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过分泛滥!而且,我不觉得你拥有可以违反外交部决定的权力。”苏子宁的表情很难看,说着,还朝着一边正擅自做主对英格兰人翻译的下属吼了句,“威尔斯,没有我的允许,禁止翻译!”
刚刚才把一段话小声告诉给身边的英格兰贵族。小翻译官被外交部长这么一吼,吓得赶紧闭上了嘴,然后乖乖地走到了苏子宁的身后。
包括白金汉公爵在内的英格兰贵族,人人的眼睛都亮了。很显然,这个“吝啬而无情”的美国外交部长是个典型的“利己自私”的家伙。而那位美丽的小姐。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我拒绝上船!别忘了,我也拥有医生执照,而且,对于船队携带的药物。我可以出资全部买下来!汉尼,把我的行李看好,我们回城!”黛卿卿对自己的“随从”吩咐一声后,一甩裙尾,居然朝着白金汉公爵走去。
“尊敬的公爵阁下。上帝见证,我愿意替我过世的外祖母,为解除英格兰人民的痛苦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请您为我安排个新的住处!所有费用我自己承担!”
如此霸气侧漏的娇蛮表现,让白金汉公爵等人是又惊又喜。不过,还没等白金汉公爵正式表态,一边的苏子宁也走了过来:“非常抱歉……我必须为戴琳小姐的身体健康着想,她是大西洋银行唯一的继承人,我不想因此出现任何意外。”
“苏部长阁下。我也觉得戴琳小姐的安危高于一切。但是……如果贵国真拥有可以治疗瘟疫的方法,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白金汉公爵身后的一名国民议会议员突然站了出来,鼓起勇气大声说着。
在这位英格兰国民议会议员的记忆里,也许除了放血,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治疗瘟疫的方法。何况现在连给瘟疫病人放血的胆大医生都找不到了。
似乎被刁蛮的黛卿卿给弄得jg疲力尽了,苏子宁在环视了一众英格兰贵族后,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戴琳小姐坚持。那只要还有一名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公民还没上船,那我也只能留下来。几艘船上的医生我都可以集中起来。临时医院就建立伦敦塔吧,不过,包括我们的船员在内,他们的安全必须得到绝对的保障,希望你们提供足够的士兵来保护码头和伦敦塔。而且,药物很珍贵,我只能保证身份贵重的英格兰朋友可以享有治疗……”
一听对方也答应了,在场的英格兰人都喜出望外,尤其是那位国民议员,直接表态可以筹集资金支付治疗费用。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扮演华美外交部工作人员的情报司特工们开始从船上卸下各种大包大包的行李,而赵房领导的医疗队也带着一副愁容下了船。
“苏哥,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演戏呢?”周可民也忍不住走下了共和号轻巡洋舰,若无其事地来到苏子宁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着,“这些都是你和卿卿事先安排好的?”
“我、你和柏俊的任务,不就是保障黛卿卿的行动吗?”苏子宁眨巴了下眼睛,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黛卿卿有演戏的天分,而我的表现就蹩脚太多了。”
银谷号和双湾号已经离开了码头,带着其他乘客返航,上百的英格兰士兵开始隔断共和号和敖顺号停靠的码头区,赵房率领的医疗队则开始从敖顺号上搬下各种临时医院所需的医疗设备。共和号上的几十名水兵也在码头边建立了临时防御工事,几架管风琴排管机枪被安置在shè界良好的地段,以应付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在几名情报司特工的陪伴下,苏子宁和赵房走进了敖顺号某间紧闭的货舱,如今正存放着5000支提纯度达到40、总剂量1亿单位的青霉素和大量的医用液品,理论上在这个时代,即便整座伦敦城的贵族士绅都感染上了炭疽病,都足以治疗。
未来一段时间内,停留在伦敦的只剩下共和号轻巡洋舰,以及敖顺号大型飞剪商船,按照事先的安排,共和号轻巡洋舰的官兵执行严格的上岸条例,舰上战备的官兵始终保持至少70的编制。
