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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日少佐良心未泯

三郎和奈良子告别。

    影佐一男回到宿舍,倒在床上,便想着“金缕玉衣”的事儿:

    龙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邱锋寒算是良师益友,龙府的“金缕玉衣”被近藤仪三郎侵占,近在咫尺,我应该义无反顾的想办法把它弄出来送给龙老爷,以谢龙老爷的救命之恩。可怎么才能弄得出来呢?嗯!还是先看看“金缕玉衣”再说吧!

    不日,影佐一男有意到近藤仪三郎那里转悠;近藤仪三郎见到影佐一男主动来到他的办公室,连忙给影佐一男让座:

    “影佐君!近来心情可好?”近藤仪三郎大佐一直不解地觉得,这个英俊倜傥的的属下整天都是郁郁寡欢的,也不大到我这个上司这儿来;今天能主动地到这儿来,可能是心情好了的原因。

    “我的心情就是这个样子,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丑。”影佐一男面无表情地说。

    “哦!对了!奈良子今天上午来电话了,她还让我向你问好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一有机会,近藤仪三郎就念叨女儿的事儿。

    “谢谢她的关心,她和她母亲都好吗?”礼尚往来,上司代表女儿向自己问好,影佐一男不能不回礼。

    “好!好!好!她们母女俩都好!她们母女俩都好!你放心!你放心!”物以稀为贵!不大听到影佐一男说客气话的近藤仪三郎,听到影佐一男说了客气话,颇觉难能可贵,连忙笑容可掬的答道。

    “大佐!您上次说弄到一件稀奇宝贝,那宝贝叫什么来着?”影佐一男开始厕身“金缕玉衣”了!

    “你是说那件‘金缕玉衣’呀!怎么?你想看吗?你想看我就拿来给你看看。”为了影佐一男能高兴,当然也是为了女儿,身为上司的近藤仪三郎一切都随影佐一男的意。

    “不急!不急!我只是因为您上次说要我欣赏什么宝贝,才随便说说而已。”影佐一男深知欲速则不达,对于“金缕玉衣”只能“无所谓地”慢慢来。

    “你想看,我现在就拿来给你看。”

    近藤仪三郎到办公室保险橱里小心翼翼的拿出装着“金缕玉衣”的皮箱,轻轻地打开,又轻轻地把“金缕玉衣”摊放在地毯上。影佐一男凑前一看,果见是一件金线耀眼,玉片夺目的宝衣。

    “影佐君!你看这‘金缕玉衣’多漂亮、多精致呀!真的是巧夺天工,卓尔不凡,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呀!”近藤仪三郎指着“金缕玉衣”夸不绝口。

    “此玉衣真的不错!此玉衣真的不错!”影佐一男听藤原大佐说得神乎其神,也就说了两句恭维话应付。

    “影佐君!什么时候你与奈良子结成伉俪,我就将这件‘金缕玉衣’送给你作为贺礼,作为你们的镇府之宝。”近藤仪三郎一时兴起,竟向影佐一男作了“与奈良子结成伉俪,就送此‘金缕玉衣’作为贺礼,作为镇府之宝”的偌大许诺——不难听出,这语气里充满了“招安”的——以“金缕玉衣”为,招影佐一男为婿。

    “这……我……”心中只想要‘金缕玉衣’,而不想要奈良子的影佐一男闪烁其辞。

    “影佐君!奈良子可是真心的喜欢你,但愿你俩早成眷属呀!”近藤仪三郎为这个影佐一男能够接受女儿,可谓是殚精竭虑,无所不用其极了。

    “嗯!”影佐一男对奈良子的事儿还是未置可否;但对“金缕玉衣”却表示关心:“大佐!这‘金缕玉衣’实在是稀有的珍宝,您可要谨慎的保管好呀!”

    影佐一男此言可谓意味深长——他要近藤仪三郎保管好这件“金缕玉衣”,也就是要为自己保管好这件“金缕玉衣”——“金缕玉衣”在近藤仪三郎这里,总比在其他地方容易得到——此“金缕玉衣”不能再转手了!

    “那是肯定的了!这‘玉衣’放在办公室保险橱里,又有宪兵值班,不会有任何闪失的!”近藤仪三郎说着,便把“金缕玉衣”整理折叠好。

    “大佐!这么难得的稀世之宝,您是怎么得到的呀?”影佐一男看到近藤仪三郎小心翼翼的把“金缕玉衣”折好放入皮箱,便顺便询问“金缕玉衣”的来历,以印证邱锋寒探长的判断。

    “这‘金缕玉衣’呀……其实你……其实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近藤仪三郎面对影佐一男的问话,既不想说又不能不说——说了,就暴露了他的贪婪和卑鄙;不说,他又怕影佐一男觉得把他当外人而对女儿奈良子有什么不利。

    “这件‘金缕玉衣’是一个叫‘云中燕’的神偷盗取的。那天,江州警察局侦缉处长何文轩和‘云中燕’在‘迷尔斯舞厅’相遇,‘云中燕’在偷盗何文轩的东西时,反被何文轩逮住;何文轩便要‘云中燕’将功赎罪——给他盗取‘金缕玉衣’。正好我在隔壁,听了个正着。

