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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第18部分阅读

    那三万人马竟被周泽率领的三万人在十里坡处截杀。

    “相爷,宫中有消息,禁军副统领李清因私通叛军,被打入天牢。”

    张权闻言,阴鹜的眼神中怒火熊熊。禁军副统领是礼部侍郎李仲贤的儿子,没有张权的提拔,李清不可能年纪轻轻便当上禁军副统领。张权曾试图让李清取代连恒的禁军统领之职,可惜未果。这次攻城,张权有意让李清里应外合,谁知李清却被郑源徵的人拿下,真是愚不可及。

    “入宫。”

    正寰宫中,文武百官分两列站在殿中,安静而肃穆。张权走到正寰宫殿外时,见到的就是文武百官安静地站在殿中,郑源徵高坐龙椅,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正寰宫的情景。

    “臣参见皇上。”

    “张相平身。”

    “谢皇上。”

    “朕有一事向张相求证。来人,将叛军首领邱志、禁军副统领李清带上殿来。”

    邱志和李清被带上殿时,张权看了一眼两人,随即看向郑源徵。

    “不知皇上要向臣求证什么,与这两人又有何干。”

    “张相有所不知,这邱志是昨夜领兵攻打京城的叛军首领,朕命人审问邱志,攻城背后的主使人是谁,邱志竟说是张相,朕自然不信。张相两朝重臣,深得先帝宠信,辅佐朕登基功不可没,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朕再三审问,邱志又招出禁军副统领李清与之密谋,欲在叛军攻入京城之后,攻打皇宫之时里应外合。朕当即令人擒拿李清,正好将李清与叛党抓一个现行。”

    郑源徵话说到此,顿了顿。张权见状,双眼瞪向跪在殿中的邱志和李清二人,眼中杀机弥漫。张权回头对上郑源徵,双手作揖。

    “似这等栽赃陷害,莫非皇上也会相信。臣忠心一片,可昭日月,可达先帝。皇上凭小人诋毁之言,就断定臣有不臣之心,臣不能受。”

    “朕并为指责张相有不臣之心,起初朕已言明,这二人的说辞朕实不敢信,遂有求证之举。朕今日将邱志、李清二人带到殿上,便是为了让张相识破j佞小人的j计。”

    郑源徵神情诚挚,话语中肯,似乎邱志和李清之前对张权的指责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言语间对张权的维护没有丝毫作伪。

    殿中的张权轻易看穿郑源徵的把戏,可惜他已失去先机,又让郑源徵抓到把柄,暂时不能压住郑源徵。虽说目前受制于人,可郑源徵仅凭这两人之言想定他一个谋朝篡位的罪,伺机摧毁张氏一族,却是不能,这也是现在郑源徵不敢在朝堂上和他撕破脸的原因。即便郑源徵知道这次攻城叛乱是他在背后操作,却治不了他的罪,除了这两人,郑源徵并没有抓到实质把柄。邱志领的这二万人马原是匪兵,寻常日子扮作普通百姓在京城外的众多山林中往来,只因有他的钱粮养着,才不会如真正的贼匪一般打劫路人。邱志受命于他,除了他的两名亲信,没有人知道邱志与他的关系。所以说邱志根本不会背叛他,继而咬出与他的关系。李清,不过是正巧被郑源徵拿到了把柄,被郑源徵寻了个由头将罪名安到他身上罢了。

    “皇上将叛军首领压上朝堂,实非明智之举。乱党乃大j大恶之人,一旦暴行发作,伤了龙体,迟矣。皇上既然相信臣忠心一片,何须让臣与此等叛党对峙。”

    张权的怪责在郑源徵听来不痛不痒,他并不像张权以为的那样,没有抓到张权发动叛乱的把柄,只是仅凭杨氏劫到张权与西南王的通信,不足以将张权一党连根拔起,毕竟信件可以伪造,故而选择隐忍。若要鱼上钩,不能在钓竿有动静之初起钓,一定要等鱼咬实,彼时起钓才能钓到大鱼。

    “张权,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跟你背后出声入死五年,一旦事败你不思拉我一把,还落井下石,我杀了你。”

