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都是长发女鬼的头颅!
杨远山厉声斥道:“是你们?!为什么离开手帕?现在又为什么站在门外不肯进来说话?”
被杨远山这么一说话,四周的人皆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但他们明显什么也没看到,看来长舌头男鬼没让他们看到吧,只听长舌头男鬼呜咽着说道:“大师,并非小人不进去,乃是进不去啊,那位大师在门头上挂着一面太极镜,若是我们进去,只怕要被其照得魂飞魄散的,呜呜~~~”
师伯突然明了地“噢!”了一声,道:“难怪我召不回悦悦的魂魄,原来是我所挂辟邪太极镜的原因,你。。。你手中抱着的都是谁的头?!”
只见长舌头男鬼扬起左手上的女鬼头颅呜咽道:“这是小人未过门的媳妇,这一个。。。正是您的女儿萧悦的头颅啊,呜呜~~~”
“啊?”师伯几乎是和师父同时叫了起来,而我分明还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正是脸色骤然大变的萧秉生,他的脚步明显在一点点地向后移动,可是就这此时,师父杨远山似乎早已有所准备,只见他大步一跨,单手一扬,一根红绳“嗖!”的一声向萧秉生的手臂扯去,紧接着杨远山用力一拽,单掌压在萧秉生的后背脖颈上面,另一只手则一翻将萧秉生的手臂扭在身后!
看到这一幕,我猛然明白过来,我终于明白刚才杨远山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来他也早就怀疑这个萧秉生了,嘿!
师伯不管不顾地冲出厅室,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萧悦的阴魂头颅,我终于看到,看到了萧悦的面容,她的眼角在流血,流着黑色的血液,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猛然一阵刺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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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识阴阳 第二十九章 玉符
原来长舌头男鬼之所以走出手帕,竟是因为要救起萧悦的阴魂,但他也只是救起了萧悦的头颅而已,而萧悦的魂体却不知所踪了,但这已经足够,不是吗?至少我深信如此!
师伯轻轻捧起萧悦的头颅,然后眼含热泪地轻轻抚摸着萧悦的长长秀发,并试图用手指擦拭掉她眼角下的黑色血液,但她的头颅毕竟是阴魂所化,擦拭几次却是不能如愿。
“伯山!是咱们家悦悦回来了吗?呜呜~~”师伯母此时踉踉跄跄地跑出厅室,跑到师伯的身边,但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似的东看看西瞧瞧,满脸已然成了泪人。
师伯不忍地点了点头,道:“她娘啊,悦悦的头。。。就在我的手里,呜呜~~~”
师伯母突然哭的更加悲痛起来,伸手在师伯的手掌上划来划去,但什么也没有摸到,当即哽咽道:“伯山!让我看看咱们的悦悦吧。。。”
师伯强忍着泪水,点头道:“可是你千万不要太过悲伤,因为悦悦的容貌已经。。。呜呜~~~”
抽泣着,师伯探出二指,点了点萧悦眼角流下的黑色血液,继而在师伯母的眼皮上轻轻抹了一下,师伯母猛然睁开眼,却是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久久的,久久的看着萧悦的头颅,我心头一颤,忙飞快地跑出去,也就在这时,只听师伯母极度悲伤地叫了一声“悦悦——”,便身子一软,直往地面倒下!
我一把搀扶住师伯母,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看来师伯母是悲伤过度了,是啊,天下有那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不会伤心难过呢,尤其是师伯母,她只有萧悦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更加珍爱。。。
师伯低下头摆了摆手,道:“将她带进屋里吧。。。”
我忙点头应允,搀扶着师伯母一步步走向厅室,而左右也赶来两个女仆帮衬着,就在我们走进厅室的刹那,只见萧秉生发疯似的大叫一声:“老夫人!”
也就在这时,杨远山略一失神,猛然扭头看向我身边的师伯母,萧秉生扛起肩膀向杨远山一撞,这一撞之力竟是把杨远山的双手顿时撞得一松,萧秉生大力甩开手臂,脚步掌地一踏一跃,身子竟如灵猴般瞬间窜出厅室,自师伯的身侧夺路而逃,杨远山哪里肯让他就此逃脱,身子动如脱兔般冲了出去,但眼下的一幕却让在场的人皆大吃一惊!
