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羞愧的垂下了头,低声道。“五哥,我是中了他的圈套,前几日刚过来的时候,听到坊间传闻——罗家的小寡妇宋锦尚是处子,便找了她婆婆罗氏,一问果然如此,便说好一百两银子,过几日来买,结果罗氏那贱妇把人转手卖了!我见时间紧迫,这才带人来抢……五哥……”
“怎么办,我得罪了陈千户,死路一条,死路一条啊,相公,你说句话啊!”躲在里屋的罗氏浑身筛糠似的在抖。
罗文善还是鼻青脸肿,不过身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他冷哼了一声,鄙夷道。“君子岂能受此等小人的胁迫,死便死了!”
陈五摇了摇头。“没事,为兄怎么会怪你,多少年了,我们兄弟相依为命,再也没被欺凌过,今日焉能受小儿之辱!”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眼睛盯着陈六,使了个眼色。
陈五突然动了,电光火石间,已经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往下迅速划下,将绑在陈六手上绳索斩断,陈六得到自由,陡然一声怒喝。“动手!”
几个人身上的绳索尽皆崩裂,围成了一个圈。而外面等候的几十名军士也猛然撞击大门,吴雄脸色一变,一干手下纷纷取出兵器,大小板栗则去顶住了大门。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榆儿扶月等人一直在屋内观看,此刻一颗芳心也提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外面是不是好多军爷啊?那些兵杀人不眨眼啊,榆儿姑娘,要不,你去跟你家少爷说说,还是把宋锦交出去,我把银子还给你家少爷就是了。”罗氏脸上都是畏惧之色,又开口了。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榆儿怒极,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含着怒意瞪了过去,罗氏感觉脸上被刀子剜了一刀一样,不敢吭声了。
外面两拨人马互相对峙,命令没下来,便都不动手,陈五盯着陆逸,意有所指道。“你不敢动手的!”以他身上这副铠甲,陆逸的火枪根本打不穿。
这个时候,余远瞩终于催马赶了过来,街上人多,马跑不动,不过也正好赶上,远远的定眼一瞧,见到一群军士在撞击陆家大门,权衡了一下,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一鞭子猛然抽在马屁股上,马嘶鸣着加速朝这群人冲了过去,这匹马品质优良,力道很足,军士见距离很近,又来势汹汹,便急忙散开。
骑马只是纨绔少爷的风度,余远瞩骑术也就一般般罢了,这么一冲,自己身子晃了几下狠的,颠簸的屁股生疼,若不是缰绳拽的紧,便差点摔下来了,稳住身子朝这群军士大声喝道。“住手,我是前任吏部侍郎之孙,你们好大胆子,想造反么?都住手!”
“怎么办?”这群军士面面相觑,见他来头甚大,也不敢动手,一时间竟然停了动作,站在原处观望,随着,胡定璋和许横二终于出现了,两人不知怎么滴弃了轿子,胡定璋是汗吊在最后没,许横二到底是练过武功,大气不喘一下,一人站在最前面,领着三四十个皂隶捕快,与陈五的士兵相互压制。
胡定璋一脸苍白,站在许横二旁边差点软趴下去,喘了几口大气喊道。“攻玉,你有事没!”
“没事,你们先在外面等候!”陆逸回了一声,转过头便与陈五对视起来,对他的举动丝毫不在意。“陈千户要带走你的兄弟,大可直说,完全不必偷偷摸摸!”
“你又怎么确定,这批铠甲会落到我的手上?很抱歉,我一副也没拿到!”陈五道。
“哈哈哈……”陆逸只顾大笑,根本不想回答。
陆逸虽然难缠,在陈五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平时,他是根本不怕的,无奈兄弟的把柄被抓住,众目睽睽之下,还真洗刷不掉。
陈五很明白,要是冲突起来,自己恐怕也得受责罚,陆逸这是有把握的,计算好他带人离开,这罪责便逃脱不了,以陆逸在大青县的地位,还有执掌政权的姨父撑腰,钱之礼也没有办法,毕竟后者只有督建边军的权力,无法干涉地方内政,上折子弹劾倒是可行,弹劾对象却是陆逸这个抵抗鞑子的功臣,效果极微,就算有效果,远水也救不得近火,叹了口气道。
“你要多少铠甲?”
