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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祸害第34部分阅读

    两位贵客,一人是李长琴,一人是织造府的吴府尹,李长琴见了虬须将军没先说话,而是拿出东宫印在他面前晃了晃,当时的样子很是牛逼。

    军营外是西关道,街宽三丈,向东宛转两个路口便是虎门子大街。

    此时,虎门子大街中部的一座茶楼内,端坐在二楼雅间儿的四个女人尤为扎眼,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三位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少女。

    与茶楼连着条地下宽道的对面围棋社里,不少闲来无事在围棋社二楼下棋的少爷公子都向这边瞟来,他们嗑着瓜子、下着围棋,对这四个女人评头论足。

    更甚的是,有位公子还说,“那个带着紫色纱巾的女子,看着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位公子一说不要紧,立刻招来其他公子的鄙夷,“看见姿色绝佳的女子,你便说在哪里见过。”

    一位书生气十足的公子笑话他说,“难道是梦里?”

    说着,引来别人的一阵大笑。

    笑声隔着虎门子大街传来这边的茶楼,叫那位围着紫色面纱的女子不由微蹙细眉,冷冷的看了对面那些所谓的才子一眼。

    坐在她旁边的是位扎着一条麻花辫的女子,相貌不甚出众,却是那种愈看愈有味道的类型,肤色白里透红,细心可发现,她的耳后有一道蜈蚣大小的青筋,甚是妖冶。

    眼见围着面纱的女子微蹙细眉,她默不作声的看了对面棋社里的才子们一眼,紧束玉腕的袖口中忽然爬出一只半指长的小蜈蚣,小蜈蚣爬到茶桌上以后一动不动,这名耳后有青筋的女子微微启开她一双性感的嘴唇,吐出几缕游丝一般的微响,小蜈蚣似乎接受到什么指令,愈要爬下桌子向对面茶社而去,奈何还没爬几步,身体便被两根手指掐住。

    “嘶——”

    下一瞬间,小蜈蚣遭遇到仅属于它自己的末日,不会游泳的它被无情的扔进茶杯里,茶水顿时变为浓墨一般的色泽。

    判小蜈蚣死刑的是那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盘着一头银发,脸上说不出的贵气与白皙,纵然眼角与腮部有一些不可掩饰的皱纹,却依旧掩盖不住她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美艳芳华,迄今为止,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清澈的像婴儿的瞳眸。

    老太太漫不经心的望了对面棋社一眼,又将目光看向放蜈蚣的女孩,神情略显不爽的带着浓重的诏州口音训斥道:“哑姑,这次出来,你不要跟个瓜娃子似哩给我惹事,小心老娘我断你三天地口粮,叫你个瓜娃子在没得啥子眼里事儿。”

    被叫做哑姑的这个女孩显得甚是委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围着纱巾的邱晚妆,她表示自己很看不惯别人这样对幺妹儿评头论足。

    眼见哑姑被骂,邱晚妆柔声道:“哑姑也是一片好意,奶奶莫要骂哑姑。”

    坐在邱晚妆另一旁的女子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这女子自然是陈荌慈,此时,她正在眼色清冷、默不作声的望着远处的瞻园,她的灭族仇人苏凤梧就在里面,她的心中正在默念,明年的今日,便是苏凤梧的忌日。

    听见邱晚妆替哑姑求情,老太太横了邱晚妆一眼,教训道:“幺妹儿,你个瓜娃子还知道哑姑在挨我哩骂哟,虎小子大老远来南陵看你一趟,你就叫他去做勒个危险地事情去哦,你个瓜娃子的心是被黑烟熏过哩?

