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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第9部分阅读

、于婕妤离开了慈安宫。宋敏舒紧随皇后身后,看着压抑着满腔怒火的皇后,心中疑窦丛生。

    辞别皇后和于婕妤,宋敏舒回到云阳宫,刚坐下用了一杯凉茶,就见郑源徵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求见。

    “娘娘,皇上忽然昏迷,大将军命奴才知会娘娘一声,这几日切莫走出云阳宫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的不合理都有合理的解释,后宫就是个巨大的漩涡,朝堂更是个风暴中心。

    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第32章 试探

    宋敏舒看向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小太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是秦公公身边的小顺子。”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正是小顺子。”

    “你抬起头来说话,跪在地上低头说话不累吗?”

    小顺子缓缓抬起头,约摸十三四岁年纪,脸色略显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颧骨格外突出。宋敏舒没错过小顺子抬头时,眼中一闪即逝的一抹精光。

    “本宫的爹爹不是昨日进宫见皇上哥哥,难道昨晚上留宿宫中?”

    “大将军昨日不曾留宿宫中,今日早朝后,皇上宣大将军入紫宸宫。”

    “皇上哥哥昏迷时,除了本宫的爹爹,还有谁在场。”

    “奴才当时不在紫宸殿中当值,宋大将军突然走出来,见到奴才告诉皇上昏迷,让奴才赶往云阳宫捎信给娘娘,其他的奴才并不知晓。”

    “本宫的爹爹从前认识你。”

    “奴才在紫宸宫当差,大将军认得奴才。”

    “你撒谎,根本就不是本宫的爹爹让你来云阳宫报信。你也不是秦公公身边的小顺子,秦公公身边只有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小太监。”

    “娘娘,奴才真的是秦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小顺子,您说的白胖的小太监是小林子。”

    小顺子急了,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安静的大殿内,可以清楚地听到砰砰两声磕头声。

    “你根本就不是小顺子,秦公公身边压根就没有小顺子这个人,更没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林子,别以为本宫年幼就可以任你欺负。来人,将这个假冒太监胡言乱语的人抓起来。”

    殿内两名太监听到吩咐,当即押下小顺子。

    “娘娘,奴才真的是秦公公身边的小顺子,奴才不是假冒的,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是大将军命奴才前来云阳宫传话,奴才不敢妄言。”

    两手被两名太监缚住,小顺子挣扎着看向宋敏舒,一脸焦急。宋敏舒将小顺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

    “本宫不相信你,皇上哥哥富有天下,身边伺候的人怎么会瘦成这样。你这模样一看就是饿了多日,一点也不像宫中丰衣足食的太监。”

    说罢,宋敏舒摆了摆手,示意两名太监将小顺子押下去。两名太监得了指示,按住小顺子往殿外走,谁料走到宫门处,小顺子右脚一扫,将一名太监踢倒在地,反身一转,挣脱另一名太监的手,一记手刀砍在太监的脖颈处,使那太监当场昏倒。电光闪石间,小顺子身形一闪,直逼宋敏舒。随香随缘挡在宋敏舒身前,拦住小顺子。小顺子见状,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直勾勾地看向宋敏舒。

    “娘娘怎会如此肯定我不是宋大将军派来传信的人。”

    “你长得太难看了,皇上哥哥才不会让一个难看的人待在身边。”

    “不愧是东启第一贵妃,可惜。”

    小顺子突然出手,身形快如闪电,招数诡异,随香的银针还捏在手中,随缘动作止在半空中,小顺子一手已掐在宋敏舒的脖颈上。

    “你放肆。”

    随缘一声厉喝,小顺子浑然不在意,掐住宋敏舒脖子的手又紧了紧,引来宋敏舒一阵低咳,看得随香随缘心头一颤。小顺子见状,随即放开宋敏舒,扫向随香随缘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视。

    “就你们这点本事,难怪娘娘会被人下毒,生命垂危。”

    “你 ”

    随缘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小顺子,关切地望向宋敏舒。小顺子挑了挑眉,回头抱拳单膝跪在地上。

    “奴才杨顺奉夫人之命,保护娘娘安全。”

