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惨重,接近于一手棋。”李紫芸答道。
“理由呢?”
“因左上角是黑棋征子不利,所以白棋想出头反击不能成立,真接杀角又会差一口气,所以黑棋只有先扳断弃去一子才可以利用黑棋不能入气先一步吃掉黑角,同以前的定式相比角上白棋实地目数没变,但黑棋外边因已经吃住一子成为铜墙铁壁,以后便不用再补棋,也就等于白白便宜了一手。”李紫芸在棋盘上摆了个变化说道。
“嗯,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很不简单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黑棋征子不利会有什么结果吗?”王子明继续问道。
“那样一种结果是形成打劫,但白棋先提,因初棋无劫黑棋崩溃,另一种结果是黑棋把角活出,但白棋外势强大且是先手,黑棋未见便宜。”李紫茵摆出两个变化。
“很好,不动棋子就能想到这么复杂的变化看样子前些日子的死活题对你们计算力的提升还是很有帮助的。”王子明夸奖道。
“当然,单以计算力而言连纪大哥都说比不过我们呢。”李紫芸得意地说道,王子明夸人的时候可不多,既然他都说不错了那就是真的不错了。
“呵呵,说你胖你就喘!可惜,下棋不是光计算力好就成的。在刚才的变化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假如黑棋征子不利时不强封白棋,而是松一口气跳枷,这样白棋虽是先手吃住了黑角,但黑棋外边借紧气连成了铁板一块,本身的价值就足够一手棋,加上这块外势比之原来的定式更接近中腹,对全局的影响力也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可以认为这个变化是黑棋有趣,我这么说你们认不认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王子明问道。
“哼,认不认可你全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真没想到这么流行的定式还有这么大的破绽,搁以前说谁会信啊。”李紫芸感叹道。
“王大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我敢说,只要这一招棋在正式比赛中出现,那小目二间高夹白棋尖顶这个定式就会在高手比赛中消失,这么鬼的棋你是怎么发现的?”李紫茵也带着崇敬的眼神看着王子明。
“呵呵,就是刚才教你们的那个方法,只要心如止水,脑中空明,加上稍稍一点的运气就可以看到很多不曾想过的东西,这个办法虽然在实际棋战中作用不大,可是在研究时却是很有效果,你们不妨多试一试。”王子明打着哈哈,聪明如李家姐妹两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
“好啦好啦,别『乱』琢磨了,这种棋感是要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能得到的,要是有捷径可以走的。这里是现在流行布局中最常出现的几个定式,我已经找出了其中一些变招并标了出来,当然,是只标了第一招,后面的研究要你们自已来进行。记住,在没有算清之前千万不要动棋子,要以正在参加正式比赛的感觉对待每一个棋子,现在是辛苦一点,但对你们以后的发展会大有好处。好啦,累了一个多星期了,也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你们今天下午就研究这三个变化吧。晚上回来我再来问你们的成果。”受不了两双充满“我不相信你”的漂亮眼睛注视,王子明交待了两句便离开了对局室。
“姐,你信他的话吗?”等王子明离开了房间李紫芸问道。
“你指哪些?如果是说不轻易动子对咱们以后的发展有好处,那我相信。至于其它的嘛?我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鬼话’。”李紫茵想想答道。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我就不信一流职业棋手会不懂这样的研究方法,可两三年来这个定式不也是这样没有多大变化,今天他要不说出来你我不还一样以为这才是定式的正变,所以我敢说他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方法,只不过是不想告诉咱们罢了。”李紫芸肯定地说道。
“可惜啊,要是能知道他的这种方法那咱们就可以发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变化,虽然对自身实力的提升未必有多大作用,但胜率一定能提高很多。”李紫茵赞同道。
“对了,姐,你觉不觉得他的棋很象是职业棋手?”李紫芸突然问道。
“这个嘛……,是有点象,业余棋手很少有象他这样走棋几乎没有破绽的,象纪大哥那样的高手和咱们下棋,就算是他的大胜局事后研究或多或少也会有几处让咱们翻盘的机会,可王大哥虽然每回赢的都不多,但却是从始至终地稳占着优势,这种把握局面的能力简真是不可思议,我想就是职业高手也不是每盘棋都做得到吧?”李紫茵谨慎地说道。
“唉,头痛死了,这个家伙,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说实话,等到时候知道了他的实底看我怎么对付他的。”李紫芸发泄似地大叫着。
“好啦,别叫了,还有任务没做呢。这可不象是死活题有目标可寻,搞不好正解有十个『『138百~万\小!说网』』,要不等他回来又有话说了。”拿起了放在棋旁的记录纸李紫茵开始了摆棋。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车上偶闻
第五十一章 车上偶闻
走出开足了空调的乌鹭社,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热浪。在北京如果没有几场暴雨,夏日的余威甚至可以延伸到十月份,抬起左手挡住有些刺目的阳光,王子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七八天没有跨出棋社的大门,就连街角杂生的野草看起来都有些亲切。
随意地顺着街道向前走去,一边看着南来北往的人群一边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感觉,听说在日光下晒半个小时等同于吃两个鸡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路上不时有人向王子明打着招呼,今时不同往日,王子明在古城大小也是个人物,虽然真正认识他的人不多,但在棋社见去他的却是不少,大多棋『迷』都是一样,既使用权自已没法出名成家,但只要能和高手聊两句也是一种光荣,更何况王子明不是一个喜欢到处转悠的人,这种机会就更难得了。
微笑着和遇到的棋『迷』点头致意,随口回答着诸如“吃过了吗?”“去哪儿玩呀”之类的寒喧,王子明坐上了地铁,从晚报杯参赛名额定下了之后彭定远就一直想和他好好聊一聊,想一想也有两个来月没有见到老朋友了,今天工作告一段落,正好去一趟也免得老让人说有了新识就忘了旧交。
四十分钟之后到了新民医院,彭定远居然不在,一问前台,只知道半个小时前就出去了,听说是参加个什么聚会,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叹了口气,王子明拨通了彭定远的手机,看来没有在出门之前联系一下是自已的失误,只是谁能想到一院之长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里好好呆着,想给他个意外也不成了。
“喂,是一飞吧?难得你主动打个电话。”话筒那端传来有意压低了的声音。
“对,是我。上班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我可跟你说,我可是顶着太阳跑了近一个小时来特意看你的,你不好好在单位上班让我扑了个空,这个责任可是在你身上,以后再说我忘了老朋友可别怪我说你。”王子明兴师问罪地说道。
“哈,这可怨不到我头上,你事先又没打个电话,我怎么知道你今天来。对了,你现在是在新民医院吗?”
