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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第6部分阅读

    意和人做口舌之争,可惜与她一同站在坤和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这宫中的唯一敌人。不争也得争,最好不用去见太后,皇后一道命令下达,将她再禁足一年两年的,最好不过。

    “皇后姐姐,舒儿也学了规矩,论背宫规,没人能比得过舒儿。”

    宋敏舒不甘落后,急于表现的模样落在舞阳眼里,又惹来舞阳一记白眼。

    “这就是宋贵妃学的规矩,成日里吵吵嚷嚷不知轻重,也是一国贵妃所为?”

    “本宫是皇上哥哥亲封的贵妃,不管做什么,都是贵妃作为,舞阳公主是在质疑皇上哥哥的英明决定。”

    “皇兄做的决定自然是英明的,只是难免有被人蒙骗的时候。”

    “皇后姐姐你看,舞阳公主居然敢诋毁皇上哥哥,竟说皇上哥哥识人不清,质疑皇上哥哥的英明决定。”

    “你胡说,本公主哪里会质疑皇兄的决定”

    “可是你明明在质疑本宫,本宫是皇上哥哥亲封的贵妃,你质疑本宫,就是在质疑皇上哥哥的英明决定。皇后姐姐,舒儿说的对吧。”

    “皇后嫂嫂,明明是”

    “好了,都少说一句,随本宫一同前往慈安宫向太后请安。”

    皇后脸上显出一丝不快,舞阳见状,只得将未开口的话收回腹中。

    “是。”

    舞阳应承得心不甘情不愿,到是宋敏舒,没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反而乘皇后不注意,朝舞阳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激得舞阳差点没忍住扑过去。

    皇后扶着杏香走出坤和宫,舞阳紧随其右,宋敏舒居左,三人领着一群宫人,朝慈安宫走去。

    秋日的清晨风微凉,柔和细密的光洒落在地。穿过重重宫门,走过大红宫墙,皇后难得舍下轿辇,徒步行走,舞阳和宋敏舒也只能跟着皇后一起走路。远远看去,只见一行人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三抬空轿辇,在晨风中一晃一晃,鲜艳的颜色格外惹人眼。

    慈安宫内,太后在秀雅玉兰的服侍下已穿戴好宫装,待眉间最后一笔勾画完成,铜镜中,太后那张美艳尊贵的脸丝毫看不出岁月的流逝。太后走下梳妆台,玉兰扶着太后走到前殿,这时皇后及宋敏舒舞阳已在慈安宫内坐了半晌。见太后出来,三人纷纷行礼。

    “都起来吧,地上凉,别受了寒,到是哀家的罪过。”

    “臣妾的身子好着呢,若因给母后请安病了去,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皇后甜糯的声音仿佛诉说着世上最亲密的话语,小女儿的娇态在太后跟前显露无遗。毕竟是亲姑侄,皇后和太后的关系怎会差了去,张氏一门权贵,与后宫中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女子密切相关。舞阳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宋敏舒离舞阳近,觉察到一瞬间周身充斥着一股子冷意,心知舞阳又找不到平衡点了。

    “太后,舒儿日前中毒,解毒后身子一直不好,如果因为请安受了寒,拖累了太后,那就是臣妾的大罪过。可是子女儿媳要孝敬父母长辈,如果舒儿因害怕受寒就不给太后请安,就成了个不孝的人,舒儿不要做不孝的贵妃,也不想再生病喝药。舒儿方才琢磨了一下皇后姐姐的话,寻到一个好法子。”

    “哦,宋贵妃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成全你的孝道又能免去请安一事。”

    太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恶。宋敏舒浑不知她的所求已让太后不悦,眉眼弯弯,小脸上的表情分外生动。

    “如果太后下一道旨意,说怜惜舒儿身子弱,特免了舒儿的请安,如此一来舒儿不会因请安受寒伤了体弱的身体,更不会有违孝道。舒儿听从长辈的意见行事,还可以得到一个孝敬长辈的美名,一举三得,太后您说舒儿是不是很聪明。”

    宋敏舒瞅着太后,满脸期待得到太后的夸赞。

    “这法子不错,宋贵妃为了免去给哀家请安这一套虚礼,真是煞费苦心。”

    “舒儿”

    碰的一声响起,太后一手拍打在茶几上,长袖一扫,茶碗随之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宋敏舒闻声一惊,当场愣住。皇后连连出声打圆场。

