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早晚要被我们扫进垃圾堆。”
于镇长赶紧把钱收起来,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劳烦两位代为通报。”
刚才那个哨兵收起枪,说道:“等着。”转身便进了指挥部。
于镇长喃喃自语,“还真有不吃腥的猫?”
他哪里知道,党卫军士兵能做到这一点,一靠高薪养廉,当时北洋军的军饷士兵每名每月十元,士兵每名每月伙食费约六元,军官一律只发饷八成。但是党卫军普通士兵的军饷是北洋标准的两倍;二靠制度严格,党卫军对贪腐有极为严厉的惩处措施,而且士兵之间也有相互监督的义务,知情不报也要受罚;三靠自然就是李默涵洗脑式的思想灌输了。
不多时,哨兵出来了,说李默涵同意见于大富。
于镇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和镇上两个大户一起进了养马场,一路上就见到党卫军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好不容易见到了传说中的李团长,于镇长和几个大户们都是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个团长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一个人高马大,是个炯炯武夫。另一人穿着长衫马褂,手摇纸扇,象个师爷。
于镇长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向李默涵打躬作揖,李默涵和他客套了几句之后,便问道:“于镇长,你认识麻三吗?他是个什么认?”
于镇长心里一紧,听说昨夜这支神秘的党卫军和江定一他们交火,江定一是什么人?麻三的铁杆手下。难道这位李团长是冲着麻三来的?
在河南,民团和土匪是没有明确的划分标准的。例如麻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自称是邘台镇保安队,但实际上做的事和土匪无疑,邘台镇的百姓没少收他的祸害。
眼下李默涵这个问题让于镇长很纠结,万一人家李团长就是冲着麻三来的,说麻三是民团吧,那自己难保不落个通匪的罪名。说麻三是土匪吧,万一人家李团长只是临时路过,麻三回来了知道自己说他是匪,那还不弄死自己?
于镇长最后决定赌一赌,这个什么党卫军连小兵都不受贿,说明这个李团长志军有方,有古代名将的风范,这样的人,应该会很讨厌麻三这种匪类。
于是,于镇长一咬牙,说道:“麻三名为保安队,实为土匪。”然后他紧紧盯着李默涵的脸看,生怕漏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李默涵似乎对于镇长的回答很满意,他让人抬出麻三的尸首,问道:“你看看,这是麻三吗?”
正文 37鸿门宴
”>于镇长是第一次见到后脑勺被掀掉半个的尸首,他毫无意外地呕吐了。吐完之后,他走到尸体边,拉起尸体右手的袖子,尸体右臂上露出一个狼头刺青。
“对~他就是麻三。”于镇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一旁刘慕圣慢条斯理地说道:“于镇长,这伙土匪冒充是邘台镇保安队,在半道伏击我们。在邘台镇还有这伙土匪的余党,昨夜我军进镇之时还与麻三残部有交火,现在估计他们还在镇上藏着。”
于镇长吓了一跳,这些残部要是不肃清,等着党卫军一走,还不再出来为祸?于镇长当地大胆地说道:“麻三手下有个叫江定一的,是本镇人,残匪有可能躲在他家里。”
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哨兵急匆匆跑进来,说道:“报告团长,第一营第一排巡逻时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土匪,两边交上火了。”
“他们在哪儿?”李默涵忙问
哨兵却只能摇头,说道:“不知道那条小巷叫什么名字,只是那院子里有颗很高的大槐树。”
于镇长自告奋勇地说道:“我知道,那是江定一的院子,我带路。”
有了带路党引路,那自然是事倍功半。李默涵迅速派出一个连去增援何封,将江定一一伙人死死地围在院子里。江定一等人负隅顽抗,何封为了减少伤亡,让士兵往院子里一口气扔了三个炸药包,直接把院子和几间瓦房夷为平地。结果因为炸药包威力大,还殃及了左右邻居,好在没有造成无辜百姓的伤亡。
江定一和一众残匪的尸体从瓦砾堆里扒出来,由于镇长和俘虏一一辨认,从中找出了江定一在内的几个头目的尸体。
