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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伸正义屈认东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千千小说]就当影佐一男一筹莫展,又与近藤仪三郎“关系微妙”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人为他们缓和关系解了围。谁?她就是近藤仪三郎的女儿奈良子。

    那个在日本横滨的奈良子按捺不住对影佐一男的思念,老是在母亲面前撒娇耍性玩计谋:

    “妈妈!我已经跟您说了几次,爸爸一个人在江州我不放心,我要到江州去看望他,您究竟同意不同意呀?”奈良子言此意彼。

    “爸爸一个人在江州你不放心,那妈妈一个人在横滨你就放心吗?”奈良子的母亲美惠子“反唇相讥”的笑嗔道。

    “爸爸是一个人在江州,而您在家里有大姨、小姨、舅舅、舅妈;所以说我放心您,而不放心江州的爸爸。”奈良子调皮地狡辩道。

    “常言道,知女莫如母,你那点花花肠子弯弯绕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实际上就是要去见你的那个白马王子罢了!”美惠子一针见血的掀开奈良子的遮羞布。

    “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去看望爸爸而已!我不看影佐一男!”奈良子的掩饰显得很苍白。

    “影佐一男?什么影佐一男?我可没说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美惠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奈良子的“把柄”

    “您坏!您坏!妈妈您坏!您在套我,我才不想他哩!”奈良子为自己嘴快口误而懊恼不迭。

    “好呀!如果你真的不想见那个白马王子影佐一男,那我就拍个电报给你爸爸,向他问个平安,你就不用去江州了!”美惠子在有意逗耍宝贝女儿。

    “拍电报没用的,爸爸肯定是报喜不报忧;只有我亲自去江州看到爸爸的实情才放心。”强辩任性的奈良子就是不肯承认她的真实目的。

    “你呀!你这个人精!就会拿爸爸做借口。那你就收拾东西,准备什么时候去江州吧!不然我是不得安宁的。”美惠子不想再让宝贝女儿着急,而且心中也不放心丈夫近藤仪三郎,便一口答应了奈良子的要求。

    “还是我的妈妈好!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去江州的行李和送给爸爸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今天就去买机票,明天就飞江州。”奈良子见到母亲爽朗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喜不自禁,她双手抱着美惠子的脸深吻了几下,就兴高采烈的买机票去了!

    次日,奈良子辞别母亲,坐飞机来到江州;见到父亲近藤仪三郎问候了一番,就把话题转到影佐一男身上:“爸!他最近怎么样了?”

    “哪个他怎么样了?什么事情怎么样了?你这是问的什么呀?”近藤仪三郎见宝贝女儿下机伊始就迫不及待的问影佐一男,便有意装不懂的耍她。

    “爸爸坏!坏爸爸!人家不远千里来看望您,您却有意耍我,我不理您了!”奈良子撒娇地撅着嘴说。

    “你来看望我,就看望我,怎么又问其他人呀?你说你不理我,那你现在就赶快回日本去呀!”身陷军营的近藤仪三郎在江州举目无亲,多年见不到老伴,现在见到宝贝女儿来了,怎不说笑逗趣开开心?这是难得的天伦之乐呀!

    “爸爸更坏了!爸爸更坏了!我请您赶紧说影佐一男最近怎么样?不然我真的不理您了!”奈良子也心知爸爸是在逗她玩,也就“假戏真唱”,把“闹剧”往下演。不!这不是“闹剧”,这是“喜剧”!这种喜剧可让爸爸开心,同时自己也从中得到乐趣——她也需要爸爸的温暖呵护呀——这场该死的侵华战争,让她父女不得团聚,爸妈不得团圆;这种久别重逢的喜剧怎忍心早早收场呢?

    “哟!你是说影佐一男呀!好!好!我说!我说!不然我的宝贝女儿真的不理我了!”近藤仪三郎过了一把亲女瘾,便把影佐一男最近态度似乎有了好转,还主动来玩,主动要看“金缕玉衣”,以及他跟影佐一男作了“与奈良子结成伉俪,就送此‘金缕玉衣’作为贺礼,作为镇府之宝。”的许诺的一应情况告之宝贝女儿奈良子。

    但为了不让宝贝女儿奈良子扫兴,当然也是策略所需,近藤仪三郎没有把有人夜间偷盗“金缕玉衣”的事儿告诉初来乍到的奈良子,更不曾把他对影佐一男有一丝怀疑的话告诉宝贝女儿——女儿的婚姻幸福是头等大事,不能因了其他的事儿损坏影佐一男在她心里的形象。

    奈良子听爸爸说影佐一男的态度有了好转,也就认为是对自己有了好感,心里可乐死了——影佐一男喜欢“金缕玉衣”,就意味着是喜欢我了!即使不是,最起码他喜欢“金缕玉衣”,就必须接受我。因此奈良子便要父亲出面请影佐一男晚上来吃晚饭——她要赶紧见到影佐一男,以进一步把事情做实。

    近藤仪三郎不忍拂宝贝女儿的意,便“礼贤下士”,以“为奈良子接风洗尘”为由,亲自约请影佐一男晚上到他的住所吃晚饭;影佐一男不好推托。

    是晚,影佐一男如约而至,三人在榻榻米上盘膝趺坐。席间,近藤仪三郎又故伎重演——借故出去检查工作,留下时间和空间给奈良子和影佐一男亲热。

    近藤仪三郎刚拉上方格门,认为影佐一男已经喜欢她的奈良子就坐到了影佐一男的身边,与影佐一男厮厮磨磨:

    “影佐君!听爸爸说你很喜欢那件‘金缕玉衣’是不是?”