几天之内,就有大约600多具尸体被人们抬出了伦敦的大街小巷,通往郊区的墓地小道上,一具具棺材在牧师的引领下缓缓前行。伦敦城内的恐怖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据说已经结束旅行的英格兰国王查理一世都放弃了返回伦敦城。而城里的若干重疫区,已经被隔离。任何企图走出街区的伦敦城普通市民都会遭受英格兰士兵的无情处理。
有钱的商人家庭或小贵族已经在通过各种方法企图离开这座被魔鬼诅咒过的城市,而更有身份的权贵富豪们已经得知了某个小道消息。不断有马车开向伦敦塔,以打探这次华美国访问团的某些底细。
在伦敦塔内,一整条走廊都被设置成临时医疗区,到处都弥漫着漂白粉和消毒水的气味。一位染病的大商人一早就被送入了隔离治疗房。几个身穿蓝sè医疗服口戴口罩的医务人员正在做着病人的皮肤消毒清理工作。
高锰酸钾液逐渐清洗着病人那焦炭般糜烂的皮肤溃疡面。再涂抹上医用凡士林做成的消毒软膏,接着2万单位的青霉素被护士小心地注shè进病人的胳膊。
若放在后世,青霉素治疗炭疽病的用量动辄都是数百万到上千万单位,但在炭疽杆菌还没有任何耐药xg的17世纪。2万单位的用量对这种皮肤xg炭疽病而言,理论上是无可匹敌的。
整个治疗周期将为长达一周,青霉素的注shè也会持续至少3次,在此期间,病人的一切治疗反应都将作为医疗队难得的一次临床课题。不过这种课题是如此的恐怖。让绝大部分已经深信华美国医疗水平的欧裔医务人员也腿肚子哆嗦。
“好了,小心,别挤压皮肤伤口,不然会引发感染扩散,甚至是败血症。注意包扎的方式!”赵房小心地指导着治疗过程,身边的几个护士虽然戴着口罩,但依然能看出两眼冒出的恐惧目光。
“就跟烧焦了一样。”客串医生的黛卿卿,即使胆子很大,也对眼前那恶心的焦黑sè皮肤溃烂感到全身发麻。要不是为了营造自己的天使形象,估计她早就缩回船上去了。
“皮肤xg炭疽病的死亡率还不高,只有大概30,如果是肺部炭疽病,没有青霉素。死亡率基本100。大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什么发热、咳嗽或者是身体肌肉疼痛,一定要说出来!”
在场的年轻医生和护士们,都赶紧点头。
按照赵房“谨慎”的估算。治疗一位炭疽病的费用,将高达10000美元。折合1000英镑!要知道在17世纪初,整个英格兰年收入超过500英镑的贵族士绅家庭也不过几百之数。而治疗的全部成本,仅仅只有50美元。
如此高昂的治疗费用,自然也就成为了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极高医学水平的一种变相证明。但这些对于伦敦城的贵族富豪们来说,却是一种曾经不敢想象的上帝福音。很快,陆续就有30多位在伦敦城身份不低的男女病人被送进伦敦塔,更多的小道消息则因为嘴不严的病人家属或仆人泄露了出去。
几乎一夜之间,通往伦敦塔的几条街道上,就出现了不少焦急的伦敦普通市民。他们畏惧守候在伦敦塔王宫外的那一层层明盔亮甲的卫兵,但更畏惧那每天都导致数百人丧命的瘟疫。
5月10ri,在病魔y影和亲人重病的双重压力驱动下,一场历史上本没有发生的小规模暴动终于出现了。几百伦敦城普通市民先是苦苦哀求,在被冷酷无情的驱赶过后,病人家属开始冲击伦敦塔王宫的外围,甚至不少人还企图翻越宫墙。
从葡萄牙人手里获得的美式燧发枪此时在伦敦的街头展示出它强大的威力。一片片排枪过后,硝烟与鲜血共舞。无数喊着上帝的伦敦市民被铅弹打翻在地,然后又挣扎着血肉模糊的躯体退往街道两侧,更多的人则不顾前面倒地的伤者,发疯似的朝王宫大门方向挤去。
来自白金汉公爵的镇压命令同时得到了国民议会的支持,大批的英格兰军队进驻伦敦塔和四周的街道,把一群群在恐惧中失去理智的市民堵在家里,或扔进了地牢。部分已经明确有重病者的居民房屋,则被士兵们用木条钉死了房门,无论里面还有多少无辜的病人家属,都只能自生自灭。部分街区甚至因为有一些趁机捣乱的流民地痞,还出现了纵火事件,一时之间,伦敦城到处都是火光、烟尘和呼喊。
当黄昏来临时。不知道又是什么消息走漏了,更多被鲜血和火光刺激的人们开始转变了方向,暴动的人群开始朝伦敦桥方向涌去,企图冲上码头的美国船只,以夺取可以战胜病魔的圣药。
大副周可民已经陪伴黛卿卿进入伦敦塔了。作为船队安全的直接负责人。共和号舰长柏俊已经在船只停靠码头早早安置好了防御,沙袋堆叠起一个环形的工事,四架管风琴机枪齐齐对准了远方的大街街口,而在码头隔离区的两端。几百英格兰士兵也排开了阵势。
“长官,这些英格兰人真是疯了!难道他们打算到我们的船上绑架上帝?”