邘台镇人一大早就听见枪声和爆炸声,一个个惴惴不安,不敢出门。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就听打更的又在穿街过巷,一面敲锣,一面大喊:“李默涵团长要公审麻三咯,老少爷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咯~~”
紧接着就是咣咣咣三声锣响
麻三盘踞邘台镇多年,除了好事什么坏事都做,邘台镇人慑于滛威敢怒不敢言。如今公审麻三的消息一传开,整个镇子都了。镇公所的大门口,麻三、江定一和几个小头目的尸体被一字排开,以供示众。
党卫军的士兵们拿着枪守着尸体,防止愤怒的邘台镇人鞭尸。于镇长则在一边向邘台镇人讲述党卫军如何在江定一家里将他们一锅端的经过。
镇公 所内,刘慕圣有些于心不忍,他对李默涵说道:“少爷,杀俘不详啊。”
李默涵则笑道:“不是我要杀他们,是邘台镇人不会放过他们。这是上应天意,下顺民愿的事情。”
一旁何封也说道:“是啊,刘师爷,他们既然入了杆子,就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哎~”刘慕圣摇了摇头
李默涵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公审大会开始。”
这回李默涵没有亲自审案,而是让刘师爷和于镇长出马。刘师爷学识渊博,法律条文说的头头是道,从前清的《大清律》到现在民国的法律条款都很熟悉,审问犯人也很有一套。
一开始土匪们还有侥幸心理,软硬不吃,死活不认。刘慕圣早有准备,既然是公审大会,那么受了这些土匪祸害的邘台镇人就可以上台来揭发举证。麻三和江定一都死了,邘台镇人也没了顾忌,把平日里受的委屈一股儿都当做苦水倒了出来。
这回,就是这些土匪不承认也没用了,邘台镇人的怒火已然被点了起来。党卫军士兵没来得及拦住,有个受审的土匪被邘台镇人拉了过去,众人拳脚棍棒齐下,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打得稀烂。刘慕圣赶紧让人鸣枪维持秩序,公审才得以继续。
剩下的土匪都是吓得不轻,只求刘慕圣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最后,刘慕圣判了这些人斩刑,立即执行。
邘台镇人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大批镇民涌到镇子南郊看杀头。这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原本是打算用鬼头大刀来杀头的,但是邘台镇上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像样的鬼头大刀,李默涵都打算要改判他们枪毙了。
眼看杀头的好戏看不到了,群众不答应了,于是有人提议为邘台镇人除了一害的李青天为什么不效法古代的包青天用铡刀呢?这个建议一经提出,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于是有好事的人贡献出了自家的铡刀,还愿意充当义务的侩子手。手起刀落,二十来颗脑袋骨碌碌地落了地。
百姓们见了血,更加兴奋起来,有好事者上前,把土匪的脑袋挑在竹竿上满街走,走街串巷的吆喝,后面跟着一群闲汉聒噪叫好。
在一旁监督行刑的刘慕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这还是原本温良恭顺的百姓么?平日里被麻三欺压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一朝翻身之后却又如此嗜血?亦或者说,人性本来就是如此?
等刘慕圣回到镇公所的时候,又见许多人在镇公所前大呼“李青天圣明”,而李默涵则高高地站在镇公所的台阶上,很坦然地受着邘台镇人的欢呼膜拜。
一场夹带着血腥的嘉年华结束之后,邘台镇又恢复了正常。镇长于大富和镇上几个大户一起出资,大摆酒席,杀猪宰羊酬谢李默涵。
士兵们自然是在室外吃流水席,李默涵、刘慕圣和马迁安则被于大富邀请到自己家里。于大富的宅子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是占地比一般镇民大些而已。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于大富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李团长要去陕西?”