    这倒好,把奶奶我搞哩不得安逸也罢了,你那个哥哥还在苦笼子里受罪,这一次把你哥哥救出来,你得跟奶奶我回家,不然,我就把你个瓜娃子在南陵里线线都给砍断咯。”

    话音刚落,邱晚妆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太将目光投向陈荌慈,冷着脸说:“还有你,你揍是那个啥子陈荌慈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瓜娃子心里想哩那个,你个瓜娃子不就看我们邱家有点势力想让我们帮你杀苏凤梧小娃娃哟。

    我老太在这里给你说,想都不要想,那个叫苏凤梧的小娃娃虽说打了虎小子几处骨断,可也没得伤他性命,还有,他哩祖父以前还救过…,哎哟,反正我就给你说,要想跟幺妹儿做她哩左右手,我没得意见,要想用她哩手去杀苏凤梧小娃娃,我老太第一个就不饶你。”

    第一卷 第124章 :烈日下的狼烟花

    在这个时代,远程信息传递是一种极为不便的交流方式,现在这种用信鸽传递信息的模式犹如封建一样悲哀,它是造成许多悲剧的源头,聪明人,能够利用这种源头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愚笨的人,只能被这种源头所伤害,伤害的让人不喜不悲。

    相对南陵西城军营的这些军人而言,赵栎奴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她可以利用信鸽制造紧张的气氛,让一个堂堂五品的定远将军能够感觉到死亡将要来临的前奏,然而,他只是其中之一,也可以说,他只是一个出头鸟。

    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大有人在,南陵不乏三品大员与三品征伐将军,他们都是朝野上的老油子,可是,按兵不动的道理他们深得其髓。

    瞻园内院,真假难辨。

    下人们的神色似乎跟往常不一样,有些穿着家丁服装的人,根本不是像在瞻园伺候的,甚至一些下人生着一副凶面,一双凶眉不适合做这低眉顺眼的差事也就罢了,脸上干嘛还留着一指多长的刀疤,怪吓人的。

    此时,李长琴穿着一身家丁服正躲在一处假山旁,远远望着岁寒亭里与苏凤梧聊天的赵栎奴,他身后是穿着管家服的吴府尹,没有任何悬念,瞻园里大多数真正的下人已经被那些类似于凶眉疤脸的大汉打晕了,所以,现在的这些下人们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顺眼,不和谐。

    李长琴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他都没吃中午饭呢,蹙着眉心对身后的吴府尹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准备妥当没有。”

    话音刚落,显得有些唯诺的吴府尹发了一怔,若有所思道:“李小主莫急,卑职方才已然收到消息,内院的人已被清理了大半,现在那些太子卫的大人们正在收拾瞻园的外院,也好让王将军他们进来时方便些。”

    “等什么王将军,她赵栎奴区区一介女子,难不成我太子卫的人还不能将其杀掉。”

    “李小主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此事毕竟关乎于天,若是稍有不甚,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还是再等等,只要王将军能顺利进入瞻园,就算事有不顺,我等也好将他推在前面,好明哲保身呐!”

    要说南陵织造府的吴府尹,他本是一个乡野匹夫,早年做过一点织造生意,在小地方当过这方面的掌事,慢慢的,屡次看准时机,一路扶摇直上,直到现如今,他做上了南陵织造府的府尹,这样的例子,纵然在华夏朝的官场,也是屈指可数。

    吴府尹能称得上是朵奇葩,有鬼心眼,很难得,遗憾的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吴府尹可不是什么智者…

    若在前三天,就算打死吴府尹,他也不相信詹事府能把这镇府之宝完完全全的传到李长琴手里,纵然落在他手里,李家又怎能让这没脑子的东西操起这样逆天的大事,于是,为了谨慎起见,吴府尹在来瞻园的头一天暗暗向京城里的另一个贵人撒了只信鸽。

    让吴府尹没想到的是,他在京城的那位贵人早已知道此事,还回传信鸽告诉他,京城要变天了。

    接到回信,看到这短短六字,吴府尹终于放下心来决定赌上一把,若是赢了,朝中一品,若是输了,项上无头。

    对此,吴府尹还是左思右想,输了可是要项上无头啊,即便真的发生悲剧,也要留有余地,刀起刀落还需要个时间呢,不如拉上王将军,事情若是稍有不顺,到时候也好留些逃生的时机。

    听到吴府尹喷出的晦气之言,李长琴大怒:“混账东西,事情还未有所行动,你便在此煽风点火影响士气,真是该死。”

    吴府尹抹了门头上的一把汗:“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虽然说自己该死,可吴府尹还是没打算现在就传令下去看看其他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长琴见状,对其冷哼道:“本公子还就不信了。”

