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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197部分阅读

何定要替他求情呢?”

    叹息,身影在王座上淡去,他这是在告诉二人,已经与道合一,神游太虚去了。

    青铭愕然,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善意,对于清风,竟然是错的。

    本尊摇头,飒然离去,同她擦肩而过之际:

    “不要,被轮回的意志,左右了自己。”

    “我们逆了命运,时刻都要提防命运的反噬。假如不能贯彻本念,终归,会成为造化的傀儡”

    命运?造化?一点妇人之仁,又关造化鸟事?

    本尊的话,玄之又玄。青铭听了,脸颊竟是有些潮红,额间沁出一些冷汗

    她,懂了

    身为主角,诸事畅心无比,身上披着光环。

    大能者,知情,自不愿与之为敌。

    无能者,不知,而被某种莫名的意志操控,不会与之为敌。

    其余,要么不过主角足下踏脚顽石,要么

    每个人出生,就都背负上了一条命运。而当无数命运交织成洪流,也就是历史轮回的轨迹。

    轨迹发生了偏移,大势会尽力把这种波澜抹平。命运呢?

    命运的曲线,蜿蜒、曲折,最终又会走向怎样的终点

    顺命者,一辄识途。

    逆命者,独木蹒步。

    足落,又是一蓬雾气散开,那卷起的白色波纹,究竟是嘲笑他无力的雾霭,还是令得神智疯狂的毒药。

    “锵!”

    “啊!!!!!”

    天殛剑出,龙吟虎啸,雷光电闪。伴随着清风状若疯魔的咆哮,他的双目中两道血色光柱,并着一匹蓝紫色天雷剑芒,同时电射。

    呼啸声仿佛都要把空间撕裂,他在那乱舞着神剑,一人于无尽处独秀。

    一匹匹剑光升了又落,来得快,去得更快!

    有声而来,无息离去,仿佛连本身愤怒的意志都要被空旷吞没。

    清风嘶吼,很快沙哑,哽咽。

    他把剑扔在地上,颓然跪倒,双手捶地,只把裂地狂风阵阵掀起。

    砰!砰!砰!

    一声声锤击,一次次回荡在空旷之地,一次次落在他空虚的心里,不致自弃。

    清风一边无意识的呐喊,一边流着血泪。可惜,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怜悯自己,又哪会有外人顾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第几遍撕心裂肺的质问?一千遍、一万遍、十万遍?

    令人战栗、为那狠心而颤栗。回答他的,一如既往,是淡淡回音

    回音,本不该出现于空旷之地,清风却听到。不多想,他把这,当成某种,最深刻的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出来!楚翔!你这老狗给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在愧疚!你愧对于我!给我出来!你这杂种!给我滚出来!”

    猛的抄起落在一旁的天殛剑,清风遽然弹起,对着空气就是一阵胡乱砍劈。

    他那血红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色彩,甚至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清秀的俊颜扭曲,握剑之手,五指骨节突出,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疯子、任谁人看到他,都会产生这样念头。

    曾经多好一个少年,一次涅槃,原本已经看到希望。向左或向右,对于重生后再来的他,都该是通坦正途。他却偏意外蹒跚中央,一步步朝着悬崖迈去,不可自拔

    雾聚、愈浓,一道人影浮现。

    威严的形貌,一丝不苟、凌空屹立。它是楚翔,但也不是,也许仅仅一点小小法术,用来传话死物。

    “愧疚?我为何要愧疚?只因为你曾经心甘情愿追随我?只因你自主决定,为我牺牲?笑话!莫非如此,我便理当要愧疚!”

    “若这般,那天下人皆愿为我去死之时,我岂非万死,难谢天下恩情。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何以报善恶,全在我心。莫非,挟恩者便可自重,善人者定要人善以报?你如何待我,决定在你,非我求你。我如何待你,决定在我,你亦不曾求我。一厢情愿的付出,哪里一定就能得到对等回报。莫说你不是清风,即便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缘何,定要愧疚于你?”

