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建成的话,加上清廷以前遗留下来的官学,汉军将会拥有四千二百余所学校,以每所学校容纳三百人计,可以供一百二十多万人一起读书,只是可惜由于教师的数目不足,一所学校能容纳的人数平均只有三十人左右,这样总的生员会减少到十二万人。
除了录用的五千名教师外,汉军还吸收了一些私熟的教师,加上原本以前遗留下来的官学教师,教师总休规模在八千人左右,他们的薪水预计每年花费一百二十万银元,剩下的一百三十万银元经费用在购买教学用具、生员的补贴上面,每名生员一年大约会得到六块银元的补贴。
六块银元每年的补贴并不多,恰好可以让生员每天吃到一顿可口的午餐,免去中午回家吃饭的麻烦。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无论在教育上一下投资多大,都不可能取得一蹴而就的效果,四百五十万银元仅是汉军第一年的教育预算,随着汉军领地的扩大,收入增多,教育经费自然会一步步增长。
眼看汉军势大难制,曾国藩忧心仲仲,他非常担心汉军下一步就会杀入湖广,急欲扩充自己兵力,只是他的军费全向士伸的劝捐,每月收入才一万多两银子,养五千人已经因难,哪还有银子扩军。
在骆秉章提醒下,曾国藩决定采用厘金来增加军费收入,五月份,湘军开始在湖广各处设卡,对所过货物抽取价值百分之一至百分之五的税金,仅此一项,湘军在五月份就获得了十万余两银子的收入。
有了厘金收入,湘军财力大增,曾国藩对湘军规模进入了大力扩充,湘军开始成长为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六十六节 撞死人了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句话褒有贬,鸟只有一个头,湖北人却被誉为九头鸟,说明湖北人聪明、狡猾、难缠,传说中,九头鸟还非常烈性,正是这种烈,使得湖广出精兵。
太平军没能攻下长沙,最终只能北上之后,湘军的崛起就成为必然,即使没有曾国藩,也会有李国藩,赵国藩出现,组织起一支能征善战的兵勇。
通过厘军的收入,湘军有了稳定充足的军费来源,军队扩充也极为顺利,不过,要想与汉军交战,曾国藩知道还远远不够,没有火器,与汉军交战就是送死,他只得派出亲信前往广东,向洋人订购火枪。
火枪买回来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曾国藩只能耐心等待,只是他不知道,汉军的火枪已经从前膛枪换成了后膛枪,他即使从广州卖回来火枪,充其量只能得到前膛枪。
六月的南京,天气酷热,然而各处的建设却开始热火朝天起来,原本满是黄土的街道被挖开,一个个巨大的水泥管道埋入其中,除了水泥管外,还有铁管,埋好之后,上面将会铺上厚厚的水泥地面。
整个南京正在进行全面的下水道和自然水改造,南京作为大明都城,建城时自然修建了完善的下水道,只是数百年时间过去了,当初修建的下水道许多地方都被堵塞,导致居民的污水无排除,随意倾倒,冬天还好,一到夏天,到处是臭气冲天。
这样即不卫生,也容易产生疾病,王韶无容忍自己的都城到处是污水横行的情景,下水道的改造就成为必须。
自然水却是为了方便王宫和一些政府部门的用水,只走进行小规模的改造。并非王韶不想将自然水送入普通民众家中,只是全部改造成本过大,如果全部进行的话,单是自然水一项就会耗资数百万银元,只能先行投资数十万银元,在皇宫和一些主要场所进行改造。