只见萧秉生身子猛然一弯一弓,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在五六米外,然后又是如此身法,再一闪竟是将杨远山远远甩出十余米了,杨远山震惊叫道:“遁地术?!这是‘合明天地日敕玉符’上面所刻的日敕九术之一,遁地术!”
杨远山喊出的这道声音异常的响亮,倒是把深陷悲痛的师伯顿时唤醒,师伯立刻向我喊道:“初七!那畜生肯定握着茅山镇山八宝之一合明天地日敕玉符,快!快去助你师父一臂之力,不能让他跑了啊!”
我一听心里当即炸开了锅,师伯所说的什么玉符,不正是师父苦苦寻觅的镇山之宝吗?
两个女仆将师伯母接下,我立刻飞快地冲出厅室,向师父消失的方向赶去——
清冷的月光下,师父和萧秉生皆向着后面的深山一逃一追,山路依稀可以看清,走起来还真是费事,更何况我现在乃是健步如飞,由于鞋底很薄,所以不小心就会被尖锐的岩石硌到脚,看着师父和萧秉生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我现在真是后悔不好好的练习腿脚上的硬功夫,早知道连跑步都这么拖拉,就该把那两个小布袋内多装些石头,那样练的可能就快了!
渐渐的,我看不到了萧秉生的身影,最后连师父的身影也看不到了,只能模糊的记得他们所走的方向,我使出全身力气拼了命的跑,一路上尽是回想着和萧悦聊天的一点一滴,没曾想,那短暂的聊天竟是如此的珍贵,或许。。。我应该早点认识她的,也或许。。。她将使我悔恨终生,因为那会儿萧悦要说什么的时候,我却没有在意,我真是个猪啊!
估计有一大会儿,前面的山路越来越崎岖难行,而这里的光线也越加的阴暗了,我四下摸索着,凭着这么些年压坟的经验,还是在山路上飞快地追赶着,直到前面的一个低矮的夹道,我四下望了一眼,确定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便沿着夹道钻了进去。
刚刚看到对面的宽敞路径,只见凭空出现一只大手抓住我的肩头,我猛然一惊,待看清那人模样,竟是师父杨远山,杨远山急忙伸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心里一喜,老实地呆在杨远山的身侧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杨远山给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漆黑山洞,那个山洞呈半圆形,上面有棱角也不明显了,估计是经年的风雨锤炼的结果吧,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明白师父指向那个山洞的用意,既然他在这里守着,那说明萧秉生一定是进了山洞!
我侧着身子到杨远山的耳边,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师父,既然他在里面,那我们冲进去抓住他不就完了嘛,干吗还杵在这呢?”
杨远山立时瞪了我一眼,低声道:“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他手中很可能有为师苦苦寻觅的镇山之宝啊。。。”
我心下一急,道:“可是万一给他跑了怎么办?我们又不知道山洞里有没有其他出口。”
杨远山这次倒是猛地点头,然后向低声吩咐道:“紧跟在我后面,千万不可发出一丝声响!”
山洞了缓缓亮起了一抹枯黄的烛光,看来萧秉生还在里面,这下倒是让人放心不少,杨远山的脚步轻到极致,而且身法也极其之快,我踮起脚尖小跑还是赶不上,而且还被我踩烂了几个风干的树枝。
“哈哈哈。。。这块玉符上面的日敕九术真乃保命至宝啊,想那一代宗师杨远山,也不过如此而已,哼!”山洞内,一阵阵低嘲冷笑之声幽幽传出,而就在这时,杨远山身子猛然顿住,然后一点一点地向洞口挪动,似乎比先前更加谨慎百倍!
