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道她这一眼,是在笑话自己以前身体孱弱呢,这可是和他心目中的完美相公相差甚远了。
“回去,回去!”余风大声对着外面喊道,雪娘见到他不悦,微微有些惶恐:“生气了?”
“不是,我得赶紧回去,去叫人打制两个百八十斤的石锁,然后,所有的农具都给我来一套,最后,还要在咱们家后院,整一块田地出来,以后每天丑时就起来抗石锁打熬身体,等到天亮了就开始干农活,就是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得到我家娘子的欢心!”
雪娘噗嗤一笑,眼波柔柔似水:“你净贫嘴,越儿都要出世了,你才来讨我的欢心,亏你说得出!”
余风一副气鼓鼓,又很委屈的样子。
“好了,相公,我知道你在逗我开心呢!”雪娘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轻轻摩挲着:“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是做大事情的,就不要和雪娘计较这些小事情,好吗?”
她抬起头来,凝视着余风的双眸,嘴唇微动:“这样的日子,是我以前做梦的都想不到的,相公,我很满足,真的。如果有来世的话,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愿意做你的娘子,不管是做农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第一卷 第二一六章 清征朝鲜 御敌家门
[正文]第二一六章 清征朝鲜 御敌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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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清征朝鲜
御敌家门
四月中旬,余风喜诞麟儿。消息传了出去,新城上下,一片欢腾。
这一两年以来,这新城诞生的婴儿,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新生儿的诞生,如此让新老新城人牵肠挂肚了,原来还担心余风诞下一个千金的人,通通都是松了一口气,是男孩就好,是男孩就好!
这个男孩,是余风的原配正室所生,又是嫡长子,基本上,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是这新城的下一任主人了,对于众多身价性命都系在新城的效忠者而言,这个男孩的诞生,无疑意味着余家的血脉的延续,意味着他们在今后的几十年内,无论遭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都不会失去主心骨,在这乱世中,有什么事情能比得到他们能够找到一个能够毕生效忠的主公更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与此同时,余风手里抱着襁褓,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满脸褶皱的小家伙。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居然生出来是如此的嗯,如此的“高古”,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小家伙刚刚生下来,是多么的难看,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抱着自己的儿子的感觉,还真的很好。
也许是屋子里的烛光有些刺眼,小家伙费力的将脑袋动了一动,用后脑勺对着光源的方向,小拳头捏的紧紧的。余风有些捉狭的走动几步,让烛光再度泼洒一些在儿子的脸上,小家伙闭着眼睛,嘴里很不满意的张合了一些,然后,毫不给面子的大声啼哭起来。
“好了,儿子给我,他饿了!”雪娘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对着面对儿子的啼哭有些不知所措的余风说道,她的相公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样子,眼下看到他这副窘状,雪娘不仅不觉得有损他的形象,反而觉得有几分温馨,一家人,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饿了?我去叫奶妈进来!”余风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襁褓,平摊在手上,像捧着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送到雪娘的手上。
雪娘有些笨拙的解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脯,见襁褓中的婴儿送入怀中,哭声戛然而止。
“还是我自己奶几天再说吧,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吃过娘的奶,那像什么话!”看着怀里大口大口吸吮着||乳|汁的小家伙,雪娘的脸上露出幸福温柔的神色。
“那是,那是!”余风连连点头,眼睛确实直盯盯的看着雪娘胸前的那一抹腻白,和正在努力工作的儿子,嘴里附和着雪娘的说话。
“看什么呢?”雪娘扫了一下他,脸上微红的娇嗔道,余风这样肆无忌惮的眼光,虽然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是在给儿子喂奶的这种情况,她仍然是觉得有些害羞。
“我真羡慕咱儿子!”余风咂咂嘴:“如果我是咱儿子,爹娘要是给我找奶妈,我第一个不答应,非得闹得一个天翻地覆不可!”
“净说些疯话!”雪娘白了他一眼,“稳婆说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少来我房里的好,女人家坐月子,男人进出这里,对你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余风夸张的说道,顺势坐在了床边:“相公看娘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我说真的!”雪娘有些急了:“相公你是做什么的,雪娘还不知道吗?要是因为女人家的秽气,触了霉头,那雪娘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要是想和我们娘俩呆在一起,等到越儿摆了满月酒之后,还不是随你!”
余风的神情有些黯淡下来,刚刚生完孩子的雪娘是何其的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了余风情绪的低落。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越儿的满月酒,我可能赶不上了!”余风有些败兴的说道:“我可能过几天,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有危险吗?”雪娘关切的问道。
“去北边,鞑子出兵朝鲜了,你也知道,那个叫崔阳浩的朝鲜人,就是一个草包,带的也是一群草包兵,打顺风仗可以,真要是和鞑子干起来,那是不是鞑子的对手的,三天啊,仅仅三天,这几个月打下来的地方,就全部拱手送给了鞑子,一夜败退百余里,我都不知道这些朝鲜草包,除了会跑路,还会干点什么!”
