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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63部分阅读

    义信,自己率军在外面挖掘壕沟,竖拒马栅,将八幡宫团团包围起来,两边就如此僵持下来。

    夜色笼罩之下,繁星低垂。

    武田胜赖,李晓,师冈一羽等侧近二十多人,眼下驻马在一座小山上,稍事休息。

    现在他们身下的附近山间的山道,已经分明可以看见一支又一支的举着火把的骑马队,来回在山间巡逻。

    显然这些饭富虎昌的赤备骑兵,正在这片山林之中,搜索着他们的踪迹,誓要抓拿武田胜赖,以铲除武田义信即位上的心腹大患。

    “如此下去,即使我们可以躲避搜索,一直隐藏到拂晓,但是天一亮,肯定会让他们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

    李晓指向山下言道。

    武田胜赖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晓想了下言道:“事到如今,大家再聚集在一起,反而更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不如在此分散分头突围。”

    “分散突围?如此好吗?”武田胜赖诧异问道。

    李晓解释言道:“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兵分两路,行这金蝉脱壳之计。殿下你一会将衣服换掉,将战马给属下骑乘,装扮作一名山民步行从这里下山,前往饭富乡找饭富源五郎大人,让他出兵平定叛乱,护持主公大人安全。”

    武田胜赖听了李晓之话,大吃一惊,言道:“饭富源五郎是饭富虎昌的亲弟弟,他如何肯相助于我,现在去找他不正是自投罗网?”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殿下,我与饭富源五郎大人,在出兵飞驒时,有过接触,他是一位忠义之人,是忠于主公殿下的,绝不会依附于他兄长,而进行这次叛乱。这点请殿下,务必要相信我的判断。”

    武田胜赖见李晓说的肯定,却依然犹豫言道:“为何一定要去找饭富源五郎呢,本家那么多家臣,如小山田家,|岤山家,都可以去托庇。”

    李晓沉声言道:“换作其他家臣,实力微弱,眼下根本帮不上殿下,殿下前去托庇反而是害了他们,而小山田家,|岤山家分别亲近北条,今川,在这个时候,其态度暧昧,绝对不可以信任。”

    “并且饭富虎昌是用兵大家,从他这次袭击山寺,发觉我们不在寺庙之中后,立即派兵分头围追堵截,迫使我们不得不躲避在山上。由此可以看出其反应之快,他手段之狠辣。”

    “所以现在若是前往其他方向,饭富虎昌必然会料到,并各个路口之上设下伏兵,若是硬闯只有凶多吉少。眼下我预计,我们往其他各个方向都会遭到堵截,唯有饭富家的本领饭富乡,反而是他不设防,倒是个空虚之地,饭富虎昌做梦也不会想到,殿下会自投罗网,敢动身去饭富乡。”

    武田胜赖,师冈一羽等武田家的侧近,听到李晓如此分析,都是露出叹服之色。

    李晓说的没错,若是武田胜赖前往饭富乡,这点即使饭富虎昌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想到。

    顿了顿李晓又言道:“殿下,我以性命担保饭富源五郎绝对是可以信任之人,殿下找他求助,绝对不会有错。”

    李晓对饭富源五郎信心,就是来源于穿越者对历史局势的把握。

    虽说因为自己的干系,这次义信谋反事件的轨迹,与历史上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其叛乱引起的祸害更是扩大了许多。但是大的走向上,李晓深信却是绝不会改变的。

    比如饭富源五郎在这次事件,表现出忠于武田信玄的立场,这点历史上不会变,现在也不会变。

    最后武田胜赖,李晓众人商议之下,达成决定。

    众人兵分两路,武田胜赖,李晓,师冈一羽三人一组弃马下山,抄小路立即前往饭富乡。

    而其余众人则是骑马从大路突围,以此吸引饭富虎昌赤备之注意,以掩护武田胜赖一行成功逃往饭富乡。

    做出如此决定之后,武田胜赖目中露出悲色,显然作为从大路突围的一路骑马队,是作为诱饵的存在,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侧近们,此刻却一个一个目中露出豪迈,视死如归之色。

