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的爬云梯,该钻地洞的钻地洞,完事了吆喝一声,铺天盖地的兵丁就冲了进去了。
当然,对于这种抵抗,多尔衮觉得此风不可长,他可没有代善那么慈悲,杀起人来,他没有什么手软,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理由值得他手软的,凡是抵抗的城池,他是毫不犹疑的下达了屠城的命令,无论军民,净皆屠戮一空。
屠城的效果很明显,在他屠灭掉了第二座不自量力企图阻挡他大军的脚步的城池后,他的大军再次南下,基本上就遇不到什么有组织的抵抗了,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对手的表现的话,那就是“望风而逃!”
前面就是平壤,据说也是朝鲜一等一的大城池了,城中居民二十余万,城高墙深的。不过,多尔衮并不担心,这些天的战斗,让他信心十足,也许,到时候,嗯,他抵达平壤城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座所有的兵丁全部跑完了的一座不设防的城池,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
但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在他距离平壤城五十来里的地方设下大营的当天,就有五十余名侦骑没有能及时返回,以他的经验,这些在规定时间内不能返回的侦骑,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第二天的侦骑再度出去,就发现了他们同袍的尸首---没有了首级的尸首,同时,第二天出去的人,依然有那么十几二十人,再也没有回来。
多尔衮警惕起来,以他对大清八旗精兵的自负,他不认为对方是在人数相差无几的情况,对方能将他的侦骑留了下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侦骑落入了对方的陷阱,而且从这些送回来的尸首看来,他们大多都是被火枪杀死的,身上有着刀斧弓箭的致命伤的,那是极少。
这朝鲜兵不是都是擅长使用那些没多大用处的火枪的吗?多尔衮的直觉告诉他,平壤附近,一定是有这一支朝鲜精兵在等着他,而且,这支军兵,一定还是朝鲜军兵中的强兵,也许是从朝鲜都城中紧急调援过来的也说不一定。不过,在判定除对方的实力来路后,多尔衮却是心头感到一阵兴奋,打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像样的对手了,不过这样也好,毕其功于一役,也省的这些家伙到处乱窜,收拾起来麻烦之极。
一改前些日子的轻狂冒进,多尔衮开始收拢兵力,极其谨慎的将自己的大营往前移动,一天,两天直到第五天上头,他才抵达平壤城下,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站在山包上,远远的看见平壤城高大的城墙了。
他站在山包上打量着这座雄城的时候,余风也正站在城楼上,打量着他,唯一不同的是,在余风的手里,多了一副单筒的“千里镜”,而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对于多尔衮来说,显然是有些奢侈了。
余风对着对方的营盘慢慢的打量了一番,顺手将手里的千里镜递给了身边的陈敏之,此刻站在城头的余风,颇有一番主公的架势了,至少,身边看起来,文臣武将都不差了的,虽然这武将里面,未免有几个朝鲜武将是来凑数的。
“是多尔衮,努尔哈赤的儿子,贼酋皇太极的弟弟!”陈敏之顺着余风指的方向,举起千里镜看了过去,对方的旗号很好分辨,这一点他能够确定,唯一不能确定的,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旗帜下,站着的一帮鞑子将领中,哪一个才是多尔衮。
“哼!”余风嘴里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恶意的想到,要是这多尔衮就此折到了自己的手里,那他那多姿多彩的下半生,既不是就没了,那对于后世的那些清宫戏的导演,会不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兵法有云,这攻守之战,至少也得五则围之,我平壤如今不下两万之众,这多尔衮就带着这么点人,想取我平壤,也未必太小看我了吧!”
