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你们给我留一匹马,先走吧!”
此时此刻,再说多的话,也是废话,这趴在草丛中的仨人,有些眼光复杂的看了这个大胡子的同袍一眼,叮嘱了一句:“你小心些!”
看到任平的背影,忽起忽蹲,慢慢的消失在草丛中,三人才缓缓的退了开来,朝着藏着自己马匹的小树林摸去。
“容七,看不出,你小子还真一手!”孙伦用一根布条,牢牢的扎住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以前还觉得你当大人的亲兵,未免有些不够资格,不过今日之后,怕是大家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在他身边,另外两个亲兵,也是含笑朝着容七点点头,尽管其中的一张笑脸,因为伤口的疼痛,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没几下把式,咱怎么能被大人慧眼看中!”容七大言不惭的说道,这几个深知道他的底细的同袍,再度会心的一笑,什么把式,当街勒索,指使自己女儿偷二夫人玉佩的把式么?
“对付这些玩意,有啥手段使啥手段,这可不比江湖好汉的搏杀,还和要这些玩意讲什么江湖规矩!”容七可一点都不以自己的手段,稍稍龌龊了一些为耻,在他看来,自己站着,自己的对手躺着,这就是他赢了,脸面?死人要脸面有用么?
“你这一说,我倒是心里舒坦了不少!”陈敏之接过话:“我还一直觉得自己不过光明磊落,躲在你们后面开枪,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迂腐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倒是让容七有些忸怩。
“待会鞑子再来,陈大人你不用客气,先撂到两个再说,要是鞑子不服气,叫他来找咱们兄弟来说理!”容七看了看树林外面,牛逼哄哄的说道。
不过树林外面的鞑子,显然一时半会,没有再进来的意思,隐隐外面传来鞑子的怒吼声,显然那是留在外面的鞑子头目在气急败坏。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匹的悲鸣,树林里的几个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色。
“他们在杀马!”孙伦缓缓说道。
“这是好事!”容七看了看自己同伴,“这说明,这些鞑子,不会在这里逗留很久了,这些鞑子,不是为了劫掠而来!”
陈敏之脸色一凝,不是为了劫掠,那么,这些个鞑子,出现在这里,就非常可疑了。若是鞑子和赵贵大军厮杀后的溃兵,他们逃窜的方向,绝对不会是这边,要知道,朝着他们的方向而去,那是朝着新义安的军堡而去,这么几个人,去军堡作死啊?
但是,说是斥候,也不太像,伺候都是人一组,哪里有像这样成群结队的,再说了,斥候多是轻装,这伙鞑子,刀啊枪啊的,可一点斥候的样子都没。
宰杀几匹马,只是片刻功夫,很快,树林外面的马蹄声,就哒哒的响了起来,这些鞑子,在丢了几条人命以后,居然就这么偃旗息鼓的走了,这让树林里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有些不敢置信。
“孙头啊,你说,这些鞑子,是不是耍什么花招,等咱们一出去,他们就在外面等着咱们呢?”容七眨了眨眼,有些不太肯定的问道。
“哼,想瞎了他们的心,我管他花招不花招,咱们就护卫着陈大人在这里,不到天黑,咱哪里都不去!想要咱们的命,自己进林子来取!”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会伐木的明军
[第一卷 风起于青萍之末]第三百四十九章 会伐木的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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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会伐木的明军
林子里的五人,没有等到天黑,实际上,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容七轻飘飘的的在林子边缘打了一耳光来回,又小心翼翼的在四周查探了一番,回来后,很是笃定的对着陈敏之他们保证,鞑子绝对是真的走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不过,走没有走多远,会不会转身回来,容七没有说,其他的人也没有问。孙伦等人,本不就斥候出身,此刻在这个江湖本事堪比一个斥候的容七的保证下,也不由得信了。
鞑子有没有走远,这个不是问题,会不会转身回来,这也不是个一个问题,问题是,他们此刻,在迫在眉睫的危机消失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办,是走出林子后,朝着赵守备的兵马的行进方向追去,还是立刻回到新义安,这个主意,在场的人除了陈敏之能拿,别人却是拿不了的。
“陈大人,不管咱们往哪个方向走,只怕都是要靠咱们的两只腿了!”容七提醒道,外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死马,那些鞑子们可不会那么好心,还给他们留下代步的工具。
“回新义安么?”陈敏之忖道,“回到新义安,除了安全一点,对自己的计划,毫无裨益,就算这几个鞑子,有些什么举动,这新义安的兵将,也未必是自己指使得动的!”