    “殿下保重。”

    “请殿下保重。”

    侧近们一个个走到武田胜赖面前,压低低声拜别言道。

    而武田胜赖亦是站直身子,目光盯住他们,回以肯定之答复,或者一拍肩膀,目光凝视他们的面前,似乎要将对方的容貌牢牢记在心底一般。

    众人向武田胜赖拜别之后。

    武田胜赖沉声言道:“请诸位不到万不得已,务必保全自己之性命,若我胜赖逃脱此难,他日必然与各位同富贵,终身不弃。”

    众侧近们听后,低声一起答道:“若有来生,臣下皆愿意誓死追随殿下。”

    两方拜别之后,武田胜赖,李晓一行率先下山。

    武田胜赖尽管此刻泪水涌出眶外,但是却是头也不回地,坚定地走向山下。

    随即武田胜赖,李晓,师冈一羽三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在山上,秋山亲久为首的侧近头目,目送武田胜赖走后,沉声对众人言道:“既然殿下已经出发,我们也该进行自己的使命了。”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两百三十五章 柳暗花明

    第两百三十五章 柳暗花明

    甲斐巨摩郡下山村。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射在甲斐山间。

    新介打开房门,看着日光照在雪上,一阵晃眼,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随即拧了拧鼻子,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新介,路上要小心哦。”

    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新介整整了腰间的木工箱,温和地言道:“知道了。”

    新介是本地的匠人,下山村的下山大工,可是甲斐有名的大工座。

    下山大工的匠人平时务农,一般在农闲时接受领主的普请,对城下町,门前町,有力寺社,城池居馆进行修建,以此来换取税赋上的减免。

    近一月甲斐大雪,又是新年,新介在家修养了许久,少了工作,家里几乎快没米下锅了。

    幸好这时候,附近的领主|岤山大人发出普请役,让他们帮助修缮城下町,虽说替领主工作没工钱可拿,但好歹也能混个一天两顿饭吃。

    于是新介接到大工的邀请,就立马收拾一下上路了。

    正当新介准备出门时,门外传来沙沙地踏雪声,三个像是本地百姓打扮的男子,正缓缓走向他的屋舍。

    新介顿时起了怀疑,这几个人生得都是十分高大魁梧,并且都是生面孔,在这雪天里突然出现在乡野的山间,十分令人奇怪。

    最令人怀疑的是,对方在行走时候,还有最末一人负责扫去三人行走时,在雪地中留下的足迹,显然是要隐藏踪迹。

    而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正朝这个方向行来。

    莫非是山贼?想起呆在家中的妻子,新介连忙回头转过身去对着房门,敲打起来。

    屋子内传来了妻子柔柔的声音:“新介,是不是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新介很想提醒他的妻子,但此刻却不能出声,却又不能表现出太焦躁的姿态,只能一个劲地在门上敲打的,虽然声音不大,但一下一下的频率却更快了。

    “新介,你怎么了?”

    屋门打开后,新介见到妻子的容颜,稍稍松了口气,而这时却感觉肩膀上似有千斤重般,一只手掌正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喂,往饭富乡怎么走?”

    对方毫不客气地问道。

    新介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目标似乎不是自己,于是转过头来,正要说话。

    这时山间的山道上响起了一片马蹄声。

    这几个人突然闪身进入了屋子,方才与自己说话之人,手持一把肋差,挟持住了自己妻子。

    “小弓!”