看到远方已经和英格兰士兵纠缠在一起的暴动人群,共和号上的欧裔枪炮官忍不住嘀咕了声。来自瑞典的年轻海军临时少尉,显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伦敦城的市民会对自己的战舰那么“热情”。
“准备开火,任何企图冲击共和号和敖顺号的英格兰人。都是敌人。”柏俊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转身走到了管风琴机枪阵地上,“禁止暴民靠近我们200米范围!”
“可是长官,这里是伦敦……”枪炮官看了眼附近的英格兰士兵,脸sè有点难看。
“那是苏子宁去处理的问题!命令舰炮就位,如果有可能,可以动用舰炮阻止他们!”柏俊不以为然。
“少校,我们无法阻止他们!有瘟疫病人过来了,我们也许会撤退。可能的话,你们还是回到船上,暂时离开码头!”此时,一位英格兰中尉狼狈地跑了进来,从他脸上的惊恐表情来看。估计暴动的人群里出现了炭疽病感染者。
远方的英格兰士兵队列里出现了排枪,硝烟里传来了凄惨的喊叫,但仅仅只进行了一轮shè击,那道稀薄的防线就被疯狂的暴动市民冲开了。
“生化危机……”柏俊自言自语着。居然难得地也幽默了一番。
“少校?”英格兰中尉见对方似乎没在听自己说,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不需要,我也许可以帮忙驱散他们。”柏俊最后看了眼蜂拥而来的暴动市民,已经快到达他“可以忍受的距离”了,于是对着眼前的英格兰军官露出了笑容。
“shè击!”接到命令的共和号枪炮官终于挥下了手臂,四架水兵cāo作的管风琴机枪发出了怒吼。
昏暗的天sè下,密集的枪声和一道道刺目的火线开始从华美国水兵阵地上迸shè而出,然后零点几秒后,拥挤的伦敦暴动市民人群里就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上帝啊……他们会杀光这里所有人的!”