“五哥,不能给他们!”陈六急忙道,见陈五妥协了,他手下的军士也很是憋屈和不理解。
陈五呵斥道。“住嘴!”
陈六便不敢再说了,望着陆逸,眼里全是怨毒。
吴雄等人也松一口气,警惕没有放松。
“抱歉,这个得问吴指挥使了!”陆逸把话语权抛给了吴雄。
吴雄很无奈,他手中的权力被分散的厉害,想从陈五手里拿到东西真不容易。“陈五,你曾在我手下任过职,我们打的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手下有多少没甲的军士,你很清楚……就要那些,多一件我都不要!”
陈五道。“兵器六百三十五件,铠甲八百一十六套!吴大人,是不是有点多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有再度点燃火药桶的意思。
“你没记错,我前些日子在西山都司那批了一百套下来!所以现在只要七百一十六了……”
西山都司并未有铠甲下发,实缺还是一千套,陈五故意只报了八百多套,而且还并不想给的样子,吴雄暗骂陈五心黑之时也暗自庆幸,若不是有意让陈五开口,而是他直接说一千套,估计就会谈崩了!
陆逸打了个哈哈。“吴指挥使明明是乱讲嘛,都司哪里给你铠甲了,陈大人,你得了两千余套,就大方点嘛,这一百套也给吴指挥使算了,日后两位大人一同戊守边关,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
“陆大人好大一张口,就不怕撑死?”陈五脸色陡然一沉,好一个陆逸,真当老子是块肥肉了,想割就割么!言外之意是,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能比我还流氓!
“正月里嘛,吴指挥使也是你的上司,陈千户这么大的土豪,不会吝啬这点拜年礼物吧!”陆逸故意打趣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吴雄也觉得陆逸太能说了。
陈五没有笑,阴沉着脸道,“就依你所说,待会一同去库房取!”
按照吴雄的要求给他,剩余一千三百套铠甲兵器,自己留用一批,其余的卖掉,仔细算下来,除掉打点褚尚书的,还有屯兵的日常花销,根本剩不下多少,这一下,陆逸这一开口又要多拿一百套铠甲,虽然没带兵器,也是近二千两银子,就让他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财政更加紧迫!
“陆公子今日助我,人杰没齿难忘啊!”吴雄见事已办妥,也不管陈五还在场,直接对陆逸
陆逸嘿嘿一笑道。“陈千户里面请,榆儿,准备一下纸笔,咱们签署一下转让协议!”
“可以!”陈五跟了进去,一扫屋内等人,见到衣着最朴素的宋锦,目光在那饱满的胸脯和又圆又翘的臀上停留了一下,便讥讽道。“陆公子,寡妇的味道不错吧!”
签了协议之祸,陈五带着属下走出了陆宅,看到白忙活一场的胡定璋与许横二,一句话也没说,不过两人都觉得浑身不得劲,心知被陈五记恨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之后的事情便和谐多了,清点了一下铠甲的数目,两拨人马各自搬走自己的东西,再也没有冲突。吴雄带来的人不多,搬不动,就仍然留在库房里,为了不耽误时间以免再生变化,立即派人去宁安府调兵了,本想和陆逸一起回宁安,但是时间紧迫,陆逸上任在即,便只好作罢。
“远瞩,幸亏你出现将那队人震住了,否则的话,情况没这么乐观,对了,你找我有何事?”陆逸笑道。
余远瞩急忙道。“唉呀,你不会忘了吧,初八你得上任了啊!”
