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说秦国和楚国有二十八世联谊。数百年来,秦楚和睦,相扶相持,共同应对中原乱局。后来,秦楚交恶,但整体趋势是好的。吾王说时代在进步,在发展。楚王胸怀宽广,仁义之君。绝不会记着过去发生不愉快之事。”冯章有意停顿一下,又道:“楚国之大,诸侯无人能比。齐国之君,岂能比得上王上。楚强齐弱,秦国怎会臣服弱齐,而绝交强楚。”
“好。”楚王大喜道:“寡人和秦国有点误会。如今,误会说开了,过去的事情,寡人也不计较。寡人不知秦王心意,助韩攻秦,犯下大错。大使,寡人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秦国的亏欠。”
“王上不亏欠秦国。是秦国得罪了楚国。”
“过去的事不要说了。”楚王道:“秦国新王继位,寡人还没有送贺礼。秦王却将汉中郡归还寡人。中原诸侯说礼尚往来。寡人也送一份礼给秦王。秦王想要教训韩国,寡人帮他就是。寡人听说,秦王攻韩宜阳是为了定三川,车通周室,问鼎中原。”
“秦国岂能与诸侯为敌。”冯章大惊失色道:“吾王生于咸阳,长于咸阳。吾王听闻,洛邑繁华,又是天子居住。吾王打算去巩、洛之地,看一看周天子居住的地方。怎么传到王上耳里,竟然成了问鼎中原。”
“也许是寡人误听了。”楚王道:“寡人先祖曾问鼎中原,遭至中原诸侯抵制。楚国和秦国是兄弟之邦,寡人不想秦王步楚国的后尘。”
“多谢王上指点。”冯章谦恭道:“外臣回去会把王上善意之言,传给王上。”
楚王见了,心情大乐。连忙命人安排歌舞酒宴,为秦使接风洗尘
话说,甘茂攻韩宜阳无果,在众武将的劝说下,只好背水一战。甘茂散尽家财,招募勇士,振奋秦军士气。甘茂向秦军将承诺,只要攻下宜阳,允许将士抢夺城内的财宝。随后,乌获领着十万精兵,秘密来到宜阳。甘茂有了乌获十万援兵,攻韩宜阳的信心大增。一条示弱的计策,便在他脑海深处萌发。
甘茂组织秦军,猛攻宜阳,三次皆败。
秦军大营,士气低落,对主将不满的情绪,也被潜藏在韩国斥候探听得知。公叔婴闻言,登上看了看城外的秦军,便信以为真。
公孙婴道:“大司马,秦军攻我,五月不克。如今士气低落,正是我们反击最佳的时候。”
“不可。”韩鹏道:“甘茂善于用兵,这是他有意示弱。”
“甘茂攻我五月,不克。损兵折将,士气低落,秦军士卒多有怨言。今日,有些秦军已有逃兵迹象。还有人,准备投诚。”公叔婴道:“城外的秦军,不足三万。我们城内有八万将士,还有七万楚国援军。此时不攻秦,收回失地,更待何时。”
“楚人是靠不住的。”
“大司马不愿意出城攻秦。我愿意带领本部四万人马出城试探秦人虚弱。”
韩鹏叮嘱道:“将军一切小心。”
公叔婴领着四万将士,前去迎战秦军。韩军一击,秦军溃不成军,四下逃窜。公叔婴见秦军大乱,指挥将士,一鼓作气驱逐秦军,收复失地,欲独建大功。
副将公孙颖见秦人亡命,进言道:“将军,情况不对。”
公叔婴问道:“有何不对。”
“大秦锐士是在严刑峻法下,锤炼出来的虎狼之师。秦军宁可战死,也不敢逃离战场。”
“秦军自知败局已定,逃命要紧,怎会记得秦法。”
“秦人连坐之法,毫无人道可言。一人逃离战场,全体处斩。也会牵连到自己的族人。秦军宁可死在战场,也不会逃命。”公孙颖看了看四周,神色不安道:“秦军集体溃败,感觉是有人故意给我们看的。再者,兵法有云,穷寇莫追。”
公叔婴也冷静下来,制止将士追敌。然而,韩军已经走进甘茂设下好的圈套。乌获率领将士,从左翼杀了过来。甘茂率领将士,从右翼杀出。溃败的秦军将士也重新结阵,严阵以待。楚将景翠切断韩军退路。一番血战,韩军伤亡惨重。
甘茂上前道:“公叔将军,你败局已定,不如降了秦国。秦国会善待你。”
公叔婴大骂道:“老夫乃韩国之臣,世代受韩氏之恩,岂能降了戎狄。”
景翠也道:“公叔将军,你还是降了吧!此战,你是赢不了的。”
公叔婴咒骂道:“楚国无义,灭楚国者,定会是我韩氏子孙。”
甘茂不想战局拖下去,以免被宜阳城内的韩鹏得知,挥手向前道:“杀。”
公孙颖杀出一条血路,喊道:“将军快走。”
公叔婴回过头来,却见楚国的长戈刺穿了公孙颖的身体。公叔婴愤怒地持着长剑,往景翠而去。景翠向前一挥手,公叔婴被楚军万箭穿心。
韩鹏站在城楼上,眼角跳动异常,似乎象征着会有大事发生。忽见,大队人马出现在他的眼前。等到大队人马走进,韩鹏方才看清了是韩楚两国联军。韩鹏问道:“景翠将军,此战效果如何。”
景翠道:“此战,我们收获颇丰。歼灭秦军两万人,活捉秦将甘茂。”
韩鹏见着被捆绑的甘茂,却不见公叔将军,忙道:“公孙将军何在。”
“公叔将军命我带回受伤的将士,自己正在追歼秦军残余。”
韩鹏不知是计,连忙命人打开宜阳城。等到韩鹏反应过来,大批敌人已经进入城内。韩鹏虽不甘心,但败局已定,只好领着将士逃命。甘茂一鼓作气,破宜阳,定三川,扫清通往周室的障碍。并命人将战果,送回咸阳,邀请秦王下三川,观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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