    “母后,宋贵妃说话或有不妥之处,望母后念在她年纪尚小,也是一番孝心,恕了宋贵妃这一次。宋贵妃,还不跪下给母后请罪。”

    宋敏舒闻言,一脸不解地看着皇后和太后,仿佛两人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宋敏舒迟迟不肯跪下,惹来太后一声冷哼。

    “学了半年的规矩,哀家看你也不过如此。方嬷嬷是怎么教导你规矩的,哀家看她也不必留下来。”

    太后的话没留半分情面,明面上是怪责方嬷嬷没有教导好宋敏舒,实则有意打压宋敏舒,换一个人估计早就被惊吓跪倒在地,连声请罪,无奈遇上了软硬不吃,后知后觉的宋敏舒。

    “方嬷嬷每天都有教导臣妾规矩,臣妾每日都会背宫规学规矩。方嬷嬷深得太后真传,规矩自然错不了,方嬷嬷从未说过臣妾在行礼上做得不对,可见臣妾的规矩确实学得不错。臣妾知道给长辈请安是孝道,所以臣妾在禁足解除后就立刻来慈安宫给太后请安。臣妾明白太后心疼臣妾身子弱,担心臣妾因请安伤了身子,又不好坏了规矩,臣妾再三思考,才提出这个法子,既能全太后一番好意,也能惠及臣妾身体。可皇后姐姐为什么要臣妾跪下给太后请罪?臣妾明明记得宫规中没有说给太后请安是虚礼。”

    宋敏舒无赖的说辞将太后和皇后堵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真是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方嬷嬷是从慈安宫出来的人,如果方嬷嬷的规矩都学不好,太后怎会指派方嬷嬷来教导宋敏舒规矩。再者,说请安是虚礼的是太后,宋敏舒体谅太后疼心后辈的一片真心,想出这个折衷的法子,也是全了孝道,替长辈着想,完全没有偏离宫规行事,说不出半点错误。重要的是,她说话行事完全依据宫规来,礼仪上叫人挑不出错,太后突然生气,皇后匆忙请罚,与她有无关,为何要她跪下。若真要挑错,只能说她揣摩心思错了位。太后和皇后也绝不愿承认她们刻意责难人。

    “宋贵妃好厉害的一张嘴,哀家今日才真真见识到,好,很好。”

    太后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敏舒,那目光仿佛要看透了她。

    “太后是第一个夸臣妾厉害的人,臣妾的娘总是说臣妾糊涂,日后臣妾见了娘一定要将太后的话告诉娘,也叫娘知道,臣妾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今日哀家倦了,皇后你们先退下吧。”

    说罢,太后也不管仍在站在殿内的几人,在玉兰的搀扶下径自走向内殿。皇后见太后离去,转身看向宋敏舒和舞阳,目光复杂,最后没说其他,只让宋敏舒和舞阳回各自的住处。

    见太后皇后相继离开,宋敏舒转身对随香说道。

    “为什么没有见到于婕妤姐姐,难道她也被禁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分量够吧,亲们不表扬小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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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皇庄

    “娘娘忘了,于婕妤半年前病了,现在还在病中,太后和皇后怜惜于婕妤特赐恩典免了于婕妤晨昏请安,许于婕妤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我就知道太后和皇后姐姐最是心善,于婕妤姐姐一病,就得了太后和皇后姐姐的恩典。想来我刚才提的法子,太后一定会应承,太后一向疼惜我,肯定不忍心看我因每日早起来回奔波的伤了身子。”

    “娘娘”

    在慈安宫,随香不好说什么,既不否认也不奉承。她也没有权利说宋敏舒的不是,今日她若说出宋敏舒的想法不对,只怕第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太后,毕竟宋敏舒的话里挑不出毛病,而太后憋了一口气总归是要发泄的。届时太后要治她一个拾掇主子,不敬主子的罪名,宋敏舒也不能说太后的不是。杀鸡儆猴,随香还是懂的,太后碍于宋敏舒的身份不能动,她不过一届宫人,太后要打杀一个宫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舞阳目光复杂地看着宋敏舒主仆二人,宋敏舒不是第一次在太后面前肆无忌惮的说话,可偏偏她的那些话都叫人挑不出具体的毛病。她以孝道为名,以长辈慈爱为意,行事说话有根有据,纵是太后和皇后吃了闷亏,也只得忍了。以太后在后宫的手段,要整治一个贵妃不难,难在宋敏舒的爹是当朝大将军宋毕昇,在朝中与相国张权分庭抗礼,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太后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宋敏舒。

    想到这里,舞阳心中闷得难受,如果父皇还在,她的日子岂会如今日这般委屈。宋敏舒不过一届朝臣之女,竟能盖过她堂堂公主,哼!

