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只手里却是朝着腰里慢慢摸去。那举枪的鞑子,眼见将容七,逼到了一根大树前,已经躲无可躲,他嘴里露出一丝狞笑,手中的枪,狠狠的朝着这个家伙扎起,这明狗,竟然杀了自己的兄弟,我非得将他捅得千八百个窟窿不可。
眼见这枪就要扎在容七身上,容七却好像风中的枝蔓,就那么扭了一扭,不仅躲过了这必中的一枪,反而一下子窜前了好几步,竟然离这个拿枪的鞑子,不过尺余,两人粗重的呼吸,彼此都可以清晰的听得一清二楚。
容七左手一扬,一团白雾从他手中“砰”的一下散开,直接飞上了这个鞑子的脸庞,这鞑子也是身形一顿,顿时丢下手中的骑枪,双手捧着脸,大声嚎叫起来。
正想一刀结果了他,另外一个拿刀的鞑子,已经高高举起腰刀,朝着他劈了下来,容七却是不管不顾头上的刀光,手中的倭刀就势一摆,赫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朝着这个鞑子大开的胸腹之间刺了过去。
“噗嗤!”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兹兹”这是拔出了利刃,体内的血液顺着伤口喷出来的声音!容七拔出了刀,毫不迟疑的对着大声嚎叫的那个满脸白粉的鞑子补了两刀,嚎叫声戛然而止。
他转过身来,看着在地下仍然不断抽搐,却死不瞑目的鞑子,也许,这个鞑子,一直到死,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他的刀会被头上的这根藤蔓阻上一阻,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阻,在这生死搏杀的瞬间,他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的性命。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瓦克达的震怒
[第一卷 风起于青萍之末]第三百四十七章 瓦克达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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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瓦克达的震怒
这个时候,他才有余暇回顾战团,虽然他手刃了这两个鞑子,加上先前下阴招干掉的三个,他一个人足足就干掉了五个,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鞑子仍然是人多势众,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
孙伦旁边的一个亲兵,肩膀上的一道伤口,血肉狰狞,刚刚他拼着自己受了这么一刀,给孙伦制造了一个机会,直接干掉了一个鞑子,但是,在他们面前,鞑子还有人之多,而他们已经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另外一个鞑子,已经绕过被纠缠住的他们,朝着后面的陈敏之摸了过去,在他看来,这个被明军护卫着的文弱中年人,战斗力几乎等于零,没有了护卫,他就是一盘随他搓揉的菜。
“砰!”一声巨响,那似乎被陈敏之当做拐杖的短火铳,被陈敏之费力的举了起来,腾起的白烟,让他几乎看不到面前的朝着自己扑来的这个鞑子,而他本来就没什么力量的手腕,也被震得酸麻不已,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就是这一瞬间,趁着鞑子们分神的这一刹那,孙伦又砍翻了一人,代价是自己的腰间,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火枪的声响,对于他们来说,是习以为常了,但是,对于鞑子来说,似乎他们还根本不习惯这种突然发出的炸响,这反应,和一个普通人突然听到近在咫尺的炸雷声响,没多大区别。
这一声枪响,制造了一个契机,孙伦等人得以砍翻了对手,退后几步,直接将陈敏之护卫住,而那几个手持兵刃的鞑子,而是喘着粗气之余,互相狐疑的看着对方,眼光中说不出是愤怒,惊恐,还是犹豫。地下那个想一个破口袋一样混身汩汩冒着鲜花的同伴尸体,对于他们震撼,远比被对手的刀杀死来的更大一些。
打破这短暂的平衡的,不是容七慢慢的靠拢过来,也不是孙论他们好像吃人一样的眼光。而是孙伦背后,那缓缓站立起来的陈敏之,看到这个拿着短火枪的又将那索命恶魔一样的棍子,对着他们的时候,最前面那个最为悍勇的鞑子,不服气的挺枪冲了过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地下又多了一只浑身冒血的破口袋。鞑子们对望一眼,怪叫一声,撒腿就朝着后面跑去,不是说明军的火枪,打了一发就是连吹火棍都不如吗?这接连打死他们两个人,怎么解释,那个恶魔又举起了火枪,谁又敢保证,这没有第三枪?
