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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函谷,伐宜阳,定三川,以通周室,秦国大臣听到这个消息,整日惶恐不安。秦国此举是和整个天下诸侯为敌。当今王上是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的政令。奈何,秦王荡深居宫中,不召见各位大臣。诸位大臣商议之后不约而同来到右丞相赢疾府中。
秦王荡封赢疾为右丞相,封甘茂为左丞相兼上将军,主管军政大事。赢疾心里明白,这是秦王荡在削弱他的权利。然而,甘茂因为入蜀平叛,尚无其他军功,地位居于他之上。赢疾心有不服,也不能左右秦王荡的意见。尤其是秦王荡不顾朝臣的反对,重用孟贲、乌获、任鄙等尚无军功之人担任大官。
赢疾称疾为由,不朝,以此给秦王荡施压。秦王荡也不服软,让赢疾静养。赢疾一静养,转眼间就是三个月。
庶长禹进入右丞相府,泣声道:“右丞相,秦国还不足以挑战天下诸侯。王上之举,将会给秦国带来灾祸。请丞相入宫有说王上。”
众人附和道:“请右丞相进宫有说王上。”
赢疾虽不在朝,但也关心秦国的动向,抬手道:“诸位,快快请起。”
庶长禹道:“右丞相不进宫有说王上,秦国就完了。今日,右丞相不答应我等诉求。我等就长跪不起。”
“诸位,有什么话起来,我们好好说。”赢疾对着众人道:“你们关心秦国安危的心情,我也理解。当今王上,岂能听得进去我的谏言。”
“右丞相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又是王上叔父。右丞相说的话,王上岂能不听。”
赢疾见众人一再恳请,叹道:“你们快起来,我答应你们,进宫有说王上。”
众人闻言,方才起身。
赢疾来到咸阳宫,面见秦王荡。
秦王荡见他出现在宫中,笑道:“叔父,你病了,不在家中休息。怎么来宫中了。”
赢疾答道:“王上,臣病了不要紧。秦国病了,那就严重了。臣见秦国病了,岂能不来规劝王上。”
“叔父,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
“王上欲攻韩国,定三川,车通周室。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不与寡人商量。”
秦王荡脸色僵硬,阴沉道:“你是在指责寡人吗?”
赢疾忙道:“臣不敢。”
“右丞相,真的不敢。”
“臣不敢。”
秦王荡冷声道:“你还知道自己是臣,寡人就放心了。右丞相,寡人是君,有什么想法,自然不用和你商量。”
赢疾瞪大双眼,双眸露出很复杂、很困惑地表情,“王上之意,臣听不明白。”
“右丞相是聪慧之人,不用在寡人面前装糊涂。”秦王荡双眸露出一股寒冷的气息,“寡人赶走张仪、魏章,削弱魏籍大臣,你不满意。寡人平定蜀乱,你也不赞同。寡人以孟贲、乌获、任鄙等人为大臣,你称病不朝,向寡人施压。寡人以甘茂为左丞相兼上将军,你也心怀怨愤。请你告诉我,寡人要怎么做,才能令你满意。”
赢疾保张仪,一来是因为他认为,张仪纵横之才,横贯古今。秦国留下张仪,定能为大秦的基业效力。二来,张仪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是秦国的大功臣。三来,赢疾忌惮张仪。张仪不能被秦国所用,也不能让他离开。犀首离秦给秦国带来的灾难,令他终身难忘。
赢疾保魏章,保魏籍大臣,那是因为这些人虽然是外臣,但他们是真心为秦国效力。丹阳、蓝田一役,这些人为秦国出生入死。至于巴蜀叛乱,赢疾主张弃之。则是因为秦国制定的国策是在东出函谷,染指中原,而不是为了巴蜀蛮荒未开化之地。
赢疾没想到秦王荡对自己怀有如此深的成见,“王上,伐韩,定三川,车通周室,关系重大,请王上三思。”
“我是秦国的王。秦国的事,由寡人说了算。”秦王荡道:“右丞相只需安心养病,秦国之事,不用你操心。”
赢疾琢磨这几句话,心中燃起一股凉意。赢疾吸了一口气,仰天悲呼道:“大哥,弟有负你所托。”
“外事、内事不决,多向你叔父请教。”这是秦惠王临终前对秦王荡说的。秦王荡继位以来,破五国,平蜀乱,伐义渠,驱张仪、削弱魏籍大臣潜藏的隐患,从而稳定秦国朝政。为何在赢疾却看不到他立下的功绩。东出函谷、伐宜阳、定三川,车通周室,问鼎中原,这也是先君未完成的霸业。他去完成,又有何不妥。秦王荡听到赢疾之语,是用先王来压他,双手握拳,咬紧牙根。
赢疾缓缓举起双手,取下那顶至高无上的相帽。
甘茂见状,忙道:“右丞相,你这是为何。”
赢疾不理会他,面视秦王荡,“王上,臣年迈,也不能为国效力。秦国之事,不在让我操心。臣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王上,请允许我辞官归隐。”
秦王荡见赢疾双眸意志坚决,心下慌乱,忙道:“秦国还需要叔父。叔父怎能离秦国而去。叔父要走,寡人绝不答应。”
赢疾闭上双眼,恭敬地弯下身子,双手向前一送,“请王上,允许我辞官归隐。”
秦王荡四下看了看左右的人,心神慌乱,“叔父,你真要逼寡人吗?”
“臣不敢。”赢疾不卑不亢地答道:“王上是秦国的大王。臣岂敢逼王上。”
“寡人刚才只是性急,说错了话。言语上,冒犯了叔父。还请叔父不要放在心上。”
甘茂也道:“秦国还需要右丞相主持大局。”
“叔父,荡儿说话重了点。请叔父不要放在心上。寡人为刚才的言行,向叔父道歉。”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