预计一年时间后工程可以全部完结,改造完毕后,南京不但道路平整,而且会干净整洁,真正具有一国都城的气象。
大面积的建设,使得南京成为一个巨大的工地,空气中经常布满了灰尘,只是却没有什么人埋怨,这样大场面的劳动让人一看就觉得震憾,而且铺设水泥路的好处显而易见。
除了城内进行建设外,城外的马鞍山的建设也正在进行,数万工人正挥汗如雨的在野外工作,平整地面,建造厂房,在这里将会兴建一座不下于宝山县的钢铁区。
马鞍山铁矿蕴藏巨大,后世探明的总储量为1635亿吨,可供开采量在10亿吨以上,单是‘亿吨以上的大铁矿就有5处,矿石平均品位在3655%,虽然比不上海南的矿石品位,可在中国已经算得上富矿。
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马鞍山铁矿有数亿吨是硫矿,以现在的技术难以处理,不过也没有关系,对于那些硫矿,暂时不开采就是。
虽然海南的铁矿石好用,只是在水师还不强大之时就象是被人捏住了辜丸,汉军不能指望海南成为矿石的唯一来源,马鞍山矿石的开采才是汉军钢铁来源的坚实基础。
从南京到上海,上海到杭州,两条铁路线正在同时动工,铁路股票的发行使得魏雨农手中有充足的资金,为了早日将铁路投入使用,也为了早日取得效益,他并没有将两条铁路分成一前一后,而是同时修建,汉军要修建的铁路线还很多,这两条铁路也只是刚刚开始。
这些建设都需要一定时间,而由商人投资的一些小东西却已经见到了效益,街面上已经有火柴、面粉、小五金之类的东西买卖了,只需五个铜子一盒的火柴受到普通的欢迎,虽然里面只有三十根,算下来一个铜子才六根,有点贵,可是点火实在太方便了。
由工厂生产出来的菜刀、铁锅、剪刀之类的物品,即好看价钱又便宜,将手工铁匠打制的产品打得落花流水,迫使一些铁匠不得不转行,或者改打制其它物品。
英国人呤利在给他朋友的信中写道:“毫无疑问,当我看到南京城正在进行的建设时,我确信看到远东一个强国正在崛起,大英帝国应当为此作好准备,改善同这个国家的关系,否则将来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呤利的信自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朋友虽然也是政府高官,不过,他的朋友意识显然还停留在第一次鸦龘片战争时期,英国出动数千士兵就将远东这个老大的帝国打得割地赔款当中,区区一个叛军势力又有多少值得夸耀之处。
汉王府一处大厅内,王韶正在批改各地呈上来的折子,傅鸾祥和傅善祥姐妹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离王韶不远处,她们两人现在是作为王韶的机要员,其中一人管无线电报的收发,一人则负责每夭折子收发。
无线电严格用于军事用途,除了极少部分人,没有人知道无线电的存在,而从南京到各地的有线电报正在铺设,等到有线电报架设好,大汉朝廷的官员才能享受到电报的便利。
与外面酷暑逼人相比,厅内清凉的多,几盆大冰块正放于厅中四角,一丝丝清凉的空气正是从那些放着大冰块的盆中散发。
厅中安静异常,只有王韶翻阅电报的沙沙声,这些电报无疑都是前线传来的捷报,看到前线进展顺利,王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傅氏姐妹对望了一眼,脸上也轻松下来。
傅善祥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进入汉王府与汉王相见的情景,当时看到汉王的面容时简直是恍若做梦,这不是与她在酒楼相遇之人吗?
