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直射榴弹炮攻击,战友们已经迅速转移……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与子同袍(1)
“轰……”不过少顷,敌人的直射榴弹炮果然迅即而来,随着八发榴弹炮弹的炸响,紧随着敌人尖兵的先头一个排兵力已经大喊一声,凶悍的顶着自己人疯狂的机枪子弹冲将上来,但迎接他们的依然是绚丽的死亡!
“哈哈哈哈……”一见敌人冲将上来,在巫刚看怪物似的目光和协作下,老甘常笑着用练架子的过人体魄,再次扮演了回人肉投掷机的超强杀伤力。哎,王八羔子的……这么威风的事我咋没赶上呢?论力道,论准头,老子可比他那但凭一身蛮力业余级投法专业不知多少级,搞得这家伙一提起这事就神气兮兮的;郁闷……
反正又是一次‘顶风作案’,那一排敌人差不多都给老甘再下了饺子,几个幸运冲上来的家伙,同样逃不了被战友点杀的命运。但下面的敌人并没有畏惧、气馁,在敌人又一通高射机枪横扫,直射榴弹炮轰击后,如涨潮一般涌动上来,战斗再次进入白热化。
猩红再次洒满大地,子弹再次当空交错如织,凶悍的敌人又一次顶着前面战友的尸体怒吼着冲了上来。但回答敌人的是一发发比敌人更加凶悍的火箭弹轰击,和5支枪在短短3、40米宽的上坡口密实的封锁,在再次复出数十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再次冲了上来设好了攀登绳子,并再次分作左、中、右三路越过堑壕凶悍的冒着兄弟们的持续射击从地面向二线堑壕飞奔过来!
“手榴弹!”随着老甘和周幼平一声呼喊,借着敌人直射榴弹炮撕开的大口子,又是两箱‘一窝蜂’总计百余枚手雷比刚才更顺利安全的从一、二线堑壕间两条竖形堑壕的侧面缓坡倾泻下来!不用说,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尸山血海,彻底击碎了敌人意图两路包抄中间突破利用兵力、火力的绝对优势清剿掉四班和老甘的意图。但中路勇悍的敌人,却趁着4个战友投弹中路就只剩王明荃一条67重机在持续射击的绝佳机会,不惜伤亡的加快速度猛冲过来;70米!60米!50米……一但进入敌人手榴弹打击范围,老甘和四班兄弟们在敌人优势的兵力下就快光荣了。尽管王明荃愤怒嘶吼着,在敌人火箭弹和弹雨里,在堑壕飞快闪身躲蔽并一刻不停射击着,给敌人造成了惨重伤亡,但豁出了性命的敌人依然怒吼,射击着,顶着自己战友尸体血红着眼睛迅猛冲击过来,王明荃混身挂彩多处创伤,并且独木难支!
千钧一发之际,王明荃冷静射击着,飞快闪避着敌人的零落的火箭弹轰击,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就在他活动区域的不远处,蹲在堑壕里的林海鹰和刘俊都森森冷笑着,而且所代表的目的各有不同——
“海鹰!”眼看支撑不住的王明荃大喝了声,瞬间一个侧逾越倒在堑壕里。与此同时,敌人的火箭弹已如离弦之箭,带着耸人听闻的急促尖声轰击在堑壕的土坎上,飞泥四溅,窥准机会的敌人随之怒喝一声,抛下顶在身前战友的尸体发疯似的快从上来,就要30余米了,一波敌人的手雷即将如雨点般砸进堑壕;而此时,刚刚倾泻下手榴弹雨的两侧4名战友才刚刚重新提起了枪!
“死!”听到王明荃一声大喝的,林海鹰瞬即一手接通了电源。刹那,两条竖形堑壕之间,一张看不见的红外线死亡之网悄然张罗散开,将几乎所有越过一线堑壕从中路猛冲过来的敌人网络其中!