    说着,他面向旁边的一个黑衣女子,命令道:“吩咐下去,本公子就要发信号了,杀掉赵栎奴之后,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这个黑衣女子自称太子卫的尖子高手,昨天连同其他几个‘太子卫’的顶尖高手一同找到李长琴,与他商量白念念吩咐的那些计谋,当时商量完以后,这李长琴也没有啰嗦,只是强调要活捉苏凤梧,赵栎奴死不死的倒无所谓,而后,李长琴便如傀儡头目一般的被此女子调度,整条来龙去脉,她说如何,就如何。

    此时,黑衣女子很果断的应下李长琴的吩咐,这让李长琴的虚荣心感到大大的满足,看向黑衣女子离去的身影,他邪邪的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若是太子卫的这些女高手都变成美男子,那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

    李长琴并不知道,在这个黑衣女子扭过脸离去的那一瞬间,她已经不将李长琴视为一个活人,今日,他必死无疑。

    假山的不远处便是人工湖,湖对面便是岁寒亭,苏凤梧与赵栎奴正在居高临下的瞟着这一切,尽管两人都知道李长琴的‘阴谋’正在进行着,可是他们依旧无动于衷,因为在苏凤梧与赵栎奴的眼中,李长琴不过是一只连蚂蚁都不如的东西,他们真正要等的,是虎门子大街的茶楼里那四位。

    知道了赵栎奴的部分计划,苏凤梧现在也闲来无事,顺便问道:“狼竹岛陈凡衣收到的那只信鸽是你从京城放过来的?”

    正在喝茶的赵栎奴闻之一愣,婉转笑道:“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作势要讨个夸奖,她拈了块点心喂在苏凤梧嘴里,继续笑道:“奴儿的心思缜密么。”

    没有拒绝美人儿的好意,不过苏凤梧还是虎着脸道:“你就不怕老子被陈鲎簰那老不死的给杀了?!”

    “奴儿的男人是杀不死的,若被杀死了,那就是废物,死了也不可惜。”

    赵栎奴的话音刚落,只见人工湖对面的假山之中,窜出一道烟炮,骤然间,天空响起一阵窜天猴一般的声音,顺眼望去,一朵狼烟花绽放在烈日下。

    与此同时,茶楼里的四个女人下楼了。

    与此同时,西城兵营内,三百匹烈马冲出兵营,三百口系着红绳的斩马刀在‘军人’手里煌煌而动。

    在这个世界,有的人就像烈日下的狼烟花一样,虽然能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炮声,可是他们散出的火光终究不能抵过太阳的辉煌。

    太阳一直都在,可它总是被人忽视。

    第一卷 第125章 :宴席,才刚刚开始

    明晃晃的斩马刀横街而过,原本宁静的虎门子大街骤然变的气氛紧张起来,霎时间,大街上闲出个鸟来的布衣公子们变的犹如受惊的蛤蟆,一跳一跳的躲过雷厉风行的烈马群,而那些仰着嫩额踩着淑女步像是一只只在镜子面前来回走步臭美的雌孔雀,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刻慌张失色的提着罗裙扭着也不知开没开花儿的小屁屁向大街两边的店面避去。

    一时间,大街上可谓是鸡飞狗跳,躲避及时的那些公子小姐们个个都在伸着脖子将目光打在大街上那些呼啸而过的性感马屁股上,目不暇接,在看那马背上的一位郎将,只见模样毅然的他除了提着一柄威风凛凛的斩马刀,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木喇叭,一边霸气侧漏的用裤裆夹着马背,一边扯着威武不能屈的嗓子喊道:“骑兵演习,排兵布阵,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大街北面的棋社里,一桌的公子们都纷纷向窗外侧目,看见那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家碧玉们,其中有公子愤愤不平道:“操,这群小不死的,他妈的都什么时辰了,还演习骑兵,纵然演习,也要去那城外的空旷之地,在这城内大街上演习个鸟儿。”

    另一个公子手持折扇,用一种极高的装逼姿态指点道:“你不懂,这叫应对突发……”