    “随后我就派了两个特情宪兵,时刻紧盯‘云中燕’。后来‘云中燕’到‘天道堂’雪中豹哪儿把‘金缕玉衣’弄到手;在‘云中燕’回来的路上,我的那两个特情宪兵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云中燕’手中夺得此‘金缕玉衣’。只可惜有一名宪兵被‘云中燕’的袖镖击中,后来杀身成仁。”

    “哦!原来如此。”影佐一男听了近藤仪三郎之言,心知邱锋寒探长所言无讹,也就适可而止,不再追问了。

    影佐一男辞别近藤仪三郎,回到自己的住所,思绪就翻腾开了——“金缕玉衣”就在眼前,我怎样才能将此宝物弄到手呢?

    刚才近藤仪三郎说:什么时候我与奈良子结成伉俪,他就将那件“金缕玉衣”送给我作为贺礼,作为镇府之宝。我影佐一男为了帮龙在天追回“金缕玉衣”,难道就要与奈良子结成伉俪吗?不行!这是对爱情的亵渎!这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不能……但是,如果不答应与奈良子的婚事,近藤仪三郎是绝对不会得把“金缕玉衣”白白送给我的,龙老爷也就收不回“金缕玉衣”。怎么办呢?不如……

    对于近藤仪三郎的办公室常去走动的影佐一男了如指掌;对于那个保险橱也是一清二楚——影佐一男心想:要想得到龙府的传家宝“金缕玉衣”,而又不接受奈良子,我只能这般行事!

    这天晚上,影佐一男脱下军装,换了一身夜行服,带上弹弓,悄悄来到近藤仪三郎办公室前面的大槐树下。

    诸位!影佐一男为何要带弹弓呢?原来影佐一男自幼练得一手打弹弓的本领,可谓百发百中,在这种不能开枪的地方,弹弓是最好的武器了。

    北风凛冽,天穹如漆。影佐一男在大槐树下静候良久,只见那个值班宪兵像木桩似的直立在办公室门前,一步也不离开。

    怎么办?无毒不丈夫!为了龙老爷的“金缕玉衣”,为了中国的国宝不致流失,只能让这个家伙去见阎王了!

    影佐一男想到此,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粒铁丸,只听得“嗖!”的一声,那铁丸就直奔值班宪兵的太阳穴;“噗通!”那个值班宪兵应声倒下。

    影佐一男蹑手蹑脚的摸到那个值班宪兵的面前,拾起铁丸,抽出匕首在那家伙的太阳穴上刺了一刀——他要用刀伤掩盖弹丸伤——因为在宪兵团有好多人都晓得他影佐一男打得一手好弹弓——怎能在宪兵的身上留下弹丸伤痕?

    影佐一男轻轻撬开办公室的大门,随手把门带上,以室外反射进来的灯光摸索着来到保险橱的面前,就想用“”和匕首开启保险橱。

    就当影佐一男把两根专用铁丝伸进保险锁里撬动锁簧并要转动密码旋钮时,突然响起“滴令令!”刺耳的电铃声,影佐一男心知不妙——近藤仪三郎在保险橱上用了防盗装置。

    说时迟,那时快!影佐一男赶紧拔下铁丝,逃离现场。

    防盗警报器惊动了好多宪兵,大家抄起家伙就直奔办公室。防盗警报器也当然地惊动了近藤仪三郎,近藤仪三郎披衣而起,匆匆赶到现场,却见值班宪兵已死。再检查保险橱,看到保险橱门和保险锁上都有贼人留下的痕迹,所幸“金缕玉衣”尚安然躺在里边。

    这是什么人干的呢?其目标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那件“金缕玉衣”?可是知道保险橱中有“金缕玉衣”的人并不多呀!是那个劫宝的小宪兵吗?不会!他绝对不敢,而且我已经重赏了他。

    不是劫宝的小宪兵,那又是谁呢?难道是他?可他又为什么要夤夜偷盗这“金缕玉衣”呢?我不是已经说过什么时候他与奈良子结成伉俪,我就将这“金缕玉衣”送给他作为贺礼,作为镇府之宝的吗?他又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呢?他为何对此“金缕玉衣”有极大的兴趣?他为何要把“金缕玉衣”急急的弄到手还杀了人呢?他要“金缕玉衣”干什么?他怎么竟采用这样的手段?这可不是他的为人呀!近藤仪三郎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已对影佐一男有了丝丝的怀疑和丝丝的不悦。

    为了安全起见,近藤仪三郎把装有“金缕玉衣”的皮箱从保险橱中拿出来,带回自己的卧室,从皮箱里取出来,放在一个精致的皮袋里。第二天就找来编结工,重新编结了一方宽大的榻榻米(一种用蔺草编结的双层席垫,可作趺坐和睡觉之用;在唐代从我国传入日本),并在榻榻米的顶端设置了一孔空档——近藤仪三郎就把装有“金缕玉衣”的皮袋放在这个空档里,这可谓万无一失了!

    影佐一男盗宝未遂,可能还惹上了怀疑;因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他到近藤仪三郎那里的次数和时间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