“轰——”数十声冲天巨响恍若雷霆万钧;霎时,两条炸点喷射出两条摄人心魄的灼热,似两道岩流瀑布般一样激撞在一起;两道狂猛的罡风裹着锋锐无匹破片,同样激撞在一起,飞溅而起了土块,碎石子,当空发出‘哗’的一声似骤雨倾盆,偏却沉闷的恢宏声浪来;一时,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又是一地死尸遍地,又是一片哀声遍野;早是一片尸山血海窄小的堑壕中路地带再添上一片凝墨重彩的一笔。比太阳更艳丽的红早已浸透了那用两纵两横用堑壕围成的地域,聚集成条条小溪,咕噜咕噜向着两侧地势较低的纵向堑壕流去,在两条纵向堑壕里汇成两条浅浅,触目惊心的血渠。刚才还陷入一片疯狂之中的敌人,猝然间被眼前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战场一片错愕,压抑,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来啊!狗日的!来啊!”就在敌人重炮一刻也不停息对上面我611核心阵地的狂轰声中,不论性格,不论级别,六名战友们都在战壕里立起身高声肆意长笑叫嚣着。嘲笑着敌人的勇悍!嘲笑着敌人的愚蠢!趁着嗜血的快感涌便全身,发现上面还有敌人残喘,便颠狂笑着,迅速射击。
“嗒嗒嗒……”在下面敌人一片悲痛的惊呼声中,六条枪迅猛喷薄着心头的火,彻底将上面彻底扫成一片死地!杀身成仁固然可贵,但用敌人的鲜血灌溉祖国的干涸大地,才是一名合格战士,一名优秀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不仅要作维护祖国和人民利益的坚盾,更要作刺向敌人心口的利剑;纵然粉身碎骨,纵然遗臭万年,也是此身不渝!
“轰!”飞快,敌人的直射炮、迫击炮再次炸响,重机枪、高射机枪再次密集交织,但在面对拥有敌人自己构造完备堑壕工事的四班和老甘面前,纵然还是气势汹汹,却在豪情满胸的兄弟们眼里是那样苍白无力。
“也许是该撤的时候了……”四班长周幼平顶着敌人重火力轰击,默默想着。但就在敌人重火力一歇,准备要战友们把李秋棠拖出来,趁机撤回去时,接到连长命令刘俊的一声呼喊却再次把四班的战友和老甘再次推向了万丈悬崖的危险边缘……
“班长,连长命令我们必须再坚持10分钟,不能让敌人夺取任何有价值的防御工事!我配属火箭炮兵已到达2号临时发射场,正在展开;到时候下面那些敌人……”——这就是刘俊也和林海鹰一起森森冷笑的原因。
10分钟,也许在一般防御战里几乎就是眨眼的瞬间,但面对着正往上爬的第三波敌人,面对着占据绝对人力、火力的敌人,面对着残破不坎已经支离破碎的工事,差不多再没得多少防御手段的四班和老甘,这无疑是又一次异常艰难与危险生死的挑战。
战壕里,蹲在一起的四班战友一对眼,长久养成的默契瞬间转化为满脸的决绝。周幼平坚定的点点头,对身是局外人的老甘诚恳道:“甘排长,谢谢,你快撤;现在这里就交给我们四班吧!”
那个天,六连欠第三侦查大队战友的,欠老甘和几个朔果仅存的英雄侦查连同志们的太多了……
老甘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削道:“你当老子是什么?累赘!?六连的不是孬种,老子英雄侦查连的更不是孬种!”
“但甘排长,你说过,侦察兵不是拿来守阵地的!”头脑机灵的林海鹰微微一笑,面色严肃道。一句话顶得战场上威风八面的老甘老脸一红,舌头打结,霎时说不出话来。这就叫自食其言的报应。
老甘无语了,无奈之下掀开头盔狠狠摔在地上,佯怒,作如梦初醒状,一拍脑袋道:“d,我说今儿个咋这么背!原来是老子脑子发昏了,尽跟你们这些泥腿子绞一块玩儿……操,晦气!看老子下去给你们几个狗日的宰两个瞧瞧!”说罢拔刀起身就准备走。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与子同袍(2)
开什么国际玩笑?又一波百来个敌人正向上爬,从这里到下边,不攀爬悬崖就只一条道,提着刀子起身就准备下去的老甘真想作无知无畏的滚刀肉了?屁!
周幼平一看情势不对,立马拉住正要起身的老甘道:“甘排长,别……别……”
老甘一把掀了周幼平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森冷狡黠的笑意,故作轻松道:“玩笑,玩笑!10分钟?毛毛雨啦!”
