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字。这人是冉清平的军师,名叫刘慕圣。
虎头毫不客气地问道:“那师爷你倒是说说,咱们豹爷为何一去不回?”
刘慕圣手一抖,合上了扇子,说道:“大伙儿都知道,豹爷一好赌,二好色,说不定是在镇上的哪家赌场里、或者是哪个寡妇的炕上呢。”过山豹好赌好色,整个山寨都知道,刘慕圣这么一说,众人到也能接受。
虎头任然不服气,说道:“赌钱睡寡妇能三天三夜不回来?定是让镇上人给害了。”
冉清平笑道:“那谁知道,说不定那个寡妇够马蚤,过山豹舍不得走了。”
众匪一阵猥琐的哄笑
虎头骂道:“他娘的,笑什么笑?你们不管豹爷,我们豹旗自己去找。”说罢虎头起身就要走,几个豹旗的小头目也起身要走。
“慢着。”冉清平慢慢地从交椅上站起来,厉声道:“虎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杆头?”
虎头一撂衣襟,双手叉腰,豪不顾忌地露出腰里的左轮,“怎么的?大杆头为啥不许我们去找豹爷?难道心里有鬼?”
“混账。”一个大胡子站起身来,喝道:“虎头,你他娘的胡扯什么?”
“怎么?心虚啦 ?”虎头身后几个小头目也叫嚷起来
“老子崩了你。”大胡子拔出枪来
“老子可不怵你。”虎头也拔出枪来,顿时两帮人马纷纷拔枪,剑拔弩张,忠义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似乎只要一丁点儿火星就会爆炸。
“豹爷回来咯。”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外面有人大喊
“豹爷回来了?”虎头赶紧收了枪,跑出忠义堂去看究竟
“虎头,你们在干吗呢?”只见过山豹不急不慢地朝忠义堂走
虎头列开嘴大笑,脸上的横肉都挤到了一起,“豹爷,你可回来了。兄弟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这时冉清平也带着人来到忠义堂大门口,见过山豹安全回来,冉清平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望,冷笑道:“阿豹,你是不是又在哪个马蚤娘们的炕上舍不得起来?弄得兄弟们都担心。”
过山豹冷笑道:“有些人是巴不得我回不来,不过我过山豹命硬,克得死牛魔王,这不,又好好地回来了。”
冉清平面孔一板,“阿豹,你这话什么意思?”
过山豹嘿嘿一笑,双手环抱胸前,答道:“没啥意思,明白人自然明白,装糊涂的也就随他去了。”
冉清平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顿时脸色就涨红了
“咳~”刘慕圣痰嗽一声,说道:“豹爷,咱们既然在一个杆子下,就应该以和为贵。”
虎头不耐烦地喝道:“说话一天到晚他娘的丢书袋子,叫你声军师是客气,你真以为你是诸葛亮啊?”
刘慕圣眉头一皱,正要反击,冉清平一挥手,拦下了他。
冉清平三角眼里的小眼珠一转,说道:“既然阿豹你回来了,那就回去准备准备,我们不日就要去镇上。”
过山豹冷冷地问道:“去镇上干嘛?”
冉清平说道:“我送了帖子去镇上,可镇上一不交钱二不回帖,传出去还不被落了咱们云台山的面子?”
冉清平话音未落,就听虎头大声道:“走,咱们给豹爷接风洗尘。”随即,过山豹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走了
众匪散去,偌大的忠义堂只剩下冉清平和刘慕圣两个人。刘慕圣摇着纸扇,说道:“大杆头要拿过山豹开刀?”
冉清平喝道:“你都看到了,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杆头吗?都快爬到我头上来了。”
刘慕圣眉头一皱,说道:“如果豹旗损兵折将,这固然能消耗豹旗的实力,方便大杆头吞并豹旗,但是那时大杆头吞并豹旗还有什么意义吗?”