马迁安说道:“是啊。”
“哎呀~!”于大富皱起了眉头,苦着脸说道:“李团长为咱们邘台镇除了麻三这一害,我们邘台镇人是感激涕零。可这世道~蹚将刀客多如牛毛。李团长这一走,万一再来个麻四麻五什么的,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我们如何是好啊。”几个大户也一起附和
刘慕圣摇了摇折扇,不冷不热地问道:“那也没办法,田都督的命令,我们违抗不得。”
李默涵只是笑着点头,没有搭话。
于大富微微皱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于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李团长成全。”
“哦?”李默涵终于开口应声
于大富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团长剿灭了麻三,麻三的那些枪支自然是李团长的缴获,我们不敢觊觎。但是出于对本镇治安的考虑,于某和几位大户商议之后,想出钱买下这些枪,用来组织民团自卫。”
李默涵摆了摆手,说道:“哪里能要你们出钱买枪,想要枪,想要办民团,我李某人肯定全力支持。毕竟绥靖地方本来就是我辈职责所在。”
于大富大喜,赶紧端起酒杯向李默涵敬酒,“能遇到李团长,真是我们邘台镇的福气。”
几个大户们也附和道:“是啊,福气~福气。”
李默涵少少地喝了一口,说道:“这样吧,我出两百条枪和二十个兵帮你们操练民团。每个人带十个民兵,这样邘台镇就有两百个民兵,应该可以无虞了。”
“呃!”于大富脸上的五官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感情这位李团长是早就惦记上邘台镇了啊,这么一来邘台镇不就成了他李团长的地盘了吗?真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刚除了个嘛三,又来个更厉害的李默涵。
于镇长和几个大户们的脸色顿时都灰了。
见此情景,李默涵一板面孔,大声喝问道:“怎么,我的办法不好吗?”
“呃~”于大富只能尴尬地答道:“好~好。”
“是~好~好。”大户们依旧只能附和
“那就好。”李默涵哈哈大笑,对马迁安说道:“迁安,这二十个人就由你挑选了,要稳重可靠的。”
马迁安站起身来,向李默涵啪的敬了一个礼,大声答道:“我们党卫军的兵,各个稳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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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真实想法
”>马迁安分别从第一营和第二营里挑选了一个连长、两个排长、十八个班长。这些人就是党卫军邘立连的班底了,作为独立连,他们直接受命于李默涵。
连长名叫王启年,是个三十来岁的山东汉子,也是跟着李默涵来河南的发展的老部下。此人性情耿直,政治素质也过硬,除了喜欢喝两杯之外不抽不嫖不赌,在部队里人员也不错。
“王启年、李永和、江大彪……”李默涵一口气喊出了这二十个人的名字。
堂堂团长,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对于这些出身不高的小兵来说,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而对李默涵来说,是一种性价比相当高的笼络方式。
“致敬。”王启年带头,伸直手掌,平举右手向李默涵敬礼,李默涵右手举起四十五度,向他们还礼。
“启年呐,你是我们党卫军第一个独当一面的连长,你肩膀上的担子不轻啊。”李默涵亲热地对王启年说道
王启年一阵激动,他站直了身体,说道:“我一定不给我们党卫军丢脸。”
“你办事,我放心。”李默涵轻轻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王启年愈加激动,胸口起伏剧烈。接着,李默涵又一一和另外十九名战士每人聊了几句,或是夸奖或是勉励,总之弄得这些小兵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夜里,李默涵找来马迁安和刘慕圣,对他们坦露了心迹。
“其实我不打算真的去陕西剿白朗,我只是想借机壮大咱们的队伍,扩大咱们的地盘。”李默涵丝毫不隐瞒
马迁安说道:“我记得大哥你说过,地盘是要靠自己抢来的。咱们这就算是在抢地盘了吧?”