    高高在上的态度,居高临下的眼神,这雾影是如此蛮横,颐指气使。

    原本就陷入疯魔状态的清风,哪里还顾得,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刺激他一番的人形,究竟是不是楚翔。

    他嗷嗷咆哮,熟练的挥舞电光,雷火闪耀。雾影被劈烂,很快散去!

    “不!不!都怪你!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引导了我!惑我本心!是你误了我!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清风仰天怒吼,不知所谓。

    他的耳中忽然透入一道传音——

    “哦?我的错?呵。倘若你真这般认为,何必还要纠结我的回应。倘若你只是逃避着自身当负责任,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悲剧。回头吧,清风,现在的你,在我眼里,真的很可笑”

    对错?这本不重要,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便一定是对。然于我本心,这是对的,足矣。于你来说,又从另一面出发,那究竟对错,与我何干?倘若连你自己,都在纠结能否得到我所认可、承认你的正确。那么你所谓本心坚持的正确,可还有半点意义?

    世间本来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出发角度不同,视野高度不同。但倘若连本身所坚定的正确,都需要别人去承认。摇摆不定者,又哪成得大事。固执也好、刚愎自用也好,终归于本身一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屹立不倒的山峦,再让人讨厌,好过摇摆不定,被人一脚踩烂的墙头杂草,不是吗?

    “不!不!!!”

    清风脑海里出现纷乱的意识,他抱着头,蹲了下去。

    他痛苦的委顿,扭曲打滚。

    他完全无法回头,非不愿,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刺激下,早已不能

    青铭叹息着,收回了视线。

    她看到,那个怜人少年,犹在迷仙路徘徊。一千年、一万年、虚无中连时间概念都模糊。这很残酷,不是吗?

    她闭目自修,想到了本尊方才话语。定了定心神,终是把一切抛出脑海

    本尊本尊现在一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吧他是骗她的是骗她的

    倘若果真把一切抛出了脑海,纷乱的念头,又从何处升起?

    逆道者,魔由心生

    王座上,楚翔淡去的身影,复出现。

    紧闭的太虚神殿大门,悄然,隔断了外人查探。

    他冷静、冷漠的看着下首,空无一物之地。

    变幻的面色,时而闪过慈悲,时而划过狰狞。

    在那一切表象之下,一颗不过纯粹是由空间虚拟构成的心脏,比铁石更硬

    (ps:昨日电信抽风,区域网络错误,到今天还没修好。今天,果断跑了半个小时,到别的地方发了。抱歉、抱歉。)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八章 当断

    俗世红尘任遨游,苦海无涯谁泛舟。-_(凭听惊雷碧落处,了却心愿胡可求?

    都道凡间苦,只把苦做舟。一花一木开了谢,众生苍茫,谁醒谁独醉。

    譬如纪元世末,首当其中,便是凡尘遭罪。

    那跳出五行的,当真就没了牵挂,超然世外?

    剑断红尘,便可成圣!剑断红尘,真可成圣?

    一剑落,断的岂止红尘,还有俗念。

    我有心,心却无落处。栖禽之木,譬如昔日苍梧,不知所踪。

    情之无碍,终不得忘,情理二者并容。

    情之心,迸发激烈之火花,感人肺腑,为奇迹之源。

    理之念,恰如薪尽时续接的火种,立身不迷,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钥匙。

    情理者,常人皆有,却终为其所惑,迷情而失理,亦或者执理后无情。

    唯情之辈,理之可弃,热血冲动、不顾大局,亦甚舍己为人、私忘血亲,果真值当?

    唯理之人,情之无用,冷酷智知、不为外物所摇,执剑割头似割草,果真至此?

    唯情唯理,早非凡人,天众仙魔,焉能如常。

    独情专理,尚且如此,并御情理,何解?

    那心,充满活力,磅礴着力量,洋溢了朝气!

