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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39部分阅读

    呵。 ”陈琳笑道:“难得江老二如此深明事理。 不枉官家称呼你一声二哥。 ”

    江逐流连忙道:“那是圣上玩笑之言。 当不得真的。 ”

    陈琳又赞道:“小江,你年纪轻轻,倒是深知这臣子之礼不可僭越地道理。 这让洒家越来越喜欢你了。

    官家如何称呼咱们是官家的事情,我们做臣子的内心深处一定要摆对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

    陈琳这声小江叫得江逐流毛骨悚然,他心中说道还不如继续叫他“江老二”呢!不过陈琳这番话也让江逐流暗自警醒。

    他和赵祯私下里二哥长三弟短的,这时候看着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将来如果刘太后还政于赵祯。 那时候难保赵祯心中没有什么芥蒂。

    看来以后和赵祯私下里接触时还是要注意分寸,勿要得意忘形。

    “好了,官家吩咐的事情洒家都已经交代完了。 ”陈琳面孔又板了起来,“江老二,你急吼吼地让杂役太监传话给洒家,究竟是什么事情?”

    江逐流此时已经改变了主意。 鲁宗道一病,朝中少了制衡丁谓和刘太后的人,小皇帝此时处境更为艰难。 泰顺号的事情他再想别地办法。 总之。

    不能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去烦扰小皇帝赵祯。

    “陈总管,也没有什么事情。 ”江逐流撒谎道:“江舟前日见到范仲淹范校理。 他言道自从鲁相卧床不起后,他已经多日没能见道圣上了。

    江舟心中挂念圣上,所以特意托人找陈总管打探一下消息。 ”

    “原来如此!”陈琳点了点头道:“难得小江有这份心思。 官家只是心情有些低沉,身体尚好。

    估计年节过后,太后对官家的约束会松动一些,到时候朝臣自然可以觐见官家了。 ”

    “还请陈总管多多劝慰官家。 ”

    “呵呵,小江这份心意洒家一定转告给官家。

    ”陈琳笑道,“这座宅院乃洒家小妾的居所,日后小江有什么事需要洒家转告,可以直接来这里,勿要再买通什么宫中之人,须知人多嘴杂。 ”

    江逐流心中大奇,这陈琳乃是太监,怎么还有小妾呢?既然有小妾,想来也一定有正房妻子,这真是奇闻呢!怎么张震所录的官场秘辛不曾提到呢?

    其实在宋朝宦官都可以娶妻,组织家庭生活,也可以纳妾,当然具体纳多少得视自己的俸禄多寡量体裁衣。

    品级高地宦官可以住在大内皇宫之外的别墅,出门也可以坐轿子,乃至朱熹老夫子曾咬牙切齿的评论说“古人置宦者,正以他绝人道后,可入宫;今却皆有妻妾,居大第,都与常人无异,这都不是。

    出入又乘大轿。 ”

    这种事情在张震看来是普通不过,自然不会多废笔墨去记录这些,所以在江逐流听来,就成了稀罕之事了。

    告辞出了陈琳的别院,江逐流心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首要问题当然是要先解决泰顺号地事情。

    王魁发被关入监牢,一定会吃很多苦头,他诺大年龄,一个经受不住,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让江逐流良心上怎么能安宁?江逐流来到宋朝后,王魁发是第一个赏识他的伯乐,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还有就是小皇帝赵祯交代的委曲求全,怎么去做呢?他即使想委曲求全,到丁谓手下上演一处北宋版本的无间道,可是怎么才能让丁谓信任他呢?

    江逐流思量了半天,忽然间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通常情况下,丁谓不会平白无故地相信江逐流会依附投靠他。

    可是假如江逐流有难处去求丁谓解决,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拿眼下来说,解决泰顺号的事情非丁谓和钱惟演这样的权臣不可。 既然这样,江逐流就拿泰顺号地事情去求丁谓解决。

    这样不但能骗取丁谓的信任,还能解决泰顺号的问题,把王魁发老爷子给救出大牢,这不正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现在江逐流要想见到丁谓也不容易。 丁谓和雷允恭都不在山陵使司衙门内,他们对江逐流避而不见,目的就是要给江逐流一个下马威。