没想到当时遇到的就是汉王本人,难怪对复兴军规定了如指掌,早知如此,或许当初不该将姐姐也拉着一起报考。不然,也不会姐妹两人同时进入王府
只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晚了,只能希望汉王能够体贴一二,不会太过粗暴,好在汉王将她们留在府中后,并没有如同急色鬼一般让姐妹两人马上侍寝,而是令两人做了机要员这一职。
身为机要员,每天接触的都是汉军的大量秘密,从汉王府发出的每一个指令都影响着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一个月时间,傅善祥却喜欢起这项工作来,她虽然不能对这些折子作出处理,可是每天看着他们从自己手中收发,心中都会有一种愉悦的感觉。
“哼。”王韶的脸色突然从睛转阴起来,将一本折子重重的啪在桌子上,有点气急败坏的道:“愚味,无能。”
傅氏姐妹都吓了一大跳,不知汉王为什么会生气,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只是从对方眼中都没有找到答案。
虽然两人心中都充满好奇,只是按规定汉王批阅奏章时,只要汉王不主动问话,她们绝不能主动说话,两人只能强忍心中的好奇,心想等下再查看也不迟。
王韶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才重新批阅起来,不过,刚才的好心情显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直到最后,脸色再也没有露出笑容,让两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将折子发下去,本王要到外面走走。”
“遵旨。”傅氏姐妹应了一声,看到汉王离开厅内,才赶忙收起桌子上已批阅过的折子,两人忍不住拿起刚才引起汉王生气的折子查看,才有点恍然。
这篇折子是上海知府吴健彰呈送上来的,讲的是一位农民因为家中有人生病,听信别人说火车灵验,独自买了香烛到铁路上祭拜,不料却被火车撞死,家属为之大闹,带人将铁路堵住,致使宝沪铁路停运,至今一直未通。
铁路是汉军大力要发展之物,如今既然有人借铁路闹事,难怪汉王会如此生气。
两人连忙看汉王的批阅,只见上面写道:“乡民愚昧,其不容,其情可悯,着铁道局抚恤一百银元,官府马上恢复铁路交通,如再有闹事,出动警力抓捕,严查有无幕后指使。”
铁路这种新鲜事务,有农民见识不足,当成神物来拜并不稀奇,就在一百多年后,还有农民用石头拦火车的新闻,王韶并不为之生气,令王韶生气的是发生此种事情,吴健彰竟然不知如何处理,而是任由铁路瘫痪。
好在这只是一段区区十几公里的铁路,如果以后换成数百甚至上千公里的铁道线发生这种事,不知损失会有多大?按道理,吴健彰与洋人打交道数十年,深知铁路的重要,怎么会犯如此错误。
要想消除这样的事,除了要加强对铁路知识的宣传外,还要严查有无人故意破坏,这并非不可能,因为修建铁路时就有不少保守人士以铁路破坏风水之由反对。
只是复兴军不是满清,在上层一致认定的情况下,即使下面有人反对也无阻止,如今这条铁路已经运营了近三个月,突然发生这种事,也不由引起王韶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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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今天的更新有点晚,食道还是不舒服,估计明天要到医院打吊针。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六十七节 铁路警察
从宝沪铁路开通近三月以来,已经显示出巨大的经济效益,其客运票价定在每人一角银元,此时工人的平均工资在十银元左右,这个票价相当于工人月工资百分之一。
对于一段只有十五公里的铁路来说,这个票价有点贵,只是与乘船相比,这个价格还不到船票一半,却显得便宜了,火车一开,原本宝山与上海两地之间繁忙的载客小船顿时生意萧条,不得不转行。
依托宝山区庞大工人数量往返上海的需求,铁路客运收入每月达上万银元,而货运收入比客运收入还要高,两项合计,每月的收入已经超过三万银元,一年下来,收入超过三十五万银元不成问题,减去所用费用,赢利将过十五万银元,而整条铁路修建费用才只有二十八万银元,二年时间就可以回本。
如今这段繁忙的铁路却停运两天了,每停运一天,直接损失就达上千银元,停运的起因却是燕子村的一名中年农民徐老根因为儿子生病,无钱延医,只好将希望寄托到神灵身上,听信别人谣言,擅自到铁路上香磕头,结果被火车撞死。
这让那些才成为铁路职工不久之人心中说不出来的郁闷,你上香到哪儿上香不好,偏要在铁路上上香,就是在铁路上香,你看到火车来了躲开也行啊,火车行驶那么大的声音,老远就听得清清楚楚,看到火车来了也不躲,这不是摆明自己找死吗?