    宋敏舒抚了抚脖子,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刻她确切地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如果杨顺的力道再重一点,她的命就此交代,还好杨顺是杨氏派来保护她的人,而不是其他。敛了敛心神,宋敏舒将目光重新放在杨顺身上。

    “有你在,这样的事情以后确定不会发生。”

    “是。”

    “那就这样吧。你能不能在暗处,不要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杨顺从今日开始,暗中保护娘娘的安全。只是,娘娘能否替杨顺解了心中的疑惑。”

    宋敏舒想了想,直截了当道。

    “人说谎时,眼睛会出卖自己。”

    如果是郑源徵身边的小太监,听到她的话抬头时根本不会有其他表情。小顺子和小林子都是郑源徵身边的小太监,而她一直说小顺子是是秦安身边的小太监,这话本就不对,紫宸宫的小太监都是贴身伺候郑源徵的,只归秦安管辖,杨顺从一开始就没意识到这点。最重要的还是她所说的外貌,郑源徵身边不会有这种面色发黄,身形瘦小的小太监。这个时代的主子挑选奴才,奴才相貌很重要,印堂饱满,脸型圆润才是有福的面相。

    杨顺听后,面露微笑,双手抱拳贴上前额,朝宋敏舒躬身行一礼,不等宋敏舒吩咐,站起身来,退到一侧。对宋敏舒的试探,杨顺很满意。遇事冷静,观察入微,不偏听偏信,比他想象中要好,不愧是夫人的女儿。

    宋敏舒见状,不再理会一旁的杨顺,走出云阳宫,阻止随香随缘跟随。似这般甩下随香随缘独自行动,宋敏舒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举动。默许杨氏的安排,同意杨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并不代表她要原谅随香随缘连同杨顺对她的欺瞒试探。在随香随缘心中,杨氏所安排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她们顺势而为没错,可在她看来,随香随缘这种做法等同背叛。

    当初杨氏安排随香随缘二人随她入宫,就明确表明,她是二人唯一的主子,在这宫中,随香随缘二人亦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信任意味着她需要绝对的忠诚,容不下以“为她好名义”的试探。随缘呵斥杨顺时,杨顺轻蔑的目光,嘲笑的不仅是随香随缘自以为是的忠诚,还有她所谓的信任。

    这一刻,宋敏舒恼了。或许是来这个世界的时间长了,她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许多。猜疑、试探、狂妄、自以为是充斥在她内心中,打乱了许久以来的平衡。

    宋敏舒坐在秋千椅上,任秋千轻轻摇晃。过了好一会儿,阵阵糕点香味和茶香在鼻尖流淌,散发着浓郁的诱惑气息。睁开眼,只见石桌上摆上了几盘点心和一壶清茶,随香捡了几块精致的点心送上,随缘倒了一杯茶呈上,宋敏舒接过茶饮了一口,捡起一块点心尝了尝,原本缠绕心头的烦恼突然消散得一干二净。

    人果然不能想太多,一旦想多了,心就容易乱,心乱了,欲望随之而来,权势地位金钱,诱惑何其多,却不是她要的。她所求不过衣食无忧,一生安乐。太后何干,舞阳何干,皇后何干,于婕妤何干,她宋敏舒不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抱紧郑源徵的大腿,好吃好喝做个懒散闲人。

    随香随缘这才彻底放下心中顾虑,之前一声不吭甩身离开的宋敏舒让她们心慌无措,这样静静享受她们服侍的宋敏舒才是她们所熟悉的。

    舞阳走进云阳宫看到的就是主仆其乐融融的场景,她停下脚步,在宫门外站了片刻,提步走进云阳宫。

    见舞阳到来,宋敏舒放下手中的吃食。

    “宋贵妃,本公主今日来云阳宫是要告诉你,别得意太久,你给本公主的羞辱,总有一日本公主会全部讨回。”

    说罢,舞阳转身离去,飞扬的金色裙摆在艳阳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辉,一如舞阳张扬不羁的美丽。舞阳的来意,宋敏舒懒得去猜,猜来猜去伤神费脑子,日子照样得过。

    因太后抱恙在身,特免了宫妃的晨昏请安,而皇后为了替太后祈福,将其他人的晨昏请安一并免了,于宋敏舒而言是再乐意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不过十余日,太后病愈,再见太后,宋敏舒以为见到了不是皇后的姑姑,而是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已经过了凌晨了,俺家宋贵妃早睡了。

