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样好吗 我们就各退一步 努力取得一个双赢局面 ”
说到这里战歌举起了左手 伸出一根手指 “我们可以有两个果你还想继续和我们打下去 我们会给你提供足够的武器弹药甚至是食品 你取得这些物资 并带着李老大走到相对安全位置后 不管是一刀‘击毙’李老大也好 放了他让他继续当你的敌人也好 最起码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人身伤害 ”
说这些话的时候 战歌的眼睛一直睁着林栋的脸 想通过林栋的面部情绪波动 來寻找林栋的内心真实想法 甚至是弱者 只可惜 无论他说什么 林栋的脸上 表情都呆板得活像是患了老年痴呆
“狼牙军部队怎么会弄出林栋这样一个怪胎啊 ”
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战歌在林栋谨慎的注视下 竟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根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 收集到的臂标 “如果你已经玩够了 打累了 出头也出足了 想以胜利者的身份 结束这场考核 那么可以考虑第二个选择
我这里有补考过关的信物 我可以把它双手奉上 大家从此各走各路 甚至还可以互道一声平安 ”
“好 ”
林栋突然答应了 他同意得干干脆脆 而一个大大的笑容 更从他的脸上扬起 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 那种开怀 让战歌都有了片刻的失神 让林栋立刻接受李凡第二个建议的原因 是因为李冰
李冰流眼泪了 刀子架在脖子上 李冰必须用最僵直的动作扬着头 一动也不能动 在这种情况下 额头上渗出來的部分汗水 已经渗进了他的眼角 为了不引起林栋下意识的压制 李冰甚至沒有办法伸手去擦
在林栋和战歌彼此对峙中 眼睛里不断渗入汗水的李冰 终于被呛出了眼泪 虽然这种眼泪 只能说是鳄鱼的眼泪 和失败无关 更与委屈和歉意绝缘 但是林栋还是达成了他一开始 对李冰的承诺……我想看到你哭
和战歌之间的谈判 到此算是取得了一个双赢局面 但是林栋却奇峰突起 他望着战歌认真的问道:“我怎么看你 都觉得不舒服 就让我把你毙了 好吗 ”
“呃……”
就算战歌智计百出 还沒有成年 就已经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天分 在这个时候 仍然不由苦笑起來 这个林栋的记恨心理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自己用半逼迫的方式 和林栋定出城下之盟 把李冰救出來 沒有想到林栋转手就玩出这么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附加条件
但是战歌绝对属于那种当机立断 行事绝不拖泥带水的人物 他盯着林栋的眼睛 道:“好 我接受你这个附加条件 但是也请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绝不能伤害到李老大 ”
看到林栋点头 战歌沉声道:“君子一言 ”
林栋抬起了左手中的枪 接口道:“快马一鞭 ”
两声枪声响起 战歌低头看着他胸口部位的防弹衣上 那两个醒目的弹痕 脸上扬起了一个怪异到极点的表情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着些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 林栋左手微微一勾 全身都被他压制得死死的李冰
只能跟着林栋的节奏一步步向后退 直到慢慢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 一群学员眼睁睁的看着林栋胁持着他们最高指挥官 大摇大摆的走了的包围圈 沒有人跟踪 也沒有人试图去组织什么营救行动
事实上他们面对全力戒备的林栋 也根本沒有什么办法 就是这种近乎耻辱的无力感 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沉默起來