只是燕子村的乡民们却不理会这些,他们只知道火车撞死人,既然撞死了人就得赔,提出了五百银元的赔偿额。要说这个赔偿额与铁路停运损失相比也不算高,偏偏宝沪铁路的负责人段强又是一个愣头青,认为徐老根是自己擅自在铁路上烧香引起的事故铁路没有追究责任已经不错了哪还需要赔偿。
段强的言词彻底将燕子村乡民激怒,他们抬尸到铁路上,将整条铁路都堵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段强后悔也晚了,燕子村乡民们提出了更高的赔偿要求五千银元,不然就要拆除铁路。
五千银元,这可真敢开口,若是一年前清廷统治时,穷人被财主打死,能赔个十两八两就算不错了,段强这次是坚决不同意,如果真按这个价格赔了,以后恐怕只要有人想自杀就会上铁路来炎热的阳光从天空洒下,铁路线上两帮人马正在相互对持,一方大约六十人左右,另一方大约五百人左右,人少的一方都是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人多的一方却是男女老少都有。让人感觉有点恐怖的是,他们中间放着一幅红色的棺木,若不是大白天,还真的会让人吓一大跳。
人少的一方是以段强为首的铁路职工,而人多的一方是燕子村的村民燕子村不大,只有一百多户,全休姓徐,这五百多人几乎是全村出动。这两队人马已经整整僵持了两天,开始时村民是直接将尸休抬上铁路,连棺材也没有不过夏天尸休腐烂的快,一天不到就变臭,村民无奈之下才用棺材存放起来如今隔着棺材还可以闻到臭味。
“乡亲们,你们这样堵住铁路是违的,赶快把棺木抬开,否则来了你们是要坐牢的……”段强大声劝道,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嘶哑。听到要坐牢燕子村的几名老者脸上有点慌乱,只是一名三十多岁,面目狭长的中年人马上道:“别听他的,撞死人就要赔钱,来了也是一样。…”这名中年人在几名老者心中显然地位并不低,他们脸上重新恢复了镇定,一名老者大声道:“赔钱,不赔钱不撤。“对,赔钱,赔钱……”其他村民也大声嚷起来。“乡亲们,官府早有通告,严禁在铁路上行走、停留,徐老根之死只能怨他自己,怪不得铁路,你们要赔钱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考虑到徐老根家中因难,我们将补偿五十银元给徐家,快把尸休拉走吧,否则持续下去,官府肯定不会坐视。”。“呸,五十银元算什么,五千,少一块银元都不行。”。“对,徐老根不能白死,赔钱。”。“不陪钱,你们的铁路永远不要想开,除非把我们都撞死。”。双方要求差距太大,注定谈不扰,只能继续僵持,村民们无所谓,现在地里的农活差不多干完了,要收害还要等一段时间,正是空闲的时候。段强却是心急如焚,每耽搁一分钟都是损失啊,他不由暗自埋怨吴健彰,无论如何你也应该先派过来才是啊。
铁路目前归属于,与地方官府并无关联,吴健彰不派人过来,段强也无可奈何。“踏、踏、踏。…”一阵脚步声响起,一队终于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正沿着铁路线跑步过来,这队人数众多,看样子至少有数百人。看到这么多过来,双方是一喜一忧,喜的当然是铁路一方,而不少村民再也没有以前的镇定,变得忐忑起来。“段站长,本人上海jc局长赵虎,奉知府大人的命令来协助段站长处理铁路被堵事宜……”一名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毕挺警服之人来到段强面前道。“多谢赵局长,快,把村民和棺木都移开。”。“好,没问题……”赵虎回了一声,向带来的挥了一下手:“听到了吗,他们把村民和棺木移开。”。“是。…”数百人齐声应道,冲进燕子村村民所在地方,将他们一个个向铁道线外驱赶,面对的驱赶,多数村民不敢反抗,一些不愿动之人,则一左一右被两名直撞提了出来,很快,被村民占据了两天的铁道线就清理了出来。不但如此,在铁路一方指证下,十余名领头的村民还被抓了起来,这下燕子村村民都慌了,也不再提赔偿之事,而是集体求情起来。只是该抓的还是抓了,燕子村的村民顿时哭喊一片,一名燕子村老者愤愤的道:“我们不服,难道撞死人就可以白撞吗,这天下哪有这个理?…”不过,显然他的话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