    那么要想见到丁谓,只有到丁谓的府邸了。

    主意打定之后,江逐流回到王魁财的住处。

    王魁财正焦急万分,看见江逐流回来,不由得大喜过望:“江贤侄,事情可有眉目?”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王伯父,小侄倒是寻找到一条门路,只是需要王伯父破费一些。 ”

    王魁财道:“只要能把大哥救出来,即使把整个泰顺号卖了都无妨。 贤侄有什么吩咐只管讲来。 ”

    江逐流道:“王伯父,你速速在汴梁买下一处环境优雅的上好院落,然后把房契给我。 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小侄了。 ”

    王魁财忙道:“泰顺号在东榆林巷有一处临水地三进院落,环境雅致,面积颇大,不知道合不合贤侄地心意。 ”

    江逐流道:“还请伯父领小侄前去观看。 ”

    当下王魁财领着江逐流到东榆林巷那处院子。 江逐流见里面雕梁画柱、飞穹悬檐,装饰的富丽堂皇又不失雅致。

    尤其是后面有一座花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一副江南风光。 江逐流心道,这座院落送给丁谓他应该会满意。

    于是江逐流让王魁财把房契交给他,又拿了几十锭纹银,然后让王魁财等候消息。

    江逐流离开王魁财后,先回驿馆安歇

    到了傍晚,江逐流拿了几锭纹银,用红纸把房契封好,起身奔往丁谓地宰相府邸。 距离年节只有三日,丁谓即使再忙碌,这时也该回到府里了。

    到了丁谓的府邸面前,不出所料,江逐流果然被门房拦下。 宰相门房七品官嘛!江逐流早有准备,塞了两锭纹银到门房的手中。

    当时流通的都是铜钱,银锭子属于硬通货,极为罕见,门房收了江逐流的银锭子之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江逐流客气有加。

    “哎呀,江大人,你还真是来巧了呢!我家相爷刚刚回来,你稍候片刻,小的这就为你去通报。 ”

    门房手持江逐流拜帖和红包,一路小跑地到里面通报去了。

    序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府夜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府夜宴

    工夫不大,门房转了回来。

    “江大人,我家相爷有请。 ”

    江逐流微微一笑,暗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今皆然也!

    江逐流曾经来过丁府,熟门熟路地跟着门房来到了丁谓的书房。 门房通报一声,把江逐流请进书房,然后躬身退下。

    丁谓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一张雷公脸阴沉似水。

    江逐流进了书房,正要躬身拜见,却见丁谓怒声喝道:“江承事郎,你好大的胆子!”

    江逐流一脸诧异,躬身说道:“丁相何出此言?下官不知何处冒犯丁相,万望丁相明示!”

    丁谓拿出东榆林巷的房子,扔到江逐流面前,冷声说道:“不知道江承事郎如何解释?”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这是在下一位王姓同乡的宅院,他敬丁相为国日夜操劳,很是辛苦,特意奉送上此宅院给丁相,以酬丁相心悬大宋黎民百姓之恩德。 ”

    说着江逐流双手捧着房契来到丁谓面前,口中说道:“此乃百姓的一点心意,万望丁相勿要推辞!”

    丁谓这才好转一些,缓缓道:“江贤侄,你可知此举乃陷老夫于不忠不义之地乎?老夫身为大宋宰相,上为圣上分忧、下为利民解愁,此乃老夫分内之事,安敢再受百姓如此厚礼?”

    江逐流笑道:“区区一座宅院安敢言厚?和丁相盖世之功劳比起来,此宅院不过是米粒之于泰山、芥子之于须弥,丁相如果受不起这宅院,下官实在想不起大宋还有何人配受得起这宅院了!”

    “哈哈!”丁谓仰天长笑,“江贤侄,你如此一说,老夫若再不受这宅院。 恐怕有造作之嫌了!”

    说着丁谓伸手从江逐流手中拿过房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手放在书案之上,口中对江逐流说道:“江贤侄,还站在那里作甚?快快坐下!”

    江逐流道了声谢,后退几步坐下。 丁谓又冲门外喊道:“上茶!”

