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北,开战!
渭河,乃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其边缘分别有泾阳、武功、高陵等县城,其中泾阳与武功一东一西,隔着河相对,是为夏侯渊夺取泾阳,以为屏障的根本原因。
马腾到达泾阳后的两日后,关西军与关东军按照约定,在渭河之畔陈兵相对,互相观望,夏侯渊遥望马腾之军,心头不由的暗自一惊。
“西凉兵马,确实威武雄壮!!”
夏侯渊心下暗自嘀咕了一句,果然,只见马腾手下的军卒一个个身材高大健硕,膀大腰圆,大部皆是满面胡须,看起来个个凶狠异常;再看凉州战马,一匹匹皆是身高腿长的上等良驹!适才马腾军从远处而来时,夏侯渊就发现,西凉的战马奔跑起来,平稳得好似有如飞翔,实在是不易对付!
对付此等雄兵,多要以配有许都流星堂上好器械的曹军主力精锐,或可言胜!但铁物珍贵,曹军在八州的百万兵马岂能各个都有精良器械?如今,若是仅凭关中之军与马腾抗衡,夏侯渊还真是就有些不太妥底。
但他平生极具傲气,当世除了曹『操』和兄长夏侯惇外,从未服过他人!今日也是一样,但见夏侯渊打马出阵,手中长枪隔着阵仗一指马腾高声喝道:“大胆马腾,汝家世代公侯,今何故起兵背反朝廷!”
马腾闻言回道:“夏侯将军何出此言,明明是将军夺我泾阳,陈兵待旦,虎视三辅,今日反诬陷我有反意?我马家多年来对朝廷之意是令到即行,岂能有异心哪?”
夏侯渊冷笑一声,高喝道:“若无异心,为何领着这众多兵马前来?分明是图谋不轨!欲夺我关中之地!”
马腾呵呵笑道:“夏侯将军,误会,误会啊!我此次带兵来此,实乃”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马腾身边的马超星目一扬,抬枪怒喝道:“夏侯渊!匹夫!尔等鼠辈擅自夺我泾阳之地,我父尚还没有质问于你们,你却居然敢在此大放阙词,声讨我等?我父好说话,我却无有那般耐『性』,想活命的速速退兵泾阳!滚回尔等关东之地!不然,杀尽你们关东猪狗,一个不留!”
夏侯渊生『性』本来就刚,听闻马超之言,心头大怒,也是顾不得西凉军悍不悍勇了,举枪遥遥的一指马超,高声呼喝道:“竖子安敢如此,谁与我擒下此贼!”
话音落时,便见夏侯渊左手的夏侯尚拍马而出,高声呼叫道:“叔父,且看我去取这逆贼的首级!”
“孟起,你!!”马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道白『色』的寒光飞离出阵,马超好如一道流星一般只冲夏侯尚杀去,两马相交,但见银光一闪,夏侯尚顿觉的耳边一阵凉气传来,心中大骇,好快的一杆枪!
马超的枪,没有赵云那样精妙华美,没有孙策那样的霸道冲击,只是一个字快!但见天空的金『色』阳光映『射』在他的锦袍白甲之上,映照出了朵朵霞『色』,一杆长枪快如闪电,直在夏侯尚的耳边呼啸闪过,顿时将夏侯尚惊的一身冷汗!
只此一招,顿时便让远处的夏侯渊脸『色』一白,急忙对身边的吕旷、吕翔言道:“此人武艺好生了得,二位将军快去速速援助伯仁!”吕旷吕翔随即拍马出战,直取马超而去
马超枪法之快,天下少有人能及,但见他一招『逼』退夏侯尚后,随即又是在出一招,但见枪头如电,瞬息间便扎在了夏侯尚的右臂之上,夏侯尚嚎叫一声,随即打马而退,马超冷笑一声,高声喝道:“关东鼠辈,难道就只有这些本事吗?”
“贼子休得猖狂!”只听吕旷吕翔一起大喝一声,双马直奔马超而去,但见马超冷笑一声,拍马冲杀而上,但见他手中之枪飘洒如影,好快!!快的让吕旷还没有看清枪路走势的时候,便被一枪刺杀下马来。
“兄长!”吕翔大吼一声,转头等着通红的双目,恼怒的瞪视着马超,接着驾马奔袭而上,大刀凌空劈下,直取马超头颅而来,却见马超丝毫不见慌『乱』,单手架住吕翔来刀,一手从旁边破气而出,轻猿舒臂,将吕翔生生夹在腋下,生擒回阵去了!
