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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98部分阅读

    向读者介绍了。真是不说不知道,说了吓你一大跳。慕容彦超带的这支是羽林军,原来出自先帝刘知远麾下,也确是一支过得硬的队伍。而慕容彦超身边的四骁将,三百亲兵,哪更是从晋阳开始就跟着慕容彦超摸爬滚打闯过来的子弟兵,是死心塌地跟着干的。所以,见主将拼命冲杀,他们也不要命的护着主将拼命鏖战,尽管赵烁与两位公子轮番冲击,但被对方四骁骑苦苦相缠,一时之间,难分高下。金坠儿见了,心生一计,闪身躲在旗影之下,觑空取出梅花弓,搭上燕尾箭,描着哪慕容彦超,一箭射去。恰恰那慕容彦超正与赵烁斗到火辣辣之处,赵烁一棒迎头打来,慕容彦超横刀架开,跃马举刀劈向赵烁之际,金坠儿的燕尾箭却射到他那马头上去了。那战马中箭,一个趔趄把慕容彦超掀翻地上。十兄弟等见了,一涌而上,就要擒拿。慕容军中的亲兵骁骑,也半点不含糊,没命的冲上前去抢救。双方纠缠在一起,厮杀了一番,终究还是让他们把慕容彦超救出了重围。这时,探报也传来消息:西边的侯益投降了。南边的吴虔裕开溜了。慕容彦超听了,恍如晴天霹雳,惊得一时没了主意,心无主宰,方寸大乱,只得领着人马,头也不回的也跑回郓州去了。

    赵烁麾下兵将见了,连忙赶着就追。赵烁见了,忙传令:“穷寇莫追。”约住众人,又传话道:“大帅有令,咱们的目的是进汴京,见皇上,辨是非,清君侧,不能妄杀无辜。大家别追了,咱们渡河进京要紧……”

    众将听了,这才各各整齐队伍,渡河而去。

    且说河岸那边那位驾临阵前督战的皇帝刘承业,还正在哪儿凭高远眺呢。忽见北岸那边人马蜂拥而来,忙问左右,这是谁的人马。

    那两位苏丞相看了一阵子,也看不出个究竟。苏禹?道:“从北岸回来的,不是慕容将军的就是吴大人的,除了他们,也就没有其他人的了……”

    苏逢吉道:“既是如此,,就请皇上稍憩片时,待他们到来后,听听军情如何……”

    正说间,聂文进派出的几路探子,都失魂落魄,连爬带滚的先后回来报道……

    皇上派到这儿当后援的吴大人并没渡河去援慕容将军。他带着人马,一直往东跑去,据说是回了郑州……

    西路的侯大人的军队,并没有和叛军交锋。他们渡河过去后,立即就投降了,叛军现已渡河,正向这边杀来……

    北岸的慕容将军敌不过赵烁,险些被擒,他带着人马往泰宁方向跑了。现在渡河的都是叛军……

    皇上和身边这一群人,都吓的像炸了的汤锅,全乱套了。骑马的赶着马往城里跑,没马骑的放开双腿也往城里跑,聂文进带着几个亲兵也往城里跑,谁也管不了谁了。还算是苏逢吉,苏禹,阎进卿,后匡赞,郭永明他们几个,跟着皇帝都一块儿策马跑到汴京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上乱箭齐发,不敢靠前,只得远远的高叫开门。

    原来刘铢早就下令,不明身份的人,一律不准接近城池。哪些守城的士兵见一群乱兵直奔城门而来,故而收起吊桥,关门放箭。

    众大臣无法,只得高叫:“快开城们,这是皇上回来了!”

    但是,距离太远了,来人没有旗号,看人也看不清,听声也听不清,城上依旧把箭乱射下来,早有几个羽林军中箭倒在地下……

    吓得皇帝大臣一众人等忙往后退,正在手足失措之际,忽地后面的士兵一齐发喊:“叛军杀上来了!”