“算是吧,我刚刚出了大门口。”
“那就太好了,你顺着大门右边的胡同穿过一个小区,那儿有一个公交车站,你坐44路往西五站到宣武门下车,路南边有个远方大厦,a座1503房间,我就在这儿等你,快点过来,有好处的。”彭定远略显高兴地说道。
“什么好处?这大热天跑那么老远万一要是你蒙我找谁算账去我?”
“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反正你都跑那么远了,也不在乎这一哆嗦。再说了,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家,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蒙你有什么用。你快点来啊,找不到给我打电话。”彭定远催促道。
“好,就信你一回了。”收起了电话王子明辨了下方向便向右走去。
44路公交是二环环线车,车站很好找,到了站台没等两分钟就来了一趟车。因为是午后,难得的,车上居然还空着不少座位,找了个背阴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推开边上的车窗,阵阵微风吹入,好不凉爽。
“冯哥,您猜这次三星杯咱们能有几个人进半决赛?”前排双人座上一个正在翻着杂志的年青人向旁边的中年人问道。
“运气好的话可能是三个,运气差点搞不好一个也没有。”中年人答道。
“怎么会!四分之一赛有六个中国棋手,按概率来说是百分之五十乘以八分之六,也就是最少有三到四个人晋级,您怎么这么悲观呀?”年青人吃惊地问道。
“老弟呀,你学棋没多久,对棋界的事情还不了解,这么说也难怪。如果棋的胜负用概率就算得出来的话那棋手也就不用费心来提高实力了,只要多下几盘棋总能赢棋的。”中年人笑道。
“冯哥,您也别光笑话我,有道理说道理嘛。”年青人不满地说道。
“呵呵,围棋比赛是个人竞技,人数再多也是没用,坐在棋盘面前的始终是一个人,要不然上一届春兰杯赛,前四名里有三位中国棋手,最后拿到冠军的还不是李永炫。这次比赛虽然中国棋手人数很多,但仔细分析一下就知道并不乐观。你看,这一次的对阵是王天元对李永炫,赵大元对金炳辉,陈海鹏对崔世石,宋永柱对宫本武雄,张耀清对曹宰贤,郭兴对长谷直一。其中王天元,赵大元,陈海鹏,张耀清对上的韩国四大天王,除了陈海鹏以外其他的三个人无论从实力还是成绩上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加上韩国棋手越是大赛发挥越好的特点,到时肯定的凶多吉少。宋永柱,郭兴的对手是日本棋院三羽鸟中的两位,宋永柱还有一拼之力,郭兴可就难了。换句话讲,六盘棋中只有陈海鹏和宋永柱的两盘是难料胜负,其它几盘都是不能抱太大希望,所以我说运气好能赢三盘已经是非常乐观了。”中年人指着杂志上的表格一条一条地说着。
“韩国棋手真有那么厉害吗?”年青人怀疑地问道。
“叫你多多摆摆高手的棋谱你不摆,光知道和那帮臭棋篓子杀大龙,棋越下越臭,见识一点不长!什么叫韩国棋手真那么厉害,我问你,去年到今年世界级比赛一共有十三个,其中有十一个都在韩国四大天王手里,你说,这算不算得上厉害?”中年人戳着年青人的脑袋教训道。
“行行行,知道他们厉害成了吧。可是为什么他们就那么厉害呢?都是两个肩膀杠个脑袋,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揉』着脑袋年青人问道。
“去,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看我象中国棋院的院长还是世界围棋联盟的会长?这种问题是我这种年年过不了初段的业余棋手回答的了的吗?”中年人没好气地答道。
“哈,冯哥,您不是一直说你是两段高手,号称胡同棋王吗?搞了半天原来也和我一样是个白本呀!”年青人大笑起来。
“哼,在我家那条胡同里我要说第二有谁敢说第一?你当棋王是谁都敢叫的吗?至于说两段高手,你可以去问问老赵,我是不是赢过他一盘,要是他敢说没有我把头割下了给你当球踢!”说漏嘴的中年人红着脸说道。
“呵呵,知道您冯哥厉害好了吧。对了,这次全国晚报杯北京队的参赛名额定了,怎么没有咱们棋社的社长啊?您以前不是说乌鹭社的李成龙走了之后周社长一定就能入选代表队的吗?”年青人看中年人有些要急的样子赶紧改变了话题。
“这两个月你到东北出差,哪里知道北京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你吧,乌鹭社的李成龙是走的,可走了一条狼,来的却是三只虎,那个王子明就甭提了,听说连长风道场的纪长风都不是他的对手,其它人就更没指望了,就说那两个小丫头,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点头,听说还是职业初段,按道理也就相当于业余四五段吧,谁成想人家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姑娘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六个想抢参赛名额的高手杀得稀哩哗啦,连咱们的周社长也给剔了个光头,害得他一个多星期也不敢到棋社『露』面,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呢。”中年人莞尔道。