正文 24本事再高
”>冉清平眉头一皱,恶狠狠地说道:“不杀鸡儆猴,我怎么在杆子里立威?这事师爷你不用多说了。”
刘慕圣眉毛一挑,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随即不再说话,只是摇着纸扇回了自己的房间。与其他土匪的房间不一样,刘慕圣的房间到象个读书人的书房。按照刘慕圣自己的说法,自己是前清一个秀才,在家乡遭豪强构陷,不得已才落草为寇。他之所以给冉清平做军事,是想如水泊梁山的宋江一样,最后实现招安的目的。
不过,就自己给冉清平当军师一年多的观察来看,发现冉清平胸无大志,只满足于当一个土匪,甚至连招安的念头都没有,这让刘慕圣有些失望。排除异己固然不错,但过大的内耗也不利于整支队伍的发展,天平天国的天京事变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刘慕圣心中暗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孙子兵法》上说: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现在冉清平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运气好还行,如果运气不好,那就是白白自损威望。刘慕圣背负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道清铁路上的火车依旧欢快地响着汽笛,来回奔驰在道口和清化镇之间。焦作镇火车站依旧忙碌,旅客货物不断。人们似乎忘记了几天前土匪勒索的事,刘镇长也从铁路监督局回到了镇政府,开始正常办公,所有的生活似乎又都开始恢复了正常。
但是这种正常没有维持多久,晌午时分,只见一招鲜的马迁安带着一群春这卡其色衣服、背着枪的汉子上街敲锣。
“今日下午时分,土匪要来镇上捣乱,有种的跟着爷爷我杀土匪,没种的赶紧回家躲起来。”
这么一喊,街上就马蚤动起来,闹蹚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百姓们纷纷躲回家里,原本很热闹的街市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一家杂货铺的掌柜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对马迁安打躬作揖,苦笑道:“马爷,您这么一喊,我们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还做生意?”马迁安张开大手一把将那掌柜推回杂货铺,“赶紧把门板上好,免得土匪闯进去。”
杂货铺掌柜无奈,只能照做,赶紧让伙计上门板。
这时候,一招鲜的伙计们推过来很多板车,板车上堆着沙袋,随便往哪里一停就是一个路障。云台山来的土匪要想进镇子,最近的路口是中山东街和中山西街两条街口,这也是李默涵和马迁安重点布防的地方。其他几个进镇子的路口都靠近火车站,那里驻扎着铁路监督局的巡警和英国兵,土匪不敢大模大样从那里过。
刘镇长听说土匪要来,也顾不上这次是不是真来,赶紧带着人躲进了监督局大楼,那里有英国兵站岗,谅土匪不敢乱来。
刚过午饭饭点,就听龙龙呢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放眼望去灰白交际的天地之间只见到一道长长的黑线,如大海浪涌一般正在朝镇子涌来。
站在高处用望远镜侦查敌情的李默涵隐约可以看到土匪的模样了,这些土匪大部分骑马,少部分也有骑着驴子、骡子等杂畜的。似乎土匪们只要求机动性够快,所以马匹不够,骡子来凑。
等土匪的马队越靠近,众人就感觉脚下地面的震感越强,以至于最靠近街口的一处楼房上的瓦片,不知道是风吹的缘故还是马蹄踩踏地面的引起的震动,竟然开始慢慢滑落。
李默涵这时切身感受到为什么人们常用“排山倒海”“雷霆万钧”这样的名词来形容骑兵冲锋的震撼。还没见到他们的模样,单是这骑兵大规模冲锋时特有的马蹄声已经足以震慑敌胆。
李默涵的部下之中,从徐州跟来的老兵们满不在乎,有条不紊地检查这手里的枪支,少数人还偷偷地把几颗子弹的弹头在石头上刮擦。
新兵们则表现的很紧张,他们大多感觉嗓子眼里发干,不停的咽着口水,而手总是不自主的轻微的发抖,握着枪杆子的手心里不知不觉地冒出汗来。
李默涵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白西装,脚上穿着白皮鞋,之后脖子上一根红色的领带显得很惹眼。他从一个新兵手里拿过枪,拉开枪栓看了一眼,然后丢还给那个新兵。
“不错,枪擦的很干 净。”
“谢~谢~”新兵有些结结巴巴
“没事!别怕,大家伙都把枪给我拿稳了!”李默涵给那个新兵整了整衣领,“等一会就把他们当成靶场上的靶子打。”
“是。”新兵胸膛起伏剧烈,还向李默涵敬了一个礼
“怕他个球。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过就是一群人骑着马罢了,咱们的机枪又不是摆着看的?”