城头上的气氛有些紧张,余风有意打破这种气氛,有些轻蔑的说道。为帅者,最怕军心不稳,士气浮动,若是没没开打就一个个畏敌如虎,这仗也就没法打下去了。
“我观这群鞑子的旗号,纷乱不一,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诸位大可安心,我平壤城兵精粮足,这等跳梁小丑,不来则可,若是来了,其下场必定是铩羽而归。”
余风有些遗憾,偌大的平壤,居然防御还不如新城,除了城墙高一点,结实一点,护城河宽一点,居然连门大炮也没有,不过,他刚刚用千里镜也仔细的在对方的营盘里搜索了一下,似乎也没有看到对方有炮营的样子,估计没有大炮,也知道这城里没有大炮,才把这营盘扎得离城墙如此之近吧。
“崔大人,你看,那个是贵国的军士吗?”陈敏之盯着一处看了半天,将手里的千里镜递给崔阳浩。崔阳浩看了余风一眼,接过千里镜朝着陈敏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是一些败类!”崔阳浩呐呐的说道:“一定是宁安道的溃兵,被他们收拢了,掉转枪口来对付我们的!”
“鞑子本来就有利箭劲弩,眼下又多了这样一营火枪兵,大人,不可轻视啊!”陈敏之微微有些皱眉的对余风说道,风字营的火器如何厉害,他是知道的,要是对方也有这般的火器,对于城头的守军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了。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余风摆摆手:“- 情 人 阁 -道:“鞑子骑射再厉害,也不可能骑着马来攻城的,还不是要依靠这些步卒,大伙划分的地段,可是都清楚了,我再次重申下我的将令,哪一段城墙出了问题,被鞑子突进来了,守将战死了,那就不用说了,不然的话,你就自己割了脑袋吧!”
众将凛然拱手:“谨遵大人号令!”
“我率三千人,居中策应,哪里吃紧了,我会出现在哪里,诸君富贵与否,家小安危,皆在此役一战!”余风森然说道:“若有不遵号令者,杀!临阵畏敌者,杀!乱我军心者!杀!”
第一卷 第二二零章 百姓填河 箭雨无情
[正文]第二二零章 百姓填河 箭雨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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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
百姓填河
箭雨无情
多尔衮在等,等面前这座城池的守军自乱阵脚,等他的军兵砍伐木料打造的攻城器械能够连夜打出来。
对于前一点,他注定是要失望了的,城头上的守军旌旗招展,严阵以待,可没有任何乱了阵脚的架势,就是光凭着这一点,多尔衮就不吝给对方一句“朝鲜精兵”的赞誉。
但是对于后一点,却是没有人敢让他失望。让他失望了,他可是会杀人的,城里的人暂时杀不到,难道几个办事拖沓,视他的命令为无物的几个手下,他也杀不到了吗?
不足十二个时辰,十座高大的云梯就出现了他的面前。
在这十二个时辰里,多尔衮也没有闲着,平壤附近,来不及躲进平壤城或者说不愿意躲进平壤城的百姓,被他驱赶到了一起,对于那宽阔的护城河,多尔衮并不打算用自己的兵丁的性命去填,在云梯抵达城墙脚下之前,这些朝鲜百姓,无疑是对付这护城河最好的武器。
五月初十,平壤之战拉开了帷幕。
城头上的守兵,是今天早上替换上来的,连夜的巡守,让晚上当值的士兵们疲惫不堪,吃过早饭以后,他们一个个就躺在城下简易的营地里呼呼大睡去了。新走上城头的这些个士兵,可没有疲惫这么一说,实际上,昨天晚上没有动静,大多数人都知道,恶战很有可能是在今天白天开始,这个白天,将是一个非常难熬的白天。
一声声凄厉的哨声开始响起,所有人都心头一紧,甚至有些正在小憩的士兵们,也霍然从地下站起来,伸着脑袋朝着城外看去。
城外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不知道几千几万,仿佛是被沸水淋到了的蚂蚁窝一样,嘭的一下炸开来,朝着平壤扑过来。
“准备,准备!”挥舞着倭刀的各级将佐,声竭力嘶的大声的喊着,实际上不用他们的催促,所有的士兵都手里紧握着武器,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那些高大的云梯。