他们骁勇,他们善战,这都是建立在他们能够有战胜对方的信心的基础上的,对着这种毫无技术含量,一个文弱不堪的男人都能杀死一个骁勇的战士的场面,他们是在是接受不了,他们强大的信心,瞬时之间崩溃了,一个个撒开了脚丫子,唯恐自己离对方的火枪不够远。
陈敏之软了下来,容七一个箭步跨上去,搀扶住了他,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火铳。这种火铳能打三响,他是知道的,三次射击之后,这火铳就是一根铁棒了,生死搏杀之际,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来装填火药弹丸。
孙伦拿出弹药袋子,看了看鞑子们离去的方向,手忙脚乱的装填着弹丸,他们有没有想到,居然为他们解围的,是陈敏之和他手里的火枪,幸好鞑子不知道底细,要不然,这一场厮杀,究竟谁胜谁负,还真的难说呢。
“鞑子暂时退了,保不齐他们还不死心,陈大人,咱们怎么办!”容七看着都有些狼狈的众人,问道。
“再等等,走是走不掉的,两条腿怎么跑的掉四条腿,离开这个林子,咱们就真的任人宰割了!”陈敏之的苍白的脸色上有一丝潮红,这杀人,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他已经忍住不看被自己打死的鞑子了,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恶心,胃里一直在翻腾。
“换做是我,丢了这几个人在这里,我也不甘心!”容七嘿嘿说道:“大伙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应付他们吧,这伙鞑子,吃了这么大亏,不找回来才怪呢?”
刚才的动静,树林的仅有的活物,都被惊吓走了,此刻一静下来,树林里竟然有些静的可怕,容七和另外一个亲兵,警戒着四周,而孙伦和那个受伤的家伙,则是简单的开始包扎起来。
瓦克达看着这个趴伏在着急面前,一脸惶惶的家伙,心里的感觉,就好像刚刚活活吃了一个虫子一样。
他是天潢贵胄,老汗的血脉。他的祖父是大清国的开国之主努尔哈赤,他的父亲是祖父的嫡长子,爱新觉罗代善。他的叔父,是现在大清国至高无上的皇帝。
这样的身份,他和面前的这个家伙,无论从什么地方算起来,都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一个千余人部落的小头领,但是,此刻,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人却是的的确确的产生了交集。
他的叔父多尔衮,现在还在盛京的府邸里养伤,他临行的时候,去看望了多尔衮,他印象当中的那个身材健硕的汉子,而今已经被病痛折磨得恍若两人,但是他知道,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不会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叔父变成这样,几千人丢在了朝鲜的战绩,在最重武勇的满族人眼里,无疑是当着天下人给了自己这个叔父一个重重的耳光。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下,就是一个铁打的汉子,也会垮了下来。
对于在朝鲜的征战,除了自己皇帝陛下,多尔衮都是讳言莫深,但是,对于瓦克达这一次到南边去,多尔衮难得的对他说了几句,于是,他清楚的知道了,在南边,那个纸扎一样的朝鲜国,还有一使用火器,极为擅长守城的明军的存在,对于这股明军,多尔衮只是很清楚的告诉他,如果对方躲在城池里,不要去招惹他们,如果有机会将他们引出城来,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的消灭他们,为大清除掉这个卧榻之旁的心腹之患。
除了他自己的五个牛录,父亲还从他哥哥岳托麾下,给他调拨了两个牛录,加上附属于正红旗的两个蒙古部落,这次他南下的人马足足有四千余人。在他出发之前,他不知道自己那深谋远虑的父亲,还派出了一只根本算不得亲近的部落,先期南下了,这个部落,将是他的尖兵,他的斥候,他的试金石,将为他好好的试一试这股明军的成色。
瓦克达尊敬多尔衮,除了是他是自己嫡亲叔父以外,更多的,是尊敬的对方的实力,对于这个年纪甚至小自己几岁的叔父,要说他多佩服他的能力,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如今的正红旗镶红旗,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可以一言而决,但是,当初老汗也就是自己的祖父,可是有意思将镶红旗一旗直接赐给自己的这个小叔父的。虽然最后因为祖父的突然归天,此事情没有成行,但是,对于这个小叔父的重视,自己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哪一个看不出来。