“我们继续往前,赵大人他的兵马也是步卒,行动未必比咱们这几个人快上多少,到了赵大人军中,自然万事俱安!”陈敏之下定了决心。
众人齐齐遵命,稍稍等了一阵,这才拥簇这陈敏之走出了林子,一直到容七回到先前他发现鞑子们的高坡上,确定了视力所及之处,的确毫无敌踪,众人这才加快了脚步,朝着前方走去,尽管如此,众人还是避开了大路,防止被再度出现的鞑子骑兵打个措手不及,在这平原野地上,没有了林子的遮蔽,就算他们几人再拼命,也绝对不是十多个骑兵的对手的。
他们不知道,即便是他们的确是走得比赵贵的军马慢不了多少,但是,赵贵的军马,可不是在原地等着他们,此时此刻,已经吃饱喝足,恢复了精神们的士兵,已经缓缓的朝着他们的将军指引的方向前进了,如果不出意外,在天黑之前,陈敏之等人,最多只能赶到他们现在短暂停留的营地,而大军,已经前进到距离瓦克达所部,不足十里的地方了。
这时一只步骑混合的大队,在两侧,各有几百骑兵护卫着大军的侧翼,不时有骑士从队伍中结队而出,将对方窥探的鞑子截杀,在大军行进的四五里方圆之处,绝对是对方斥候可望而不可即的所在,这种战场遮蔽,丘时的马队,做的得心应手,那些在先前冲垮布希不足的战斗中,没有捞到多少战斗的骑兵,此刻一个个憋着劲,嗷嗷叫着,只要视野里一出现鞑子的斥候,甭管你是三个还是五个,也甭管你是不是一见风字营的大队掉头就走,他们就这么嗷嗷的冲过去,大有黄鼠狼看见了小鸡仔的架势。
鞑子平日里养出来的的骄狂,此刻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这些鞑子斥候们,与这些明军的大队拉开了局里,发现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明军骑兵,人数并不比他们多多少,这不服气的劲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平日里那追着别人追杀的,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这位置颠倒个个儿起来了。
于是,他们停下了脚步,试图给这几个不知道进退的明军,一些厉害尝一尝。但是一停下这脚步,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是他们人生中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机会去改正这个错误了。几排震耳欲聋的大响后,侥幸没死的鞑子,骑在马上,看到的他人生最后的一幅画面,是数只带着风声的铁棒,劈头朝着他挥来。
“丘千总!”赵贵骑在马上,看了看日头:“我军在前方扎下营盘,叫马队的兄弟们,轮流休息一下,我想,就算今日我们不去找那些鞑子,只怕等不到明天,那些鞑子夜里就会过来窜窜门,你马队可得养精蓄锐,积攒下战力!”
“守备大人,这个,末将自然是晓得!”丘时大大咧咧的回答道。虽然他在这里,是归赵贵节制,但是,若是赵贵对着他马队如何作战,也来指指点点一番,他心里肯定是不会太舒坦的。
此刻已经是寅时了,虽然不知道是一刻还是两刻,但是,此刻若是不扎下营盘,若是天色一黑,鞑子来偷营,那就是一场灾难了。立足未稳的风字营,尽管有马队的支援,在黑暗中面对千军万马的冲击,可不是什么乐观的事情。
赵贵心里有些担忧,从新义安出来的时候,因为知道目的地的距离,为了求速度,他的这些士卒,大都是轻装前进,整个是队伍中,辅兵的数量可是被压缩到了最小,至于那些帐篷粮草之类的,更是不用做太大指望,眼下就是扎营,也得从这附近的林子里伐木取材。
士卒们,只是按照风字营的常例,每人带了三天的口粮,而火枪兵们,每人腰间的弹药袋里,也仅仅只有二十发弹丸的火药,这种情况,对于赵贵来说,他实在是找不出一点放心的理由。
一场突袭战,突然打成了追击战,而且,还要防备鞑子们反咬一口,据斥候报告,前面镇子里的鞑子,数目不见得比风字营的兵马少多少。一想到这些,赵贵就觉得心里有些气闷的感觉。
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的就下令朝着这边来了,这可不像平时自己的性子。是因为数次出击无功而返的郁闷,还是看不得丘时那得意洋洋的嘴脸,赵贵不知道,不过,此刻他也不打算去深究这个原因,既然此刻到了这里,再想那些没用了,就算自己此刻下令撤军,风字营将后背对着鞑子的风险之大,还不如就地扎营呢。
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那前面镇子里的鞑子们,这感觉肯定比自己更强烈,风字营再没准备,现在的用度,支持两场高强度的战斗,那是没有问题的,而自己后面是自己的大本营,传令兵已经朝着新义安去了,就算是再慢,明天这个时候,自己的援军也就到了。这些鞑子若是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不战的话,那么,等到他们想战的时候,胜算就恐怕更小了。
“告诉弟兄们,李千户慕千户他们已经从新义安动身了,这伙鞑子,识趣的话,就望风而逃,不然,这里就是他们埋骨之地,咱新义安,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赵贵对着身边的几个将领说道,这种鼓舞士气的活儿,做得再多,那也是不嫌多的。
果然,随着将领们将话传了下去,士卒们手上的动作,明显的加快了几分,虽然军中禁止大声喧哗,但是,那浅浅的笑声,却是随着晚风,一阵阵的飘进了赵贵的耳朵里。
“这时一只敢战之军,这是一只能战之军!”赵贵暗暗的想到:“这是数千虎狼啊,自己令旗所指,这些虎狼就会冲上前,将面前所有的敌人狠狠的打倒,有了这群虎狼,何愁自己不能建功立业!”