    新介看了吃了一惊,正要去取腰间的木工用的锉刀,这时一个人伸手制住了他,言道:“若想你妻子活命,一会就别说我们来过。”

    说话的人,是三个人中身材最魁梧高大的,而剩下一人进门以来却一直不说话,动手之事都交给另外二人,显然是三人之中身份最高的。

    新介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妻子,于是点了点头言道:“好吧,一切听你们的吩咐就是,不过,不要为难我的妻子。”

    对方显然亦是见到自己和妻子十分恩爱的样子,朝他点了点头,言道:“只要你不说,你和你的妻子都不会有事。”

    看着这三人押着自己的妻子进屋躲藏,新介平复了一下慌张的神情,重新将屋门合上。

    不久之后马蹄声果真在自己房门前停下,随即屋门就传来砰砰地粗鲁敲门声。

    新介看了一眼,屋内妻子被对方握刀劫持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木工箱丢在一旁,随即打开房门。

    新介装出一副懒洋洋地,还未睡醒的样子,不快地言道:“什么人,吵死大爷我了。”

    新介话刚一说完,随即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居然被人整个人提了起来。

    对方是一名孔武有力的武士,粗鲁地问道:“可否看见有人经过?”

    新介双目一翻言道:“有啊!”

    “在哪里?”

    “就是你们啊,难道你们不是人吗?”

    新介话一说话,那名武士表情微微一愣,随即大怒言道:“竟敢戏弄我。”

    随即新介感觉身子重重地栽在地上,然后痛得打起了滚。

    对方一行武士见了哈哈大笑,其后有一人言道:“这里都没有见到足迹,肯定是不会有人前来了,我们还是去别处搜寻吧。”

    说完这群武士重新上马,立即离开了此地。

    新介吃痛爬起身来,待重新关上门后,转身言道:“我已经造你们说的做了,请放下我的妻子吧。”

    对方中身材高大的人开口言道:“没想到阁下,还有几分聪颖,很好,我们是守信诺的人,你和你妻子的性命都保住了。”

    说完此人从身上掏出一袋钱来,丢掷给了新介。

    新介将钱袋接在手里,托了托,这其中起码有好几百文钱,这笔钱足够他们夫妻二人生活好一段日子了。

    新介心想既然对方肯给钱,性命肯定是保住了,否则不用多此一举,但随即他又在这钱袋的表面上看见,绘着武田家的家纹。

    这怎么是一个山贼可以使用的。

    当下新介吃了一惊,慌忙跪下言道:“不知大人亲自前来,恕罪,恕罪。”

    这三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那身材高大的人,言道:“恕罪的话,就不必说了,我问你饭富乡到底如何去?”

    新介喔地一声,将路程详细讲了一遍。

    对方听了犹豫了一会,然后彼此私下商量了一下。

    最后那三人之中看似地位最高的人,开口言道:“你叫新介是吗?”

    新介赶忙伏下头去言道:“是的,大人。”

    “眼下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这件事很危险,有可能会让你丢掉性命,但是回报却是可以给你成为武士的机会,你愿意不愿意?”

    新介眼珠一转,他本还在犹豫,但突然想到他的妻子还在对方手底,顿时心底一横回答言道:“不敢要求回报,请大人吩咐。”

    “很好。我们要你办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与送我们去饭富乡一趟,并且给我们找个合适的身份作掩护,以避开追兵还有路上的盘查。”

    新介心想这三个人去饭富乡做甚么?这三个人应该都是武士大人,在甲斐的境内遭人追杀,莫非是敌国的j细。

    想到这里新介知道内通j细的罪责是什么,是会被处以斩首刑法的。

    不过想到妻子,新介仍是哦地一声言道:“小人一定誓死完成大人之嘱托。”

    新介不知道他方才和他妻子的小命,在鬼门关前转悠了一圈才回来。

    若是刚才新介露出丝毫的犹豫之色,这三人为了出于自己行踪保密的考虑,就不得不将屋内的这两人杀死。

    听到眼前这个叫新介农人答应,那三人都露出了笑容,他们自然就是连夜逃出,饭富虎昌包围的李晓,武田胜赖,师冈一羽三人了。

    而之前叫新介将他们乔装打扮,带路,只是一方面考虑,另一个目的是将他带走挟持,不让对方在他们走后,向人告密,暴露他们的身份。

    当然如此,就不用杀这两人灭口,这也是为了保全这两人性命的考虑。

    自踯躅崎馆出发经甲州街道前往骏河这条道路,在甲州人口中称为骏州往返,而在骏河人的口中则称为甲州往返。

    这日这条街道上,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原因是明天巨摩郡内身延山的久远寺,举办御头讲会,于是吸引了各地信徒前往听讲。