而如今的皇帝陛下,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叔父,也是另眼相待,短短的几年时间,这个小叔父手中的实力,竟然隐隐有和他的那些大哥们抗衡的迹象。虽然这次实力,对于他的声望和实力,都是一次打击,但是,谁又敢轻视于他呢。
这个南下,是代善亲自给自己的儿子争取来的,阿济格带着人马,在大明赚得钵满坛满,但是,多尔衮却是在朝鲜铩羽而归,这个时候,皇帝陛下露出要清扫这个后顾之忧的意图,其用意,老j巨猾的代善,岂能看不出来,清除了这个后顾之忧,大清国的攻略方向,只能是大明,只可能是大明,相对于枝繁叶茂的大明,还有什么,比朝鲜这种疥癣小疾,更能让自己的儿子们建功立业了呢?
更妙的是,多尔衮的铩羽而归,为这疥癣小疾大大的增加了含金量,至少,当瓦克多取得辉煌大胜的时候,不会有人酸溜溜的在一旁说道胜之不武这样的话了,代善,甚至包括瓦克多,可都从来没有认为过,多尔衮打不垮这股明军,他们也打不垮对方,对于多尔衮东拉西扯凑出来的那些人数,虽然他们不会小看,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高看多少,要知道,瓦克达的麾下,可是真正的国本——八旗精兵。
“你是说,冲垮了你们的,是辽东铁骑?”瓦克达很夸张的笑了笑,他额头很宽,嘴很大,这笑起来,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滑稽的大马猴。
“他们从天下掉下来的,还是明国的总兵们,失心疯了从海上把他们运到朝鲜来了?”
面对这两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布希觉得满嘴发苦,虽然他言之凿凿,但是,眼下瓦克达这样问,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但是,这只明军,的确是服饰,战马,甚至火器,都和传说中的辽东铁骑殊无二样啊!
真是见了鬼了!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 兵败有因 行踪诡秘
[第一卷 风起于青萍之末]第三百四十八章 兵败有因 行踪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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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兵败有因 行踪诡秘
布希没法解释,并不意味着这就这样放弃了为自己辩解,尽管他知道,也许这样的辩解,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五贝子,早先时候,奴才就和这伙明军打过一次,没有冲垮对方,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这些明军的火器着实厉害”
瓦克达冷笑一声,“冲不垮?你说的是那些叫花子一样的步卒吧,人家的骑兵,冲起你布希甲喇来,倒是轻松得很,你这脸都丢到盛京去了!”
他实在是不想再理睬这个家伙,说一千道一万,就算布希甲喇的人,全部死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一直若即若离,在八旗中,一直是举棋不定,谁都不得罪,也谁都不靠上去,这样的墙头草最可恨了。
可就是这样的墙头草,来自己这里避祸不说,还想指望自己出兵为他出气,也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就凭他送来的那些汉人奴隶吗?要奴隶,他瓦克达,堂堂的五贝子,麾下精兵数千,不会自己去抢吗?
他坐了下来,端起已经有些微微凉了的奶子茶,抿了一口,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外面一个戈哈什跑了进来,对着他小声禀报道:“贝子爷,城外发现了明军的斥候活动!”
瓦克达放下手中的茶碗,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明军的斥候,肯定是尾随布希的残兵败将而至的,这个家伙,把人引导他屋门口来了。
“咱们的人,放出去多远?”他沉声问道。
“按照贝子爷您的吩咐,放出去二十里!”
