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到远处几条人影快速飞跃过来,快速通过了桃花阵,奔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霍青桐。
霍青桐飞身扑到我地怀里,我笑嘻嘻的抱着霍青桐,笑道:“傻丫头,看你这么大了,还学会撒娇了啊?”
黄蓉和郭靖都飞身跃出,抿着嘴偷笑,我抬头道:“你们都还好么?”
黄蓉点头笑道:“托师兄的福,我们都好的很,不过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害得师嫂着急,偷偷哭了好几次,你要再不来,只怕师嫂就要逃出桃花岛去找你了。”
我呵呵一笑,道:“正好,我这次就是准备带青桐回去的。”
寒暄一番,在桃花岛尝尝黄蓉的手艺,带着霍青桐离开桃花岛,回到中土。
霍青桐站立在船头,忽然开口问道:“现在狗皇帝怎么样了?”
我迟疑了半晌,回答道:“天地会不敌满清皇帝,已经保护着陈总舵主前往吕宋。”
霍青桐点点头,叹息道:“清狗势力越来越大,我真是有心无力,也不知……唉!”一时间柔肠千转。
我笑道:“事犹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则避之,仅此而已。”
霍青桐摇头道:“我知道,但是我总是不死心,还想上京去看一看。”
我点头道:“
好,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调转了船头,一路往北,在天津登陆,赶往京城。
进得京城。霍青桐执意要去皇宫附近看上一看,我也不便拂逆她的意思,便带她往皇宫而来,却见一人从官前呼后拥,洋洋得意,霍青桐惊道:“那不是总舵主的弟子吗?怎么?他做了什么大官?”
我呵呵笑道:“不错,他现在是抚远大将军、鹿鼎公韦小宝,乃是满清皇帝的第一红人。”
霍青桐秀眉皱起。却听得大街旁有人大呼:“韦小宝。你这忘恩负义地狗贼!”
我和霍青桐都吃了一惊,侧头瞧去,只见一条大汉从屋檐下窜到街心,指着他破口大骂:“韦小宝。你这千刀万剐地小贼,好好的汉人,却去投降满清。做鞑子的走狗奴才。你害死了自己师父,杀害好兄弟,今日鞑子皇帝封了你做公做侯,你荣华富贵,神气活现。你奶奶地,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你小贼身上戳你妈的十七八刀,瞧你还做不做得成乌龟公、甲鱼公?”这大汉上身赤膊,胸口黑地生满了长毛。浓眉大眼,神情凶狠,正是当年携带韦小宝来京地茅十八。
早有数十名亲兵围了上去。茅十八从绑腿中拔出短刀。待要抵抗,众亲兵一齐出手。有的伸刀架在他颈中,有地夺下他手中短刀,横拖倒曳地拉过,绑了起来。茅十八兀自骂不绝口:“韦小宝,你这表子生的小贼,当年老子带你到北京,真是错尽错绝,我对不起陈近南陈总舵主,对不起天地会的众家英雄好汉。老子今日就是不想活了,要让天下众人都知道,你韦小宝是卖友求荣、忘恩负义的狗贼,你只想升官发财,做鞑子皇帝地走狗……”众亲兵打他嘴巴,他始终骂不绝口。韦小宝急忙喝止亲兵,不得动粗。一名亲兵取出手帕,塞入茅十八嘴里。茅十八犹自呜呜之声不绝,想必仍在痛骂。
却听韦小宝吩咐亲兵:“将这人带到府里,好生看守,别难为了他,酒食款待,等一会我亲自审问。”
霍青桐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携了霍青桐的手,走到旁边,霍青桐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难道这个韦小宝叛变了天地会?谋害了陈总舵主?”
我呵呵笑道:“叛变到不至于,至于总舵主,还是活的好好地,有什么谋害不谋害?”
霍青桐微微叹气,我笑道:“走,咱们也去这小子的鹿鼎公府上瞧瞧。”
见前面的人已经鸣锣开道,我便跟在后面,一直等韦小宝快要进门,我拉着霍青桐,并肩便往里面闯,有亲兵拉出兵刃来呼喝,韦小宝转头看见,急忙叫道:“不要动手,这二位都是我的朋友。”
亲兵这才唯唯诺诺的退下,我呵呵笑道:“鹿鼎公,好威风啊!”
