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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43部分阅读

    银流水一样涌进钱庄,刺激得钱庄诸人眼睛都红了。这十日,平秋里除了忙着十几家店铺的日常事务,还着人将收上来的散碎银子化了,铸成五十两重的大楼,并将这些积压在手头的资金放贷给各大商户。这么多天的不眠不休。让他双目赤红,腹中也因为喝太多茶水而一阵阵发酸,几欲呕吐。

    好歹从昨天开始,各家分店发行的钱票终于告蔡,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也让平秋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不,在经过整夜的结算之后,他终于可以卸下肩头的千斤重担,准备洗澡睡觉时,史姓商贾却急冲冲地跑来说,市面上竟看不到一张平氏钱庄的钱票在流通。

    据平秋里所知,这次发行出去的五十万两银子的钱票中晋商自购二十万。那么,剩余三十万两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呢?

    兹体事大,平秋里也不敢马虎。忙将师长青找来,三人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平秋里听到史姓商人的质问,心中更是不喜,刚才还微笑的面孔僵硬起来,淡淡地说:“史翁你担心太过了。”

    “我怎么能够不担心,这备多钱票不见了,鬼才知道捏在谁手中。若遇到有心人,,简直就是一颗大爆竹,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炸?”史姓商人也不知道看人眼色,依旧不依不饶地大叫。

    “你怎么知道是捏到一个人手中?”师长青哼了一声,这个史翁也太放肆了,也不看是跟谁在说话:“再说了,人家拿钱来买票,他得了我们的钱票,我们得了他的现银。皆大欢喜,也很正常啊。你说市面上没钱票流通,我们大不了再印些卖出去就是了,还多卖几十万两呢?”

    史姓商人听到师长青的冷哼。心中有些怕了,接下去的那句话就咽到喉咙里不敢再说出来,只讷讷道:“师大人”再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师长青更是不喜。

    “再发钱票也不是不可以,可平氏钱庄轰轰烈烈弄了这十天,看起来好象生意不错的样子,按说再发他几十万两也没难度。可是,这么多钱票发出去,市面上依旧不见影子。京城中人刁滑得紧,见平氏钱票发出来连个水花也没溅起,心中已有疑虑,只怕不会有人买了。”史姓商人叹息一声:“名声砸了。要想再做生意,难难难!”

    一两三个“难”字之后,史姓商人又说:“做生意,平先生和师大人是门外汉,这里面的门道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比如我们这十天发出去的五十万两银票换回来的银子也不能全部放出去吃利息,得留十万两在手头防备有人过来兑换现银。这十万量准备金是不能动的。春节网过,钱庄得的现银都运回山西去购买货物,一时间也调集不了那么多银子过来发行新票。”

    “没现银,那就不要准备金。直接印钞好了。”平秋里淡淡地说。

    史姓商人面色大变:“这样不妥吧?”

    师长青一瞪眼睛:“怎么,你还有什么新的主意,连秋里的话也不听。秋里可是平氏钱庄的当家人。他的话你们不听。还能听谁的?”说着话,师长青威胁道:“尔等不过是一介商贾,一旦青州的王爷来了京城,抄了你们家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史姓商人额头上全是冷汗,连连道:“我这下去同大家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凑些。

    完话,他起身拱了拱手,匆匆地去了。

    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一百六十一章 挤兑风潮

    ,读此老西儿,都掉钱眼里去局什么的。就好象稍联孔小他们没关系一样。”着着史姓商贾的背影,师长青恼怒地说:“等将来王爷有登顶的那天,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一下,也让他们知道本大人的手段。”

    对师长青的喜怒形于色,平秋里很不以为然。他心中也是叹气,王爷啊王爷,你早些年做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在京城寻访些人才,临到头了,却拉出师长青这么一个蠢货出来给我做副手。如今整个京城大局全靠我平秋里一人左右抵挡,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应付得过来。若我手下也有一个如孙淡那样的人物,又何必事事躬亲。