    “也谈不上什么喜欢,只是上次你爸爸说要我欣赏‘金缕玉衣’,我才看了一下而已。”因为有了“盗玉衣”那一节,影佐一男并不忙着往这上面靠。

    “你喜欢就喜欢呗!为何又要言不由衷?”

    “说实在的,我虽然不大懂文物,但自从上次看了‘金缕玉衣’以后,还真的有点喜欢这件文物了!”影佐一男本打算说不喜欢“金缕玉衣”,因为他心知喜欢“金缕玉衣”就“必须喜欢人”。但为了龙老爷能收回传家宝,他只能说喜欢这件“金缕玉衣”,好进一步的获取此宝物。

    “既然你喜欢这件‘金缕玉衣’,那你就……”奈良子的意思是说:你影佐一男既然喜欢这件‘金缕玉衣’,那你就要了我奈良子——你影佐一男要了我奈良子,我爸爸不就把那件‘金缕玉衣’送给你影佐一男了!但她又不好意思一下子明说——她要让影佐一男自己说出这话——这不仅仅是谁说的问题,而且让影佐一男亲口表达要比她自己说好。

    “这……我……”

    此时的影佐一男还未曾完全下定“为了‘金缕玉衣’,就要了奈良子”的决心——娶老婆毕竟是终身大事呀!怎能轻率决定?再说,一下子就表明自己要这件‘金缕玉衣’,那岂不是太露骨了?

    “你不要支支吾吾的,爸爸都已经告诉我了,说如果我们俩结成伉俪,他就将这件‘金缕玉衣’送给我们作为贺礼,作为镇府之宝。”影佐一男闪烁其辞,让奈良子很不满意。但她不能有不满的情绪流露出来——她要装扮成温柔贤惠的样子,以在影佐一男心中树立美好的形象。

    “为了这件‘金缕玉衣’就和你好,那我是不是太现实、太市侩了?”影佐一男正话反说——他这“现实”、“市侩”之词实指近藤仪三郎、奈良子父女。

    “话也不能这样说,主要问题是我们两人要好——我们两人要好了!父亲送‘金缕玉衣’为我们祝贺而已。”奈良子心知父亲和自己都有一点“挟宝要人”之意;因此用“换言之”来“绕道行”。而且她也深知影佐一男的傲然脾气,绝不能用这种委琐的说法、形式来亵渎他。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人要好,你父亲就送‘玉衣’给我们;你我两人不要好,你父亲就不送‘金缕玉衣’给我们?”影佐一男心中对奈良子父女“要人就送宝”、“要宝就得要人”的思想(做法)一直不大快活,故而又有意的弄了奈良子一句。

    “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是真的喜欢这件‘金缕玉衣’,我父亲一定会慨然赠送给你的。”奈良子说着冠冕堂皇的“浮言”。

    “不一定是这个意思就行,那我现在真的喜欢这件‘金缕玉衣’,你就让你父亲把那件‘金缕玉衣’赠送给我呀!”影佐一男这话既是“反唇相讥”,也有“异想天开”的元素。

    “行啊!那我明天就让我父亲把那件‘金缕玉衣’送给你!到时你可别说不要哇!”奈良子的话有两层意思:一、你要我父亲拿出“金缕玉衣”,我父亲一定要你影佐一男表态。二、你影佐一男要了“金缕玉衣”,就不好不要我。

    “你让你父亲把‘金缕玉衣’拿来,我一定要。”影佐一男似乎只想到要“金缕玉衣”;至于他和奈良子的事儿以后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影佐一男心里只想着要得到“金缕玉衣”,而奈良子心中只想着要得到影佐一男;两人“同榻异梦”,各人的心机各人谋。

    奈良子和影佐一男正在热议,近藤仪三郎“检查工作”回来了!因为两人的事情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奈良子和影佐一男一时还不好向近藤仪三郎“报喜讯”。

    近藤仪三郎见到女儿和影佐一男亲亲热热的,也没有多说什么——欲速则不达,这样的事儿只能慢慢升温。

    “醉翁之意不在酒”。与其说奈良子到江州是来看望父亲的,不如说是来看望影佐一男的。现在她看到影佐一男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好转,心里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她要趁热打铁,争取把与影佐一男的终身大事搞定。

    这天晚饭后,奈良子便与爸爸近藤仪三郎谈及此事。

    “爸爸!影佐君最近好象对我好了一些,我看……我看……”奈良子欲言又止。

    “你看什么?”近藤仪三郎一听便知道女儿的心思,但还是明知故问。

    “我看什么,爸爸又不是不知道。”

    “你看什么,爸爸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近藤仪三郎也在故意耍弄奈良子。

    “爸爸坏!坏爸爸!您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就说明您不关心女儿。”奈良子玩了一个激将法。

    “我很关心我的宝贝女儿,可我宝贝女儿的心思在我宝贝女儿的心里,做爸爸的怎会知道啊?”

    “您坏!您坏!那……那我就直说吧!您……您什么时候跟影佐君好好谈谈,把我们的事情定下来。”反正是自己的亲爸爸,反正是为了得到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奈良子也就直言不讳的在父亲面前说了实话。

    “你说的是这事儿呀!行!我明天就找他谈谈。”近藤仪三郎见女儿如此迫不及待,如此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