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回自己家吃,好吗?”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在屋里的江常安和江浩都听见了。江常安苦笑地摇摇头,对江浩说:“你们放心。要是,你奶真做得过分的话。我们就回自己家过年。”
到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桔子家里所有的工坊和铺子都停了工,煤场也只留下丁千里一家和狄沫看场子,剩下的煤矿工人也都回家了,就是那五个学徒,被李满屯带了回来。他们都是桔子家买的,就住到了桔子家。好在是过年,家里的饭菜都很丰富。桔子就让周在田照顾他们,每天跟他们一起吃饭。
这几天,江常安一家人,由于家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今年的年货反而不如去年充足。幸亏穆府又送了一车的年礼,家里的女人虽然不少,却没有功夫做一家人的新衣服,最后还是在灾民里找了几个手巧的妇人,才让全家人新年都能穿上新衣服。
腊月二十七的晚上,全家人终于能在一起安静地吃一顿晚饭了。江浩看着过年这几天,迅速瘦下来的一家人。他对江常安说:“爹,咱家该添几个人了。”江常安有些不解地看着江浩。江浩解释说:“爹,咱家的产业越来越多,摊子越铺越大。外面的店面什么的可以请掌柜的。可是娘和桔子在家就忙不过来了。家里的事情,请人来做不太方便。我想,过了年之后,给娘和桔子买了丫环吧。”
宁氏忙说:“买什么丫环。家里这点事儿,我和桔子忙得过来。咱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用不着丫环。”江浩摇头说:“娘,等那些荒地开出来,咱家的田产也不少了。还有不少买卖咱家都有份子。用几个丫环并不过份。再说,就我回来这几天,我几乎都看不到娘和桔子闲着。虽然家里的田地和产业都是舅舅帮忙管着,可家里帐目出入,所需物品杂物,都要桔子经手。桔子还要抽出时间来做家务……”
他还没说完。宁氏就接口说:“我倒没想这么多。”她爱怜地摸了摸桔子的脸说:“桔子这一段时间真是瘦了。还该给桔子买个丫环。以后,家务事儿桔子就不用插手了。我都包了。你们给桔子买了丫环就成。”桔子哭笑不得地对宁氏说:“娘,我那是长个子了,哪有瘦了。再说也没有我带着丫环四处闲逛,家里的事情都推给娘做的道理?”
江浩接着说:“其实娘的活儿也不少。娘和舅妈要管着养鸡场,家里的毛衣作坊这几天,也基本上是娘在管着。作坊里做工的女人们,隔几天就会拌嘴吵架。我看她们都挺信服娘的。只要娘过去,几句话就能解决问题。还有,收毛衣的时候,有些毛衣织得不好,要退回去重织。现在也是娘在那里坐镇。每一样事情花的时间都不多,加起来就不少了。到春耕的时候,家里的活更多,娘肯定忙不过来。娘如果不愿意有丫环,可以给娘买个三十几岁的婆娘。”
桔子想了一想,点头说:“哥哥说的是。是我疏忽了。等过完年,人牙市场开了,我就和舅舅一起去买两个佣人。一家人说话并没有避人。正说着,见周在田进来,一幅有话要说的模样。在这个家里,江常安这一年多在饭铺里,反而是宁氏跟周在田更熟悉一些。
她难得见周在田这么吞吞吐吐地,就问:“老周,就要过年了。你这是有什么要求吗?”周在田说:“太太,刚才小东子洗碗的时候听见太太和少爷说要买人,是真的吗?”小东子是桔子买的,五个煤场学徒中的一个。宁氏看了江浩一眼,说:“家里缺人,打算买一个丫环,一个妇人,帮着做家务活。”
周在田见宁氏没有生气,轻出了一口气说:“小东子说,前几天,他叔叔死了。婶娘和妹妹让债主卖给了人伢子。他想请太太能不能买了他婶婶和妹妹。”
桔子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她卖这五个人的时候,都是挑的无亲无故的孤儿。当时,虽然送这五个人去煤场学手艺,她却没打算让这五个人一直待在煤场。她是打算培养一些心腹出来,以后自己用不上。江浩和江泽也一定用得上。没想到,还没过几个月,无亲无故的小奴仆,居然跑出了叔叔婶婶来。
江浩是知道桔子的打算的,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沉声对周在田说:“小东子的事情,你让他自己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