    跪倒在殿中的邱志突然暴起,瞪着张权,双目欲裂,神情狰狞。殿中的气氛随之紧张。邱志是叛军首领,殿中绝大部分是文官,被邱志这一吼,胆子小的官员,甚至身子颤抖不已。侍卫立刻按压住挣扎的邱志,邱志不断挣扎,瞪向张权所在的位置,杀机毕现。

    “来人,将邱志压下去。”

    张权一声喝,将百官的注意力从邱志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哈哈哈,张权,你还不是皇帝,就开始妄想代行天子之事。”

    李清突兀的一声嗤笑,打破了朝中僵硬的气氛,朝臣看着这样的李清有如陌生人,包括站在一旁的李清之父,礼部侍郎李仲贤。

    作者有话要说:这更算周二的,虽然时间过了点。。。。。

    周三三更我尽量,如果挨到周四,表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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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下马(4)

    早在李清被绑到殿中的一刻,李仲贤三魂七魄丢了大半。李仲贤依附张权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李清能晋升到禁军副统领一职,没有张权,也不会如此顺利,李氏父子在朝中等于贴上了张党的标签。可今日,李清先被人抓到和叛党密谋,尔后当朝质问张权,如此一来,李清已经自断活路,李氏一族注定因李清勾结叛军抄家甚至灭族。浑浑噩噩中,李仲贤看着李清瞧着张权一脸讽刺的模样,瞬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大胆,勾结乱党,污蔑本相,其罪当诛。李清,你可知罪。”

    李清闻言,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看着张权,意味悠长。

    “知罪,我只知相国有心帝位,乃是邱志背后之人,昨夜那出叛军攻城的好戏不正是相国一手操控。相国不必急着否认,李清虽是个武夫,却粗通文墨,识得几个大字。相国与西南王的书信,李清侥幸截获两封,相国是否要李清将信件呈与皇上一览。”

    “胡说八道,勾结叛军,被皇上当场抓获的是你李清,与本相何干。陷害本相私通西南王,密谋发动叛乱,李清,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相。”

    张权恼恨的同时更多的是惊讶,从前的李清并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正如李清所言,李清只是个粗通文墨的武夫,是说不出这番话。可李仲贤、李清父子在朝中依附他多年,绝不似有假,李清即便被郑源徵抓住与人密谋,也不至于突然针对他。如果李清够聪明,绝对会死咬他是被人陷害,即便最终李清本人免不了一死,李氏暂时不会有抄家灭族的危险,只要他不倒,就能护李氏一族周全。可如果李清寄希望于借此扳倒他,以求郑源徵宽容李氏一族,那就打错了算盘。糊涂一世,到死也聪明不了一回,以为凭借那两封信就能扳倒他,做梦。

    早在与西南王通信时,为担心信件被人半路劫走作假,张权和西南王已经约定好如何辨别信件真伪。即便信件落入他人之手,也不够定他的罪,彻底扳倒他。李清手中的那两封信极有可能是后来延迟抵达的信件。可他收到那两封信时,并未认出信有假。这样就有两种可能,一是李清根本在说谎,李清不知从哪里知道他与西南王通信的消息,编织了这个谎言,试图骗他。二是他和西南王的通信约定已经被人破解,即便信被人从中截取,换了信件他也不知道。这样一来,事情将会变得棘手。

    “李清有没有胡言乱语,张相心中明白,无需李清多言。李清愧对皇上恩典,从前看不清张相的狼子野心,竟一心追随张相,只盼借张相提拔尽快为皇上效忠,却不知一步错步步错。李清有负圣恩,李氏一族,被不孝子孙李清拖累,李清万死难辞其咎。而今只能尽李清所能补偿以往犯下的错,李清纵死无悔,只求皇上绕如李氏无辜的族人。”

    说罢,李清重重磕在殿中,额头上磕破了表皮,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李清执拗地看着张权,似要将张权剥皮拆骨。

    “张相莫不是以为李清在骗你,那两封信李清已经告诉禁军,稍后便可取来,真相自可大白天下。张相不臣之心早有,何惶李清说出来。”

    如果可以,张权恨不能当朝斩杀李清。那信件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李清,既然敢公然挑衅他,那就别怪他对李氏一族不客气。