一群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静静的等待 直到远方的密林中隐隐传來两声枪响 他们才勉强打起精神 开始行动起來 不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也知道 林栋在把李冰劫持到安全位置后 当仁不让的把他们最高指挥官也当场“枪决”了
当他们一行人 终于找到李冰时 已经具备临泰山倒而变色最优秀军人特质的战歌猛然瞪圆了眼睛 他更忍不住放声发出了一声嘶吼:“林栋 我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 有这么整人的吗 ”
林栋是沒有对李冰的脖子狠狠砍一刀 但是他却把李冰绑到了一棵靠近岸壁的大树上 还顺手用一团混合了烂泥的杂草 塞住了李冰的嘴巴
这还不算 林栋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竟然还用木炭枝 在李冰的脸上留下了“林栋到此一游”几个绝对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字
被林栋这么一番折腾 也难怪李冰一看到他们这些队员 就猛然瞪圆了双眼 鼓起了腮帮子 不知道拼命想要说出些什么 但是却因为嘴里塞的那团杂草塞得太结实 怎么努力也沒有办法吐出哪怕一个字
战歌一马当先飞跑过去 当他拔出塞在李冰嘴里的那团杂草后 李冰被塞得已经有点发麻的嘴 猛然抖了几下 他才嘶声吼道:“快跑 ”
“嗯 ”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 战歌心中电转 他双手拉住李冰的军装用力一扯 当他终于看清林栋楼绑在李冰腰间的那件“礼物”时 一股绝对的凉意 在瞬间就狠狠刺中了战歌
听到李冰的嘶吼 那些跟在战歌身后一直冲过來的队员齐齐一愣 就在这个时候 “嘀嘀……嘀嘀……嘀嘀……”
的电子蜂鸣声突然响成了一片 看着自己身上安装的电子接收器上 亮起了绝对醒目的红灯 所有人都呆住了
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得有若见鬼 出现这种情况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们已经阵亡 他们这批因为高速奔跑
前后队伍拉出三十多米距离的狼牙军部队优秀队员 已经莫明其妙 却又实实的全军覆沒了 “不会吧 ”一名学员看着自己身上的信号接收系统 他瞪大了眼睛 左看右看上看下足足愣了十几秒钟 才带着一脸不可思议 晃着这块像手表一样
戴在手腕上的信号接收器 叫道:“不会是这个破玩艺出故障了吧 ”李冰和战歌的脸色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片苍白 他们的目光更落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牢牢绑在李冰腰间的 赫然是一枚可以通过遥控引爆的“阔刀”地雷 一枚内部填装了一点五磅c4炸药和七百粒钢珠 能够以六十度广角 对五十米范围内目标进行彻底毁灭性打击的“阔刀”地雷
“不可能啊 不可能啊 不可能啊 ”战歌连连摇头 “林栋不是只拿了一枚‘阔刀’地雷 已经用在树桩人身上了吗 他手里为什么会突然又多出了一枚 他又怎么可能又多出了一枚 ”
“这个问題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 “
李冰虽然现在烦闷欲死 一股说不出來的感觉顶得李冰呼吸急促 恨不得当场吐出几口血來 但是看着脸色苍白 双手都在微微发颤的战歌
李冰仍然勉强回答道:“林栋在挑选武器的时候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 偷偷往背包里塞了一套带遥控引爆装置的‘阔刀地雷’ 那小子早就盘算着 用这件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武器 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战歌……我们虽然全军覆沒 但是错不在你 ”
“好一个漂亮的‘围尸打援’ 好一记漂亮的绝对反击 ”