韦小宝脸一红,难得他如此脸皮厚实,竟然也会脸红,实在是极为难得,我呵呵一笑,与霍青桐并肩走入,韦小宝看着霍青桐直了眼,我嘿嘿冷笑道:“韦爵爷已经有七房夫人,还不够么?”
韦小宝猛然惊觉,讪讪而笑,在书房中设了酒席,请茅十八相见,生怕他动粗,要苏和双儿二人假扮亲随,在旁侍候。亲兵押着茅十八进来,韦小宝命除去茅十八身上铐镣,令亲兵退出。
我和霍青桐也被邀请过来,茅十八不认识我,只是气狠狠的喘着粗气,韦小宝含笑迎上,说道:“茅大哥,多日不见,你好啊。”
茅十八怒道:“我有甚么好不好的?自从识得你这个小贼之后,本来好端端地,也变得不好了。”韦小宝笑道:“茅大哥且请宽坐,让兄弟敬你三杯酒,先消消气。兄弟甚么地方得罪了茅大哥,你喝了酒之后,再骂不迟。”茅十八大踏步上前,喝道:“我先打死你这小贼再喝酒。”伸出碗大拳头,呼的一声,迎面向韦小宝击去。
我在那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微微一笑,并不出手,却有苏抢将上去,伸左手抓住了茅十八的手腕,轻轻一扭,右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茅十八登时半身酸麻,不由自主的坐入椅中,更是恼怒,大声道:“老子今日当街骂你这小汉j,原是拚着没想再活了,只是要普天下世人知道你卖师卖友地卑鄙无耻……”
韦小宝道:“茅大哥,我跟皇上办事。是去打罗刹鬼子,又不是去杀汉人,这可说不上是汉j啊。”茅十八道:“那……那你为甚么杀死你师父陈近南?”
韦小宝茫然道:“杀死我师父?没有啊?”
茅十八怒斥:“你这时候还在抵赖?鞑子皇帝圣旨之中,说得再也清楚不过了。”韦小宝惊道:“皇上的圣旨之中,怎……怎会说我害死师父?”心中一片迷惘,转头向苏瞧去。苏道:“皇上前几天升你为一等鹿鼎公,颁下地诰命中叙述你的功劳,也不知道诰命是谁写地,其中说你‘举荐良将,荡平吴逆,收台湾于版图;提师出征,攻克进城,扬国威于域外’,那都是对的。可是又有两句话说:‘擒斩天地会逆首陈近南,遂令海内跳梁,一蹶不振;匪党乱众,革面洗心’,那便不对了。”
我呵呵笑道:“其实这乃是鞑子皇帝的阴谋,好让韦香主踏踏实实的为满清办事,断了他后路,茅兄弟,这事情倒是你的不是了。”
第一卷 第五百零七章 召集 群雄
十八怒道:“你小子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替韦小宝这话?”
韦小宝笑道:“这位乃是我天地会的副总舵主,狂怒池寒枫!”
茅十八顿时大惊,站立起来,拱手道:“原来是枫副总舵主,茅十八多有冒犯,枫副总舵主为保郑王爷的基业,杀董太妃,杀冯锡范,近日又远赴海外,扫荡了倭寇的基业,种种行为,教茅十八敬佩不已。”
我奇道:“我刚刚才回不久,倭寇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茅十八更加恭敬,施礼道:“却不知枫副总舵主为何要帮这个小贼说话?”
我呵呵笑道:“茅兄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等茅十八坐下,我笑道:“总舵主保护着郑王爷南下吕宋,开创新基业,意图东山再起,茅兄弟莫非不知?”
茅十八一怔,摇头道:“那鞑子皇帝不是说……?”
我哈哈大笑,道:“鞑子皇帝的话难道也能信不成?”