    可惜了,迟安陆那帮人一步认识孙淡,一至放脱了这么一个人才。

    “师大人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晋商如今已经全面到向我青州。如今。我等在京城还需大力仰仗那群山西人,断断不肯太得罪了他们平秋里对师长青有些无语,他在京城的眼线和情报大多来自晋商。这些商人常年驻扎京城,同各部公卿大夫们已经混得熟了。若不是依靠他们,平秋里的情报口早就瘫痪了。这些猪们正是养肥的时候。如今动手宰杀,还为时过早。

    “得罪,如今还怕得罪他们?”师长青气呼呼地说:“秋里,你在钱庄里主事,忙得昏天黑地,有的事情你大概还不知道,这群老西儿已经有了二心了。”

    平秋里心中一惊,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他左眼一虚,厉声道:“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异动不成?”

    吃他右眼一盯,师长青心中也是一凛,低声道:“秋里,据我所知,这几天我们发行钱票所得来的现银已经大多数被晋商们弄走了。一共三十多万两,都被运回山西了。别到头来,我们替他们做了嫁衣裳。”

    “这卓我是知道的。”平秋里道:“他们也需要银子采购货物,再说。我们钱庄的银子也不可能都留在库房里,还需贷出去吃利。库房里十万量准备金他们可没都提走。师长青哎“哎!”一声:“秋里你还真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办钱庄是我们出的力,得的银子都被山西人弄走了,到现在我们手头只压着一大把单据,真到用钱的时候,这一大把单据顶什么使?如今倒好。这事情反没我们的事了。你说要用钱票圈钱,钱呢?如今说要发行新钱票,才才那姓史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死活不干,还说什么没准备金。嘿嘿,我访得清楚,那三家晋商的库房里可压着几十万两银子没动呢”。

    “什么?”平秋里大为震惊,他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自己提议发行新钱票时,那个。商人还诸多推脱。原来是怕动用他们的老本。这群晋商打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啊!

    “对。”师长青点点头:“晋商三大姓外带十家普通规模的商号。库房里还压着上百万两现银。”

    “可恶!”平秋里愤怒地一挥缕精光从手中飞出,钉在墙上,竟是一枚三寸精钢长钉:“韩非子说得好,商人果然都是一群蛀虫。头是商之矗,他们想借平某人的名头圈钱,咱们也不能让他们爽利了。我马上下去再印他五十万两银票。一文贷款也不放出去。要亏大家一道亏他冷笑道:“一旦王爷登基,看谁还敢来找我还钱。”

    “对对对,就该这样,秋里,你还是太仁义了,反倒让那群老西儿给算计了。”

    平秋里有些郁闷:“那也是没有办法,经商这种事情你我都不懂。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秋里,陆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师长青又问。

    平秋里沉吟道:“说来也怪。这几日安陆那边的人好象突然从京城里消失了,什么人也找不着。也不像往日,那些人在幕廷大员府中上蹿下跳,称兄道弟。难道又出了什么大的变故,,听说孙淡和宫里很熟,会不会?”

    “熟吗?若是宫中那位有意于安陆,只需一份圣旨就够了

    “事情怕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说着话,突然间,那个史姓商人惊慌地跑进院子来,一边跑一边喊:“平先生,师大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远远看起,史姓商人脸上的肥肉都在心惊肉跳地颤着。

    “出什么大事了?”师长青有些不悦,等史姓商人跑进屋来大声

    史姓商人一边擦汗,一边喃喃道:“这事还真是古怪了。”

    平秋里换上一副笑容:“史翁你也不要惊慌吧,究竟出什么事了。别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史姓商人哭丧着脸哀号:“平先生你也不出去平氏钱庄十几个铺子都挤满了兑换现银的客人,”库房甲的准备金如流水一样出快见底颍出州公,钱庄就快要倒闭了

    “啊!”平秋里猛地站了起来。急道:“走,去看看。”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挤兑”这个可怕的词也随之泛上心头。如果放任这种趋势继续下去,一旦支付不灵。很快就会造成恐慌性挤兑,用不了几天,平氏钱庄就维持不下去了。

    然后,那一堆发行出去的钱票就会变成一堆废纸。不但平氏钱庄立即就会倒闭,连带着他平秋里在京城也信誉扫地,还谈何为王爷筹刑大事,谋划千秋大业?