“切,她们是职业的,就是赢了周社长也没什么可光彩,周社长也太好面子了吧!”年青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小子懂什么!周社长什么年纪了?四十挂零,人家小姑娘就算从娘肚子里学棋也比他少上好几年,便何况周社长从青少队退下来的时候也是职业三段,你说他面子上能好看吗?”中年人教训道。
“可那也是以前了,现在怎么说周社长也是业余的,和职业的当然没法比。”年青人不服地说道。
“简直是废话!周社长经营棋社,人家小姑娘也一样经营棋社,段位证书虽不一样但同样是搞棋社的,要做的事大家都一样,人家又没多长个脑袋,输给人家有什么不服气的?下棋又不是开年会,资格老的就必需坐『主席』台上。当初王一飞第一次参加四城争霸赛的时候连个业余初段还不是,不一样杀得那些市青少队的两段三段找不着北,那时有谁说业余的就比不上职业的了?”中年人质问道。
“嘻嘻,王一飞是谁,那是百年一见的天才,拿他当例子也有点太特殊了吧?”年青人虽然被中年人势所压却还在抵挡着。
“哼,怪不得中国棋手老是输棋呢,原来连最基层的棋『迷』都没点志气,看来中国围棋是没戏了。”中年人夸张地叹息道。
“好啦,冯哥,中国围棋有没有希望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再不下车咱们俩就都得迟到了。”年青人笑着站了起来向车门走去,背后的中年人摇了摇头也起身跟了过去。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联谊会
第五十二章 联谊会
所谓代沟大概就是这样吧,年青人大都喜欢将眼前发生的事简单化,在给事物定『性』时习惯于分为黑白两『色』,背后隐藏的含义总是抛之脑后不想深思,上了年纪的人则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遇事是不仅喜欢分析表象,更喜欢挖掘旁人未知的东西,哪怕那件事是再简单不过的,目送两人下车,王子明心中想到。
视下棋为游戏的人是快乐的,因为投入越大,失望越大,不把胜负当做目的自然也就不会有失败时的痛苦。年青人是理解不了周社长的心情这是肯定的,因为他并没有把围棋当作一项事业来看,中年人也没有理解周社长的心情,因为一个把围棋当成事业来做的人只会把困难视为前进道路上的阶梯,闯过去,目标也就更近了。但自已就能真正理解他吗?“子非鱼,安之鱼之乐乎?”,心境不同,地位不同,想法又怎么会相同呢?
或许只有管平,赵东方,纪长风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周金贵的心情吧。
做为普通的业余棋手,还是象年青人那样生活最好,人无名利心,方寸浪难惊,只不过年青人总要变成中年人,中年人也总要变成老年人,既然没有人能青春永驻,烦恼又怎么可能永远不在?
路很顺,胡思『乱』想中公交车停在了宣武门站牌旁。走下汽车向南望去,一座二十余层的大厦映入眼帘,,浅蓝『色』的外墙,淡茶『色』的窗台,楼顶上四个巨大的四个红『色』大字说明了这里的所在“远方大厦”。
这是一座相当高档的写字楼,宽阔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四五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手握对讲机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车辆,大厦门前是一个大型人造喷泉,随着轻松音乐节奏,围成一圈的十二生肖铜像从口中向着正中间的女神像或紧或慢地喷洒着清水,轻风吹过,一阵阵的水雾飘来,给饱受夏日光肆虐的人们一丝清凉。
走进转门,左边是大厦的前台,两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站在其后,礼貌接待着来访的客人,右边是大厦来客休息处,七八张玻璃茶几错落有秩地排在由一圈盆景栏成的空地内,每张茶几旁摆着四张造型新奇的高背坐椅,炎炎夏日,坐在这里喝杯冰咖啡想必会很惬意。
“小姐,请问a座1503怎么走?”没有看到电梯,王子明向前台小姐问路。
“先生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