四班兄弟们这才放下心来,在经过短促一碰头后,迅速回到了各自战斗岗位。这次他们面对的形势极其严峻,虽说敌人爬上来又会耗掉不少时间,但没了多少凭依的他们就六条枪要继续面对蜂拥而至的几十甚至上百的敌人,也是十分艰难和危险的。即便完成任务,如果把冲上来的敌人放多了,毫无疑问,我们那冷血浸透了骨髓里的连长会豪不迟疑的通知配属炮兵,选择用他们几个换更多敌人的性命,到时候四班、老甘和敌人就是一个玉碎瓦全。这一点,四班的兄弟们很清楚;尝过六连狠辣的老甘心头也很清楚。
死谁不怕?但仗打到这程度,便是四班和老甘完成了任务,纵是死了也心甘。区区十数人,却生生能几经令敌人将近一千百把余人葬身洼地与611外围阵地。这战绩,这胆气,这雄心,就是一夫当千,万夫莫敌。作为同是一颗子弹能送命的普通人;作为同是现代战场之上和炮灰、数字、弹药划等号的步兵,就一个字:‘值’!人生自古谁无死?此时的他们已经足以彪炳军史,名垂千古。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个兵;已然此生无憾,死又有何畏惧呢?但死去的却不是他们……
他叫李秋棠,文山本地入伍,一位只度过两个新婚之夜的年轻老兵。红1团六连四班副班长,火线入党,党龄4天。他的经历很曲折,曾在者阴山立过三等功,却因为给战友们解渴砍了私自老乡的甘蔗,被取消了立功嘉奖,同时也取消了入党名额,被迫提前退伍的老兵。松毛岭大战后,伤经动骨的红1团急需补进些新兵,而作为仍在交趾民兵连担任排长的他很快就进入政委的视野。经过一番考量和促膝谈心,他又一次破例光荣的回归到了我们的队伍中。就在执行拔点战的前夕,自忖此次六连任务艰巨的谢指导员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特别申请组织上批准他几天假,让他回去看看年迈的父母,让他安安心。可就在临返部队的最后几天,他那位村小学教师的未婚妻却突然提出要与他完婚;李秋棠害怕自己在艰苦的战斗中有个什么英雄壮烈怕连累了她,生生得没有敢答应。直到第二天,未婚妻平静但却无不坚定的对他说:“棠,你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人……再大的打击我都能受得了,我只希望,我能有幸成为一名共和国军人的妻子。”在未婚妻的再三恳求和乡亲的劝说下,他们没有添新衣,没置家具,没摆酒席,剪了个大红喜字,举行了简朴但却婚礼,结成了连理。因为驻地离他家不过20里地,那天红1团能来都来了,团长、政委、涂参谋、老八、老七、老九……更有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战友们。不论经历或未曾经历,那是我们老山红1团将士毕生最难忘的婚礼。阵前娶妻自古就是兵家大忌,但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儿女情长。谁不留恋小家庭的温暖、新婚生活的甜蜜?但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更会懂得一家不圆万家圆的这浅显的道理;他们为了万家团圆,也为了更多的情人享受新婚的甜蜜和家庭的欢乐,宁愿离妻别子,勇敢地走向血与火,生与死的战场,图得个啥?就俩字‘职责’!作为军人,保家卫国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天职与存在的价值。
没有顾得上与新婚妻子多说上几句贴心的话,解下红花的李秋棠就再次返回了连队。临别时新娘和乡亲们夹道把他送到村口,面对他敬爱的阿婆泪眼婆娑嘱咐着李秋棠:“娃儿啊!早点回来!”,李秋棠只能沉默不语……
新娘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用手绢包好,塞在李秋平的手里,流着泪哽咽道:“秋棠,带上它吧!见到它。你就会觉得我在你的身边。”那缕缕青丝,凝聚着后方亲人的前线将士的无限深情。李秋棠重重点着头,返回了部队。随后在参战前夕终于如愿在神圣的军旗与党旗下立下了自己无悔的誓言。这也他为何再次勇敢走上战场的一切根源……
大地在不停震颤,敌人在愤怒嗥叫,子弹在密集交织;红彤彤的枪口,红彤的彤大地,红彤彤的日!
6条枪死死封锁着敌人上到缓坡的那段不到40米宽的狭窄地带,但敌人已经打疯了,顶着自己兄弟怒喝着冲击过来的敌人,如割麦子似的被子弹撂倒,但后面的敌人毅然前仆后继,狰狞怒喝着向战友们冲杀过来,冲上的倒下的后面的顶着,冲;后面的倒下了,再后面的接住嘶吼着,再冲!