下面那些奔跑的人群,根本不足为虑,但是,一旦这些云梯靠近城墙,那些鞑子就能依靠云梯,爬上城头来,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他们要填护城河?”余风盯着那些神色茫然,手里却是用衣服布裳包着一个个大包小包的人群,就脚趾头想,他也知道,这些包里绝对不是这些明显不是鞑子的人们仅剩的家当,看着他们身后提刀拿箭驱赶他们的兵丁,这些包里只可能是土石瓦砾,用来添堵护城河的土石瓦砾。
“鞑子就是鞑子,难道以为这样,就能铺成一条通天大道来吗?”陈敏之有些晒然,这和精卫填海有何区别。
余风没有答理他的话,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些连滚带爬跑到护城河边,然后丢下手里的土包掉头就跑的人群。土包一丢进河中,顿时就被冲卷得无影无踪,看起来,的确是不用太为担忧的样子。
余风军中,缺乏弓箭手,就连崔阳浩和池长青的手下中,也没有多少的弓箭手,他们的远程攻击手段,只是火铳,但是,将火药弹丸用着这些百姓身上,相信上至余风,下至每一个火枪兵,都不是那么情愿的。
余风是担心火药弹丸的储备,而那些兵丁,则是担心,如果自己手中的火枪用的狠了,真和鞑子对阵的时候,他们该怎么办,要知道,无论余风怎么改进火枪,受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的限制,一支火枪,最多打出百来发弹丸,基本上就算是报废了,除了回炉,再使用的话,那就是拿着士兵的性命在冒险了,炸膛的危险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因为这个缘故,火枪营的火枪使用标准,是八十发弹丸,超过这个数目,使用者若是因为隐瞒数目不上报,造成了伤亡,那是要追究到底的。
士兵们渴望的是杀敌,而不是将宝贵的击发机会浪费在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再说了,眼前的这种情况,很显然,连将官们一时之间也没有了章法,不知道是下令射击,还是不射击的好。
人多力量大,人多,填起河来,也是非常的有效率的,从一开始土包丢进河里立刻就被卷走,到河水的冲卷速度跟不上那些百姓的添堵速度,不过是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之后,城头上的人,已经肉眼可见,这些土包朝着城墙延伸过来了,照着这样的速度,完全填平这护城河,不过是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左右的事情了。
“这样也行!?”陈敏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在刚刚,他还讥笑对方是在精卫填海,然后,转眼之间对方就用事实甩了一个大大的耳光,然后告诉他,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一窝蜂,六十屈指发射,三连射,六十屈指后,未发者,斩首!”余风面无表情的下令道,身边的旗手,迅速将他的命令用旗语传递出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与其你填平护城河之后,让鞑子攻城给我造成更大的伤亡,还不如你们早死早托生,即便是我不杀你们,鞑子那边也不会放过你们。余风心里冷冷的想到,这个时候,他才真切的体会到,他在书中看到了无数遍的“慈不掌兵”是什么意思,也许因为他这一道命令,这数千百姓就要变成无辜亡魂,葬送在这里。
“余大人,这是咱们自己的百姓啊!”池长青急忙劝道,当着他的面屠戮他的百姓,无论这人是鞑子,还是这位大明将军,他都是不希望看到的。虽然他不知道这一窝蜂是个什么玩意,但是,这位将军弃火枪不用,而用这种武器,那么只可能是这种武器对付这些百姓,能够比火枪更有效的杀戮。
余风身边的士兵已经在屈指计数了,余风侧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为虎作伥,其情有可原,其罪不可赦,池大人,城外数千百姓和城内二十万百姓,孰轻孰重!?”