室内没有他人,余风的说话,也有些似乎肆无忌惮起来,当然,这也间接的说明了,这个直接他对这个让他不能参加自己儿子满月酒的朝鲜人,他是一肚子的怨气。
“相公要出兵?”
“是啊,这家伙一溃千里,咱要守住咱们这点家当的话,那就得御敌于家门之外,总不成等鞑子到了自己家门口了再去和他们较量一番吧!”余风脸上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倒是也没有多少忧色,这让雪娘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鞑子人数很多吗?”
“不清楚,反正这崔阳浩是打一场败一场,连对方多少人都没有搞清楚,给我来信求援的时候,已经丢了平壤北边的安州,介川,德川一线,现在他的兵马,大部分都退到平壤一线了!”
雪娘沉默了一下,刀兵凶险,她作为一个军户的女儿,又如何不知道,虽然她的相公眼下不需要亲自上阵去于敌人厮杀,但是,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连老天爷也拿不准,要说他心里不担忧,那是假的。
“相公!”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握住余风的手,轻轻说道:“对于男人们行军打仗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也不能为你分忧,只不过,这此去凶险,相公一定要保重自己,不可轻涉险地,我只要你要知道,不管如何,我们娘俩,都会在这个地方等着你的!”
“嗯!”余风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两夫妻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不再言语,屋子里温馨的气氛,悄悄的弥漫,直到吃饱喝足的余越心满意足的睡去,余风才缓缓的从雪娘的手中,抽出手,站了起来:“你好生在家里休养,看你的相公,为咱们的儿子,去打下一番大的基业下来!”
四月二十三,风字营第二次扩军。
同时,已经成军的教习营全部,风字营大部以及部分内务衙门的兵丁,在新城城中的大校场,开始一队队的集结,然后,随着自己的长官,朝着营外,朝着北方开去。
在长渊,南浦一线,风字营都驻扎了一些兵丁,这些兵丁也将被新招揽尚未完全形成战力的新军所替换,而替换下来的他们,也将随着风字营的大队,一同开往平壤。
在平壤,还有一个千户的风字营官兵的协防,如果加上这次前往平壤的兵力,最终在平壤城里,余风的直接力量就可以达到八千余人,再加上余风可以间接使用的崔阳浩麾下的朝鲜兵丁和池长青的手下,余风的总兵力,直接就超过了两万,有了这样的力量,余风有信心,即使是鞑子出动万余精骑,他也能独卧孤城,以据鞑奴。
“八旗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句话,余风是知道的,不管是不是后世的大清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总之,这可以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真正的满清八旗的骑兵,数量上是不多的,真正值得考虑的,倒是那些为虎作伥的蒙古仆从军,汉军软骨头仆从军,甚至那些倒戈投向鞑子的朝鲜军兵,正是这些人,充当他们的爪牙和走狗,为他们撑起了动辄出兵“十万”、“八万”的大旗。
实际上,余风的估计,还是过高的估计了大清对于朝鲜的重视,至少,在大清的眼里,朝鲜还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朝鲜,那个一打就散的朝鲜,对于余风的存在,估计大清的高层,是一点儿都不知情的,那曾经在余风手下吃过亏的鞑子,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隐瞒了他们失利的消息,反正,在皇太极的眼里,既然这朝鲜李倧如此的不合作,连个儿子都舍不得送来做人质,不服气之心昭昭可见,那他也不必客气,直接出兵打得李倧服气就是了,至于这兵力,他觉得,三千足矣,至于其他的那些依附的家伙,是不是想趁此就打打秋风,他就不考虑这些了,反正八旗子弟,他就打算出三千人,而就这三千人,他还觉得,有些多了。
在余风的历史上,这次来教训朝鲜小兄弟,那是皇太极亲自出马的,很明显,这是一次杀鸡骇猴的举动,但是在余风出现的历史中,皇太极显然对于朝鲜的兴趣远远没有他对于大明的兴趣这么大,所有,出征朝鲜的任务,就光荣的落在了睿亲王多尔衮的身上。
崇德元年三月,也就是崇祯九年三月,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豪格,分别率军自沙河堡,长山口入朝鲜,兵分两路,开始了征服朝鲜之举。除本部八旗精兵,蒙古,汉军朝鲜附从一万余人,号称五万大军。
大军一路南下,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一时之间,告急文书雪片般的飞向汉城,与此同时,满清还派大将马福塔率三百余人,扮作商人,潜入朝鲜国都汉城,大肆进行袭扰破坏,朝鲜举国上下,一片惊惶。
第一卷 第二一七章 接手平壤 斥候之战
[正文]第二一七章 接手平壤 斥候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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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接手平壤
斥候之战
马福塔的袭扰行动,显然比他们想象中产生的影响要大,虽然在不长的时间里,在汉城的李倧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而且很是迅速的就四门紧闭,大索全城,但是,这些潜入进来的j细,造成的恶劣影响,却是也再也挽回不了的。