“噢噢噢噢~~!”顿听马腾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马腾见马超出战顷刻,便先退一将,再杀一将,又斩一将,技震双方!暗叹口气,心道:这孩子武艺了得,只可惜『性』子太急躁了些,我尚且没与夏侯渊说上几句,这孩子就擅自出战看来今日之事,难了啊。
夏侯渊见夏侯尚受伤,吕旷吕翔一被杀,一被擒,心头不由大怒,心下更是坚定了他剿除马腾的决心,但见夏侯渊一挥手中长枪,高声喝道:“擂鼓,进兵!我要亲自取下马腾的首级!”
随着夏侯渊的号令声响起,曹军后方擂鼓之声顿时响彻天地:“咚~咚~咚~咚~!”
但见曹军后方烟尘涌起,马蹄声铺天盖地,关中长安五万雄兵,便在夏侯渊的号令之下,杀奔西凉军马而去!
马超双目中精光一闪,转头言道:“父亲,战吧!”马腾长叹口气,接着点了点头,言道:“孟起,你率西凉铁骑为先锋,在敌阵中撕开一个缺口!庞德、马休、向逞率领左、中、右、三路重步,随后而战!”
随着西凉军的鼓声响起,但见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如巨浪般的席卷而出,所谓的西凉铁骑身披轻甲,少带头盔,大多以皮条布帛为束,狂奔而出,任由乌黑遭『乱』的头发在脑后随风飘『荡』!
名震天下的西凉铁骑,真正可怕的就是这种彪悍与狰狞!
顷刻之间,便见由马超率领的西凉铁骑群已是和曹军交织在了一起,只是在交汇的一霎那,便见当先的数千西凉长戈迎风挥出,只把曹军的前部撂倒了一大片,带血的铁戈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血『色』森森,散发出耀眼的寒芒!
但见马超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每挥洒一次,便溅起了一阵阵的鲜血,敌人的鲜血洒满了他英俊的面颊,他一边冲杀,一边大声呼喝道:“西凉健儿们!关东鼠辈想要攻下我们的城池!杀害我们的妻儿!这泾阳城就是他们的第一步!我们能答应吗?是西凉男儿的,就随着我杀出一条路来!夺回泾阳,攻下长安,打开关东的大门,去享受关东的肥沃土地!若是怕的,就自行散去,若是敢杀曹军的,就随我马超杀过去!”
一时之间,西凉铁骑皆是热血,矛盾相击,高声呼喝:“踏平关东!誓杀曹狗!踏平关东!誓杀曹狗”
但见西凉军后方的步卒一边向前猛冲,一边将身后背负的掷矛向前投去,他们不但投掷精准,而且杀伤面积非常的巨大,一时之间,关东军局面岌岌可危,夏侯渊左右指挥,却不能胜!
而总督后方的朱灵和路招的脸『色』也极为苍白,西凉军,确实是太可怕了!士卒的单兵作战能力不但是勇猛剽悍,而且所使用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的,冲锋陷阵的战术屡出不穷,就冲锋陷阵而言,西凉雄兵,确实是放眼天下,无人能挡!当年董卓入京,凭借西凉主力主力军卒震慑天下,抵挡关东诸侯,却非侥幸所至。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侯渊知道,此战的失败已是无可避免了,西凉铁骑,确实了得!只怕除了配有流星堂精器的虎豹骑之外,天下再无一支兵马能够正面与之抗衡,但夏侯渊却不死心,他命令左右兵卒整顿阵型,拼死抵挡住了西凉军强大的锋芒,自己亲自率领一众精锐,杀向马超,以求毕其功于一役!
此时的马超左右冲杀,已是连伤百余人,所到之处,威不可当,却突逢夏侯渊拦路,两人更不答话,瞬间交战在了一起,马超、夏侯渊以及二人手下的一众亲兵,是兵对兵,将对将,寸步不让,互相拼杀,皆是欲将对手置于死地而后快!但见战场上鲜血直流,一道道分支的血流进了渭河之中,好似凝成了一片血潭。
马腾坐镇后方,指挥着战场的情况,突闻斥候来报,西南数里之外,出现了一支大军,正奔着战场而来,马腾闻言随即问那斥候道:“可知其乃是何处的兵马?”
“启禀将军!是韩将军手下阎行,阎将军的兵马赶来支援!”
