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带着个妾侍,真是荒谬。”
陈鲎簰看了一眼紧紧挽着苏凤梧胳膊的乔婉儿,顿时明白陈荌慈在说什么,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顾虑了,直接将苏凤梧掳回岛上,按计划行事如何?”陈荌慈沉默了片刻,玩味的看着窗外笑道:“到了外面看我眼色便好,能不叫萧佩喜出手便不叫他出手,毕竟他施毒的手段非同小可,这次回去,我可不想叫哥哥说我又损失了他的兵。”
陈荌慈与陈鲎簰再次来到船板,陈荌慈故作模样,一双美眸扫视众人,大部分俘虏尽显惶恐之意,都不敢将余光瞟向陈荌慈,苏凤梧还算淡定,该怎样怎样,很有做俘虏的觉悟,倒是萧佩喜,目光流窜,不知脑袋里又作何想法。
陈荌慈扫视片刻后,像是漫不经心的突然对众人道:“你们之中,谁是苏凤梧,苏凤梧可以安然离开了。”
“……”
鸦雀无声的同时,众人心中似马蚤似乱,都在下意识想那苏凤梧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被劫匪法外开恩。
苏凤梧倒是没吭声,心思百转,下意识抓紧了乔婉儿的玉手,示意不要先动,苏凤梧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陈朝余孽与自己素不相识,为何一语道破自己的姓名,还是等等再说,看看再说。
可是,苏凤梧聪明,却不代表他身边的人脑子灵光,这不,苏香凝摇了摇苏凤梧的胳膊,一幕欣喜道:“少爷,这些劫匪放过咱们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苏凤梧怔了一下,余光快速的瞄到陈荌慈眼角的那丝轻眯,暗呼不好,然后,他凝重的看着苏香凝,气急败坏道:“苏香凝,我今天才发觉,你就是一纯傻逼,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阴谋吗!”
苏香凝被骂,倍感委屈,顿时泪如涌泉,她瘪着小嫩嘴无辜的看着苏凤梧,很显然,她到现在都没觉的陈荌慈是故意点苏凤梧名字的。
这个时候,苏凤梧没有丝毫顾及苏香凝的心思,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可是,萧佩喜却抢先一步,立刻站了起来,挡在苏凤梧身前,抖搂着手中的丝帕,另一只手依旧掐着他那无比风马蚤的兰花指,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哟哟!怎么随便几只阿猫阿狗的就敢在这儿劫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儿~!”
话音落下同时,不待陈荌慈有所反应,萧佩喜拿着丝帕的左手忽然凌厉一挥,一条腹白体青的细蛇立刻被萧佩喜自袖中甩出数十米之外,只听“啪”的一声!
水花四溅,细蛇消失在湖面上。
苏凤梧愕然的看着萧佩喜,这驴草的真恐怖,衣裳里竟然还藏着一条蛇!
短暂的惊讶过后,陈荌慈冷哼道:“早就听闻萧掌事会不少邪门歪道之术,不过,此水域距离南陵一百余里,本宫便不信,那条小细蛇还能赶在你头颅掉下来之前通风报信。”
第一卷 第17章 :被俘
由于大自然不可抗力的原因,苏凤梧获得了捆绑的待遇,除了他之外,萧佩喜、乔婉儿、苏香凝也遭受了同样的不公平,四人皆被蒙上了双眼,而且还被捆的像粽子一样被扔进小船里,他们只觉的自己摇晃在湖面上,不知道目的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陈朝的余孽,竟然还敢自称本宫,哼!你是公主吗?啊呸!婢子!贱人!识趣的快把咱家松了绑……”
苏凤梧觉的,对于一个上下两张嘴的公公而言,让他受了委屈还不叫他骂上几句,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骂人得分时候啊,作为俘虏,一定要有做俘虏的觉悟,珍惜生命,从我做起,如今都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了,且不说安静一下好好想想对策,萧佩喜这驴草的还耍横,真他妈的脑袋让猪逼给夹了。
陈鲎簰与陈荌慈就在船头站着,尤其是陈荌慈,听到萧佩喜喋喋不休的骂声,心中甚是不悦,脸色极为冰冷,反观陈鲎簰,这老家伙眼角的肌肉正在不停的抽动,终于,陈鲎簰实在忍不住了,忽然对身后站在船舱门口的两个随从喝道:“还愣着作甚,去,去把那死太监的嘴给我封上!”