在喃喃自语中 战歌的身体无可自抑颤抖起來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題……难道这一切的一切 包括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彼此对峙 彼此勾心斗角 甚至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都在林栋的计划之内
终战 315 没有放弃
沒错
当战歌终于顺着这个思路去推理起 一个个看似平常的点 终于被他串连到了一起 林栋为什么要用李冰的手枪 先是“击毙”了副将还不够 又转手击毙了另外一个队员 还不是他想用枪声 引着战歌全速回援
以林栋展现出來的军事素质 和他胆大妄为 却又心细如发 越是危险越能激发斗志的天性 他又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让战歌这样一个大敌 带着一枚已经拔掉保险栓的手雷 走到了他面前五米以内
什么狗屁约定 什么城下之盟 竟然全都是假的 林栋不惜赌上他在狼牙军部队的未來前途 明明知道危险已经迫近 仍然让战歌这样一个强敌走到了他面前 他想要完成的目标只有两个
第一个目标 当然就是要把李冰劫走 沒有这个人质 林栋又如何实施“围尸打援”战术 把他们所有人引诱过來 然后用最后一枚“阔刀地雷”一举全歼
林栋的第二个目标 就是战歌了 林栋每天坐在屋里 对身边每一个人冷眼旁观 他早已经把每一个人彼此关系摸得通通透透 这种双方掌握情报极端不对称现状 使林栋终于捕捉到了战歌这个人 也许唯一的弱点
当林栋举起手枪 直接当场把“战歌”击毙的时候 无论战歌再优秀 再谋略出众 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沒有实战经验的初级队员 他的内心不可能沒有委屈的感觉 他的情绪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如果不是内心防线 被林栋打开了缺口 再加亲眼看到自己最敬重的李大哥受到污辱 被人绑在大树上不说 竟然还在脸上留字 否则以战歌的心智和谨慎小心 又怎么可能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第一个扑向了已经变成致命死亡陷阱的陈徒步 而他这种下意识的冲动 更是把整支小队带进了全军覆沒的结局
当然,看似双赢的合谈成功,更是一个麻痹了战歌警觉性的先决条件!
“不可能啊 不可能啊……”
这一切都推理出來了 但是战歌仍然忍不住在摇头 想想看吧 真的把这一切的一切都串联在一起 并且把计划一步步的展开 一步步的实现 这需要多少谋定而后动的智慧 更需要多少对人性的洞查与透析啊
林栋就算是再强 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一个人罢了 受到知识结构和人生经验的限制 他又怎么可能看得这么远 又怎么敢赌得这么狠
突然间战歌的身体再次狠狠一颤 直到他绞尽脑汁 寻找着自己大脑中一切资料和情报 试图用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 解释这一切时 一段几年前曾经听说过 但是绝大多数人已经把它遗忘的故事 终于被战歌重新调到了自己的意识当中……
在六年前 年仅十八岁的林栋 已经可以在部队薛宁波教官美食诱惑下 连蒙带猜的破译了“挥发棒”的秘密 甚至推敲出了只可能属于“挥发棒”的特殊气味密码 这其中当然有偶然和误打误撞的巧合成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 林栋拥有一个比更常人活跃几倍 甚至是十几倍的思维 更随时会爆发出最灿烂的智慧闪光点 林栋有一双窥破天机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 战歌才明白 林栋为什么可以呆呆坐在屋子角落里 几个小时不言不动
在那些时候 他的身体是沒有动 但是他绝对不是发呆 更不是在发痴 而是在放飞想象的翅膀 在他自己广阔而日益丰富丰满的内心世界中 任意展翅翱翔 而林子枫教官传授给林栋的东西 更带领林栋看到了另外一片天空
让他终于找到了把思维转化为武器的渠道 “孤狼地隐忍 猎豹地敏锐 狐狸地狡猾 一旦愤怒 一旦被逼入绝境 就会打出破釜沉舟一击地疯狂 永不服输地斗志 不知道什么原因塑造出來地谨慎与貌似懦弱
再加上一点点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地天真……林栋 原來 这才是你地真实面目 一个够强 却因为缺乏自信 所以不会骄傲 永远对力量保持着一种饥渴状态地奇异矛盾体 说到这里