与此同时,发出同样的感慨的,还有瓦克达。虽然他狠狠的鄙夷了一番布希,觉得对方讲这些明军的战力太夸大了,但是,当他站在这镇子方便最高的所在,看着前面的明军在安营扎寨的时候,还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因为垂涎欲滴,而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嘴里很干。这安营扎寨的活,每一个带兵的八旗将领都干过,不过,干些活的,都是奴隶们,偶尔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有民夫辅兵们上前去干,至于他手下那些骑在马背上的八旗勇士,肯定是不屑,也干不了这活的。
建造一个完整的,有着足够防御力的营盘,可不是在草原上随便扎几个帐篷就解决问题的。首先,这营盘一定要建造在河流附近,取水方便,其次,要有足够高的瞭望塔,四周的栅栏不仅仅要结实能防止敌人从外面冲进来,还要有一定的伤害能力,大门就更不必说了,开关要方便快捷,而且附近的拒马要足够的多,这时防止敌人正面闯营。至于营中士兵的居所,更是要井井有条,遇到突发事件,这营中的士兵才不至于混乱不堪。
总之,这扎营,是一门学问,也是每个将领必须掌握的基本功。但是,饶是瓦克达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早就掌握了这门学问,但是,看到眼前这个硬盘,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就渐具雏形,还是有些惊讶。
这些明军,似乎没有用民夫,都是士兵自己动手的,看他们的速度,看他们的效率,似乎干着活驾轻就熟,难道他们整天就研究这个吗?
“贝子爷,这些明军,倒是有几分能耐!” 他身边的一个佐领笑道:“伐木起来,很有几分能耐,这比咱们新到手的那些奴隶,干活可快多了!”
“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了!”瓦克达不屑的说道:“回去,大伙看看,这一仗怎么打!”
虽然他一脸的不屑,但是,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安,远处那些明军,真的就只有伐木造营的能耐吗?虽然他用不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那是他不想打击自己的士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多尔衮叔叔,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谨慎一点的好。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章 子弹才是试金石
[第一卷 风起于青萍之末]第三百五十章 子弹才是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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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子弹才是试金石
夜色降临大地,一轮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山岗,时不时有云彩飘过,月儿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女,将自己脸庞藏进了云彩中。
夜袭!偷营!在很多的时候,在那些演义小说里,在说书人的口中,似乎在战场上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但是,真实的情况是,如果不是带兵的将领特别的有魄力,或者是局势相当的危急,是没有哪一个将领会动不动就想到这种手段的。
这个时代的士兵,由于营养结构和生活习惯,甚至是营养不良带来的影响,绝大多数都患有夜盲症,这也就让夜晚作战,变成了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而且,这个时代的黑夜,可比我们想像当中,要黑的多,若是将视角放在太空,朝着地球,朝着亚洲大陆望去,到了晚上,整片大陆如同他四周的海洋,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有几个亮点,那是这个大陆上,有数的几个大城市,像二十一世纪的太空人,一眼看去,地面上灯火通明,那还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瓦克达对于率队出去,偷袭对方的营盘,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八旗勇士的性命,绝对不会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不过,派些散兵游勇们,趁着夜色去马蚤扰鼓噪一番,但是不妨可以用用这计策,他就不信,在这漆黑的夜里,对方敢大队人马杀出营来。
他能想到的,赵贵也能想到。在风字营的营盘里,前中后营,秩序井然,巡逻的,执勤的,和后面呼呼大睡的,各行其事,即便是鞑子们不看眼,半夜想来占些便宜,自然有相应的队伍迎战,只要鞑子的声势人马,没有到需要全军出动的程度,那么,该战斗的就战斗,该睡觉的就睡觉,决计不会乱了分寸。
胡光的小队,今夜当值。和巡逻的那些同袍们不同,火枪手们的当值,是被安排在离着大门或者是四周的栅栏边的哨位上,这个距离,不至于让近战稍稍逊色一点的火枪兵,摆在第一线,又能让他们在一旦有战事,能迅速的投入战斗中。
自从胡光在大军面前露了次脸之后,军中大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变态的火枪兵了,火枪打起来啪啪啪的,但是,玩起刀子来,也是有模有样,那一声力气,更是打得不得了,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他小旗里的弟兄,虽然还是如同平时一样和他说笑,但是胡光分明看到,这些弟兄,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眼光中,分明透露出一丝别的味道。羡慕,钦佩,赞赏还是嫉妒,这些眼光,胡光分不清楚,大概,这些意思,都包含一点吧。
既然分不出来,那就不要分了,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总不成因为自己杀敌英勇,就对自己“另眼相看”吧!胡光想到很清楚,平时自己怎么做的,那么自己就继续怎么做,上次的事情,虽然看起来露脸,可是按照军中的战功考校,可没自己多大的事情。唯一有可能为自己挣下前程的,就是拿贼酋的人头了,可惜,那颗大好头颅被他的主人带着逃走了,终究没有变成他的上进的踏脚石。
“要是今天晚上鞑子们来给爷爷开开荤,那就爽利了,白天马队的那些家伙,跑来跑去,不时带几颗人头回来,可羡慕死我了!”他身边的一个兄弟,将他手里的火枪,擦得铮亮,感觉没什?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