    立刻有家人进来,将丁谓面前的茶杯换走,分别为丁谓和江逐流沏上新茶。 然后捧着茶壶侍立在一旁。

    丁谓摆手道:“把茶壶放在书案上退下吧!老爷和江贤侄自斟自饮,无须你们照顾!”

    家人依言放下茶壶,退出了书房,小心地把书房门带上。

    丁谓待家人退出后,看江逐流饮了几口茶,这才笑着说道:“江贤侄,你可曾去得山陵使司衙门?”

    江逐流拱手道:“禀告丁相,下官昨日去过山陵使司衙门。 不巧丁相和山陵都监雷大人俱都不在。 ”

    丁谓捻须笑道:“鲁相一病不起,朝堂事务俱压在老夫肩上,这几日老夫在朝堂忙得团团转,所以无暇到山陵使司衙门去。 这样吧,明日你持老夫的名刺过去。

    自然有人帮你办理差事交割。 ”

    江逐流惊喜道:“多谢丁相!”

    丁谓呵呵一笑,道: “朝堂之上俱是国之大事,然皇陵修缮又是国之根基,两者俱不可有所疏忽。 乃老夫年老体迈。 分身乏术,不可兼顾。

    幸得江贤侄到山陵使司衙门助我,今后在山陵使司衙门方面老夫自可省得许多工夫。 ”

    江逐流忙道:“丁相抬举下官了。 下官必尽心尽力协助丁相,勿使丁相烦忧。 ”

    “呵呵!”丁谓又是一阵大笑,似是非常畅快。

    丁谓笑声停止后,忽然又道:“江贤侄,你此次前来看望老夫,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山陵使司之事吧?”

    “下官这点小把戏自然逃不过宰相的法眼!”江逐流笑着说道:“丁相。 实不相瞒,下官此次前来,除了向丁相述职之外,尚另有一事相求。

    下官那王姓同乡乃一商号的店东,他的商号最近出了些麻烦,想请丁相代为周旋一下。 ”

    “你且讲来,让老夫听听是什么麻烦。 ”丁谓捻须说道。

    江逐流当下就把泰顺号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对丁谓说了,没有一丝隐瞒。

    丁谓听江逐流讲完后。 手里揪着两根胡须。 沉思不语。

    江逐流等了半晌,不见丁谓开言。 于是就道:“若是此事让丁相为难地话,丁相就不用烦忧了,就当是下官未曾说过此事。 ”

    丁谓放下手来,淡淡一笑道:“私贩铁器,里通番国,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但是若说这样就为难住老夫,却也不尽然。 在老夫看来,此事可大可小。 ”

    江逐流面露喜色,忙拱手道:“泰顺号东家王魁发于下官有恩,下官恳请丁相出手相助!”

    丁谓道:“江贤侄,让老夫相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先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

    江逐流微一犹豫,道:“不知道丁相要提什么条件?”

    丁谓呵呵一笑,把书案上的房契推到江逐流面前,口中说道:“江贤侄勿要担心。 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 喏,这座宅院老夫就转送于你了。

    只要江贤侄肯把这份房契收起来,那么泰顺号的事情就包在老夫身上!”

    “什么?”江逐流一愣,道:“丁相,你为何要把这座宅院送于下官?下官怎么能当起丁相如此厚礼啊!”

    丁谓笑道:“江贤侄,在老夫心目中已经视你为肱股,以后山陵使司衙门的事务还要拜托江贤侄了,这座宅院就当是老夫送给贤侄的见面礼吧。

    何况这座宅院原来的主人本来就是江贤侄地同乡,老夫把这宅院转送给江贤侄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算不上什么厚礼。

    再者说来,江贤侄初到汴京,还没有居住之所,眼下又时近年关,仓促之间在汴京寻觅一处合适的居所谈何容易?老夫把这所宅院转送给江贤侄,正好可以省却山陵使司衙门的麻烦,这样于公于私都有好处的事情,贤侄就不要再推辞了!”

    江逐流为难地看着面前的房契,还要推辞,丁谓面色一沉,不悦道:“江贤侄,若是你再要推辞,那泰顺号之事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贤侄就另请高明吧!”