马腾闻言一愣,接着长叹口气,摇头言道:“此人今来助阵,却是将老夫与曹氏之间的妥协之策全盘打『乱』看来,与关东军的大战,再难避免了”
此时的夏侯渊正与马超交锋,忽听身后响起了鸣金之声,但见关东的盾戈兵左右涌上前来,尽力阻住马超,夏侯渊率领手下打马归阵,急问朱灵、路招道:“为何鸣金!为何鸣金!”
“将军您看!”随着朱灵的手指,夏侯渊转头望去,但见漫山遍野的骑兵如滚滚巨浪般的蜂拥而来,好似能遮住东方的太阳,粗鲁计算一下,少说也有三四万的军马!
夏侯渊面『色』顿变,急忙问左右道:“此乃是何处兵马?”
路招面『色』淡入纸金,听着震耳欲聋的漫天蹄声,摇头言道:“看那居中的旗帜,好似是写着一个‘阎‘?!‘
第五卷 第十九章 庞统抵达关中
第十九章 庞统抵达关中
“阎的旗帜?是阎行的兵马!”马腾身边的庞德眉头一皱,惊骇言道。
马腾长叹口气,摇首语道:“此人既来,今日之事,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却见阎行的兵马由左翼直冲入夏侯渊军马阵中,鼓角齐鸣,帅旗昂扬,前部骑兵,皆使长矛,后方步卒手中的兵器怪异,皆是以长为主,一个个脸上都布满了肃杀之气,一看这阵仗形貌,便是与马腾手下的士卒如出一辙!
夏侯渊脸『色』一阵煞白,呲牙咧嘴道:“可恨的马腾,说是与我军约阵磋商,实则是勾结韩遂欲算计我等!老匹夫,今日之仇,我夏侯渊日后必然百倍的讨还回来!”
此时,左翼冲来的韩遂军马的主将已然显身,年纪颇轻,面容阴沉,一身黑『色』的甲胄,坐下一匹黑『色』黎华马,手中丈八钢点矛横列马前,正一马当先的直冲杀左翼而来。
“夏侯将军,西凉军势大,不易抵敌,我等还是暂且撤退,紧守泾阳为上!”
夏侯渊虽然不甘,但也知关西军卒勇猛无匹,西凉铁骑更是天下精锐,不以城郭栅栏为屏障,只怕难以抵挡,随即高声喝道:”鸣金,全军暂且撤退!紧守泾阳城郭!路招,汝去阻挡西凉韩遂的军马,马腾之军,我自挡之!朱灵指挥全军扯往泾阳,勿至有失!!”
随着夏侯渊的命令,曹军主将各自分工,夏侯渊前部堪堪阻挡马超,路招引军去挡左翼的阎行,朱灵随即下令,改前军为后军,徐徐向泾阳之地撤去。
由于曹军的后撤,西凉军的气势更是上涌,关西军马鼓声如雷,人声鼎沸,在曹军的中溅『射』起了一阵阵的血『色』,恍如樱花,在空中一点一点的绽放。
仅仅眨眼的片刻,渭河之边外便化为了血『色』的海洋,关西人的血腥本『色』,已是被充分的体现了出来,在让人心皆冷的疯狂厮杀中,曹军的颓败之势已是越来越为明显,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如稻草一般的倒在地上,融入这关中的土地之间,再无声息。
路招统领左翼军马,力阻阎行的西凉大军,路招一马当先,每挥舞一下战刀,都会大吼一声,可谓虎虎生威,曹军左翼在他的带领下,还真就堪堪的挡住了阎行的大军,不让他们在向中军前进一步!
远处的阎行冷冷的注视着凭一己奋勇,大鼓士气率军抵挡己方军马的攻势,冷眼看了片刻,突见阎行的嘴角闪出一丝阴笑,驾马直奔路招而去,一路上,他与路招之间阻挡的士卒并不在少数,但却是丝毫不被阎行放在眼里,但见他长矛闪动处,似雷如电,所过之处,人马如『潮』水般的纷纷散去,须弥之间,黑甲大将阎行便已是来到了路招身前。
路招见对面一员黑甲大将直奔己方而来,急忙指挥左右众军阻拦,却见阎行直如敌营,丈八钢点矛挥洒自如,丝毫不以重围为意,矛起处,曹军士卒或退或伤,好似身在无人之境,他身后的西凉铁骑也是随着他往来冲杀,恍如长蛇卷敌,所到之处,威不可挡!