    李清无视张权阴鹜的眼神,继而寻到李仲贤站的位置。父子首次同朝共事,却是这种情况。李仲贤一直观察殿中的情况,当李清一眼扫过来时,李仲贤自然对上了李清的视线。那一刻,李仲贤心猛地一沉,从李清的目光里,李仲贤看到了死志。在李清和张权对峙的一刻,李仲贤恨不能从没生过李清这个儿子,可当李清这遍布死志的眼睛看过来时,李仲贤只觉满心悲凉。

    在朝中混迹多年,李仲贤何尝不知,仅凭李清的几句话和两封信,根本扳不倒张权,一旦此次不能扳倒张权,张权必定会对李氏下死手,即使郑源徵不灭李氏,张权也容不下李氏。毕竟血浓于水,不管李清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李仲贤也不想再怪责李清,毕竟于事无补。

    “皇上,臣教子无能,以至李清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李仲贤的表态气煞了张权,却让郑源徵由衷欣喜。礼部侍郎李仲贤忠于张权,李仲贤今日当朝拂去张权脸面,向他表忠心,不管原因为何,却是他一步一步瓦解张氏的小胜利。

    “李侍郎你先退下,李清之事,朕心中自有定论。朕以为,张相此刻必定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若皇上信任臣,就绝不会相信勾结叛党的乱臣所言。信件可以作假,就算李清所持信件与臣手书字迹一致,也不能表明那就是臣勾结西南王密谋叛乱的证据。清者自清,臣相信皇上自有公断。”

    说罢,张权一眼扫向跪在殿中的李仲贤和李清父子,随即将殿中大臣扫过一遍,将各个大臣脸上的表情记载心里,心中有了计较。

    就在此时,被两名侍卫按压住的邱志突然挣脱两名侍卫,蛮横的强力挣断缚身绳索,从脚踝处抽出一把短匕,冲向前方,直逼郑源徵。

    “护驾。”

    殿中顷刻间陷入混乱,只听得刀穿透皮肤,插入血肉的一声,□中的邱志重新被侍卫制住的瞬间,匕首被迫从血肉中抽离,血液飞溅,正喷到邱志的脸上。

    “相国。”

    看着匕首从张权左胸口抽离,鲜血飞溅,殿中文官一时间陷入惊恐之中。张权在东启是何等霸道之人,然而生死之间,也不过一平凡人。

    “来人,传御医。将邱志和李清押入天牢,容后再审。”

    郑源徵清冷的声音将惊恐中的文官唤醒,此时张权已被平放在殿中,左胸口上被匕首刺伤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染透,而鲜血依旧在不住地往外涌。平躺在地的张权睁大双眼,脑中的景象似乎停留在邱志挣脱侍卫的钳制,持匕首冲上前的时候。那一刻,张权以为郑源徵必死无疑。

    “太医来了,快给张相诊治。”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一个胡须花白的太医走到殿中,蹲□子,替重伤的张权把脉,而这个太医正是太后跟前的红人王太医。

    “张相病情如何。”

    王太医摇了摇头,起身回复。

    “启禀皇上,张相被刺中心脏,纵使大罗金仙,也回天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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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荒唐

    王太医的一句话出,等于给张权下了死亡判决书。两朝重臣,风光无限的相国张权上一刻还怒气勃勃指责李清,这一刻躺在地上,只留生命余温。

    原本躺在地上的张权听到王太医这话,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王太医,仿佛不能相信,他已经成了一个将死之人。便是周围的大臣在张权转头瞪向王太医的一刻也怀疑,王太医是不是一把年纪诊错了脉,明明张权还能动,还能瞪人。

    “速取千年参片为相国续命,王太医,朕命你务必保住相国的性命。”

    张权听了郑源徵的话,恨恨地朝郑源徵所在的位置看去,只是头抬到一半,最终无力地落下,按在胸前的沾满鲜血的手陡然垂落,重重打在地上。

    “相国,相国。”

    抱住张权的侍卫连唤两声,王太医一手搭在张权的脉搏上,随后摇了摇头。

    “启禀皇上,臣无能,相国已经仙去。”