原本对于和满清的战争印象还比较模糊的官吏和民众们,一夜之间,发现原来战争居然离自己是这样的近,人心一旦恐慌起来了,朝鲜小朝廷那自上而下的辟谣,就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了。所有人都意识到,刀光剑影,怕是不仅仅是远在北方的那三道的事情了。
汉城一片风声鹤唳,说是草木皆比也不为过,这个时候,北方的告急文书雪片样的飞过来,别说汉城是一国都城,需要重兵把守,分不出多少援兵来,恐怕就是能够分出援兵,这住在汉城的王公大臣,也不会将珍贵的兵力,填到北方那个无底洞里去了,他们自个的安危还靠不住呢,这次是几百j细,下次没准就是几千了。
所以,对于崔阳浩而言,与其期待从国都来的那虚无缥缈的援兵,还不如就近抓住“维拉斯科商团”这根救命的稻草还实在一点,至少,在眼前,维拉斯科商团给予他的帮助,那是实实在在的。
他就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明明形势一片大好,那些望着他的大军,毫无斗志的这些大清国的强盗,怎么就能一夜之间,好像变成另外一支军队一样。他们露出了他们的锋利的爪牙不说,还张着一口大嘴,往着任何他们能够下口的地方咬去。
而更要命的是,他发现他一向寄以厚望,并且为之自豪的“精兵”,和他的前任带的那些军兵,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逃跑起来,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速,这一点,让他沮丧不已。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头上的那顶“定国大将”的帽子、那帽子四周的光环,似乎有点不怎么靠谱了,就是一个傻子现在也醒悟过来了,眼下这光景,光是凭着他的人马,怕是抵挡不住这些穷凶极恶的强盗的。
还好,他还是有底牌的,和“维拉斯科商团”交往以来,他一直积攒下来的交情,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支军队,不管是他听说的、还是看到的,都证明他们曾经在和这些北方强盗的战争中,并没有吃多少的亏。
尽管,他也不是毫无察觉,这个维拉斯科商团的背后,肯定是有些猫腻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小小的梦金浦里,眼下他们叫做新城的租借小村,能够拉得出那么好几千的装备精良的军队。但是,与迫在眉睫,即将除掉他头上那层光环的北方强盗相比,这点隐患,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眼下他就是一个饮鸩止渴的人,就眼明知道眼前的是一杯鸩酒,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因为他十分的清楚,一旦再度战败,被他的对手剥离了他头上的这些光环,那么,他所拥有的财富,赞誉,身份地位等等一切,都会离开他而去,而那个时候,朝廷里要找一个为北方战局负责的替罪羊出来,绝对是非他莫属,如果说国人皆曰可杀,那么,就是他的父亲也保不住他。
他如同一个赌徒,已经将全部的身家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维拉斯科商团”这只牌上面了,所以,余风率着大军一到平壤,提出要接过平壤的指挥权的时候,崔阳浩很是配合的交出了他手中的权柄,只留下他身边的几百亲卫。而平壤城中的池长青,更不用说,他的立场坚定得狠,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站在余风的这一边。这样一来,这平壤城里,无论军民,无论中朝,所有的人,余风都可以一言而决生死了。
平壤,已经成了余风的平壤。
余风一旦拿到了平壤的指挥权,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营中的斥候,全部撒了出去,尤其是马队的斥候,他们的侦查范围,已将远远超过操典规定的三十里,甚至有的斥候,已经跑到五十里,甚至更远的地方去了。
尹胜就是这些斥候里面的一个。
他的出身,现在以及没有多少同袍知道了,大家都只知道,尹小旗是在很早的时候,就随着丘千总一起跟着大人转战南北的了。不过,对于尹小旗昔日的伙伴,如今一个个都身居高职,再不济都是一个总旗,而尹胜却一直在小旗的位置上,好像被铁钉钉住了一样这个疑问,他的属下们多少有些不解。
不过,等到他的这些属下,和他们的小旗逐渐熟稔之后,就没人再提这个事情了,连闲聊的时候都没人再提。
尹小旗人很不错,讲义气,对部属又格外的关照,打起仗来,也是不甘人后,这样的汉子,再议论他的是非,就有些不厚道了。可惜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汉子,却是总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总是惦记那裤裆里面的那点事情,甚至为了这事情,屡屡违反军令,这也难怪他老是升不上去。
虽然他从不用强,除了是驻地周围娼馆的常客以外,了不起勾搭一下附近的那些虎狼之年的小媳妇大婶子,但是因为这事情,他都被人家的亲属来营里告过几回了,虽然上面往往为这事情将他训斥得狗血淋头,但是事情过后,他依然是我行我素,对于这样惫懒,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却又打仗是一般好手的家伙,最后,连上面训斥他的兴趣都没有,好吧,只要你不给我捅出大的篓子,你爱咋滴咋滴吧!
不过,除了这些,尹胜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胆大,当然,要是胆儿不大,他也干不出这么多色胆包天的事情,值得欣慰的是,在战场上,他的胆子同样的大,比如现在。
“头儿,咱们怕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