    第33章 祸起

    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让宋敏舒以为太后的容貌重新回到十□岁的模样,细看之下,其实不然,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太后眼角有一丝极浅的细纹。太后的脸并没有变得年轻,有人用一种精湛的化妆技术给太后上妆,让太后看上去年轻了十岁。宋敏舒睁大了眼睛看向太后,一旁的皇后有愣了片刻,只瞬间收敛了情绪,当即笑道。

    “臣妾今日竟以为见到的不是母后,是姐姐。”

    “皇后又在打趣哀家,该罚。”

    太后心情愉悦,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话里透着难得欢喜,显然相当满意皇后的赞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女人,对美貌的执着好比金钱权势美色对男人的蛊惑。见宋敏舒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她,太后审视了慈安宫中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宋敏舒身上。

    “宋贵妃盯着哀家看了许久,可有看出个什么来。”

    “太后除了比以前更好看了,舒儿没有看出什么。可是太后怎么能让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好看,舒儿也想知道。”

    宋敏舒没有说假话,她确实很想知道。太后明了,宋敏舒问出了殿内几人心中的疑惑。太后不在意一笑,素手一挥,一个青衣女子从帷帐背后走出,一张平凡的脸淹没在宫中,毫不惹眼。

    “这是青娘,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妆扮术,世间少有人比得过,哀家今日妆容便是出自青娘之手。只可惜,青娘天生聋哑,定亲的未婚夫死于意外,青娘为夫家守身至今。”

    青娘给众人一一行礼,却没有行跪拜礼,因太后一早有言,特免了青娘对后宫众人的跪拜礼,皇后不愿驳了太后的面子,宋敏舒懒得计较这些,于婕妤默不作声,只有舞阳冷着一张脸,无视青娘的行礼。从今日太后对舞阳的无视,完全看不出病中太后特意指定舞阳侍疾,连皇后都拒之门外。

    “皇上驾到。”

    郑源徵走进慈安宫时,青娘已在太后身侧站定。明黄龙袍在身,俊美少年一步一步走来,帝王威严日盛。

    郑源徵进慈安宫伊始,宋敏舒的目光就在众人身上穿梭,看母子两之间的虚与委蛇,皇后眼中的脉脉情意,于婕妤脸上欲说还休的娇羞,舞阳神色复杂的脸色,只觉日后郑源徵广纳后宫之时,定是一个宏伟壮光的大舞台,演绎着最精彩的唇枪舌剑。宋敏舒看的起劲,突然觉察身后有一道目光注视她,回头一看,正对上青娘温柔的目光。青娘瞧见宋敏舒看她,温柔一笑,那张原本平凡无奇的脸此刻看上去竟是出奇的顺眼。

    “看来青娘挺喜欢宋贵妃,既是如此,宋贵妃日后常来慈安宫走动。青娘幼年多苦,青年丧夫,膝下无子,喜爱宋贵妃这般年纪的,也是人之常情。”

    众人听了太后的话,心中各有思量。青娘纵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终究是一个奴婢,听太后话里的意思,竟是将青娘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宋敏舒年幼,却是东启贵妃,太后这样说无疑是当着郑源徵的面打他的脸。气氛一时陷入凝重。

    彼时宋敏舒与青娘相对而望,太后说了什么并未听清,还是随香不着痕迹地推了宋敏舒一把,宋敏舒才从青娘的温柔目光中回过神来。

    “宋贵妃,哀家方才所说,你意下如何。”

    “咦,太后刚刚和舒儿说话了?方才舒儿看到青娘的笑,好像见到了娘亲温柔慈爱的脸,一时恍惚没能听清楚太后的话,太后可不可以再说一次,舒儿保证这次一定会张开耳朵听清楚太后说的每一个字。”

    太后凤目微眯,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宋敏舒仿佛没看见太后变脸,依然固我地看着太后,似乎等不到太后的回答不罢休。

    “太后是不是生舒儿的气,生气对身子不好。刘太医常常对舒儿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少年头,人只有保持心态平和才能使美貌常驻,青春长存。太后这么好看,一定拥有一颗平和慈爱的心,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舒儿的气,是舒儿小家子气,误会了太后。”