    三人飞快地跑到平氏钱庄总部的店铺外,放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人头。至少有上百人挤在店铺门口,手中挥舞着钱票大吼:“快把银子给我兑换了,否则拆了你们的招牌

    “哎哟,别挤,别挤了,救命啊!”

    “哥哥,哥哥,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钱庄的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地兑换着银子,高高的柜台也被人流挤得“咯吱。乱响,让人担心下一刻就要彻底被挤成一队木屑。

    因为人手不够,加上有耍勘验钱票真伪,速度也快不起来。

    于是,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不断友人大声叫骂:“快点快点,再磨蹭,打死你!”

    几个伙计又累又急,身上全是汗水。脑袋上有腾腾白气冒出。

    平秋里只看得头昏眼花,一时竟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一个伙计看到平秋里,忙跑过来:“平先生。”

    平秋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吼道:“现在库房里还有多少银子?。

    估计是被平秋里抓得疼不可忍。伙计挣扎了一下,这才低声禀告:“库中尚余四万两,照这种趋势下去。挺不了两天,先生,你快想办法吧?要不,就停止兑换吧?。

    平秋里放开伙计,突然平静地说:“没什备大不了,继续兑换,无论如何,不能砸了我们钱庄的招牌。”

    他转头微笑地看着史姓商人:“史翁。你也是钱庄的股东,如今钱庄都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也改拿点出来维持一下。”

    史翁连连摇头,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道:“平先生啊,我们手头的银子都放回山西采购货物去了,哪里还有现银?”

    平秋里嘿嘿一笑:“这事须骗不了我。听人说,十三家晋商库房里至少有上百万两现银,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会事情?”

    史翁撞天屈一样地叫起来:“这是卑个造的谣,我们库房里是还有些散碎银子,可加一起也不过几万两。怎么成一百万了。若我们手头真有那么多钱,叫老天收了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连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平秋里一阵无语,只得无奈道:“史翁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自己掏腰包再拿五万出来,你们拿十万,好歹也将这几天维持下去?”这五万两是青州给他在京城的活动经费,如今局面恶化成如此模样,只得先掏出来顶过这一阵再说。

    史翁又一阵摆头:“平先生你这就不知道,若我们将手头那点现银都拿了出来,京城的生意还做不做?”

    “那,,你们拿八万可不可以?”

    “不成,我们只能挪一万出来。”

    “可恶,你们这群j商!”师长青怒得几乎要骂出声来。

    “那平秋里气得眼睛都耍滴出血来,顿了半天,这才道:“史翁,你这么做人做事可不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青州那边的面子上。你怎么也得多拿些出来啊!”

    史翁看了平秋里一眼,这才小心地说:“三万,,不,四万成不?”

    师长青几乎要跳起来了,平秋里这才叹息一声:“成,就四万吧他心中一阵发凉,这写晋商一个,个都他妈靠不住,取银子的时候争先恐后,拿钱出来的时候,却都躲了。晋商们才不怕平氏钱庄倒闭呢。反正他们手头已经圈走了不少现银,到时候自己总不可能拉下脸去要帐?

    这一天下来,平氏钱庄一共兑换出去六万多两现银。

    此亥,就在对面街上的醉长安酒楼上,孙淡朝孙佳点点头:“做得好。继续。再等五天,下个个初一我这里就动手。冯镇和景家兄弟那边如何了?”