“哼!老家伙不肯传我道法,却不想我萧秉生机缘不断,自有高人传授,现在我萧秉生有至宝在手,足以横行天下了啊。。。”这几句得意的话语让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暴揍那个畜生一顿,原来萧悦说的话全是真的,那么师父的推断也一定没错了,义庄所见的那些女鬼,还有萧悦,一定是这个畜生害死的了,这个恶棍、、、
杨远山终于临近洞口,突然!他身子猛地一闪一纵,快得我眼花缭乱,一下子冲进山洞内,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反正杨远山已经亮相,我也不必管弄不弄出声响,当即大步跟了进去——
“这。。。”我愣住了,不光我愣住了,就连师父杨远山也愕然地站在山洞内,因为这里除了有一盏即将枯竭的油灯外,哪里有萧秉生的影子?
杨远山突然皱起眉头,四下看了一眼,我也惊诧着四下寻摸一番,却是发现周围有着九块大小相似的大石块,将我和杨远山正好围绕在其中,杨远山缓步走到其中一个石块前,伸出手,轻轻向石块摸去。。。
“嗤!”
一丝白烟自杨远山的手指和石块之间突然冒出,杨远山顿时闪身退回原地,并沉声叫道:“不好!这是聚阳阵!”
我心里一慌,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聚阳阵,但看到杨远山这般谨慎和惊慌的表情,那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了,刚欲转身向洞外走,杨远山立刻斥道:“站住!不能动,只怕还未等我们走出山洞,萧秉生便会启动此阵,那时我们就会被这些石块瞬间炸死的!”
“哈哈哈。。。”
突然!萧秉生的身影在洞外出现,他满脸得意地笑着,其中夹杂着嘲讽、张狂、阴狠等一切邪恶的嘴脸都在他的笑声中显现,我咬了咬牙,很想冲出去将拳头揍在他脸上,但杨远山却在这时拉住了我的手臂。
萧秉生笑完,冷声道:“杨远山啊杨远山,没想到吧?你堂堂一代宗师会被我这个无名小子算计,说出去一定会好笑极了,哈哈哈。。。哼!还有你这个臭小子!若非你见过悦悦,我本就不用杀她的,要知道,我是真心想对她好的!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悦悦!”
我顿时火大,也顾不得给师父留面子,当即甩开袖子大骂道:“你这个王八犊子真他娘的欠揍啊!你害死了这么多人还在这里推卸责任,有种的现在和我干一架,我非把你小子送下去和悦悦赔罪不可!”
杨远山适时制止我,道:“初七,不要冲动!”
萧秉生倒是更加得意了,在洞外大声阴笑道:“杨远山,还是你了解这聚阳阵啊,要知道我现在只要随便启动阵法,那九块大石便会被极阳之气瞬间炸开,到时你们只怕。。。哈哈哈。。。”
杨远山没有太在意萧秉生的话,却突然问道:“你真的拿了玉符?”
萧秉生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兜,而就是这一眼,山洞外突然闪现一道黑影,黑影的身法之快似乎并不在杨远山之下,我隐隐想到了一个人,但还未等我的想法落地,只见那个黑影飞起一掌砍向萧秉生的脖颈,萧秉生闷哼一声,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便立时倒下,我微微吃惊,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却不想他缓缓转过身来,这人。。。可不正是前几天刚遇到的谷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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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识阴阳 第三十章 神秘的信笺
“啪嗒!”
一枚血红色的铜钱自萧秉生的手心滑落而出,应声摔在身旁的碎石堆上,但这些,却未引起两位道门高人的注意,或许他们已经不需要注意了。
原以为杨远山看到谷潭会大吃一惊,谁知他的脸色并未发生过改变,声音淡淡地道:“你此刻出来,难道是担心我死了没人陪你争夺那几样镇山之宝而感到寂寞?还是你要亲自动手杀我?”
谷潭并未理会杨远山,而是弯身在萧秉生的身上摸索一番,最后终于拿出一块宛如白玉般玉牌牌,说是玉牌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懂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个玉牌不到半尺长,宽度恰恰比长度短了少许,而且很薄,难道这就是杨远山所说的什么玉符不成?