刘慕圣则是一副早在他意料之中的得意神情,他不急不慢地摇着纸扇,说道:“我说怎么这么奇怪,从豫北去晋南,再过风陵渡过黄河到陕南,何必这么麻烦。”
李默涵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这么说吧,我打算拿下整个豫北,作为宏图大业的契机。你们以为如何?”
马迁安搔了搔头,对这种问题显然无法提出什么有营养的建议或者意见。
刘慕圣却摇了摇头,说道:“豫北地方土地肥沃,煤铁丰富,又有道清铁路的便利,这些倒是不假。可是河南本来就是四战之地,袁世凯又近在咫尺,少爷你要在此处立足,恐怕多有掣肘。”
刘慕圣的话也有道理,李默涵便又问道:“那依师爷你的意见,哪里合适呢?”
刘慕圣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反问李默涵,“少爷,你下过围棋吗?”
李默涵摇了摇头。
刘慕圣莞尔,摇头晃脑地说道:“桓谭在《新论》说:及为之上者,远其疏张,置以会围,因而成多,得道之胜;中者,则务相绝遮要,以争便求利,故胜负狐疑,须计数而定;下者,则守边隅,趋作罫,以自生于小地,然亦必不如。”
说到这儿,刘慕圣顿了顿,看了看李默涵和马迁安两人的表情,二人一脸茫然,显然是听不懂。
刘慕圣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中国就像一个围棋盘。关中、河北、东南和四川是其四角,山西、山东、湖北和汉中是其四边,中原为其中央腹地。
四角之地,都各有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一般都有比较优越的山河形势,有相对稳固的后方和可以凭恃的山川险阻,进可攻,退可守。且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占据四角山川险固之 地,可以建立起根据地,从容经营,积累力量,为日后进取天下打下基础。
四边之地,一般也有比较险要的山河形势,但这些地域综合条件不如四角。它们都夹在两角之间,彼可以来,此可以往,既是双方联系的纽带,又是双方对抗时争夺的焦点。其地形特点也与它们的地位相符,既有供双方出入的交通孔道,又有可以扼守的险要;而且,它们与中原之间有比较捷近的通道。兴起于四角的政治势力,要想摆脱割据一隅的偏霸局面,向外扩展,必先争两翼,控制夹该角的两边。
天下纷乱之初,因为中原四面皆可受敌,四方分崩的离心力足以撕裂中原形势,而使中原成为一个动荡的交汇之地。动荡的洪流足以冲毁任何据守中原的努力。此时,据四角山川险固之地者易,而据中原四战之者难。
刘慕圣一番高论,直接就把李默涵取河南当根据地的想法枪毙掉了。
马迁安忍不住问道:“那你说哪里好?”
刘慕圣答道:“如果是几百年前,我会建议取关中。但是如今关中地贫民悍,不是上上之选;古人云少不入川,少爷要成大事,四川自然也不是上上之选;至于河北、湖北、汉中、山东等地都在袁世凯掌握之下,更加不用痴心妄想。”
李默涵想了想,问道:“那么只剩下东南了。可江苏、安徽、浙江不也是袁世凯的心腹把持?”
刘慕圣收起纸扇,笑道:“少爷怎么忘了一个人——张勋。”
“张勋?”
“对,就是张勋。”
之前民间有传言,说辫子军统帅、长江巡阅使张勋,在徐州的总部接见了白朗的密使。张勋虽属北洋系,却是北洋系的旁支,并非袁的嫡系,不久以前,为了争夺南京帅印,袁世凯曾玩了一些手法迫张勋让出江苏都督和南京地盘,改由自己的亲信冯国璋取而代之,这是新仇;还有旧帐是张勋一直忠于逊清,他和他的部队始终留了辫子就是一个证明。
既然有新仇旧恨,张勋靠不住是可能的。所以风传白朗军派代表去见张勋,袁世凯倒真的捏了一把汗,生怕辫子军和白朗军联合,针对这一点,袁想出了一条“以毒攻毒”的妙计,就是命令张勋去攻打白朗军。张勋公然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