    比:节后综合症,状态有些不好,请大家谅解。

    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后一根稻草

    佳笑笑!“景吉景样叉弟真是坏得很,再加卜个月呕,几那个一郭曾迷得神魂颠到,这一步棋子就看你什么时候动用了。”

    “哦怎么回事。”孙淡神色不变。

    孙佳这才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将这十天的情形同孙淡说了。

    原来这景家兄弟自从冯镇说要去南方进货离开之后,接替了冯镇的位置,同月官一道将郭曾彻底调教成了一个花花公子。

    这两兄弟本就是一个。吃喝菩萨。会玩能整事的东西。如今到了京城这个花花世界,又有孙淡的大笔银子支撑着,顿如龙入大海,虎归止林。是怎么好玩怎么来。

    郭曾虽然也是京城人,可没月只有那点月份钱,一到手就不见了踪影。况且,他为人老实,日常也都躲藏在府中读书,对京城的风月场合却不太熟悉。如今有了景家兄弟这两皮视途老马带领,突然发现人生之中还是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这三人这段日子过得舒坦,成天都围在月官身边跟她学戏,然后在风月场中流连往返,开销甚是巨大。风月生涯自来都不是一件便宜的事情。网开始的时候,郭曾因为没钱。还有些不好意思,还提出过要分担一些相应费用。可景家兄弟却笑着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说什么钱不钱的,先记在那里吧,以后再算。郭曾虽然觉得不妥,看到这么多银子流水一样地用出去,心中也有些害怕。可这十天同月官接触下来,他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女戏子。只觉得一刻不见到这个心上人,就食不知味,耿耿难眠。又却不过景家兄弟的热情,也就任由着二人使钱。

    到现在为止。三人一共在月官身上花了四百多两银子,而郭曾也欠下了一百两外债。

    “这一百两外绩依郭曾的月份钱来算,要不吃不喝五年才能存够。”孙佳不屑地一笑,又问:“如今,平秋里已经山穷水尽,找照如今的趋势发展下去,平氏钱庄已经没多少流动资金了,是不是该把郭曾放出去?”

    “不急,再等等”孙淡想了想,道:“还得等你们把手头上的平氏钱票都兑换成了现银才好动手。无论如何,不能给陆家钱庄造成损失。”

    “也是。”孙佳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孙佳依旧派人去平氏钱庄兑换现银。

    她本以为平氏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可没想到几天下来,平氏还是屹立不倒,这情形让她大觉奇怪,只好有跑过来问孙淡。

    孙淡已经从埋伏在平氏钱庄的锦衣卫内线里得到了消息,回答说:“据可靠线报。平秋里自己掏了五万两腰包,再从山西商人那里凑集了四万两,再加上他们收缩银根,陆续有现银回笼,这才撑到了现在。对了,陆家钱庄手头压的平氏钱票都兑换了没有?”

    孙佳回答:“都已经兑换干净了。”

    “那好,放出谣言,说平氏钱庄马上就要倒闭,所有平氏钱票都要作废了。”

    孙佳精神一振:“好,我这就出去散布谣言。”她冷笑道:“我到要看看平秋里还能从哪里去弄钱?”一想到平秋里竟然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孙佳就恨得牙关痒痒,迫不及待地想给那个家伙给点厉害瞧瞧。

    谣言是长了翅膀的,孙佳的消息一放出去,又看到这几天平氏钱庄门口水泄不通的兑换人潮,所有手中捏着平氏钱票的人都知道大事不好。更是争先恐后地跑去换钱。有的人为了不使自己手头的钱票变成废纸,甚至低价贱卖,一两银子钱票八钱跟人换。到最低的时候,甚至达到十比五的比例。

    很快,平氏钱庄的门口就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钱票交易市场,颇有后世地下股市的味道。

    孙淡见这个机会,立即命令孙佳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些折价的钱票,准备在钱票价格回升的时候大赚一笔。

    他已经将平氏钱票当做一种股票来对待,他也是在赌博,赌平秋里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

    几天下来,孙淡和孙佳将手上所有现银都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