茅十八顿时转头对韦小宝说道:“小宝,是我错怪你了,但是你当了鞑子的大官,你……”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门外亲兵大声说道:“圣旨到。御前侍卫多总管奉敕宣告。”韦小宝站起身来,迎到门口,只见多隆已笑吟吟的走来。韦小宝向北跪下磕头,恭请圣安。
多隆待他拜毕,说道:“皇上吩咐,要提那在街上骂人的反贼亲自审问。”
韦小宝浑身一颤,说道:“那……那个人么?兄弟抓了起来,已详细审过,原来是个疯子。这人满口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的胡说八道。兄弟问不出甚么,狠狠打了他一顿,已将他放了。皇上怎地会知道这事?其实全不打紧的……”
茅十八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猛力在桌上一拍,只震得碗盏都跳了起来,乒乒乓乓,在地下摔得粉碎。大声骂道:“小宝。我知道你在保我,姓茅地承你的情,不过姓茅的顶天立地,今日在大街上骂鞑子皇帝的就是老子!老子千刀万剐也不怕。难道还怕见鞑子皇帝?”
多隆叹了口气,对韦小宝道:“兄弟,你对江湖上的朋友挺有义气。我也是很钦佩的。这件事你已出了力,算得是仁至义尽。咱们走罢。”
茅十八大踏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我和韦小宝,想说些什么,但是只能叹一口气,转身和多隆一起出去了。
韦小宝失魂落魄的,转头问道:“枫大哥,我……我该怎么办?”
我呵呵笑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鹿鼎公要救个把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韦小宝忽然眼前一亮,点头道:“皇上亲审茅大哥,问不到三句。定要将他推出去斩了。我须立刻去见皇上,无论如何。总得想法子救人,是了,我知道如何行事了。”
韦小宝安排已毕,回进内堂。七个夫人和儿女都给太后召进皇宫去了,屋里除了我和霍青桐之外,冷冷清清,三人喝了一会儿酒,聊了聊天,不久天便亮了。
辰牌时分,宫里传出旨来:“江洋大盗茅十八大逆不道,辱骂大臣,着即斩首,命抚远大将军、一等鹿鼎公韦小宝监斩。”韦小宝接了上谕,在府门外点齐了亲兵,只见多隆率领了数十名御前侍卫,押着茅十八而来。
韦小宝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但去无妨,韦小宝这才翻身上马,带着茅十八缓缓而去。
等韦小宝完成法场换子,回到府中,公主和其余六位夫人、三名子女都已从宫中出来,人人得了太后不少赏赐,等韦小宝过来找我之时,我嘿嘿笑道:“小宝,不如你陪我去青木堂瞧瞧?”
韦小宝连连点头,当即扮作个富家公子模样,要双儿扮作了亲随,四人来到天桥,在人丛中混了半个时辰,便见徐天川背着药箱,坐在一家小菜馆中喝茶。
韦小宝当即走进茶馆,在徐天川地座头上坐了下来,低声叫道:“徐大哥!”徐天川霍地站起,怒容满脸,大踏步走了出去。韦小宝一愕,跟了出去,见徐天川尽往僻静处走去,当下和双儿远远跟随在后,我背着双手,和霍青桐跟在后面看好戏。
徐天川穿过三条胡同,经过两条小街,来到一条小巷子前,巷口两株大银杏树。他走进巷子,到第五家屋子地大门上打了几下。板门开处,樊纲迎了出来。他一见到韦小宝,一怔之际,也是怒容满脸。韦小宝走上前去,笑道:“樊大哥,你好!”樊纲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徐天川板起了脸,问道:“韦大人,你是带了兵马来捉我们吗?”
韦小宝忙道:“徐三哥怎……怎么开这个玩笑?”樊纲快步走到小巷外一张,见我和霍青桐慢慢走过来,不由诧异,叫道:“枫副总舵主?”
我朝他点点头,跟樊纲回进屋来,吩咐让他关上了门,开口问道:“韦香主呢?”
樊纲对我不敢无礼,拱手道:“那小汉j被徐三哥带进大厅去了。”我点点头,吩咐樊纲在前面带路,穿过院子,来到大厅,只见李力世、祁清彪、玄贞道人、高彦超、钱老本等一干人都聚在厅上,韦小宝和双儿便站在那里。
韦小宝拱手道:“众位哥哥,大家都好。”玄贞道人怒道:“我们还没给你害死,总算还不错!”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韦小宝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们为甚么对我……对我这样?我又没做……做甚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玄贞道人大声怒道:“总舵主给你害死了,今天你又杀了茅
我……我们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地皮。”韦小宝“没……没有的事。那都是假地。”玄贞抢上一步,左手抓住了他衣襟,厉声道:“我们正想不出法子来杀你,你……你这小汉j今日上门送死,真是总舵主在天有灵。”
樊纲叫道:“大家别动手,枫副总舵主来了。”
我和霍青桐走近大厅,扬手笑道:“各位兄弟安好?”