    舞阳甩袖离开,宋敏舒和随香说了一会话,发现偌大个慈安宫殿中只剩下她,当即召了随行宫人离去。慈安宫内,一名宫女从帘后走出,看着走远的宋敏舒和舞阳,向内殿走去。

    “宋贵妃真是这么说。”

    “奴婢不敢妄言,这就是宋贵妃的原话,一字不漏。”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太后。”

    太后睁眼,一道厉色闪过,美艳尊贵的面容上勾画出一抹狰狞。

    辞九月入十月,秋风扫过的地方可见满地的落叶。马车驶过官道,进入一片林子,不算宽的道路上金色的叶子铺了厚厚一层,马车从叶子上碾过,轱辘“吱呀吱呀”响了一路。

    中毒后,宋敏舒格外畏寒。从马车上下来,宋敏舒已经裹上了披风,小小的身体缩在红色的披风下,露出一张粉扑扑的小脸。明亮的双眼扫过一遍皇庄周围的景,随即收回视线。一早,皇庄的大管事领着皇庄的奴婢在皇庄外跪迎圣驾到来。郑源徵走下御驾,见皇庄大门外,黑压压跪倒一片,说了声平身,径自走进皇庄。

    此次与郑源徵一同来皇庄的除了宋敏舒,还有久病半年的于婕妤,据说郑源徵有意让于婕妤来皇庄养病。皇后则要随太后一同打理后宫,此次就留在宫中。

    宋敏舒在郑源徵之后入皇庄,有女管事领着她们去各自的住处,于婕妤住在皇庄西北角的一处院

    子,名唤衡屏苑。宋敏舒住的地方是皇庄西南角的一处院子,名唤翠屏苑。苑中有一方池塘,池上驾一座石拱桥,将池塘分作不均等的两半,池的右侧修有一座八角亭,自右侧的长廊处修一条小道,直通亭子。池塘左侧有一处低矮的山石,石上两只仙鹤翩然起舞。

    池塘里栽种的荷花早已枯萎,枯萎的杆下偶尔有锦鲤游过,听到人走在石桥上发出的动静,锦鲤一惊,迅速窜离枯杆,游向池塘深处。池塘左侧不远处有一处假山,假山旁边栽种有一丛翠竹,青绿的竹叶在秋风中摇摆,发出飒飒的声响。

    宋敏舒一行人安置好后,女管事走到宋敏舒跟前行了个礼。

    “奴婢织娘,是皇庄中的女管事,娘娘若有其他需求,可以唤奴婢。”

    “随香,以后有什么需要找织娘。”

    “是,娘娘。”

    见宋敏舒没有其他事,织娘请离,随香送织娘出门,在院中又说了一些话,无非是希望宋敏舒住在皇庄时,有劳织娘多多关照的话。织娘应声说好,只说是她的本分,不敢说有劳之类。

    随香走进屋子里,随缘已经伺候宋敏舒梳洗完毕,正准备上床小憩一会儿。清晨从皇宫出发,坐了大半日马车,宋敏舒早已疲惫不堪。虽然皇家的马车极尽奢华,舒适度同属一流,毕竟没有上一世的汽车舒适,这让习惯了汽车的宋敏舒依然有些不适应。一躺倒床上,便沉沉睡去。只是睡前纳闷,说是一同前往皇庄的还有于婕妤,一日下来她却没正面见到人,莫非于婕妤已经已经病得不成丨人形,不敢轻易见人?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宋敏舒睁开眼,对上头顶上陌生的帘帐,有片刻恍惚。

    “娘娘起了吗?”