“是!”
头戴红巾的两位随从早已听不下去,奈何没有命令,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时下听到命令,铿锵有力的声音顿时响起,那声音好像是憋了很久的闷雷,怒气冲冲,似要把萧佩喜的满口牙打掉在封住他的嘴巴。
“等等。”
随从一声遵令,刚要进入船舱,不想陈鲎簰却再次开口,两名随从看着陈鲎簰面无表情的老脸,心里生奇,难不成陈掌事还由得船舱里那死太监任意喷屎了?
陈鲎簰像是一柄生锈的老剑一般,笔直的站在船头上,稍顿片刻后,转眼看向陈荌慈,恭敬道:“还请公主离老臣远些,若是公主觉的有些乏累,老臣可以吩咐下去,靠近大船,公主可以去大船歇息个把时辰。”
陈荌慈倒是没觉的乏累,听了陈鲎簰的意思后,倒是向船边退后了几步,带着一丝奇怪道:“我不觉的乏累,师傅这是?……”
陈荌慈的语气对陈鲎簰颇为尊敬,对自己人,陈荌慈从未给称呼过自己本宫,对待外人,陈荌慈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将自己的身份用本宫二字撑起来,毕竟陈荌慈是陈朝的公主,得把自己的身份给端起来。
陈鲎簰见陈荌慈退后几步,老脸上浮出神秘一笑:“这小阉贼竟敢出言辱没公主殿下,待老臣好好的给他一次教训。”
在陈鲎簰这个老家伙眼中,萧佩喜着实是个小东西,只见陈鲎簰话音刚落,在陈荌慈的奇怪目光下,陈鲎簰竟把自己的布靴脱下,然后……
这味儿啊!!!
是酸?是臭?……
反正这发酵了十多天的臭脚肯定是能发出很不合理的气味。
陈荌慈一阵无语,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离陈鲎簰又远了几步,她现在很后悔,本宫方才怎么不说有些乏了呢。
见到陈荌慈这幅作态,陈鲎簰不由的老脸一红,接着,陈鲎簰脱下他那半个月没洗的袜子,在两名随从面前晃了晃,正着脸道:“去,把这双袜子塞进萧佩喜嘴里。”
两名随从听后,那表情就好像被(防和谐)操憨了一样,怔怔的看着陈鲎簰,差点没被他的袜子熏死过去,然后,一名随从憋着气把袜子接了过来,道了一声是,另一名随从立刻将船舱的门帘掀起来,只见萧佩喜等四名俘虏横着排在船舱内,最跟前的便是萧佩喜。
萧佩喜倒是没有看到随从手里的袜子,不过他却听到陈鲎簰方才在外面说下的言语,顿时一阵挣扎。
“啪——啪——啪———!!!”
只听船舱内一阵耳刮子的声音,想来是萧佩喜挣扎无效,一时之间,船舱内没了动静,被人扇耳光还能忍,不过……,怕是萧佩喜早已经受不住那袜子的销魂味道,直接昏死过去,当然,极有可能是两名随从都极其同情萧佩喜,将他扇晕之后,可不就是做了件大善事吗。
被捆在船舱最里头的苏凤梧一脸感叹:作孽啊……
蜷缩在苏凤梧怀中的乔婉儿则是一幕恐慌,不敢言语一声,至于苏香凝,她的小身子一阵挪动,向乔婉儿身边靠拢,尽量离嘴里塞着臭袜子的萧佩喜远些,再远些!