二十里,这个距离倒是能够接受,只是这些斥候无孔不入,想要阻断他们的打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他要做的,不仅仅是阻止这些斥候窥探自己,他也要知道对方这只明军的底细,他们的人马,人数,势态。哼!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要是这些明军真的傻乎乎的当自己是布希甲喇这样的软蛋,一头扎进来,他很有信心,给对方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深刻印象。
“备战!”
“除了咱们旗的勇士,其他的各军,都要动起来!”他回头看了看已经趴在那里的布希:“你的人,也不能闲着,只要能上马的,都给我动起来!”
瓦克达只是扫了他一眼,但是他那透露着凶狠阴骛的眼光,顿时让布希连最后一丝抗拒的意思都没有了,明知道瓦克达要自己的人出动,绝对不会让自己游击侧翼之类的好差事,肯定是实打实的放在最前面的,但是,他还是认了。
就他这几百号人,其中还有些妇孺,若是不听从瓦克达的命令,会有什么结果,他非常清楚,王爷的五个儿子,虽然都善战,但是眼前的这位,除了善战,喜好杀戮的名声,也是不小,他布希虽然也算个狠人,但是,他的狠戾,在瓦克达面前,怕是还不过看,他虐杀几个人,那是为了立威,但是,瓦克多屠灭几个村镇,也许就是纯粹的心情高兴,这其中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鞑子!”草丛中一声低呼,旋即没有了声音。
“噤声!”任平狠狠的瞪了那个发出声音的菜鸟一眼,他们一路都是跟着鞑子们的踪迹而来的,看见几个鞑子,有什么稀奇的,这般大惊小怪,一点都沉不住气。
他可没有想到,这被他称之为菜鸟的兄弟,可不是他们精英营的那群老鸟,人家是干的马队的活,就算是斥候,也是远远看到对方的旗号或者是对方的斥候后,立刻拍马就闪人的,想这般近距离的趴到鞑子的眼皮子地下的情形,在他们的从军生涯中,实在是不多见。
此刻他们四人,趴在距离这个不知道有多少鞑子聚集的城镇外头,不足一里地,从这里望出去,甚至可以看清楚在那路口巡逻的鞑子穿的什么衣裳,拿的什么兵器了。这还不算完,时不时的,两人一组,三个一组的鞑子,打着马就从他们身边哒哒的跑过,毫无疑问,这些鞑子,是他们的同行。
“任哥,咱们可以回了吧!”那个刚刚叫出声来的菜鸟,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问道,他也意识到,要是刚才他情不自禁的那一声,要是被人听到了,等待他们几个人的,会是什么结局。
“还不成!”任平摇摇头,低声否决了他的提议:“好不容易摸得这里来了,空手回去这算怎么回事情,这股鞑子,看起来,可比你们马队冲散的那股鞑子,精锐的多,和这些鞑子一比,先前的那些鞑子,就好像叫花子一样!”
“不试一试,咱们这个斥候,就当得有些不称职!”看了看那些呆滞的菜鸟,任平突出嘴里的草根,扬了扬下巴:“别担心,不是要大伙去真刀真枪的和他们干,咱们几个,还没傻到那地步,咱们弄清楚对方的虚实就行,麻痹的,老子当初怎么不学几句鞑子话,要不,直接逮个鞑子,不就啥都清楚了吗?”
正在他咋暗自懊悔的时候,远处路口,涌出了一大群人,在几个骑在马上的鞑子军官的大声呵斥下,忙忙碌碌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任哥,他们在伐木?”那菜鸟盯着看一会,有些奇怪:“难道鞑子打算守城,这可是奇了怪了?”
“守个屁城!”任平不屑的说道,“要守也不是守这破地方,你看这里有城墙吗?”
他仔细的看了一会,笃定的说道,:“那是咱们的百姓,日了,这些鞑子在驱赶他们伐木做拒马,这是防咱们马队的!”
他身边的菜鸟,看到自己的这个同袍激动了一下,又安静下来,然后半蹲在草丛中,缓缓的脱下自己的军服,露出他军服下面的一身百姓打扮。
“我悄悄的混进百姓中间去,看能不能弄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