    装逼人士的话未说完,之前一个劲儿瞄邱晚妆的那货立刻抬手指向与邱老太太过大街去瞻园的邱晚妆,二逼一样的打断道:“突…,突发你妈呀,快看,快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娘们看着眼熟,你们看到没,她把纱巾摘了,操,快看啊,看她是不是碧春楼的那个大花魁。”

    借着这二逼的惊讶之语,诸多公子将目光投向邱晚妆,还真是碧春楼的那个大花魁,确定以后,这些闲人将话题转移到了邱晚妆身上,眼见她与其他三个女人进了一条巷子,众说纷纷,都在猜测她这是要干嘛去,也都在猜测她的身份,一个花魁不在青楼里好好呆着,大白天的出来干嘛,难道是去哪家大宅接点私活儿?……

    与此同时,瞻园内院已然打乱,发出狼烟花不久的李长琴已经带头向人工湖对面的岁寒亭冲杀而去,模样甚是爷们,犹如在家操小厮操到高嘲的那股子劲头,狰的脸色红如抹了水胭脂一般,奈何这股子劲头还没持续十息时间,他的脸色随着自己发出的一声惨叫立刻由红变白。

    惨叫声迟迟不肯消失,后背传来的凉痛火辣之感也如鬼魅一般缠绕在他的心肝周围,李长琴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神充满惊慌散乱,只见一名凶脸大汉提着一口带血的钢刀正在向他砍下,仓促之间,李长琴差点被脚下的鹅卵石道绊倒在地,可怜可悲的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长琴正向要砍杀他的大汉惶恐的嘶吼:“站——”

    “咔嚓!”

    奈何手无缚鸡之力的李长琴连第一句话的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完,他便被凶脸大汉毫无怜悯之心的落下那口锋利的染血钢刀。

    钢刀犹如砍在猪排骨上,发出一声叫人惊悚的骨骼碎断声,刀口自李长琴的左肩膀一直开到他心口处,森森白骨上的猩红鲜血溅出一丈多远,正好崩在不远处同样被追砍的吴府尹脸上,他也连续发出一阵惨叫,李长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环境是多么的人间地狱。

    后悔晚矣的吴府尹只能在最后看一眼周围这些原本是跟他与李长琴一伙儿的大汉们。

    渐渐倒在血泊中的吴府尹眼珠子开始变暗,里面倒映着这些所谓的太子卫属下正在自行解下他们手臂上的红头绳,这些人也正在将他们身上披着的下人衣服褪下,看样子他们下一步要杀的,是那三百名精兵,还有那三百匹战马。

    耳膜里如同灌了很多血水一般,脑海里也充斥着溺水的感觉,恍惚间,吴府尹最后听见有人说:“传话下去,关门打狗,留三个活口,今晚连夜将其送至京城监锦堂。”

    听完,他死不瞑目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甚至,他都不知道是谁杀的自己,谁砍的自己第一刀,谁砍的自己第二刀,谁又向自己脖子上补的第三刀。

    一个是堂堂南陵织造府的府尹、一个是堂堂京城詹事府里的大衙内,他们死了,因为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原因,死了,死的…,死的很渺小。

    大街上死条狗都能遭人怜悯一阵儿,他们死的却是如此安静,没有波澜。

    吴府尹死的倒是有点尊严,李长琴这厮死的就没什么尊严了,一名大汉毫不留情的撕开李长琴的血衣,完全无视他胸口以及肩膀前后的血肉模糊,上下翻找了片刻,从他身上搜到了那枚染着猩红鲜血的东宫印,然后,大汉将李长琴的尸体踢开,持着东宫印走到湖边,将东宫印浸在水里泡了泡,上面的鲜血很快被湖水分解,最终,东宫印变的洁净如初。

    大汉拿着东宫印,向湖对面的岁寒亭走去,因为赵栎奴一直观望着这边发生的一切,东宫印,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不知什么时候,瞻园的四面大门已经紧闭,外院正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屠宰行动,三百名骁勇善战的将士,正在接受一场残酷的考验,他们会面对史无前例的杀机,瞻园内那些原本被打晕的下人们,也不知是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每一个家丁都成了熟知各种短兵的魔鬼,每一个丫鬟都成了熟知各种暗器的修罗。

    让人头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