    众人听了,吓的四散奔逃。谁也顾不得谁了。失魂落魄的皇上只得跟着他们往人村里跑,往民居里钻……

    紧跟着追上来的是郭从义的军队,他们听了王峻的话:拿下汴京可以有十天大发洋财的机会,因此,城外的事谁都不管了,谁都想抢先入城,大捞一把。

    守城士兵见城外大队叛军杀了过来,都吓得扔下武器,一哄而散。郭从义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进了京城。

    进得京城,将士们万事不管,都成群的只顾四出抢掠,一时间,汴京城内哭声四起,乱作一团。

    赵烁因为与慕容彦超干了一仗,拖延了时间,来到城外,已傍黄昏,得知郭从义已率先进城,又得知皇帝与一班大臣没有进城,就在城外走散了。因而不急于进城,就在城外驻下,并令众将士四出搜索,寻找皇上与众大臣下落。

    午夜过后,有郭德平兄弟等来报,搜寻到两个姓苏的丞相……

    陶三春等一班女将搜寻到阎进卿,后匡赞等人……

    石守信,彭寿,邓孝坤等人在一所破庙里发现了皇帝和几个随从的尸体……

    这正是:匆匆三载坐龙庭,糊里糊涂一命倾!

    正文 【366】 暗中黑枪

    赵烁听了,倒是吃了一惊,忙问:“没弄错吧?你们谁见过皇帝来着?怎么知道哪个就是皇帝?”

    彭寿笑道:“活着的没见过,这死了的这还是第一遭儿见,他穿的衣服和戏台上的都一个样,哪还不就是了吗……”

    那马兴隆抢着说:“咱们还怕认不准,抓了几个当兵的来问,他们都说没错。”

    赵烁心下狐疑,问道:“不是你们杀的吧?”

    彭寿吓的忙摆着双手道:“哪儿的话呢,大公子您都说了,找着他都有赏呢,俺们杀他干嘛呢?”

    赵烁又问:“哪几个当兵的他们说了是谁杀的没有?”

    石守信道:“我审了他们,他们说:当时全都乱了,那狗皇帝也到处乱钻的,身上叮叮??佩着的金牌玉佩也乱响着。几个羽林军见了,动手就去扯,和贴身护卫的打了起来,结果都有死伤,这狗皇帝也挨了一刀,死了。”

    赵烁听了,闷了半晌,说:“既然死了就死了罢,不过你们也太不小心,大帅还嘱咐咱们好好保住他呢……”

    石守信道:“保他个篮子!这狗皇帝把郭帅一家老少都杀光了,怎么还保他呢?”

    曾秀英说:“咱们还没到呢,他先就死了,怎么保?”

    金坠儿也说:“看着都打仗了,他不躲在宫里,跑到这外边干嘛呢?还带着哪么多叮叮当当的金牌玉佩,那不是来找死吗?”

    众人说着,都忿忿不平,马兴隆说:“依俺说呢,就该把这条尸砍碎了喂狗才是……”。

    赵烁忙喝止道:“胡说!我现给你们再说一遍:那些当官的一齐押到后营,小心看管。哪个皇帝的尸体用被褥包着,也放到后营,有个什么闪失的,我找你们是问。”

    从将听了,俱一诺连声的应“是”,背后却偷偷好笑。

    第二天天亮后,赵烁也领着人马进城了。赫!可不得了!汴京城里全乱套了,郭从义的人马三个一团五个一队的,到处打家劫舍,不少贪官污吏,豪商巨富,都被洗劫一空,稍有抗拒的,还杀人烧房。抓了个士兵一问,说是王监军传下来郭帅的命令,进了东京任随他们发财的。

    哪个时代的战争是这样的:为了鼓励士兵攻城,攻方主将可以允诺士兵进城之后任意抢掠。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既是郭帅的命令,赵烁自己无权说话。但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没听郭帅说过呢?不过,郭帅还没进城,只好待郭帅来时,问一问才知道。

    可“十兄弟”就很反感,他们都来自草根家庭,反对抢掠老百姓。石守信,王审琦也很反感,因为汴京城里有他们的家。虽然家人都不在京,但房子毕竟是自家的,不容侵犯。于是,派兵把房子看守起来。赵烁也有家,前儿被辽人烧了。朝廷后来又盖了起来,让一个当官的住了进去。赵烁手下亲兵把他们撵了出去,夺了回来,又派兵看守着。郭帅也有家在京,家人虽然被杀了,但房子还在,赵烁也派了兵去看守着。