“就是~本事再高,一枪撂倒。”老兵们也纷纷给新兵们打气。
这边李默涵再给自己的部下打气,远处的土匪队伍里,冉清平一样扯着嗓子大叫。
“弟兄们都知道,前些日子我们给这个镇子下了帖子,可镇上的人一不给钱,二不回帖,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这传扬出去还不叫道上兄弟笑话死?冉爷我自打出道就没受过这样的气。现在大家伙兄只管放开手脚弄,冲进去以后把那帮孙子全他娘的给我砍了。”
冉清平的铁杆独眼龙尖着嗓子喊道:“弟兄们,跟着大杆头一起杀过去!”
“杀!杀!杀!”近四百个土匪的吼叫虽然不齐整,但是音量也着实气势磅礴。随即,一百来个土匪跟着独眼龙杀了过来。
“嗯?”李默涵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土匪冲锋的情景,眉头不由一皱。
原本李默涵是打算等到土匪靠得足够近了再亮出马克沁机枪,但是现在看着这声势颇大的土匪人马,若是这样任他们逼近来再打,估计到时候自己这边的大多数新兵可能连紧张带害怕地都不知道怎么开枪了,如果真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马克沁机枪可能要提前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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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一枪撂倒
”>呯呯呯
土匪那边首先开枪,枪声杂乱无章。马迁安用目测就知道双方还没有进入彼此的射程,土匪可能是想先声夺人,吓唬一下己方而已。
土匪的坐骑虽然杂,但是移动速度一点不慢,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进入了射程。土匪们在马上开枪,子弹啾啾地射在沙包上。
“射击!”随着一声令下,李默涵的手下们开始射击
五十支步枪一起发射出五十颗子弹,792毫米口径的弹头带着巨大的动能呼啸而出。
呯呯呯
呯呯呯
镇子这边的枪声齐整且又规律,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虽然在战场上排队枪毙打排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这种排枪战术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尤其是李默涵现在这种新兵占了多数的情况。大量步枪一起发射时的震撼和对敌人造成的杀伤能帮这些新兵尽快摆脱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困扰。
“预备,放~”
“预备,放~”
班长们一遍遍地喊着口令,士兵们的动作也开始流畅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拉枪栓、瞄准、射击,整个动作大部分人只要三秒钟就能完成。
李默涵这边的马克沁机枪也做好准备射击了,要在近七八百米远的地方观察射击效果着实不易,不过李默涵还是通过望远镜看到许多土匪伏下身子,靠着马胫来保护着自己大半部分身体,有的骑术好的土匪甚至还能兜里藏身。不过,李默涵也清楚地看到高速前进的马队在枪响之后明显得的顿了一下,土匪之中还是有不少人摔下马或是马摔了跟头将骑者重重地甩出去。
一看对面冒出点点闪光,独眼龙知道对方开枪了,他也立刻伏在马背上,这时传到耳朵中的声音尽是子弹撕裂空气的嗖嗖声,以及人马中弹的惨叫和嘶鸣。
独眼龙双手紧握缰绳,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身边,有几个喽啰显然运气不怎么样,可能人或马被击中,在这种时候失去了控缰,马上的人被狠狠的的甩地上,被甩在地上的人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面赶上来的马给踩踏在烂泥之中,被踩踏出来的肠子、血液把原本土黄的烂泥染的一面红黑。
镇子那边还在有条不紊地放枪,土匪这边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已经死伤惨重了,冲在最前面的土匪是肯定回不来了,冲得不算快的土匪们也损失不小。许多土匪人已经中弹死了,但是脚仍然套在马凳上被马拖拽着前行,接触地面的部分身体因为巨大的摩擦已经磨尽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只几轮的功夫,一百来个土匪就被击毙了三十来人,独眼龙一看情势不对,赶紧大叫扯呼,这一次的冲锋连一支烟的时间都没到。
过山豹在一旁幸灾乐祸,冷嘲热讽道:“大杆头,这么快就完事啦?”
