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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阳之战,历经近六个月,最终韩国战败,秦国获胜。韩王仓得知宜阳陷弱,扔掉手中竹简,勃然大怒道:“宜阳有十万之众,兵甲革新,粮草充足。宜阳城,城宽池阔,易守难攻。秦国攻了五个月无果,士气低靡。你们告诉寡人,为何不到十日宜阳就被攻破。”
韩相公仲侈拾起地上的竹简,他知王上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这个噩耗,“王上,楚国背弃同盟。乘我军不备,反戈击我,导致我军溃败。”
“楚国。”韩王仓握紧双拳,咬紧牙根,注视着殿内的大臣,问道:“韩鹏和公叔婴身在何处。”
“宜阳城破,公叔将军为国战死,大司马杳无踪迹。”
“可恶。这一战,寡人还是败给了秦国。”韩王仓愤怒道:“寡人多年的努力,最终还是毁于一旦。寡人竟然会相信楚国是可靠的盟友。”
“楚国不可信,天下诸侯皆知。宜阳城破,已成定局。王上也休要动怒。”司寇共叔段有意停顿了一下,又道:“宜阳城破,我军折损六万。但秦国损伤也不清。此战,我们一国之力,抵挡暴秦六个月,虽败犹荣。”
“输了就是输了。”韩王仓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楚国言而无信,欺辱韩国。此仇,寡人一定要报。”
公仲侈问道:“王上,宜阳城破,接下来的局势,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是战,是和,请王上决断。”
韩王仓眸色深沉,掷地有声地说道:“战。”
公仲侈道:“王上,秦国势大,我们…”
“秦人如虎,亡韩之心不死。寡人战败,割城求和。秦国得了土地钱财,壮大实力。秦国贪得无厌,就会一直出兵攻韩。韩国之地有限,财宝有尽之时。求和,无异于自毁长城。韩国比不上秦国,但寡人要天下诸侯皆知,韩国不是一只温顺的羔羊,不会任人宰割。任何诸侯,胆敢侵犯韩国,韩国虽弱,也会血战到底。”
公仲侈问道:“王上真的打算和秦国再战。”
韩王仓态度坚定,“不退秦人,寡人绝不罢兵。”
“好。”此战输了,公仲侈也是不甘心,“秦国欺我久矣。不退秦人,绝不罢兵。”
众人高呼道:“不退秦人,绝不罢兵。”
韩王仓执意和秦国开战,并不是意气用事,逞一时之勇。宜阳是韩国连接上党、南阳和新郑的中枢。宜阳被秦人占据,韩国也被一分为三,其国力必将大大减弱。秦国得宜阳可以任意攻打韩国,吞并韩国疆土。韩国就会沦为不如宋、卫小国。
宜阳有失,韩国难存。
韩王仓愿意赌上国运,背水一战。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收回宜阳。韩王仓见大臣同舟敌忾,一致对秦,扬声道:“寡人再此立誓,倾国之力与秦国开战。不退秦军,不复失地。寡人宁可亡国,绝不罢兵。”
宜阳城破,也令韩王仓清醒,想要击秦,离不开韩魏,又道:“共叔段、公仲侈。”
共叔段、公仲侈出列,齐声道:“臣在。”
“你们携带寡人书信,前往魏赵。”
公仲侈问道:“魏赵两国会出兵助我们攻秦吗?”
“韩赵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赵国定会帮助寡人应付秦人。”韩王仓平静地说道:“秦得宜阳,魏王嗣自然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魏不助韩,就是自掘坟墓。魏国还需要韩国成为阻挡秦国东进的缓冲地。韩国支撑不住了,魏国也就危矣。”
此战,韩王仓和秦王荡的决斗较量,他输了。为了韩国的将来,他愿意背负一切,赌上一切。
……
赵君雍得知韩宜阳城破,也是寝食不安。宜阳城方八里,韩材士十万,粟支数年,加之景翠以楚十万之众,临山而救之。秦攻五月,不克,将士折损大半,士气低靡。赵君也得知秦国反战之音一波高过一波,秦王荡也有撤军之意。然,不过十日,秦国竟然攻破了宜阳,斩首韩军六万。
赵君雍对着群臣道:“秦国攻破宜阳,韩国危在旦夕,寡人不能坐视不管。”
肥义问道:“君上,打算出兵助韩攻秦。”
“韩赵向来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韩国有难,寡人岂能不救。”
李兑提醒道:“君上,我们救韩,等于和秦国开战。秦国和赵国之盟也就瓦解。为了韩国,我们和秦国交恶,兵戈再起。这样做,值得吗?”
殿内也是议论纷纷,觉得为了韩国,与秦国交恶,不是明智之举。
公仲侈见赵臣,反对救韩,他担心赵军不愿意忤逆赵臣之意,做出不救韩的政令,也暗自惊出一身冷汗。为了韩国,与秦国交恶。对赵国而言,的确是弊大于利。公仲侈凝视着赵君,静静地等待着,赵君会做出怎样的政令。倘若赵君为了赵国的利益,拒绝救韩,他也能理解。赵君若不助韩,韩国可就危矣。
“秦国得了宜阳,韩国也被一分为三。韩国弱,秦国便强。寡人不救韩,韩国也会支撑不住。”赵君雍注视着殿内的大臣,又看了看韩相,“三晋和,则存。三晋分,则亡。韩赵魏不团结起来,就等待着被齐、秦、楚三国瓜分。今日,寡人救韩,就等同救赵。寡人不想等着秦国强大之后,出兵攻打我国。”
田不礼道:“君上所言甚是。韩赵魏只有团结一致,才能立足诸侯。如今之秦,已是虎狼。今日是攻韩,明日便会攻魏、攻赵。韩国有难,我们不救。秦国攻赵,韩、魏也会不救。韩赵魏为求自保,拒不相救,秦国就会变强。天下大势,唯有均衡,才会有和平。我们不能让秦国打破这个平衡。”
公子成道:“赵国打得赢秦国吗?”
田不礼道:“打不赢,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外一回事。打,则是向诸侯表明,韩赵一体。不打,则是向诸侯示弱,向秦国示弱。秦国见我们示弱,就会助长其野心。秦国野心暴涨,赵国就危险了。”
李兑道:“商人重利,自然懂得如何取舍。我们为了韩国得罪秦国,这是一笔不合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