    那心,藏着善念热血,深埋曾经为人的感知。

    那心,容纳了爱、包容了情。

    那心,却落在哪里

    心落在胸腔,空空荡荡,独自跃动。

    为何要跃动,非是了热血,为动而动!

    那哪里还是什么心脏,那分明就是空间!

    那哪里还是什么心房,那里面,分明空无一物。

    爱有了寄托,心却没了落处。心本无落处,有了寄托的爱,当真如想象般,牢不可破?

    太虚神殿,神火通明。

    大殿中心,太虚神王座上,楚翔斜倚着,虚托双手!

    他的右手,五指若山,山上,是一颗完美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那心脏跃动着,惟美惟肖,仿佛一件艺术品,不会让人觉得血腥。

    那种频率,简直就蕴含了道的至理,比什么天籁之音都来得更加玄妙,与天地共鸣。

    那是,他的心!纯粹由空间构。表象看着、似心的心。

    楚翔笑,笑的坦然,笑得令人心寒。

    他又把目光移向左手,左手上,仿佛托着一尊白玉神山,有道盘肠,勾勒纹理。

    那是他用来容纳理智盛放智慧的大脑

    空间之灵,身化空间,识存虚处。他化自在虚空,念之所致,意之所达。

    从踏上这条道路起,除非自毁,否则、否则他却还需要什么!

    诸天众仙,元神大道,尚离不得肉身温养。

    神祗魔王,神格奥妙,终归,神体不可或缺,为容纳神力之载器。

    独独空间之灵,只要本身十万亿空间不灭尽,逃得一缕残辉。自在心完全可以寄托虚无,不死不灭。

    空间构成脑域,数据处理中枢,比之单纯物质神经结构,不知强出多少。哪怕是神体脑域,单讯息处理能力而言,也是万万不如。

    可这、真有必要?数据处理中枢,假托空间本身容纳、分辨、梳理数据能力,此空间本能之一。如此,形态如何,又是何妨?

    一发一肤,皆可思索。

    空间构成心灵,几乎万法难侵入。有为法、无形念,皆不可伤。

    可那心,果真,还能感觉到热量?

    剑是冷的,心却热呵。曾经身化为剑,人身时,心终究还有些热乎。

    如今,心又何在?

    人形、人性,不过为了缅怀过往。他化空间自在,哪里还是凡人,凡仙、凡圣

    外人不懂,终究,连本尊都不曾达到自在心境界,如何会懂。

    本身,他身为空间之灵,又自知几分。

    心入腔,脑入首。楚翔叹息着从王座上走下,步入虚空,留下回音——

    一声,没来由的叹息。

    何苦,悟那通天的道。

    山路蜿蜒,一线入玄,摇摆左右,皆是地渊。

    道可道,非常道。得道,本就无可道。

    得之若失,矢志有得。得失之际,谁明了。

    站得更高,看的更远。回首苍茫一片,俯瞰大地,开阔了视界。风景如画,我心飞扬。伸手欲牵,故人何在?

    左是浮云,右是烟霞

    那得到的,总是绘声绘色,肉眼可见。是风景,是清气,是本源离自由更近。

    失去的,为何无声无息。总以为把握住了,不曾失去。然而终归不过自诩。

    算来算去,如愿站到微寒的高处。叹昔日之叹寒露,今朝可倦?悲之悲者,忘悲而无悲。心之无挂碍,神游太虚。纵有意为它套上种种枷锁,终要放飞。

    楚翔站在太虚神殿之顶,身形飘忽,明灭不定。

    他站在彼端,却连圣人视界,都被欺骗。

    有空间处,我身不灭。有虚无处,我心无碍。

    除非连虚无都无,连无都无,他方能虑败但那,又怎么可能?