现场观摩火力阻拦的英格兰军官,此时全身都在发抖,密集枪击扫shè下,远方的街口就如同地狱。无数人体在超音速的弹头冲击下破碎扭曲,打断的四肢和飞溅的脑浆以极为夸张的方式扩散开,之间还伴随着各种如鬼泣般的呼叫。
几分钟后,街口的喧嚣已经消散,几百暴民已经化成了一堆堆的尸体,鲜血如失控的溪水一样朝水沟里蔓去,少数重伤的人在残肢断臂中艰难地挪动着身躯,宛如世界末ri般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尖叫。
“问题很好解决。”柏俊拍了拍已经身体僵直的英格兰军官,转身朝船板走去。
“我的上帝……和瘟疫比起来,你们的少校更像是恶魔……”英格兰军官慢慢回过头,朝着身边的那位执行开火命令的华美海军军官嘀咕着。
“至少少校战胜了瘟疫。”华美海军临时少尉耸耸肩,表示自己比较淡定。
5月13ri,持续三天的镇压终于落幕,连同这几天因炭疽病死掉的人在内,又有超过一千具尸体被运往郊外。
也在这一天,首位接受治疗的伦敦大商人脱离了危险,身体表面的症状已经大为减轻,那种炭痂般的溃疡和水泡消失,皮肤的溃烂伤口开始正常恢复。这个好消息顿时让待在伦敦塔内等待结果的几位英格兰贵族大感振奋。
为此,躲在家里的白金汉公爵终于也大着胆子来到了伦敦塔,对苏子宁和黛卿卿的“伟大jg神”用上了他能想到的所有赞美之词。并且还专门提议,为“尊贵的戴琳小姐”在伦敦塔内举办一场宴会,以感谢对方在这场灾难中为英格兰王国做出的勇敢奉献。
至于那个在码头区“疯狂shè杀数百英格兰市民”的事件,白金汉公爵反而觉得无足轻重。他已经在考虑是否提前迎回查理一世,好让对方也见证一下伦敦塔内战胜瘟疫的奇迹。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联合调查组
历史上最短命的战舰名单里,排名第一的当属瑞典王国在17世纪初建造的“瓦萨”号风帆战舰。被丹麦人的新造战舰传闻刺激的瑞典古斯塔夫国王,充分发挥了他的刚愎自用和外行人的特sè,让瓦萨号从建造开始就充满了各种别扭。炮位一增再增,船体重心高得离谱,瓦萨号被陆续加上了各种强化战斗力的指标,然后带着瑞典人的期盼和骄傲在两年内竣工。在她航的那天,全斯德哥尔摩的民众都为之欢呼。
象征瑞典瓦萨王朝荣光的瓦萨号至少在表面上堪称一件jg美艺术品,几乎每个雕栏都jg雕细琢,装饰华丽无以复加。不过和她jg心的装饰过程相比,海试纯粹就如同一场儿戏,三十多个水手从船头跑到船尾,就算完成了一切。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出航10分钟后,瓦萨号成就了她“船台上的艺术珍品、大海上的傻逼二货”的历史评价,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倾覆,古斯塔夫国王目瞪口呆。
1625年5月22ri,周四。
曼城市广播电台和《曼城周报》的相关报道已经满天飞了,不过对于普通国民而言,尤其是那些亲眼看见宪法号爆炸的当事人来说,官方的口吻都咬死了一种结果:为保证国家的海上利益,海军的超负荷训练和战备出勤强度,使宪法号海军官兵处于高度疲劳状态,这是导致了锅炉事故的罪魁祸。
《曼城周报》还特意刊登了报社主编张若寒的署名文章“我们能够做点什么”。
“我们能做点什么……舰队官兵以我们难以想象的毅力守护着国家的海上生命线,他们需要用百倍的jg力去cāo纵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舰,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归家的点点安稳和热热的菜汤……”
“我们能做点什么……我们无从指责任何一位疲劳不堪的士兵可以如圣徒般完美无瑕,就好像我们无法指责肉排里可能出现的一块碎骨。没有肉排,我们的生活会是多么得糟糕……面对灾难,我们每个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当期报纸刊登后,国立初级学校、国立中级职业教育学校,以及各个企业。甚至还发起了为修复宪法号和事故负伤官兵捐赠的活动,短短几天内,企业捐款金额就超过了5万美元,国民个人捐款也达到了1万美元。
国会在例行大会上举行默哀仪式,国防部长前往医院探望伤员。海军司令亲自登门慰问身亡官兵家属……诸如此类。来自后世的某些滚瓜烂熟的舆论与危机公关手段压住了人们的猜忌,把有可能因宪法号锅炉爆炸引发的人心惶惶扼杀在萌芽里。
而在人们不知道的事故处理程序里,一个由国会、科工委、国防部联合组建的调查组正在详细分析事故原因,以找到这场悲剧的“元凶”。
通用工业公司的厂房内。巨大的轰鸣声中,一截船用铁制龙骨构件正在蒸汽锻锤机床上加工。采用分段工艺制造的铁制龙骨,是北洋船舶公司预定的实验xg木壳铁骨货轮的核心验证品。
无论是军方还是财大气粗的国营企业,都不愿意主动为这种次采用铁制龙骨的实验船舶全额买单,未来只能用订单来回报。所以几年下来。来自国家的科研预算资金只占该项目整体经费投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