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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15部分阅读

    的。

    周建钢已经下了几十年的棋,在他还是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相当的天赋,成为校队的绝对主力,为此还得以拜在过百年门下学习四年,可惜上了中学之后在只知道做生意的父母强制干涉下不得不远离棋盘,错过了学棋的最佳时间,以至于以后怎么努力也没法成为第一流的业余棋手。不过让他略感安慰的是在生意圈里他的水平几乎称得上是所向披靡,独孤求败,年少时的努力,几十年的付出,总算没有白白浪废。

    就本意而言,周建钢并不认为王子明能让他四子,倒不是他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而是出于他对自已的实力了解。虽没有经过专门认证,但周建钢相信他的实力比之一般的业余五段只高不低,王子明就算是第一流的业余棋手也不过是业余七段,按常理,相差一段让一先,也就是说他让自已两个子属于正常,,让三个子便有些勉强了,而现在让的是四个子!就是职业棋手说这话也得掂量掂量吧?嘿嘿,搞不好彭定远这个小朋友为了让自已开心故意这么安排的吧。

    周建钢下棋前心中早有打算,四子棋中黑方的优势极大,可以说自已只要不出致命的错误那对方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所以,开局之后王子明不挑起激战他更是乐得平稳地去下,该补的补,该连的连,将一块一块的棋守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半点不给对手以冲击的机会。

    王子明走棋很快,周建钢见招拆招,走得也不慢,只一会工夫就下了四十多手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周建钢心情不错,和刚才同彭定远下棋时一样开始摇扇子,哼小曲,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棋局一占上风必然如此。

    “小彭,你朋友看样子不行啦,你听,老周又开始哼起他的得胜曲了。”观战人群中的李院长悄声向彭定远说道。

    “李老,您放心吧,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的,棋局刚开始没多久,现在就谈输赢还太早了点。”深知王子明如何实力的彭定远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老周差不多把四个角全占了,全盘实地少说有六十多目,白棋现在能数出来的实地也就十四五目上下,差距这么大,以后可怎么追?”李院长怀疑地问道。

    “具体怎么追我也不清楚,不过他肯这么下总是有道理的,而且你不觉得黑棋之所以占了那么多实地是白棋有意配合的吗?围棋不同于象棋,是讲究均衡的,现黑棋抢了这么多实地那外势肯定是白棋占优,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有多大潜力,但最后决战的场所一定是中腹,我有这个感觉。”彭定远的实力远在李院长之上,一眼就发现了局面的不妥。

    话音刚落,仿佛要印证彭定远的猜测一样,王子明的下一手便已经放到了棋盘上。

    周建钢摇扇子的手停了下来,嘴里哼着的小调也不知不觉地止住了声,直到这时,他才感到了不对劲:白棋前面东一招西一式看似平凡的招法原来是别有深意,志在中腹,自已身在局中,只注意于自已获得了多少实地和对手对自已有没有冲击手段,不经意间便把外围的势力拱手让给对方。对手的构思太匪夷所思,看起来每一处的变化都是两分,甚至自已还略占上风,没想到这一手之后遍布各处的白子便隐隐成了一张已经张开口的巨网!如果说刚才那些不知意图为何的棋子如同散落的石子,而这一手棋则如一条链子把它们穿成了光彩夺目的项链。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在周围响起,在坐的都是玩棋多年的爱好者,受教于职业棋手的也大有人在,让子棋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无论是让人还是被人所让,如果说在四子棋中周建钢走出重大失招或是王子明在激战中找到对方的破绽开打局面都不足以让他们惊讶,但这种情况却是他们闻所未闻,白棋所走的招法都是耳熟能详众所周知的,每一个地方的变化也都是顺里成章毫无牵强,但就是这种大家闭着眼睛也想得出来的招法前后连贯起来却兵不血刃地在中腹形成了足以对抗全盘黑空的巨大模样,整个过程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合理,所以最后的结果才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棋局中的周建钢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感慨,现在他已经感受到了所面临的压力:黑棋现实的目数是多,但因为前面的保守已经被压缩在了边角,再想要增加已是不易,白棋实地虽少但大多数的棋子都在外围,发展潜力实足,刚刚那一手棋更是将各处白子串起来形成了连边带腹的巨大模样,如果让白棋顺利地将这一块变成实地的话那就算全盘黑空加起来也未必能抵得过。

    沉思良久,经过慎重的考虑,周建钢在中腹浅削一手。一流高手的攻击力如何强大他是很清楚的,王子明能有这么大的名气不是靠运气两个字就说的清的,现在白棋模样虽然还虚,深深打入进去未必就会死掉,但对手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法却是难以预料,不如就从外边削削,只要把这块空限制在五十目之内并借机自已成几目,那取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四个子的优势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追回的。

