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珠帘卷雨 > 第四十九章 少奶奶水性扬花

第四十九章 少奶奶水性扬花

只身进入龙府,来到后花园后门,像放贼一样的将施子庆放进来,关上后门便把施子庆带到后边西楼。(仲水花这在干什么?)

    到了后西楼楼上,施子庆方知仲水花的丈夫龙正仪和老爷龙在天都到上海看病去了,后西楼就仲水花一个人,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窃喜。

    《左传·昭公十三年》云:“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意思是说,坏人相,如同在街上买卖东西,很平常,并不难。仲水花让施子庆坐下,又尽地主之宜,泡了香茶,拿了香烟;施子庆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拘拘束束地慢吸细品着。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施子庆还是磨磨蹭蹭的没有告辞的意思。仲水花认为不好逐客(怎么不好逐客?应该逐客嘛!),只好让他在楼上玩一会儿,她下去匆匆吃过晚饭以后,便亲自到街上买了酒菜回来,给施子庆填肚。

    虽是随便买来的酒菜,但对穷光蛋施子庆来说却是难得一见的国宴。他拿出饕餮之徒的本领,一顿狼吞虎咽、穷吃猛喝,便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光——好象喝多了的施子庆,便摸到藤榻上倒头睡下。仲水花见他这个样子,又不好撵他走(怎么不好撵他走?尽管撵嘛!),只得等他醒了再说。

    施子庆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方才醒来,他睁开醉眼,打着饱嗝,伸着懒腰,跑到楼门口活动手脚——还是没有要走的迹象。

    如果这时候施子庆自觉走人,如果这时候仲水花果断逐客,一切事情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出事儿。可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施子庆和仲水花都不提走的事儿——反正龙在天老爷和龙正仪少爷都不在家,没人敢管他们的闲事儿。

    夜色深沉,长天如墨,万劳俱息,万噪俱寂。

    这夜幕能遮掩一切,既能遮掩美的,也能遮掩丑的。

    仲水花和施子庆“心心相印”,头脑中好象都有了要做那事儿的想法。

    仲水花关上了楼门。

    施子庆离开了椅子。

    仲水花移步上楼。

    施子庆也紧跟着上了楼。

    仲水花进入房间。

    施子庆也紧随其后进入房间。

    仲水花跨上踏板坐在床沿上。

    施子庆也跨上踏板坐在床沿上。

    仲水花举目凝视施子庆。

    施子庆也举目凝视仲水花。

    有道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坐在床沿上的仲水花和施子庆的目光是相斥呢,还是相吸呢?说是相斥吧,可两道目光却又相互吸引;说是相吸吧,两道目光又相斥似的迸出了火花。而且这火花的温度相当高,高得把两人的头都烧昏了。他们已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身处何地。只见那施子庆一把抱起仲水花,仲水花也就乘势倒在了施子庆的怀里。

    古人云:“晴空朗月,何天不可翱翔,而飞蛾独投夜烛;清泉绿草,何物不可饮啄,而鸱枭偏嗜腐鼠。”这就是生命界中的一大“怪禀”。此时此刻,堂堂龙府大少奶奶,竟然跟一个无赖光棍在堂堂龙府搞这种勾当;这与投夜烛的飞蛾、嗜腐鼠的鸱(音:痴)枭,又有何异?

    仲水花躺在无赖施子庆的怀里不顾羞耻的极尽煸情。

    欲火中烧的施子庆更是迫不及待,他颤颤抖抖的,一件一件的剥去仲水花的蔽体物,把一个赤条条的荡fu平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脱得精光……

    夜幕下、锦被中,一个精力充沛、年富力强的壮年光棍和一个的新婚少妇,正不顾一切地鏖战在一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渴望,一股难以抑制的欲火燃烧着他们,把他们都烧疯了。什么身份身价、理智廉耻、伦理道德已荡然无存。世界在他们的眼里已不复存在,他们只知道疯狂,yi乐,最大限度地施展床上功夫,变着花样让对方得到欢愉,同时自己也从中获得释放和满足。

    女人是一种有趣的尤物,尤其对于初尝女人的施子庆来说,更觉妙不可言。

    壮男是一种可喜的动物,尤其对于跟着龙正仪老是吃不饱的仲水花来说,更觉过瘾解馋。

    他们相互厮杀着,谁也不愿意停止。

    他们相互厮缠着,谁也不愿意分开。

    已是下半夜了!他们还是舍不得起来,两人就像新婚燕尔的新郎新娘,又好似久别重逢的壮夫少妻,紧紧地绞合在一起;直到黑夜被东方灰色的晨光渐渐驱逐,并进一步取代,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又相互交换着替对方穿好衣服,相扶下床,洗漱喝茶。