    街上还是到处抢劫的,“十兄弟”也没事可干,就到他们几个头儿家的街上巡逻着,不让郭从义的士兵进去抢劫,这样一来,就连附近的街坊邻舍的家都保住了。

    彭寿巡腻了,扛了一张胡床拦在路口,拿根大棒,躺在床上,抢劫的见了都不敢近前,倒省事多了。

    金坠儿是赵大哥的人了,赵大哥的家也就是她的家。第一个她就来护着赵大哥的房。她也学着彭寿的样儿,扛了个胡床搁在街口,往哪儿一坐。可是,见她是个丫头片子,抢劫的没把她放眼里,依旧要冲进来抢。金坠儿也是毫不客气,端着梅花弓,搭上凤尾箭,来一个放一箭,来两个放两箭,十字路口哪儿就让她撂倒了四五个,一时间,都传说:“十字街口的凤尾箭丫头厉害。”都不敢抢过这边来了。

    第二天,郭帅大军进城了,赵烁先把城郊搜捕到的朝臣和皇帝尸体移交了,又请郭帅下令停止劫掠。

    郭帅闻得皇帝死讯,大感意外,询问了当时情况,知是被乱兵所杀,也是无奈,未免心下不安,滴泪道:“护驾来迟,致主上罹难,臣之罪也。”接着又对赵烁道:“主上遇害,事体非同小可,我须立即进宫禀报太后,以作定夺。我未曾下令纵兵胡为,京城劫掠之事,本帅亦不知情,将军可即传我令:立即停止劫掠,如有违者,军法从事。”

    赵烁得令,即命手下将士四出巡逻宣告,制止一切抢掠。

    可是,那些抢劫的都是郭从义属下的兵,曾经听到监军王大人明令说是开放十天的,可如今咱们才抢了两天,你这个姓赵的就来说禁止了?谁听?于是,还在继续抢。

    惹得赵烁性起,亲自督着抓了几个不听号令依旧抢掠的士兵,就地斩首,悬挂在街坊栏栅示众,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郭从义的兵跑到郭从义哪儿投诉。郭从义去找王峻。王峻心虚,他是假传大令的,郭帅没说这话,是他自己编的,只好支吾以对。郭从义不知就里,认定是赵烁在郭帅面前捣他的鬼,因而暗下里和赵烁结下了梁子。

    回头说说,郭帅和王峻领着一班将领,直奔后宫谒见太后。太后得知皇帝死信,自是伤心。见到郭威,王峻等人,又不免惶恐惭愧。

    郭威奏道:“皇上遇难,但仍应以国事为重。如今朝中无主,就请太后临朝听政,百僚听教令而行。”

    太后听了,一时也难揣度郭帅心意,不敢多言,只说:“哀家一介女流,不谙国事。凡大事郭帅可暂传哀家之令,与朝廷诸臣共议施行。唯目前应先为故主发丧举殡,再另择嗣立新君,此实为当务之急要。”

    一时间,邺都南下诸将尽皆哄然。都说:“妄杀无辜,祸国殃民,自取其咎,如此皇帝,死不足惜,怎么还配得起这等大葬?就用庶民礼葬也就罢了。”

    郭帅叹道:“君尽管不君,但我等臣不可不臣,但求得到国家安泰,四海平静,用什么礼葬,诸位又何必计较呢?”

    此时郭帅声望,尽盖朝野,又有谁不听从?于是,又传太后懿旨,命太师冯道及百官入朝,共议处分谗臣及选立新君之事。

    接着,郭威下令:处分谗臣事务,由王峻负责。邺都南来诸将,纷纷四出搜捕,那苏逢吉,李业,刘铢,阎进卿,聂文进,后匡赞,郭永明及李业的同宗兄弟李洪建,李洪信等人,凡是有参与共谋杀害杨业,史弘肇,王章等诸位大臣者:策划杀害郭威,王峻等大臣家属者:策划及派人前往邺都暗杀诸位将领者,一个不漏,统统捕捉归案,就在开封府衙审处,除李洪建,李洪义未助纣为虐,不于追究外,其余众人一律斩立决,悬首午门示众。

    因见郭威进京之后,并无篡立之征,冯道的胆子就大起来了,立嗣之事,冯道便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太后已降懿旨,不若我等明日进宫谒见,就请太后明示由哪一位皇裔继承,岂不更好?”