    说起久远寺在日莲宗信徒中位置,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因为这里是日莲宗的总本山。

    就相当于一向宗信徒,心目中石山大御坊的存在。

    所以这日在街道,皆是来身延山听讲的日莲宗信徒。

    这倒给与了武田胜赖,李晓他们很好的人流掩护,躲避饭富虎昌围剿的机会。

    前方一出关卡上,一队足轻正在检查着行人的物品。

    武田胜赖李晓他们一副当地农人打扮,上面用头巾包住头,在额头前打结,再用布带在背后打上十字结,身上穿上粗布麻衣,而脚上一律都是草鞋,并且还不能穿袜子,否则不符合百姓的身份,只能割下稻草包在外面来御寒。

    李晓眯眼打量了一下,关卡前的足轻,对武田胜赖轻声言道:“不是赤备的武士,看起来像是当地|岤山家的足轻。”

    武田胜赖看了一眼,点点头言道:“不错,这里通向久远寺,|岤山家通常都会在门前町之外设立关卡,以收取来久远寺客商,参诣客的过路金。不过既碰见|岤山家的人,我们是否表明身份。”

    “不必,一来他们人太少,不可能替我们阻击追兵,二来|岤山家态度不明,尚且不能信任,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李晓如此沉声言道,随即他又看了一眼新介,他此刻浑身正不住哆嗦。

    李晓不由低声斥道:“新介,你在做什么?”

    新介回过头来,神色慌张对李晓言道:“大人,前面是|岤山家的武士佐野十兵卫,他垂涎过在下妻子的美色,曾数度非难过小人,所以小人对他十分害怕,更怕被他看出破绽来。”

    听到新介的借口,众人都是暗暗一笑。

    武田胜赖想了下言道:“佐野家是巨摩郡的在地国人,家主皆是|岤山家的重要家臣吧,新介,你不需害怕他,方才一处关卡,你已经表示很好了,只需你按照刚才那样,就可以了。只要我们能平安到达饭富乡,你以后也是一名武士了,就不必害怕这十兵卫了。”

    新介听了武田胜赖的安慰,喔地一声,神色微微缓和。

    四人来到关卡前,那足轻中为首一名武士打扮的人,应该就是新介口中的佐野十兵卫。

    眼下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新介面前,朝他身上吐了口吐沫,轻蔑地言道:“新介,你这卑贱的下人,来佐野大爷来做什么,以前不是告诉,看到佐野大爷,都必须绕开十间,不,是一百间的距离行走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新介低着头,遏制住心底的恐惧,言道:“十兵卫大人,新介此次是奉|岤山大人的传命,赶往城下去修缮屋敷的,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佐野十兵卫看了后面了李晓一行人,问道:“这些人也是你们的同伴?”

    “是。是。”新介低声回答。

    佐野十兵卫细细地打量了他们一番,不过武田胜赖他们都用头巾抱住了头,面貌一时却不易认出。

    佐野十兵卫将手一伸,对新介言道:“还愣住做什么?快点交出过路金,否则别怪我为难你。”

    新介面上喜色一闪而过,连忙点头言道:“是,是。”

    说完将过路金交纳给佐野十兵卫。

    佐野十兵卫将钱拿过看了一眼后,就挥了挥头,示意放行。

    正当李晓他们一行步行走过关卡时,李晓突然发觉不对,按照以往新介描述的佐野十兵卫,应该会非难他们一番,为何今日就如何好说话。

    正当李晓心察觉不对时,就看见佐野十兵卫悄然拔出腰间的肋差。

    见此一幕,李晓的反应也不慢,猛然进前,双手齐张将佐野十兵卫手和肩膀按住,喝道:“你作什么?”

    佐野十兵卫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