    江逐流连忙道:“丁相勿要动怒,下官手下这座宅院便是。 ”

    丁相这才转怒为喜道:“那贤侄还不把房契收起?”

    江逐流苦笑两声,拿起房契放入怀内。

    他心中想到,无论丁谓这老狐狸打什么主意,只要老狐狸肯出面解决泰顺号的问题,把王魁发从囹圄中救出来,自己就是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见江逐流收了房契,丁谓满意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江贤侄,你早该如此痛快了!大丈夫做事婆婆妈妈地,如何能成得了大器?以后在老夫面前休要如此拘束!”

    江逐流拱手说道:“丁相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牢记丁相的教诲,必不令丁相失望!”

    丁谓雷公脸笑成了菊花,他起身拉着江逐流的手道:“江贤侄,正值晚饭时分。 老夫今日心情爽快,你陪老夫到后堂小酌几杯,可好?”

    江逐流忙谦声道:“下官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到了后堂,丁谓吩咐家人摆上美酒佳肴,和江逐流相对而坐。

    几杯酒下肚之后,丁谓望向江逐流的眼光越发慈祥,不明就里地人看到这一幕或许真的以为丁谓就是江逐流的父辈呢。

    “江贤侄,今日你只管放开胸怀畅饮美酒。 那泰顺号之事你勿要担心,明日老夫就写帖子派人送到真定府。

    泰顺号这种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真定府见了老夫地帖子,自然会明白该如何处理!”丁谓拍拍江逐流的肩膀,笑着说道。

    “真是劳烦丁相了!”江逐流再三道谢,“下官什么都不说了,今日就陪丁相一醉方休!”

    江逐流本来以为丁谓会在酒席之间套问他一些话语,没有想到丁谓只是一个劲儿地劝他喝酒,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江逐流一边打着警惕,一边和丁谓推杯换盏,一个多时辰下来,江逐流都有七八分酒意了,丁谓更是醉态可掬。

    到了这个时候,江逐流才放下心来,丁谓留他下来只是喝酒,并没有盘问他什么东西。

    看看时候不早,江逐流打着酒嗝,向丁谓告辞。 丁谓眼神迷离,显然已经醉得颠三倒四,即使如此丁谓依然不肯放江逐流走。

    “江贤侄,勿走!来,来,继续,继续陪老夫饮上一杯!”丁谓举着杯子要和江逐流碰杯,身子却不听使唤,脑袋往旁一歪,身体顺着椅子滑了下来。

    江逐流连忙起身过去,只见丁谓半坐在地上,手中的酒杯横斜在小腹处,杯子中的酒全部泼洒在衣袍上。

    再往上看,丁谓的脑袋靠着椅面,脑袋歪在一边,嘴里发出均匀的鼾声。 原来丁谓竟然睡着了。

    江逐流年轻力壮,又经过现代高度白酒的锻炼,此时都又点脚步虚浮,丁谓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醉成这样自然不奇怪。

    江逐流正要搀扶丁谓,旁边地丁府的家人已经过来把小心地替丁谓拭去胸前的酒渍,他们对江逐流说道:“江大人,你自管离去。 相爷由我等照管。 ”

    江逐流也不逞强,他对丁府家人道了声谢,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鼾声如雷的丁谓却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眼里冒出一道精光。

    序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石三鸟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石三鸟

    江逐流满身酒气出了丁府,一路踉跄地奔向王魁财的居所。 等走出几里地来,确定确实无丁府之人跟踪,江逐流脚步才稳重下来,完全和一个正常人无疑。

    虽然在丁谓面前江逐流喝了很多酒,但是这些宋代低度酒对一个在盛行烈度白酒的省份长大的现代人来说,效力不过等同于高度啤酒而已。

    江逐流没有醉,他也知道丁谓一定没醉。 虽然表面看来,丁谓喝的酒只比江逐流少那么一丁点而已。

    当然,这并不是说丁谓的酒量堪比江逐流,而是丁谓使用的酒壶有问题。

    这只酒壶雕刻精美,酒壶外边一条银色巨蟒盘旋而上,快到酒壶的顶端只是,巨蟒的头颅延伸出酒壶壶身,正好成为酒壶的把柄。

    巨大的蟒头雕刻的尤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