    众人听了,不知就里,觉得这话不错,都异口同声赞成。郭帅听了,知道内有文章。这冯道分明是忌着自己可能擅权选立,把大权纂在自己手里,把持朝政,因而说向太后请示,郭帅看在眼里,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但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次日早朝,郭威便会同冯道,同进后宫,请太后降旨明示。

    原来太后见郭威率师入京,亦以为他一来就要谋朝纂位的。如今见他不但未行篡夺,凡事还要进来请示,以为他是忌着刘家势大,不敢篡位,也就大起个胆子来,终究是妇道人家,女流之辈,不知天高地厚,反倒把丧子之恨,杀兄弟之仇都计较起来了。心想:承业纵有千个不是,到底也是一国之君。承业之死,祸因也全在于你郭威。再说:我李家在朝中的权贵,也几乎被你剿杀殆尽,杀子之仇,灭弟之恨,都是永难消除的。你今天不杀我,也天杀,倒不如趁你今天还不敢公然篡逆之时,我拉上一两个亲信到身边,别让你郭威独揽了大权。

    因见郭威事事都让冯道走在前边,满以为这冯道有用,这次见郭威又偕冯道一齐来请示,于是也就大着胆子,姑且一试,就只宣了冯道一人进后宫,共议立嗣大事。

    冯道奉诏,在后宫与太后共议了半天,最后,竟是在太后授意下,拟出了一份懿旨,冯道出了后宫,竟没把这份懿旨先交郭威过目,却偕同他同出朝廷,径向百官宣读。

    这份懿旨大意是说:河东节度使刘崇,许州节度使刘信,都是高祖刘知远的弟弟,徐州节度使刘立,开封尹刘承勋,都是高祖的儿子,如今都是位居要职,具有才干,你们朝廷百官可在这五人当中选择适合者作嗣君的人选……

    百官听了,都道是郭帅与冯道一块儿到后宫在太后面前商定的,故而并无异议,齐道:“既已议定,我等并无异议,就照懿旨行事就是了。”

    正文 【367】 福运具无

    冯道听了,这才把懿旨交与郭威,说:“按太后所选,置于首选位置的是河东节度使刘崇,既是众官皆无异议,郭帅你看是否照此行事?”

    郭威听了,接过懿旨,看也不看,回过头来笑向众官道:“太师此言差矣,此次立嗣之事,乃太师在后宫亲聆太后明训所定,老夫并未参与。就是这一书懿旨,都是太师在太后面前所写,老夫也是如今才得以看到的,既然如今百官又皆听从太后裁处,太师自行办理就是了,又何须诿责于老夫?”

    阶下的文官听出郭帅话中有话,知道内有文章,都不敢开口,一时默然。

    郭威手下诸将听了,一时哗然,尽皆攘臂嚷道:“朝廷失德,致酿成大变,都由于妇孺干政所致。如今立嗣大事,如何未经郭帅参与便由后宫决出,事到如今这个老妇还说出这得谬论,我等绝不从命,一切愿听大帅裁处!”

    赵烁戟指直向冯道说:“枉你这个当太师的,位列朝堂,也忒昏蒙透了。当日朝纲大乱,妄杀忠良,不是郭帅率兵入朝,何有今日。这立嗣之事,如何论到你擅作主张?如今尔竟然撇开郭帅,径自作主妄行……”

    那冯道也确是昏蒙得过分了点儿,错估了形势,他以为郭威不开口一切都好办。没想到郭威不开口不等于他的部下不开口。如今他的部下一开口,就吓的他手足无措,魂不附体了,忙道:“老臣也并未擅作主张,更不敢把郭帅撇开,如今只不过是按懿旨所书次序,征询郭帅意见而已……”

    郭从义也怒气冲冲地说:“不是有意撇开郭帅,尔为何独自进后宫,与哪老妇私下计议,不待郭帅前往……”

    郭帅见赵烁,郭从义二人已把话题挑明,自己更是不用开口,索性把好人做到底。便笑对二将道:“此事仓促,也难怪太师一时疏漏,尔等莫要计较了,现在还是共议立嗣大事要紧。”因举起懿旨向百官道:“太后懿旨列出四个人选,河东节度使刘崇,许州节度使刘信,皆是先帝之弟,徐州节度使刘立乃河东节度使刘崇之子,虽则曾寄养高祖名下,终非高祖亲生。众所周知,高祖皇帝原来生有三子,前二位已谢世,惟剩开封府尹刘承勋如今仍在,老夫认为正应由他入承大统,未知各位尊意如何?”

    众人见是郭帅开口,谁敢说个不字。都只是惟命是从,唯唯称是。就是郭帅麾下将士,虽然不明就里,也都是随声赞同,说个“好”字。

    郭帅见了,便对冯道说:“既然百官一致认同立承勋为嗣,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