    楚翔摊开双手,这次并未托着什么。

    他低头,看着掌心纹路。

    那本该刻满了痕迹的地方,空白一片

    “我从不后悔,走到了今天。然也许最值得后悔的,便是我,甚至完全忘记该如何去后悔。这般,我又何必,再纠结?我本不曾纠结,没奈何,总想找些自扰,不曾、不愿习惯如今的空明”

    “假如那般,我又何必还要存在。假如那般,又还有什么,能够抹去我的存在。造化?天道?我曾经恐惧、为之奋勇。我如今恐惧、为之奋进。曾经的无可奈何,却哪般还能比得,现在如之奈何。其实其实我明白,自己亦在疑惑,造化能否毁得掉我。我执着着,只是不希望,某一刻果真去尝试,遭遇原本不该出现的毁灭”

    “争?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争的,超脱吗。”

    “为何,我觉得它离我,这般近”

    “当梦寐以求唾手可得,这究竟是引诱、还是诱惑,二者,岂有本质区别”

    “我承认,也许我在畏惧,畏惧命运背后,连它都被操纵的,那只大手”

    风起了,明光和煦。太虚天境里并无日月星辰,光暗的交替,却是每夕更迭。

    衣袍猎猎响动,再怎么柔和的微风,站的高了,也显得凌冽。

    长发飞舞,散了聚、聚了散。

    三千青丝凌空编织,总像是在演绎着一副又一副,黑色的画面。

    “你来了。”

    楚翔的声音幽幽,他的身形,亦在刹那于实质定格。

    背后不远处,空气绽放幽兰波纹,一抹纱裙露出了衣摆。

    仿佛早被预示到了,又或者画面出现的次数频繁,果如他所料,下一刻,碧落仙子娉婷而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三分疑惑,七分理所当然,究竟是疑惑,还是理所当然,只有话者自己才清楚。与天齐高,楚翔,又怎会不清楚?

    碧落仙子婉婉走到楚翔身边,看着他温柔中透着冷漠的侧脸,欲言又止。

    良久,直到楚翔显然又把注意力放在远空,碧落仙子这才舒息,香气逸散。

    “你总是喜欢呆在这里,不是吗。眼睛看不到,习惯却知道。强大的神通,甚至能够欺骗圣人破妄的视界,但它,不可能连习惯一起欺骗。呆的太久,总是看的更清,你以为别人不懂,别人其实未必不懂。智慧也许不够,高度总是需要仰望,但时间,能够弥补一切。你和过去,真的、真的很不相同。”

    语气复杂,多半连碧落仙子,自己都不明白,这是在感慨,还是缅怀。诚如她所言,人看别人,总要比看自己,更加清晰,尤其在时间的累积下。她又是为何,偏要等楚翔注意力不在己身,才发出感慨呢?这本无意义,但在两人之间,就有了意义。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不是他。我不清楚,你口中所谓的我,是否当真是那时的我。纵然是,那时我所延续的道路,也已经在许多年前,随着一个非常白痴的家伙,陪着他那规划白痴的神国,一起埋葬到了时空深处。如今的我,只是我,也许延续了一个、两个、不是三个人的命运,但不拘如何,我走上了一条原本不会出现,但已经出现的,谁也不知终点何处的道路。我承载了什么,是你不可能凭着观察,就明悟的。”

    顿了顿,他的背后,那本被烈风拂动着的长发,齐齐披洒到肩头。那感觉,就像一池泄闸的湖水,终于从最初的澎湃激烈,渐渐变得平缓,形成了一道激昂、却至少不会再激起万丈叠浪的瀑布。

    “我承认,也许你,或者你们,甚至已经捕捉到了我的一些行为习惯,思维模式。但请,不要再试图把他同我比较,那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对你却太残酷。何必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用试探,来惩罚自己。感情于他,于那个白痴,也许是某种无法割舍的羁绊。但对我而言,却只是故意套上、不让心意脱缰的枷锁。自由和放纵,差距往往只有一线你要记住,我已经把心栓到了你身上,不要轻易让它飞走,那会连我,都无法捕捉”

    漠然的话,究竟承载了怎样沉重的男人,才能说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