那些被打晕后再被捆在楼船上的船客们,在此时此刻,也许他们正在庆幸自己会安然无恙的往南陵方向任意漂流。
不知不觉,大船已经领着俘虏小船来到一处小岛,小岛上漫是竹子,大船与小船行驶到湖岛的边缘,进入一片水中竹林,直到快要搁浅的地方,两艘船才停下。
此处是陈朝余孽在华夏东部一带的栖息地之一,名为,狼竹岛。
到了岸边,陈鲎簰指使守岛的壮汉:“快去禀报少主,一切顺利。”
壮汉听后,喜出望外的道了一声,“是。”然后,壮汉以最迅猛的速度向岛中的山上跑去。
苏凤梧被松了脚绑,眼前的黑布忽然被解开,一阵刺目的光芒影响了苏凤梧数秒的视线,然后,苏凤梧便置身于竹林之中,乔婉儿与苏香凝同样如此,她们正跟在苏凤梧的身后,两人的小脸上皆有恐慌之意。
与此同时,萧佩喜嘴巴里的袜子也被他生生吐了出来,他正在一边走一边吐,实在太他妈不是滋味了,萧佩喜暗发毒誓,咱家若是能活着,看咱家不把陈鲎簰这老黑鳖搁在粪池里,淹死他。
苏凤梧暗暗四顾竹林,心中也是颇感焦急,麻辣戈壁的,莫名其妙的被绑到至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此时,苏凤梧正在苦想对策。
随着缓缓走向山顶,苏凤梧发现全岛面积大约不足一平方公里,而且这地方虽是称呼为岛,岛上的竹山便将面积占了十成有九,苏凤梧心中苦笑,这劫匪还真会找地方,想想之前在船上呆的时间,这竹山怕是离南陵越来越远了,若是不出所料,此岛周围数十里定然连渔民都没有,怕就怕这竹岛所处的位置是在湖内的偏僻区域,那般一来,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为苏凤梧知道,相对于这样的居高竹山,向外看,可将十里风光尽收眼底,可是,若要叫外面的人向竹岛看,怕是只能看到竹林茫茫了。
第一卷 第18章 :陈凡衣
陈朝亡了七十来年,陈凡衣作为陈朝仅剩的血脉,自然而然的被那些还妄想推翻华夏朝而复兴陈朝的老帮菜视为陈朝的太子,而陈凡衣这太子当的也极为稳当,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时候也结识了不少同道中人,也就是想要推翻华夏皇朝的党羽,酝酿了陈凡衣一身邪气,要脑子有脑子,要手段有手段,只是这身子极为不争气,能文不能武,也就是被尚武之人称道的废材。
狼竹山的山顶上,坐落着一座古里古气的三层竹楼,竹楼的顶端自然赶不上竹子的高度,所以在这狼竹山上极为隐蔽,除此之外,竹楼的前后还有几排竹屋,细算之下,狼竹山上也有五十来名陈朝余党,这些竹屋,便是那些随从的居所,时下,陈凡衣这个白衣青年站在竹楼之前,神情甚是喜悦,无疑,他已经知道了陈荌慈将苏凤梧押到了这里。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高大、五壮三粗的大汉出现在陈凡衣的不远处,而他手中出现了一只也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信鸽,来到陈凡衣身边,恭敬的送入陈凡衣的手中,并且对陈凡衣道:“殿下,此次公主撒网,未损一兵一卒。”
撒网,在江湖行话中也就是劫船的意思。
而这名大汉,赫然就是在楼船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不过,此时的屠夫,已经解下了那件染着血的白围裙!
陈凡衣听后,并未欣喜,而是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道:“哦?南陵沈家的萧佩喜就没反抗一下。”
屠夫自然是之前跟着陈鲎簰去撒网的其中一个随从,只是现在他是以最快的速度跑来山顶,好与陈凡衣说说状况,听到陈凡衣的话,屠夫嘿嘿一笑道:“有反抗,可是,在师傅的手底下,那太监便是想施展看家本领,也使不出啊。”说到这里,屠夫顿了顿继续道:“那苏凤梧也反抗了,还有一个叫苏香凝的,好像是苏凤梧的丫鬟。”
陈凡衣愣了一下,默不作声了片刻,手中写好的纸条本想卷起来塞进信鸽小腿的信管儿,却在这个时候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苏凤梧的功夫如何。”
屠夫轻蔑的笑了笑,似乎在鄙视苏凤梧,然后对陈凡衣道:“苏凤梧想要用匕首攻击公主,可是那苏凤梧还未站起身来,他手中的匕首已经被公主的宝剑砍断,就这般,公主的宝剑架在了苏凤梧的脖子上,苏凤梧毫无反抗的束手就擒。”
陈凡衣自嘲的摇了摇头,倨傲道:“我倒是把苏家的男人看的太高了。”
屠夫点点头道:“凤州的苏家皆是一门酒囊饭袋,不过,苏凤梧身边的丫鬟却是龙苏家培养出来的。”
陈凡衣一愣,稍皱眉心:“此话怎讲?”