    然而周建钢自认为妥善的选点对于王子明这样的高手来说还是太深了,白棋正面切断了黑子的归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将周建钢『逼』得喘不上气来,在付出十余子的代价后黑棋终于在白棋的厚壁中形成打劫,但白棋却趁黑棋中腹有生死劫不敢动劲的机会黑棋一个大角变了颜『色』,通盘一算总账,黑棋破坏了白棋模样,但白棋也因此形成了二十余目实地并打将黑棋十五六目的角地变成了自已的,加上原来的十四五目棋全盘达到了五十目出头,黑棋原本有六十余目的实地,中腹活棋虽然得到了七八目,但因角上少了十四五目,总算下来同样也只有五十目多点,双方差距极度接近。

    下到此时周建钢已经失去了取胜的信心,下让子棋只要让上手方追成细棋就等于失败,没有哪个下手会把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官子阶段。

    已经失去悬念的棋局很快就结束了,王子明轻松地将双方的差距扩大到了八目,眼见无力回天,周建钢自嘲般地笑了一声便推枰认负了。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理念

    第五十五章 理念

    “高手,果然是高手。”周建钢微笑着点头称赞道。

    “周老您太夸讲了,要不是你开局的时候走的缓了些,白棋还是很难赢下来的。”王子明谦虚道。

    “虽说布局我是走得有些问题,可你也不象是尽了全力的样子,我的水平虽然不高,不过这么多年来也和不少高手下过棋,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说实话,和你下棋时的感觉很怪,以往我和高手下授子棋的时候,他们大多一开局就想方设法把局面搞得复杂,很喜欢早早挑起战斗,依仗着力量上的优势把对手击倒,象过老就是其中的典型,可以说从头到尾就是彻彻底底的追杀,让人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而你的力量虽然很强,这在攻击黑棋吊进去的那颗子时可以看得出来,但在开局时走的却是很平凡,一点也看不出急于打开局面的意思,也许就是因为你的从容使得想保住领先优势的我不知不觉中选了那些简单的变化,等到发现你的真实意图时局面已经晚了。你对让子棋是不是有独到的见解,能和我们说一说吗?”周建钢诚肯地问道。

    “对,也教我们两手,省得我们老让棋院的那些小孩子笑话。”旁边也有人『插』口道。

    “见解独到是谈不上,我对让子棋了解的不深,只是在小时学棋的时候做过一些研究,之后就很少下让子棋了。在我的理解中让子棋和对子棋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让子棋白方要更主动些,有时会走出一些比较过份的招法,但究其根本也和对子棋一样,是尽量等待对手出错。做为下手一方,出错是不可避免的,当错误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改变棋局的形势,当然,随着实力的不同,这种错误的量和质上也会有所不同,如果下手方出的错误不足以招致败局的话,那上手方就应该大度地说,‘我让不动这一子了’。有些棋手非常擅于下让子棋,往往能比同水平棋手多让两三子,其实就是因为他们擅长使下手出错误。低水平棋手大多害怕贴身的缠斗,只要『逼』迫紧些那犯错误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因些,象过老那样极度好战的棋风对下手的杀伤是最大的。”对面长者的询问王子明认真地答道。

    “哦,想起来果然如此。那你的棋风是怎么样呢?所谓观棋知人,照你的『性』格来看应该你的棋风应该是很温和的,但中盘时的攻杀却非常的凌厉,这可有点不相符呀。”周建钢赞同地点了点头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个让我自已来说就有点难了。其实我的棋很难被划分为哪个类型,我下棋喜欢猜测对手的意图,之后按照对手的意图再做改变,也就是敌不变我不变,敌若变我已变。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棋如其人是正确的,在全身心投入一盘棋中的时候,人的意志品质,人生态度都会不同程度地反应到棋盘上。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棋风犀利者往往不计小利,棋风稳健者往往不肯犯险,所以,只要能够正确把握住对手思维上的弱点加以利用就能得到好的结果。”

    “你的观点让我想起了王一飞,他的棋之所以被称为魔就是因为他经常下出能诱使大家以为失误的招法,从而让对手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判断上的错觉,很多棋手在棋结束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已在什么时候落后,那种感觉就象下棋时中了魔一样。最后很多高手研究分析之后一致认为,他就是巧妙地利用了不同风格棋手对局面偏好,诱使对方以为进入了自已擅长的局面而产生判断错误,说起来也是利用了棋手思维上的弱点。”周建钢说道。

    “不过这种方法只在高水平比赛中才有意义,在实力相差无几全都点着目数的比赛里,这种只是感觉上的判断失误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对于普通业余棋手却是没有多大作用。与其费尽心思去猜测对方的意图还不如发挥自身的长处更重要。”王子明笑着补充道,棋风这种东西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勉强是没有作用的,所谓画虎不成反为犬,他可不想让别人因自已的理论走入歧途。

    “这个我们明白,国画大师齐白石说过,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要是高手的棋那么好模仿那也就不能称之为高手了。”似周建钢这样人生阅历丰富的老人当然知道王子明所说的含义,周围的人也都赞同地点着头。

    抬头看看墙上的表,指针已经转到了五点一刻。

    “周老,您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这就告辞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登门拜访。”王子明起身说道。