战歌转过头 他目光已经跳过层层群山 落到了狼牙军部队训练基地地方向 如果他沒有猜错地话 用尽种种手段 终于将数十倍于己敌人彻底全歼地林栋 现在已经带着可以顺利通过补考地臂标
昂首阔步地走向了归途 可以预见 终于在这场考试中 取得足够自信地林栋 从今天开始 终于像是一只破茧而出地蝴蝶般 在阳光下任意舒展自己地身体 再也沒有什么力量 能再压制住他原本就拥有地惊人美丽与灿烂 ”
原來教官们早就看出了你地特性 所以他们才会不由自主地宠着你 才会把自己最得意地杀手锏 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
其实 仔细想想看 如果我是教官地话 也会喜欢你这样地队员 对你另眼相看关爱有加 ”说到这里 战歌已经解开了李冰身上地绳索 他低声道:“李老大 你还真是给自己挑了一个够麻烦地对手啊 ”
“我输了 ”
李冰用衣袖擦掉了脸上地字迹 他和战歌一样 凝视着学校的方向 迎着袭袭吹來 还夹杂着阵阵潮湿的山风 在陈徒步的眼睛里缓缓渗出的 分明就是晶莹的眼泪
受到这样的委屈 面对明明占尽绝对上风 却被几乎要被学校淘汰地队员转手全歼的战果 这六年來走得顺风顺水 几乎已经忘了失败是什么滋味的李冰 他不能不哭
但是和战歌并肩站在一起 感受着两个人之间 那种已经不需要再用语言表达的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聆听着彼此有力的呼吸声 李冰地腰挺得更直了 “我输了 但是我绝不后悔六年前对林栋做的一切
想成为强者 想成为所有人关注地焦点 想获得更多的肯定和关照 我就必须这么做 否则地话 我永远只能站在林栋身后 仰仗他的鼻息生存 而事实早就证明 林栋不是一个好地领导者 他过不是 现在仍然不是 ”
“林栋你赢了 你赢底底 你真的让我流泪了 ”
李冰挥手轻轻摘走了眼角的泪珠 看着手心里那一点温润的晶莹 他低声道:“直到这一天真的來了 我才知道 原來这种滋味 真他妈的不好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现在心里 却是即难受又快乐 战歌 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为什么现在会这样矛盾 ”战歌对着远远近近的群山和丛林 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他似乎想要用这个动作 把这片刚刚被雨水洗涤过 愈发显得蔚蓝与纯洁的天
这片辽阔而深厚的大地 一起拥抱进自己的怀里 就是在这样的怀抱天地中 战歌悠然道:“因为物竞天择 因为人只有受到折挫 才会明白自己的不足 才可能加速成长的步伐 ”
“能让我战歌看中的李冰 绝不是一个受到重击 就会一蹶不振的懦夫 面对突然强势崛起的林栋 李大哥你是会惊慌 是会有一段短暂的手足无措
但是李老大你就是那种一旦做了 就绝不会对自己选择后悔的强者 我相信很快 你就会携着下坠后的反弹 拼死爆发出最强势冲击力 和林栋展开一场真正的强者对决 ”
“那么 战歌 在这场和我林栋的对决中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
“我记得 林栋以前很喜欢用三国名将來比喻自己的一些行为 ”战歌微笑道:“那我们也入乡随俗一次吧 ”
在李冰微微愕然中 战歌对着李冰 认认真真的鞠躬拱手 做出一个古礼在古装电视剧里常见的礼节 在饱尝失败的苦果后 战歌却能微笑着 轻声道:“主公 凡 自当鞠躬尽瘁 死而后己 ”
“我 你们两个又是公主 又是鞠躬尽瘁的 在玩过过家吗 还是打算以后不在部队里干了 就转行去当个演技派明星 ”
李冰和战歌只觉得肩头狠狠一沉 拖着受伤的右腿 终于追上來的龙王 先是硬挤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然后大手一伸 把他比熊爪还重的双手臂 直接拍到了李冰和战歌的肩膀上 “反正不管干什么 别忘了算我龙王一份 我们三个人 可是三位一体的 ”
感受到副将王成无耻把他绝大部分体重 都压到了两个人的肩膀上 李冰和战歌一起摇头 李冰打量了一眼王成的左腿 “腿还疼吗 ”
“疼 当然疼 你要不服气的话 就自己让林栋去踢上一脚 ”王成咧着嘴 一直丝丝吸着气 但是他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