池长青一时语塞,他何尝不知道此时此刻壮士断腕是多么的必要,但是,他心下还是有些不忍。
这个时候,破空声已经响起,随着一声声“嘭”“嘭”的火药低爆声,无数箭矢纷纷争爬出了箭箱,争先恐后的朝着天空攀去,然后,在到达了最高点之后,一支支箭矢掉转身躯,露出锋利的箭簇,对着地面,狠狠的扎去。
在池长青的眼里,眼前的这一片天空里,更像是突然间出现了一朵乌云,一朵由无数箭矢组成的乌云,然后,这朵乌云就像死神张开的大嘴,一下子扑向正在护城河边亡命奔跑的人群中,将它们笼罩在死神的阴影里。
一片暴雨般的“嗖嗖”声过后,一片寂静。
良久,才有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号,然后,惨叫声不约而同的从人群中间响起,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些身上带着箭矢,却又没有射中要害的百姓,一个个丢到手中的土包,哭号着朝着鞑子的阵营跑去。而那些正在朝着护城河跑的百姓,也是齐齐的楞了一下,随即掉转头,加入了这些逃跑的百姓的行列。
而在护城河前面,在来往人群最为密切的这一块地段,一眼望去,好像是进去了一片芦苇地,处处都是白羽飘摇,只不过,芦苇地的下面,是坚实肥沃的土壤,而在这片白羽的下面,却是无数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
这面城墙,余风足足安置了一百个一窝蜂,一次齐射,就是三千二百只箭矢,三次齐射,就是近万只箭矢,这些箭矢,射程的理论距离是五百步,实际上,有效距离就是两三百步。抛切了发射距离,密密麻麻的箭雨,正好将护城河前面一百米左右的范围笼罩,在这样的密度的箭矢下,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耗子,也难以逃过生天。更别说一窝蜂发射的时间极短,根本就没有人下面那些亡命奔跑的百姓多少反应时间。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百姓,无论是身上带伤的还是没带伤的,都是撒开了脚丫子,朝着多尔衮的大营冲来,与这些鞑子的提刀拿箭的威吓相比,无疑前面那些夺人性命的箭矢更令人畏惧一些,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发狂的奔跑,只求离开那些东西更远一些。
多尔衮微微一侧首。下巴微微一扬,身边的一个将领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前面跑了开去。乱军冲阵,那是两军对阵时候的大忌,即便是自己的败卒,在败退下来的时候,也只能从两翼绕开,若是敢于冲击大军的本阵,那也是有一个字:杀!
更何况,这些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异国百姓,如何处置,自然不需要多尔衮多言了。
一支千余人的骑兵从多尔衮的大营中冲出来,对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扬起了手中的长刀,他们甚至连箭只都舍不得用,就这样长刀大枪的一路犁了过去,马队过后,身后留下的是一片滔滔血浪。
堪堪到了尽头,这队骑兵又齐齐调转马头,沿着来路又重新再冲杀了一阵,这一来一往以后,除了百来个朝着侧翼的山包逃去的百姓幸免于难以后,在多尔衮的大营到护城河之间的空地上,除了血肉模糊的残肢断骸,就是无数的尸体了和几近成河缓缓流淌的鲜血了。
第一卷 第二二一章 要烧就烧个痛快
[正文]第二二一章 要烧就烧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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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要烧就烧个痛快
余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城下的惨状,浑然没有发现,在他身边的池长青,脸颊两侧的肌肉,在不停的跳动,而棱角分明的腮帮子,分明显示了他的主人,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而另一侧的陈敏之,情况更是不堪,他的脸庞,苍白得如同宣纸一般。一阵风从对面吹来过来,那浓厚得如同实质的血腥气,让陈敏之胸腹之间一阵翻涌,在他长袍下的双腿,也在不为人知的微微发抖。他敢发誓赌咒,自己这绝对不是害怕,纯粹不过是这具平素缺乏多少熬练的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醉里挑灯看剑,沙场秋点兵!这种意境,他向往了很多年,正当血淋淋的场面呈现在他的面前到时候,他发现,自己还真的不适合这沙场,也许,做陪着主帅运筹帷幄的工作,对他来说,还是更适合一些。
“让匠户营的人,将一窝蜂迅速填上,告诉其他几面城墙的人,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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