    “是急事吗?不急的话就留下来多坐会,一会一起吃个晚饭,我们也好从你身上多学点东西。”周建钢挽留道,他很喜欢眼前这个年青人,很想和他多聊聊。

    “对,子明,你不是今天没什么事才过来的吗?多坐会,周老已经在贵友楼订了酒席,反正回去你也得吃饭,在这里也是一样的。”彭定远也劝道。

    “不了,谢谢啦。我和紫芸她们说好了要早点回去,以后再找机会吧。”王子明婉绝道。

    “紫芸?不就是你住那儿和你一起要参加晚报杯的小姑娘吗?”彭定远问道。

    “对就是她们。”

    “咳,那还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晚回去一点罢了,天天都在一起,偶尔分开一会没关系的。”彭定远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意思你?我只是来之前说好了要给她们姐妹俩做赛前训练,你可别往歪处想!”知道老朋友会错了意的王子明赶紧纠正道。

    “得得,是我瞎猜成了吧。比赛还有二十多天呢,多练这一时半会儿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是留下来陪大家多聊会,你这样的高手可不是想碰就碰得到的,总不能让这么多人失望吧?”知道王子明不习惯于让别人失望,彭定远把在坐的众人全拉了上来。

    “对,小王,你就留下吧,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想要向你请教呢。”周建钢帮腔道。

    “是呀,小王,别走了,贵友楼的醋鱼可是京城一绝,不去尝尝你会后悔的。”李院长也『插』口道。

    “这……。”如彭定远所料,王子明面对众人的劝说不知该怎么办,虽然他很不喜欢参加那种宴会,但众多父字辈长者的热情邀请让他无论如何说不出让众人失望的词句。

    “诶,小王,你是不是怕回去晚了让那两个小姑娘抱怨?”人老成精,周建钢发现了王子明不肯留下的最大借口。

    “是呀,上回和老彭吃饭回去晚了就让她们俩唠叨了一天,这次已经和她们说好了又不算数怕是更不好过了。”王子明答道,他说的也是事实。

    “要是这样就太简单了,小姑娘们都爱漂亮,我们公司有一种产品是美容专用的,市场上很少见,等吃完饭你带两套回去,保证她们没工夫说你。”周建钢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管用吗?紫茵还好说,可紫芸就不好说了,那小丫头一会儿一个主意,让她不闹事可不容易。”王子明对这类产品素无研究,有点怀疑周建钢的自信。

    “肯定管用,不信你问小彭,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周建钢说道。

    “没错,这种产品的主要成分是由中草『药』中提炼而成,对于营养皮肤,增白去死皮有着非常好的效果,上个月刚刚通过了审核,市场上还没有正式发售,因为原料问题不能大量生产,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就连我们这样的老关系户也常常断货,以我多年从事整形工作的经验,凡是女人,只要知道了这种产品的效果就会千方百计地去得到一套,对于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的杀伤力更是不亚于六级地震。”彭定远拍着胸口保证道,这样明目张胆地当着董事长的面拍绿海公司产品的机会还真不多。

    “好吧,万一要是不灵的话我就找你算账。”无路可退的王子明只好不再坚持。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女人的弱点

    第五十六章 女人的弱点

    回到乌鹭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和大厅里还在玩棋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王子明直接向特别对局室走去,自从得到晚报杯参赛名额后两姐妹就把每天研究棋的时间从六小时增加到了十小时,这个时间正是她们努力的时候。

    果不其然,特别对局室的灯亮着,从门口望去,明亮的日光灯下两个女孩子各自守着一块棋盘正在那里用功,除了偶尔棋子放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室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原本的记录桌上摆着两个桶装泡面,上面的封口已被掀起,旁边是一个暖水瓶,还有两张红『色』的包装纸丢在地上的纸篓里,看起来很象是吃完香肠后的残留物。种种际象表明两个人的晚饭就是这么解决的。

    看到两个人全神投入研究中,王子明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打算离开特别对局室,打断正在认真工作的人是很没品质的事,他可不想让人说。

    “咦,哪来的酒味?”靠近离门口的李紫芸抽抽鼻子突然说道。

    “是呀,好象还是特级孔府呢。”李紫茵仔细闻了闻答道。

    “谁在那儿,快出来!”发觉气味来源的李紫芸对着门口大声叫道。

    “别叫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强盗了呢。”被发现了的王子明从半掩的门后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个大大的袋子。

    “嗬,舍得回来啦?这么大的酒味看样子吃的挺舒服的吧?”李紫芸的眼中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

    无奈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王子明只能摇头,虽然他半没有喝多少,但那些老人一个比一个能喝,而且还全是白酒,想想也是,现在做领导干部的哪一个不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好在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联谊宴会,那些人都没有发挥全力,要不然的话以自已的微薄酒力不当场给灌趴下就算是运气了。

    “喂,说话呀!你当你不吱声就算完事了!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们在这里泡面就香肠,你还有点责任感没有?”见王子明不说话李紫芸的气更大了,连这种不知所谓的大帽子都扣了上来。

    “小姐,有没搞错,下午我可是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接电话的不就是你吗?那时你不是还让我慢慢吃不用担心这里,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