    “这会儿还在睡,估摸再过一会儿就该醒了。”

    随香随缘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宋敏舒听到这里,才想起她随郑源徵坐了大半日马车抵达皇庄,现正在翠屏苑中。

    “随香随缘。”

    随香随缘闻声托着灯走进内室,原本昏暗的内室,因灯光的缘故,变得亮堂起来。

    “奴婢服侍娘娘起床。”

    “这里有随缘一人便可,随香你去准备点心,我饿了。”

    “娘娘,晚膳早已备好,只等娘娘醒来便可用膳。”

    “到是我想差了,随香办事我放心。”

    宋敏舒抬头给了随香一个大大的笑脸,甜甜的笑容在灯下格外惑人心弦。看得随香心里满满的,浅浅一笑。

    宋敏舒刚坐好,还没来得及用晚膳,郑源徵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跑来翠屏苑传话,说郑源徵请宋敏舒去晋阳阁一起用膳。一行人匆匆赶到晋阳阁,却见晋阳阁灯火通明,往来不觉的宫人捧着御膳走进晋阳阁,又托着空盘走出。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做下来,使人看起来分外舒服。

    “娘娘,皇上在晋阳阁等着您。”

    见宋敏舒停下脚步,小太监轻声提醒道。

    “走吧,别让皇上哥哥久等了。”

    宋敏舒走进晋阳阁时,御膳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舒儿给皇上哥哥请安。”

    “免礼。”

    一见到满桌的佳肴,宋敏舒双目放光,冲郑源徵甜甜一笑。

    “皇上哥哥对舒儿太好了,知道舒儿嘴馋,刚皇庄就特意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舒儿最喜欢皇上哥哥了。”

    郑源徵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宋敏舒会这么说,虽然是为了好吃的,宋敏舒才一个劲地拍马屁,可他听着心里舒服。换一个人他只会觉得虚伪,可这人是宋敏舒,他的小贵妃,却是与他亲近的表现。

    皇庄中少了宫中的严苛,没有宫中严格的规矩,一顿晚膳用下来,宋敏舒吃得格外舒服。两人刚放下银箸,就听宫人来报,于婕妤在晋阳阁外求见郑源徵。

    宋敏舒起初走进晋阳阁没见到于婕妤时还纳闷,郑源徵只叫上她来晋阳阁用晚膳,为何不请于婕妤,没想到晚膳刚用完,于婕妤才姗姗来迟。

    于婕妤穿一袭冰蓝的宫装缓缓走进晋阳阁,依然是那张清丽的小脸,风姿依然楚楚动人,可较之从前,宋敏舒总感觉于婕妤有一些地方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求个留言是如此的难,难道亲不留几个字表扬日更的小幽。

    第21章 折腾

    “臣妾给皇上请安。”

    于婕妤屈膝行礼,那娇弱柔软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软倒在地一般。宋敏舒恶作剧的想,如果郑源徵此刻站在于婕妤身边,于婕妤会不会直接倒向郑源徵,来一个投怀送抱。

    “于婕妤不必多礼,先前宫人回报说你身子不适,怎的又强撑来此,来人,赐坐。”

    于婕妤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好,掩唇轻咳几声,掏出手帕拭了拭唇角,抬头看向郑源徵,满眼的情

    意,绵绵缠缠。

    “臣妾身子已大好了,难得有机会出来走走,若成日待在屋子里,岂非浪费皇上一番好意。”

    “刘太医说生命在于运动,于婕妤姐姐多动动,说不定身体一下就好了。”

    宋敏舒看着于婕妤,一本正经的说道。于婕妤微微一笑,当真是说不出的病态风流美。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大约说的是于婕妤这样的美人。在宋敏舒看来,这样的于婕妤美则美矣,实则弱不禁风,太过了,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自然。

    仔细看于婕妤的脸,宋敏舒发觉较之半年前于婕妤消瘦了许多,声音也嘶哑了些许,那柔软的腰肢被束腰一束,真真不堪一握。于婕妤这一病,损了身子,却也变相达到了世人以瘦为美的审美标准,比纤瘦,宫中有谁越得过于婕妤。

    “贵妃妹妹说的是,刘太医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当真叫人心服口服,扶桑之毒消失三十余年,刘太医一诊便知解毒之法,是他人无可比拟的。既是刘太医说的,往后我定当多走动,早日养好身子,方不负皇上一片苦心。”

    “恩,刘太医要听见婕妤姐姐这么夸他,一定会很开心。”

    开心得尾巴翘到天山去。宋敏舒眉眼弯弯,面上笑得开怀,暗自埋汰。这话哪是刘潜说的,好在刘潜这一回没有跟着郑源徵一同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