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下来那座山,是狼族最神秘的银月派圣地,而你现在,是在他们宿敌,血族,也就是你说的吸血鬼的地盘。”他叹口气,手撑着下巴,语气平静。
“你没开玩笑?”我觉得他是在逗我,虽然他这个态度并不像。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他挑眉。
“你和那个男人当时,当时不是把我交给那个女的,我不是已经”我明明应该是死了的。
“我们也以为你已经死了,但你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你曾经喝过血族,而且是纯血血族的血,所以”他接下我的话茬儿,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没喝过血,更别说什么血族的血。”我打断他。我怎么可能喝过那种东西?我顶多吃过点儿鸭血粉丝汤
“看这反应,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也是从那上面跑下来的。如果你没喝过血族的血,当时那种情况,你觉得你可能不死么?我把你带回来,也是因为这点。”他偏头看着我,继续道。
这种情况怎么跟奶包我忽然想到他临走前让我喝的那一杯奇怪东西,难道那是他是血族?!
“我我以后,就是吸血为生了?我也是血族了?”我呢喃着,颤抖举起自己的双手查看。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么?我应该是身体僵硬而且身上再没有血色和温度。
“还不是,你并没有被转化。”他看着我的动作,淡淡地否定了。
还好还好
“如果你认为血族不好,那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如血族。”可能是见我松了口气,他有些玩味地笑了下。
“什么意思?”我刚放下的心再次悬起来,紧张地看向他。
“你现在已经不算是纯粹的人类,因为你需要血,但又不是血族,因为你还没有转化。”他耐心地解释道。
“半兽人的意思?”我脑中立刻浮现了这个词,便脱口而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只一愣,跟着就喷笑出来。
我拧眉郁闷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可笑的?
“凡说的果然没错!真的是捡到宝!以后的无聊日子就指着你乐了!哈哈哈哈!半兽人,好名字!!”他弯着腰边大笑边砸床,直接快趴下了。
我愣了愣,我认识的鹿谨,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情表达,他永远平稳温柔的态度几乎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怎么?又想到你那个未婚夫了?”渐渐笑够了,他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坐直了身子问我。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我接下去应该怎么办?”我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接下去,你这个小半兽人就要成为真正的兽人!经历转化仪式!”他雄赳赳气昂昂,一看就知道还是没从刚才那个半兽人的梗过来劲儿。
“转化之后就是跟你一样的血族了?如果不接受呢?”并没有理会他的玩笑,我忍着心口痛,问道。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想不转化?你的心脏一直在疼吧?这么不愿意变成血族,你在怕什么?”这次他彻底收起玩笑的态度,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不想以后靠杀人喝血过活我有的选么?”我视线刻意避开床头柜那杯血的方向。
“你以为那山上的狼族就不杀人么?”他反问,竟带着点儿冷笑。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迷茫。
他微低头回看我,眼神平静无波,我从里面瞧不出半点儿情绪。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你在那里生活了多久?别跟我说只是不小心临时跑上去玩儿,下来的时候撞到我们。我知道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毕竟,到死都没出卖他们一个字的场景,我可是刻在脑子里,过几百年都不会忘。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银月神秘到几乎都以为这一派已经湮灭了,更别说他们的圣地,那座山了。除了未成年的狼族和人类,剩下的还没进山,就会直接触动保护结界,被天火烧死。”
所以所以我从来没见过除了小孩子以外的人?!所以弈哥他们才放心把我一个人一直放在那里?
“你一定在上面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吧?你以为银月会放那些未成年下山么?他们如果不能自己死,就会被全部处死。那里,从来没下来过外人,只除了你和另一个血族。所以,这也是我和凡最想不通的。”他见我这个反应,继续扔下一颗炸弹。说到最后,也陷入了思考。
“什什么?!”我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处死这,这不可能
“看来我们的半兽人是个被银月养在深处,什么阴暗面都不让看到的宝贝啊!在那个地方,是两个狼魂的心中烙印之人,还能这么单纯,连狼族血族都不知道的过活,你真是越来越让我觉得有意思了。”他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我一番。
他说的话让我震惊,但潜意识里,我觉得,他并没有骗我
“好了,扯远了,现在回到你刚才的问题。不想喝人血,不想被转化,对么?”他打断我脑内飞转到要冒烟短路的思绪,开口问道。
“对,我不要可以么?”呆愣中,我本能一般地点点头。
“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谁给你的血族纯血?或者,照你这种懵懂的状态,我应该问,你是怎么喝了谁的血?”他凑近我,认真地盯看。
“我不知道”我后退,拉开和他的距离。
难道,真是奶包的血?
“看来,那血你喝的很莫名其妙啊,那个纯血血族也视你如宝啊。宝贝儿,我们是不是不该把你捡走,而是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避免被他们查到,惹祸上身,遭到两方人马的报复?”他带着笑,靠的更近,把我逼到床头,双臂撑在我身体两旁,让我退无可退。动作暧昧至极,可口中却说着杀人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话里的语气就像说咱们一会儿吃点儿什么一样,语调平常地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敢看他,也没有说话或者去反抗什么。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不是么?
“呵,不愧是死过的人,面不改色。放心,我可舍不得你死,我说了,你可是我和凡的宝贝。”他伸手,我以为是要打我,却不想是温柔将我额前碎发别至耳后。“你现在有两条路选,第一,喝了那杯血,接受转化仪式,变成血族。第二,维持现在这种未转化状态,忍受每个月15号那天你死前受过的穿心之痛。我劝你选第一种,这东西来的比你的大姨妈都准时。”
“第二种。”很容易选的,不是么?
“呵,一点儿也不犹豫。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熬到银月找到你,重回狼族?你错了,他们不会要你的,狼族可以和人类通婚,但不会跟血族,更不会和你这种半人半血族的中间者再有瓜葛。”他一个哂笑。
白贤和兰焱他们,真的就再也跟我没关系了么
“果然被我猜中,还惦记着你的两个狼族情人。忘了说了,第二种虽然你自己强制不喝血,但会跟血族一样,嗜血成狂。”他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床头柜的方向。
“怎么怎么会,我刚才觉得恶心,你看到那杯血你也很正常”我并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相信。
“你刚才那个只是心理排斥太大而已,嗜血将是你的本能。我没反应是因为我把那个女人最好的心头血留给你,其他都被我喝完了,现在撑得想吐!!”说完,他夸张地皱眉拍了下肚子。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杯血我就给你放在这儿,喝了还是倒了随你。我出去一趟,劝你不要想着逃跑,没有我在,出了这房子,你会遇到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他轻轻捏了捏我的下巴。
“”
“怎么呆呆的?我走了。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宝贝儿。”他俯下身子,亲了下我的脸颊,终于不再半壁咚半床咚我地坐起身子,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