“哪能啊,我现在是整装待发,就等你了,哈哈!”陆逸大笑道。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赴任途中的香艳
更新时间:2012-06-02
初八,陆逸身穿白熊皮袄,带着徐闻达,榆儿、扶月、宋锦还有大小板栗,在大青县乡绅士子、吴雄等人的目送中,与余远瞩一起赶赴宁安。
余远瞩带了两名婢女,四个健仆,一行共十四个人,除了四个健仆坐在车前头赶车之外,男的一律骑马,两辆马车里面则是女眷,挤得满当当的,路又难走,马车太过颠簸,速度自然快不了,到宁安大概需要两天时间,中途得找客栈打尖休息。
听闻西山省境内不太平,陆逸便一直都很小心,只走官道,不赶近路,有高山丛林的时候都会格外注意,强盗劫的不仅是银子,这些富家少爷、美貌女子可能比银子还值钱咧,绳索一绑,就成了肉票,往肉票家里递信封,白花花的银子就得乖乖奉上。
不过所幸,第一天陆逸还没遇到这种情况,骑了半天的马觉得有些无聊,便抛下满腹怨言的徐闻达,钻进了马车和榆儿扶月下五子棋,往往在要赢的时候突然颠簸了一下,子都移了位置,棋盘上顿时狼藉一片。
榆儿怎么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连忙把棋盘弄的更烂,撒娇卖萌道。“哎呀,少爷你又输了!”
“好吧,我果然输了!”陆逸无力反驳,骂了句驾车技术太烂,来回几次,便也不再玩了,古代做马车赶路是极为痛苦的,速度一块,没习惯的人,摇的苦胆汁都要吐出来。
陆逸吐了两回,脸色有些苍白,头晕的很,头枕着榆儿想睡一会儿,榆儿没过一会儿就哎呀的说太重颠簸的疼死了,揉了揉腿,陆逸也不忍心,靠在车壁上那是虐待脑袋,瞄了一下扶月,这妮子也吐了一回,现在也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顿时有些失望。
陆逸故作委屈道。“少爷头好晕啊,你们平日里说着愿意为少爷做一切,敢情都是假话哎!”
榆儿、扶月偷偷笑了,全然不去理会,这段时间相处已经见多了,两人互相靠着,也不管陆逸就这样睡了。
陆逸无语,准备出去骑马,继续与徐闻达畅谈人生。
“公子,你若是不嫌弃,就靠宋锦身上吧!”倒是坐在左侧的宋锦咬了咬嘴唇说了一句,她低着头,红霞满面,耳根处的鲜红娇艳欲滴,天知道她鼓了多大的勇气。
“那怎么好意思!”陆逸迅速扫了一下宋锦的丰||乳|,似乎不堪亵衣的束缚,颠簸一下便抖动一下,不颠簸的时候也由于心跳过快在颤动,心中是愿意的,不着痕迹的将腿间不争气的东西按了下去,表面上则心虚的推辞了一下。
宋锦会错了意,她暗想陆逸肯定嫌弃寡妇是不祥之人,不想靠的太近,心中有些黯然,低低的哦了一声,也不多说了。
陆逸一见这等香艳之事要黄了,连忙补救道。“不过,陆逸坐马车实在太折磨,宋锦姑娘的一番好意,陆逸若是不从命显得矫情了!”陆大少虚伪的说出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身子挪了过去,大剌剌的靠在了宋锦怀里。
宋锦连忙接住,两眼瞪圆,他明明是说靠在腿上,怎么到我这就变成怀里了,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极了,震惊、无语、愤怒、还有羞涩……这不是吃豆腐么,宋锦发育早,十三岁嫁进罗家的时候,身子其实已经长开了,至今她还记得公公罗文善看见穿着大红嫁衣、妆描的跟画中人似的自己,眼里也是有着一团火的,小丈夫死后,她更没少受过流氓地痞的马蚤扰,但都被她巧妙的避开了。
可是今日,却被面前的人给袭了胸,天呐,而且脸还一直挨着胸口的,宋锦脑袋都要炸了,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去推开这个少年啊,对她好不说,还救了她两次,迅速的扫了一眼榆儿和扶月,只见这两个丫头已经睡着没有看到,便放心许多,内心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反抗,反而鬼使神差的把陆逸给抱紧了一些,像喂孩子一样……
陆逸靠在宋锦怀里,当然没有这么快睡着,他半眯着眼睛,一直在观察宋锦的态度,他也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了,但是宋锦只是开始震惊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似乎认可了这个无耻的举动,这让他也放心下来,正准备睡的时候,却见宋锦抱紧了自己,半个脸都埋在了胸里面了,他顿时震惊了!