接着,屠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陈凡衣说了一遍,包括苏香凝被陈荌慈点下的真实身份,而且还打笑苏香凝虽然手里掐着龙苏家的银针手段,可她的结局却是和苏凤梧如同出一辙,轻而易举的被陈荌慈给制伏。
陈凡衣听完,嘲讽道:“好在龙苏家还念同根之情,把一个厨娘家的丫头送给了凤州苏家,哈哈哈哈……”
看到陈凡衣如此开心,屠夫自然是贱笑附和:“不管是龙苏家族,还是苏家,都已是落日黄昏,不足为惧,若是按照殿下的计划,不出十年,大事必成!”
屠夫话音刚落,陈凡衣的笑容戛然而止,眼里泛出一丝厉色,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屠夫:“以后要把本分守好,不该说的不要说,千万不要第四个人知道你是陈伯的徒弟,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屠夫的脸色立刻惨白,他好像对陈凡衣这个白面书生恐惧到了极点,惶恐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陈凡衣忽然发笑,拍了拍屠夫的肩膀,柔声道:“下去吧。”
屠夫只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脸色阴晴不定道:“是,殿下。”
“咕咕——”
屠夫离开后,陈凡衣将信管封好,轻轻的抚了抚信鸽的羽毛,信鸽在陈凡衣的手心里似乎很有安全感,还发出了叫声,时下,陈凡衣向竹林东转了转头,只见不远处不正是陈荌慈带着一众随从与押解的萧佩喜等人向这边走来吗。
接着,陈凡衣很随意的将信鸽放飞到天空中,看着翱翔远去的信鸽,陈凡衣心中喃喃而笑:“希望你能快点飞到北京城。”
不远处,苏凤梧暗暗打量一身邪气的陈凡衣,心中忖道,“莫非他就是陈朝唯一的皇子,陈凡衣?”
与此同时,苏凤梧也在暗中觉察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风向,如今在苏凤梧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脱险计策,可是,行与不行就在此一搏了,关键在于风向。
在此之前,苏凤梧在船舱里的时候可是使出了吃奶的集中力来想前世学的一些物理学问。
“哥哥。”
陈荌慈已经看到陈凡衣将信鸽放出去了,知道其中妙处的陈荌慈自然是一阵欣喜,再也不将容颜摆出一副淡冷的样子了,而是如同一个获得胜利的小姑娘,向陈凡衣跑去,好像是要去炫耀,她把苏凤梧捉来了。
陈凡衣溺爱的看了一眼陈荌慈,示意看了下苏凤梧四人,对其说道:“这四人都是你抓来的?”
陈荌慈扬了扬下巴,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之前便说过,这一次,绝不会损了哥哥的一名随从。”
陈凡衣摇了摇头,余光却打量着苏凤梧四人,间接对陈荌慈道:“你要知道,这些根本不适合女孩子做。”
陈荌慈半笑半怒道:“莫非是哥哥瞧不起妹妹的能力?”
就在陈凡衣与陈荌慈兄妹说话的时候,萧佩喜略显奇怪的用余光注意着陈凡衣,其实萧佩喜并不认识陈凡衣,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陈朝的余孽中,陈朝皇族只剩下一条血脉,那便是唯一的公主,陈荌慈,然而,被陈荌慈叫作哥哥的又是何人!
偌大的华夏朝,知道陈凡衣是陈朝唯一皇子的人,屈指可数,很幸运,苏凤梧便是其中之一。
谁会想到,陈朝的皇子,堂堂皇族中人,竟取名凡衣?
谁又会想到,让诏州贤士堂堂主三拜九叩的白面秀才郭凡衣,竟然是陈朝皇族的唯一皇子?
陈凡衣与陈荌慈说完话,陈凡衣搭了一眼不远处没在地下的几根石柱,扫了眼苏凤梧等人,对陈鲎簰道:“将这四人先捆在石柱上。”
然而,就在陈鲎簰要动手的时候,忽生异变……
苏凤梧突然挺起胸膛,厉声大喝道:“我看谁敢动本仙半根毫毛?!!!”
第一卷 第19章 :神棍(一)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沉默中的爆发,无疑是最有震撼力的,刚才还像一个三根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懦夫,一声华丽的厉声大喝之后,样子顿时变的英武起来。
自称本仙?
“……”
“……”
“……”
众人无语,特别是在苏凤梧旁边的押解他的一名水手,被苏凤梧这没由来的一喝吓了一大跳,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娃脑袋被驴踢了吧。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