    太后听罢静静看着宋敏舒,不发一言。宋敏舒见状,歪了歪头,似乎对太后的沉默有天大的疑惑,目光不经意转向郑源徵。

    “母后,宋贵妃天真烂漫,虽说童言稚语做不得数,可朕看来,稚子之心最是热诚,母后定不会拂了宋贵妃一片美意。”

    “皇上说笑了,哀家怎会和宋贵妃计较,既然青娘喜欢宋贵妃,宋贵妃也喜欢青娘,往后常来慈安宫走动,也可与舞阳一起给哀家解闷也好。”

    又是青娘。郑源徵听罢,心中冷哼一声,面上没显露半分,随即附和太后,说了声母后说的是。宋敏舒一听日后要常来慈安宫,顿时苦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看着郑源徵,巴望着郑源徵能给她免了这项差事。

    皇后见宋敏舒一脸懵懂,而郑源徵对宋敏舒百般维护,当即心生恼怒,只是此刻心中有火也无法发泄。贵为一国以后,最忌嫉恨,将来皇帝后宫三千,皇后有责任安排后妃侍寝,奉劝皇帝后宫雨露均沾。天家夫妻高贵,注定无法享受平头百姓的夫妻恩爱。想到这里,皇后按下心中怨怒,浮现一丝苦涩。太后病了月余,期间召舞阳侍疾,将她拒之门外,是在告诫她日前枉顾家族,任性行事,没有张家的支持,她皇后的宝座坐不稳。打从她恋上皇上的那一刻开始,她已无法完全听命于家族,既然无法两全,那便只能自我谋划,夺取她所要的一切。

    “皇后娘娘,一名宫女被人污了清白后死在御花园。”

    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杏香听了小宫女的回报,凑到皇后耳边轻声说道。皇后听后神色一变,向郑源徵和太后行了一礼。

    “皇上,母后,宫人来报,御花园出了一点事,臣妾请旨走一趟御花园。”

    “皇后去吧,别误了事,哀家这边没什么事,皇上呢?”

    “朕无事,皇后且去处理宫务。”

    得了郑源徵和太后的旨意,皇后匆匆离开慈安宫坐上轿辇赶往御花园。宫中死几个人本是常事,只是宫女遭人污了清白死在御花园,还被人发现,就不得不重视。后宫中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人,此人竟色胆包天胆敢动皇帝的人,不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太后生病的日子里,宫务由她一手处理,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到底是谁在背后玩花样阴她。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的将事情传开。”

    “那宫女当时未死透,拖着最后一口气爬到显眼的地方,给清晨巡视的侍卫看见,方落下最后一口气。巡视侍卫见那宫女死了,当即将情况上报给禁军首领,奴婢听信赶到时,已经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

    “转头回坤和宫,将今日早晨在御花园巡视的侍卫队长传来,本宫有话要问。那命死去的宫女是哪个宫的,为何会在御花园附近出现,现在何方。”

    “那名宫女是德云宫的二等宫女荷香,原是德云宫的三等宫女,因无辜受了宋贵妃三十板子,在于婕妤的哭闹下,皇上将其升为二等宫女以作补偿。当初于婕妤搬进采英殿,荷香仍守在德云宫,并未随于婕妤一同搬去采英殿。现下,荷香的尸身已经被送到宫外验尸房交由仵作验尸。”

    一刻钟后,坤和宫外有小太监来报,侍卫队长在坤和宫外求见。年飞走进坤和宫时,皇后端坐在殿中。

    “禁军侍卫队长年飞参加皇后。”

    臣子未经允许不得抬头面君,皇后是后宫之主,年飞是外臣,更不能抬头面见。年飞自踏入宫门那一刻,眼睛余光触及皇后的脸,心头忍不住一颤。十三岁的皇后已经是一个有着倾城容色的美人,女子发育较早,自入宫后皇后身量渐渐长开来,此时已是一朵娇花,到了完全绽放的前夕,美艳不可方物。

    “年飞,本宫问你,今日那名女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御花园中怎的出现这种肮脏之事,宫中守卫干什么去了。”

    皇后严词追问,打断了年飞心中遐想,年飞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