“合明天地日敕玉符,不错!”谷潭上下左右翻看一番,而后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杨远山,别以为我是来救你的,不过。。。你说的倒是在理,你若是死了我肯定会很寂寞的,哈哈哈。。。”
这个怪老头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救了我们师徒俩却又不承认,而渔翁得利拿到一件宝物也不说承师父杨远山的情,我现在真是搞不懂他是善是恶了,因为明明他有机会。。。
谷潭就这样消失了,他给我的感觉总是这么的来无踪去无影,一个奇怪的绝世高人,却和师父不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杨远山缓步走出山洞,低头看了一眼萧秉生的尸体,然后轻叹一声,未再说话,背负双手走到一块空旷之地,然后就是久久地仰望着满天星空,神色竟是失落苍茫之极。
我不忍看到师父这样,便开口问道:“师父,那个怪老头总算是救了我们一命,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杨远山头也不回地叹道:“那个老家伙总算和为师是一条宗脉,所以他自然不会杀我的,不然祖师爷也不会饶他,但如果可以,为师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换来我门的镇山之宝啊。。。初七,你还不能明白我们茅山的镇山之宝对于我们道门中人是何等的重要,以后你慢慢就会懂了。。。”
我当然不明白,但现在似乎就明白一点,那就是茅山镇山之宝对师父的意义非常重大,而那个怪老头既然不会杀师父,可是前几日破黑竹阵时为什么要和师父大打出手呢?他们的关系也太怪了吧?现在我倒是对那个怪老头越来越好奇了。
“咦!”我猛然发现萧秉生衣袖口露出一角纸张,当即弯身捡了起来,忙来到杨远山身后疑惑问道:“师父,这是萧秉生杀人的账单吗?师父你看看呗?”
“嗯?”杨远山突然转过身,并接下我手中的纸张,随之精神一震,低语念道:“二九之劫过后,便前往山西桐窑镇寻找九老仙都君,造化弄人,务必自醒!”
“九老仙都君?难道是九老仙都玉印?!这。。。”杨远山此时的脸色一阵喜一阵忧,随之沉吟道:“是谁在教唆萧秉生去收集我道门至宝呢?我们苦苦寻觅却不得其法,而这个写信笺的人却仿佛了然于胸,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看来此事更加棘手了啊。。。”
我被杨远山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忙问道:“师父,什么是二九之劫啊?还有那个什么仙都印又是什么啊?”
杨远山似乎心情大好,回头笑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我歪头想了想,立刻回道:“今天是二月十八,这个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杨远山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脸色一肃道:“二九之劫在这里就是指十八日,也就是今天,说明写这张信笺的人已经算出了萧秉生今日有一大劫,所以用此来提醒,本来萧秉生可以度过此劫的,怎料到那个老家伙突然出现,这还真是验证了后面那句话,造化弄人啊。。。”
说完,杨远山转身走向来时的方向,我点了点头,忙追上去继续问道:“那那个什么印是怎么回事啊?”
杨远山立刻道:“是九老仙都君玉印,和那个合明天地日敕玉符一样,是我们茅山镇山八宝之一,之前和你讲过我们茅山宗的盛衰之期,在明清时期,镇山八宝便因缘际会散落人间,或许有的被有心人士收为传家至宝,也或许有的已经被一些高道列位镇派至宝,总之,我们一定要完成祖师爷的夙愿,将镇山八宝和密显罗盘找到,将我们茅山宗发扬光大!至于这些宝物的来历和用途,为师以后会慢慢和你说的,只可惜我们暂时找不到密显罗盘,若是有密显罗盘引路,相信我们一定会轻易找到剩余的那几样宝物,大道茫茫,唯有怀着一颗至诚之心,祖师爷才会保佑我们早日完成任务,知道吗?”
我猛地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师父你去我们十八里村的时候,真是在找寻密显罗盘呢。”
杨远山一瞪眼,严肃地道:“为师几时骗过你?!臭小子满脑子的歪歪点子,记得明天开始继续戴着那两个布袋!”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戴的,这几次的事情过后,我越来越发现我真的很无用,除了给师父增添负担之外便没有任何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