    时光不早了,终要分别了。两人恋恋不舍、缠绵,殷殷切切地慰藉对方。仲水花要施子庆常来玩,施子庆也求之不得的保证天天来。可怎么晓得龙正仪有没有从上海回来呢?两人商榷约定:让施子庆天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到龙府后门来看看,只要龙正仪没有从上海回来,或是从上海回来又外出了,仲水花就会在后门外门缝中插一根草。施子庆看到后门门缝中插了根草,就在院外大声叫卖烧饼油条。插了草,专等施子庆的仲水花听到叫卖声,就下楼开门,放施子庆进来——二人就此商定,方才深吻惜别。

    龙爷和龙正仪都不在家,这给仲水花和施子庆造成极好的幽会机会——龙正仪在上海的三个多月中,施子庆成了仲水花的“副驾驶”,两人夜夜鬼混在一起;有时甚至大白天他们也会关起门来上床——两个人的yi心色胆都在恶性膨胀。

    鼠去留痕,雁过留声。时间长了,幽会多了,就难免不留下蛛丝马迹——有一天,得意忘形的施子庆躺在房间藤榻上,一不注意,把一口浓痰吐在天花板上,这就留下了一块很大的痰迹。

    龙正仪看到天花板上的痰迹以后,也没有声张,照样与仲水花亲热,仲水花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看来她与施子庆的事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龙正仪说要去上海广慈医院复查,故意与仲水花了一夜以后,才恋恋不舍的与仲水花吻别;说是短则十天,长则半个月就回来。仲水花问他是一个人去上海,还是与公公一起走;龙正仪说是他一个人去上海。

    龙正仪拎着行李箱,当着仲水花的面叫了一辆黄包车,大声吩咐车夫直驶火车站。

    怨怼怀恨的龙正仪来到火车站,打发车夫走了,便找了个僻静的旅馆住下。为稳打稳扎,龙正仪今天不想出击——他在旅馆里熬过两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才离开旅馆,悄悄摸回家。

    且说按照商定,每天晚上十点钟左右都来龙府后门看看的施子庆,突然看到龙府后门外门缝中插了一根如同招魂般的草,他的魂儿就没了!于是放开嗓门叫卖烧饼油条;专等施子庆的仲水花听到叫卖声,飞快下楼开门,放施子庆进来上了后西楼。一到楼上,施子庆就张开双臂将仲水花抱到床上。仲水花半嗔半笑、半推半就地一任他宽衣解带、百般轻薄……

    龙正仪磨磨蹭蹭的在街上??了一圈,便来到龙府后院后门——龙正仪心知龙府前大门晚间无特殊情况是不开的;而且门房里有李虎马龙,仲水花的ji夫一定是从后门进入。因此龙正仪也走后门——他用刀子拨开门栓,就进入后花园。

    仲水花因听得龙正仪说短则十天,长则半个月方才回来;因此当施子庆压在她身上疯狂时,她并没有担心,而是大胆恣意地尽力迎合着。正当二人深入浅出、细细品尝个中滋味、全然不顾一切的时候,突然楼门“咣当!”一声被踢开,紧接着就听见楼梯“咚咚咚”直响,怒火中烧的龙正仪就像一头发怒的吼狮冲进房来。

    龙正仪一看到床上的情景直气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施子庆还没来得及从仲水花的身上爬起来,就被龙刚一把揪住头发,左右开弓打了六个耳光。紧接着,龙正仪又一手揪住施子庆的头发,一手抓住施子庆的大腿,拎起来掼倒在地,复一脚踩在他裸的身上狠狠地跺了几脚。

    这施子庆本来是有些力气的,一来是他做贼心虚、自知理亏。二来他这穷光蛋也不敢对堂堂的龙府大公子出手。所以只是在地上打哼哼,既不反抗,也不求饶。

    怒不可遏的龙正仪问清了姓名、住址、何时通ji等等情况以后;又把在床上筛糠似的臭婆娘揪下来,找了根长麻绳,将两个裸的狗男女背靠着背,像扎粽子似的一圈一圈的捆了个结结实实,撂在地上。

    龙正仪恨恨不已,他将自己房中所有细软钱财以及自己喜爱的几件器物和衣服,打了个大包袱。又等到天亮,乘父亲、小妈到金海公园晨练的时候,到龙爷和秦可卿的房中,将北一片的田契和几样轻便值钱东西都拿出来,打了一个大包袱。

    大概是该派要出大事儿!龙正仪拎着两个大包袱已跨出房间,却猛然想起母亲离婚去“逸雅居”后,父亲曾把一个非常豪华结实的皮箱藏在母亲的房间里。那皮箱里一定放着金银财宝,我何不将它带走,由我慢慢花销?龙正仪想到这里,便撬开母亲房间的门锁,进房四处寻找;终于在大床底下找到了那个皮箱。

    龙正仪拎着两个大包袱和一个皮箱,反锁了房门、楼门,叫来两辆黄包车,一辆放了两个大包袱,他自己拎着估计内藏金银珠宝的皮箱,坐在另一辆黄包车上就直奔丹江渡口,雇了一只小船,一直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