凶悍的敌人并没有被伤亡吓倒;发了疯的他们在前锋一顿,下面的人一声呐喊,霎时映着下面同样持续射击的重机枪声,摧枯拉朽似的4挺双管高射机枪子弹即如骤雨狂风似的向着二线堑壕的战友们横扫了过来,而在腾腾弥漫底浮的红色沙尘里,簇簇密集灼得刺眼的交击的弹链里,冲上来的敌人血肉竟是四激射飞溅的血箭,一缕缕,一线线,如细长的喷泉般泉涌出来;凝重的硝烟沉甸甸的压得令人窒息,扑鼻的血腥味已然令人嗅觉麻木!
兄弟们在堑壕里,飞快闪避着,持续射击着,咬紧牙关死死将敌人艰难撑在了陡坡到缓坡狭小的上山口,但凶性大发的敌人在敌我双方的持续猛烈火力交叉网里,依然在付出惨痛伤亡的代价1米、1米向着缓坡开阔处持续推进着;这是勇气与勇气的对抗,这是生命与生命的碰撞,而一但敌人近到开阔处展开,火箭筒打过来,再凭着这股勇悍在地面分股对冲过来,再没得多少有效手段的战友们一切都完了……战场被一股令人战栗,心惊胆寒的窒息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防炮洞里,天旋地转,但所有看得到下面情况的六连兄弟们都紧张急切顶着敌人重炮持续汹涌的火力打击,瞪大了眼睛——
“连长,求求你,就让我们再打一发吧!就一发!”身在炮火相对稀疏的第二道陡坡洞窟中的岑献功,透着步话机苦苦哀求着但换来的是连长一声生硬,冰冷,不容置疑的声音:“不行!”
现在六连每个人,每支枪,每门炮都是不可获缺的,虽在炮火相对稀疏处,但敌人密集重炮轰击,弹片依然在洞窟外如密集的雨点般横飞,碎石土方更如骤雨般在在洞窟口下,若不是敌人构筑的2米多厚钢筋水泥筑造的防御壁,便是不被炮弹直接命中,横飞的弹片也会裹着无匹的罡风,生生将洞窟里已经被震得已经爬在地上的10班、11班、12班兄弟们切肉片。而核心阵地上面的兄弟们情况更遭。敌人用钢片、水泥、钢筋和山石构筑的大、小石包,掩体最厚处达7、8米,最薄也有4、5米,墙壁、壁顶都蒙着一层就地取材,厚厚的松软耐火的减震材料。但纵然如此,自己的gk80还内衬着3寸厚棉花减震头垫,塞上了自制耳塞的大部分兄弟们依然全爬在了工事里,天旋地转,翻滚呕吐,痛苦呻吟着,受了脑震荡,两耳早失聪了。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与子同袍(3)
(ps:说明一下,六连的连部设在611制高点的那块高达2、30米的大块岩石山体的地逢里。除了这里,611核心高地基本都是这状态。老廖以及三排所处的位置,看得细心的朋友知道是在611核心高地的北面山崖下,洼地以及无名高地顶。敌人的炮基本都是从南面打过来,由于射角和小尖山和611山体的阻挡,重炮基本伤不到那里。当然,小尖山的情况我后面会再提。)
“甘排长,顶不住了!”就在这时,为了躲避敌人蜂拥而至雨点般密集的弹雨,周幼平侧倒在堑壕里冲着正在射击老甘大呼道。此时的镇守在阵地上的兄弟们枪管几乎都打得快要像是烧得透红的铁条,随时都有炸膛的危险。要知道几乎每一次敌人冲锋他们都几乎打废了一支抢,这已经是他们从阵地上飞快收集起的第二或第三杆俄制pПk74或ak了。这一次为了拖住敌人不近到缓坡的开阔处,兄弟们更是手指一刻都没离开班机,冲着疯狂冲过来的敌人持续击发;几乎每个人因为持续的射击都已经震虎口,右肩出血,更被无数敌人密集的子弹扫得浑身挂彩,甚至轻伤。这才刚过敌人迅速进入他们射界的第3分钟。外围阵地被一股敌人用血凝聚的沉重咒怨与愤怒几乎要压断兄弟们的脊梁骨,四班和老甘真正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
“拼了!”同样杀红了眼的老甘听到了周幼平的呼喊,同样怒喝一声,决定动用他们唯一可以凭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