    张权死于殿中,在郑源徵的意料之外。一直以来,郑源徵希望斗倒张氏一族,张权的死无疑会成为张氏土崩瓦解的开始,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结果,让郑源徵有些无措。甚至,在郑源徵的意识里,张权不应该就此死去,张权要死,也只能由他抓住足够让张权无法翻身的证据,亲手赐死张权,颠覆张氏一族。现在,张权在殿中死于意外,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之前所作的一切,不得不搁浅。

    邱志和李清,如果说李清在他的掌控之内,邱志却无法把握。邱志是此番攻城的叛军首领,按理说是张权信得过的人,才会将大事相托。而从审问邱志的言辞中可以看出,邱志此人是一个莽夫,完全不似有大智慧的人,张权这老狐狸如何看得上这种莽夫。邱志被擒后,起初并没有招出张权,而他不过引导邱志往张权已经当他为弃子的思维上想,邱志一怒之下就招出张权是幕后指使,这样顺利的结果,让他一度怀疑。现在看来,邱志之所以会痛快承认,或许在一开始就存了刺死张权的心,如此一来,邱志不可能是张权的人。张权不会蠢到任用一个可能亲手了结他性命的人。想来,死前张权最不甘心的不是他没有得到皇位,而是被同盟者算计,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失去了性命。

    “来人,将张相送回张府入殓。封锁京城,严查乱党。”

    郑源徵的两道命令一出,不过半个时辰,京城被封锁,等闲人不得出入。张府中,张权的尸身被送回入殓,接到张权去世的消息,张府老太爷老夫人相继昏厥,元氏哭倒在张权的尸身前,张卿颜跪侍一旁,哭的梨花带雨。张权的那些姨娘,庶子哭倒在一旁,一时间,张府中哭喊声不断。而跪倒的一群人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格外显眼。张延庆淡漠地看着灵堂中的一切,仿佛周围那哭天喊地的声音不存在,仿佛那躺在床上冰冷的尸身与他无关。

    张权的死对张氏一族是一个不能跨过的重挫,张权在世时,张氏一族有多嚣张,郑源徵就有多恨张氏一族。张权一死,郑源徵不将张氏一族往死里打击,任谁都不会相信。正当张氏一族成日人心惶惶等待来自郑源徵的处罚时,郑源徵只下了一道安抚张氏一族的旨意,以及表达对张权去世,东启失去国之栋梁的惋惜。这时,张氏族人才想起,张家除了朝中有张权这个相国,后宫中还有一位太后和一位皇后。

    就在张权被刺去世的同一天,太后将郑源徵叫到慈安宫,母子二人商讨了近一个时辰,几日后郑源徵下达了安抚张府的一道旨意。那一日,太后将京城外十里坡被坑杀的三万将士的事实摆在郑源徵眼前,迫使郑源徵放弃了对张氏一族动手的打算。那被坑杀的三万人,是郑源徵眼中的叛党,张权的同伙,却是百姓眼中驻守一方的军队。

    为了配合周泽率领那三万人马赶赴京城执行这一个计划,郑源徵确实向驻守在城外的三万军队下达了旨意。如果太后打定主意与他撕破脸彻查,届时郑源徵坑杀将士的名声必然会被传开。这样的消息到了不明真相的人耳朵里,郑源徵只会失去民心,继而失去为帝资格,给太后可趁之机。

    当日,宋毕昇平定西南的捷报传遍京城,张权按捺不住发动攻城叛乱,郑源徵按照原定计划进。一旦城门处有变动,立刻关闭城门,让张权的突袭无法成功。而另一边,周泽率领一直留在京城外的三万人马守在城外十里坡处,一旦那三万人马在接到他的旨意之前提前离营,就在十里坡处全部坑杀。尔后,由周泽率领三万人马假扮叛军人马攻城,联合城内的守城兵士前后夹击叛军,一举歼灭。

    原本这个计划进行得天衣无缝,不料张权被刺杀致死,太后为保张氏一族,抓住他坑杀三万将士的事做把柄,权衡利弊之下,郑源徵选择暂时放过张氏一族,不与太后撕破脸。只是太后如何得知他在城外十里坡坑杀那三万人马事,甚至连细微处也清楚。

    云阳宫中,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