顷刻之间,阎行便已是冲到路招身旁,但见他面『色』清冷,手臂微抬,长矛豁然刺出,两招之内,便将路招左右最近的两个亲卫刺倒,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你当死!”阎行冷然的说出了一句话中,接着长矛乍然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在了路招的腰间,只听路昭哀嚎一声,接着便倒在大地之上
就这样,曹军在连续折了吕旷、吕翔、路招等人的情况下,仓皇的奔泾阳而走,马腾虽然得胜,却也并无喜『色』,心中反倒是有些懊悔和遗憾,但事以至此,他再无退路,只得一面检查损伤,一面派人去见阎行,感谢他派兵相助。
夏侯渊兵至泾阳,时辰以至傍晚,夏侯渊不着飧食,一面令人匆匆的鼓手城池,一面安排士卒守城,只等西凉兵马前来。
申时之末,便见远方涌起了阵阵尘烟,夏侯渊虎目一瞪,自言自语道:“来了!”
北地天『色』黑的较早,申时之末,便已是呈现出了阵阵漆黑,但见漫山遍野的火把恍如能照入九霄,似是可以遮盖渐渐落下的太阳,夏侯渊身后的夏侯尚暗暗的吞了一口吐沫,言道:“西凉军马真多啊!”
听着逐渐清晰可闻的马蹄声和人声呼喝,夏侯渊的眼中闪出了一丝忧『色』,摇头道:“马腾与韩遂联手,声势果然惊人更兼有马超与阎行之人,只怕非我中原的主力之军来此而不能当之啊!”
夏侯尚闻言皱起眉头,问道:“叔父,西凉锦马超的名头我是知道的,此人当年与大将军同上月但凭,但不知者阎行又是何人?”
只听夏侯渊长叹口气,言道:“这件事,我亦只是听闻,十多年前,韩遂与马腾争夺西凉霸主之位,相互之间往来攻杀,当时的马超年仅二十,正可谓是少年英雄,匹马银枪,纵横西北所向无敌!西域的羌兵,皆敬其勇武,尊其为神威天将军!后来,韩遂于金城得一女婿,便是这个阎行,而这个人竟然险些要了马超的『性』命!”
夏侯尚闻言忙道:“取了马超的『性』命!?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渊摇了摇头,言道:“具体的事宜,我亦只是有所听闻,有传言说,此人是去暗杀马超,险险将其刺杀又有人说,此人是在战场之上与马超交手,结果因力大而折断手中之矛,然矛虽断,他却依旧是以折断的矛柄去打马超的脖径,差点要了马超的命但无论是刺杀,还是与马超正面交锋,此人重创马超,自己却安然的活下来乃是事实,如此,足已说明此人有与马超一战的高超武技,不易对付!”
夏侯尚今日与马超交手,已是深深的了解到了其武艺之高,如今又突然的冒出了似是不在马超之下的阎行,夏侯尚心中不由诧然,言道:“叔父,似此又当如何是好?”
看着下方云集的兵马士卒,夏侯渊长叹口气,言道:“西凉贼兵势大,聚众于此,野战极难取胜如此,我等当先拒收住这泾阳城,扼守咽喉,等候关东军马前来久救援吧”
说到这里,便见西凉军卒开始逐渐向城下『逼』进,但见夏侯渊眉目一挑,接着缓缓抬手,高声喝道:“ 弓弩手放箭!”
随着夏侯渊的高声呼喝,但见城上的第一波箭雨从城上猛然落入西凉军的先锋营中,将第一批欲支起云梯的西凉军送入了地狱。
就这样,随着夏侯渊沉稳的指挥作战,曹军或投石,或机弩兵,或火罐,坚挺的镇守着泾阳城,半个时辰过后,曹军硬是让西凉军没有跨过半城一步!
城池之下的不远处,马超和阎行望着城上战术变化极多曹军,马超眉头一皱,点头道:“这个夏侯渊还真有些本事!”
阎行闻言白了马超一眼,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接着嘶哑着嗓音,言道:“夏侯渊乃是曹『操』爱将,跟随曹『操』多年,南征北战岂是等闲之辈?若要夺回泾阳,须得做些变通战术。”说罢,冲着身后的副将耳语一番
少时,突听西凉军的攻势渐渐减弱,接着便听西凉军后鼓声如雷,呐喊之声如同排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