那一刻,陆逸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只是脑袋袋埋在柔软丰腴之间,也甚是舒服,陆逸没有反抗,睡意很快袭来,他也就这样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宋锦不知道,这样远远没有结束,陆逸哪里是安分的,虽然在熟睡当中,但总会转一下脑袋不是?总会呼吸沉重一点不是?
身穿着棉袄的宋锦,在不久之后,终于感受到一阵灼热的呼吸,还有温热的涎水都沾湿在自己那胸口之间,宋锦吓了一跳,乌黑的眼珠子慌乱的转动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摇了摇陆逸,没有反应,再摇了一摇,陆逸脑袋往里面猛扎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一时间,酥麻,难耐之感袭上心头,宋锦开始喘息起来,两条腿有些夹不拢的颤抖着……
这段时间真是漫长,也不知何时,陆逸突然醒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撞见宋锦那如水一般的眸子。
“少爷,你,你就睡好了?”宋锦头偏向一边,长而卷的睫毛垂了下来,声音细细的道。
陆逸有些尴尬的擦了擦嘴,坐直了身子。“没有压坏你吧!”
“没有……”宋锦感觉到下身有一处异样的冰凉,慌忙夹~紧了腿,双手放在腿上,正襟危坐,不敢挪动半点位置。
陆逸这才减轻几分窘迫,宋锦胸前被他口水弄湿一大片呢,掀开帘子一瞧。“走了半日出太阳了,闻达,远瞩,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明知道我不能参加科考还刺激我,也太坏了吧!”
只是,陆逸哪里知道,他弄湿的哪里仅仅只是胸口,若再回首,芳草丛中,已是溪水潺潺……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油壁车,颠簸路,何愁春宵无时度。
更新时间:2012-06-03
陆逸不知道宋锦的异样,他想着这已经把人家胸前弄湿了一片,还不趁着榆儿和扶月没醒来,先溜出来再说。
余远瞩骑着他的那匹价值百两的良驹慢悠悠的走着,见陆逸从车上跳到一匹被小板栗牵着的马背上,便鼓掌叫好。“攻玉,好功夫!”
这马不及余远瞩嘶叫脆亮的好马,到底只花费了十几两银子,比不上战马,也只比一般的拉车马好点,陆逸这么一起一落,力道是很大的,幸好他体重尚轻,要是像小板栗那样,马腿非得打弯不可。
“嘿嘿,也算不上什么!”被人夸奖,陆逸当然乐意,其实要是这马再离得远一点,他就跳不上来了,一旁的小板栗撇了撇嘴,这才一丈远,有什么难事,要不是怕把这马给坐死,俺也能表演一回。
余远瞩正在笑着,忽然脸色一僵,指了指自己脸颊。“攻玉,你摸一下这里!”
陆逸觉得莫名其妙,照这余远瞩所指的位置,伸手往自己脸上摸了摸还是一头雾水,茫然道。“怎么了?”
陆逸还没明白过来,旁边的徐闻达却笑得前俯后仰,狂笑完之后也不忙着解释。“攻玉,我这里有个故事,你听不听?话说丰庆帝年间,有一个贩马客进了一匹马,拉到骡马市来卖,为了凸显自己的马与众不同,贩马客就用烙铁在马脸上留了个痕迹,结果坏了相,价格大跌……哈哈哈……”
“这,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笑啊!”陆逸愕然,全然不知徐闻达在讲什么。
“攻玉,你……”余远瞩也笑得不行,正想开口提醒,只见马车厢的门打开,榆儿伸出脑袋,瞪着眼睛,气冲冲的道。“你转过脸来!”
陆逸一听榆儿的声音,连忙回头。“怎么了?”
榆儿小脸阴云密布,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好啊,马无夜草不肥,你是吃饱喝足了吧!看看你左脸上的菊花,当着我和扶月姐姐的面,你竟然干出这种事,你,你……下流!”
菊花,陆逸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仔细一摸,还真有些细密的纹路,一想起宋锦身上穿的那件棉袄,上面就绣着一团黄|色的雏菊,莫不是压在胸上太紧了,雏菊印在了脸上,这下真是百口莫辩啊,兀自嘴硬的解释道。“哪里是菊花,你分明看错了,这是靠着硬梆梆的车厢壁,印出来的。”
“还敢狡辩,下流,无耻,变态!”榆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