冉清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全当没听见,只是下令受伤的手下赶紧裹伤。
李默涵这边的士兵们各个欢呼雀跃,刚才放过枪的士兵们被替换下来,向正准备顶上去的同伴夸耀着自己的枪法。新上来的士兵们则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杀更多土匪来超过他们,紧张、害怕的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
李默涵也十分欣慰,看来平时不惜血本的实弹训练很有成效。马克沁机枪也不用这么快登场了,可以等土匪们按捺不住发动猛攻时再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外面枪声打的象爆豆,枪声一停,就有几个胆子大些的镇民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朝外张望。
冉清平很快组织了第二次冲锋,冉清平显然是吸取了教训,把队伍拉得更散开了。不过对面的街口只有那么宽,土匪不自觉地又慢慢开始聚拢,结果自然是遭到李默涵部下的迎头痛击。
第二次冲锋又没坚持多久便又退了下来,冉清平着急了,看来这镇上的点子还狠硬啊。他吼道:“兄弟们,给我上,进了镇子三天不封刀,谁先进去,谁就先挑娘们儿,还赏大洋五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冉清平的赏格惹得土匪们来了劲头儿,他们再次向镇子口发动冲锋。这次,不再是百来人的冲锋,而是有几百人的大规模冲锋。镇子口这边,五十人的排枪射击虽然依旧给土匪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土匪们仗着骡马的脚力还是靠了上来。
土匪大多练就一手好枪法,之前吃了亏那是因为距离街口太远,自己人又骑在马上,要在几百米开外射中躲在掩体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次仗着人多势众,硬是冲到了距离镇子口五百来米的地方。
啾啾
虽然距离还是有些远,但是总会有些子弹能够打到镇子里的人。一颗子弹擦着一个新兵的脖子飞过,很不巧伤到了动脉,顿时如泉涌般的鲜血便涌了出来,新兵一脸恐惧的倒在血泊中。不少新兵们看到了这一幕,又惶恐起来。
“看什么看?他的位置你顶上去。”李默涵一把抓过一个有些发抖的新兵,一把将他推上了前沿。
“纱布~纱布!”李默涵一面大叫,一面用手用力按住那个伤兵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个年青的弹药手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抽搐,自己指缝里向外涌出的黑红色的鲜血也少了下来。
“安息吧!”李默涵站起身来,掏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这块手帕轻轻地盖在那个士兵脸上。
他走上几步,来到早就准备就绪的马克沁机枪前,一把推开方大牛,亲自操作机枪向土匪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水冷式重机枪开始怒吼了,枪口产生长长的枪焰。这声响直接把对面的土匪吓了一跳,他们中绝大部分人从来没有见过重机枪的射击,这爆烈的枪声、猛烈的火焰,给保卫镇子的士兵们起到了鼓振士气的作用,令猝不及防的土匪们心惊胆战。
土匪 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毕竟不是军队,他们一惯的作风就是猛打猛冲,自身却又不能像军队一样承受大量的死伤,如果死伤人数超土匪们的心理极限,马匪最终会以溃散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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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断手脚
”>当重机枪开火后,冲在最前方的土匪像撞了墙一样,原本狂奔的快马前蹄突然下弯,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密集的子弹像冰雹一样射在猛冲的土匪人群之中,在不停扫射的机枪的面前,什么勇气、什么凶悍、什么坚定都是浮云。
回过神来的守卫者们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