众人纷纷拱手道:“副总舵主好!”玄贞道人指着韦小宝道:“副总舵主,他……他……这个小汉j害死了总舵主!咱们正商量怎么杀他。正好副总舵主来了。便请副总舵主指示!”
我呵呵笑道:“大家都被那鞑子皇帝骗了。”将诸多详情,一一说出,笑道:“总舵主护着郑王爷南下吕宋,开创基业。意图再度翻身,只是诸多事宜谋划,还尚未有头绪。须得三年五载方能落一安生立命之处,诸位兄弟不必心急。”
众人原是亲历,再细想之前地种种行事,果然一切若合符节,不由得都信了。
玄贞道:“既是这样,鞑子皇帝的圣……圣……圣旨之中,怎么又说是韦香主害死了总舵主?”他改口称为“韦香主”,足见心中已自信了九分。双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懂了。”祁清彪道:“这是鞑子皇帝的阴谋,要韦香主跟本会一刀两断,从今而后。死心塌地做鞑子的大官。”
徐天川道:“祁兄弟的话不错。”还刀入鞘,双膝一曲,便向韦小宝跪下。说道:“我们一批胡涂虫鲁莽得紧,得罪了韦香主。罪该万死,甘领责罚。”其余群豪跟着一起跪下。玄贞连打自己耳光,骂道:“该死,该死!”
韦小宝和双儿急忙跪下还礼。韦小宝惊魂方定,说道:“众位哥哥请起,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一时误会有甚么打紧?”
群豪交头接耳的低声商议了一会,李力世道:“副总舵主,总舵主远在吕宋,天地会群龙无首,之前十堂兄弟以为总舵主身死,一直在商议推举总舵主地事,此时副总舵主还请拿个主意!”
我略微一沉吟,开口道:“三藩之乱已定,台湾又给鞑子占了,北方罗刹人也已给韦香主打退,咱们反清复明地大业,可越来越难了。”众人都是叹了口气,道:“是啊。”
李力世道:“鞑子皇帝年纪虽轻,却是十分精明能干,又会收罗人心。天下百姓对前朝已渐渐淡忘。再这般拖得几年,只怕鞑子的江山就坐稳了。”
我沉思半晌,心中已经是转了千百个头绪,忽然心中冒出一个主意,当下点头道:“李兄弟说地不错,此时陈总舵主远在海外,诸事繁杂,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到中原,倘若咱们天地会的大计,再荒废了年,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如此,烦请青木堂地兄弟,能通知一下十堂地香主,我欲想与众位共同商量商量。”
李力世喜道:“副总舵主肯出面担起重担,我等自然效之死命。”
我呵呵笑道:“小宝,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古伴君如伴虎,若有机会,早早脱身才好。”
韦小宝点头,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今天咱们暂且分手,待我回去仔细想想,再跟众位大哥商量。”说着站起身来。群豪送到巷口,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别。
我想起康熙已经在天地会众人中安排了密探,不过也不怕他们,当下叫李力世、祁清彪、玄贞道人、高彦超、钱老本、樊纲六人前来,安排了种种事情,安排十堂香主前往扬州议事,那里是我地老窝,又有传送阵在那里,纵然是清兵倾巢出动,只要抗得一时三刻,我便能叫来玩家援手,自然是全然不惧。
我与霍青桐一路缓缓而行,却见有几辆大车从后面赶来,却是韦小宝与七位夫人,坐在车里,见到我,招呼道:“枫大哥,你去哪里?”
我心中知道韦小宝此行八成了听了我的话,准备找机会脱身,呵呵笑道:“韦爵爷去哪里,我也去哪里!”韦小宝却是大喜,道:“枫大哥一路同行,就更加好了。”
从旱路到了通州,转车换船,自运河向南,经天津、临清、渡黄河、经济宁。这一日将到淮阴,官船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