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宋第一卷鲜衣怒马少年时第二百七十四章夜宴“岳武穆……”王夔的眼皮跳了一下,吃惊的道:“二哥,你是说……”
“在大宋当臣子难,当武臣更难。”长孙弘叹口气,幽幽的道:“朝廷以文制武,文臣领兵,武臣带兵,这一个领字和一个带字,区别可是大大的不同。”
王夔文臣出身,当然明白长孙弘这句话的意思。
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似乎在默默的思量。
长孙弘眼睛瞧着窗外,那里有一丛青翠的苍竹正当茂盛,绿意盎然随风婆娑。
抚摩着茶杯,长孙弘仿佛自言自语。
“其实区别还是表面,深层次的,还得看明白朝廷为什么要以文制武。唐末以来,军阀混战,只要有几个人的,就敢竖旗称王,究极原因,节度使尾大不掉、武将乱国就是根子,太祖皇帝慧眼如炬,当然看明白了,所以才定下以文抑武的法门,这制度从太祖时开始,延绵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历代官家都视若立命之本,不可能会去改变它。”
“这样一来,武臣的地位,就可想而知。国家需要武将,否则边塞不稳,国家却又不敢太需要武将,否则社稷不安。”
“岳武穆何等人物,中兴四将如何的了得,但在朝廷眼中,却是危及官家地位的棋子,这样位极人臣的武将都说杀就杀,连个合理的由头都没有,弄个莫须有就杀掉了,足以见得朝廷对武臣的态度。”
把茶杯放下,他轻轻的吸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看着王夔道:“大哥,孟大人现在的地位,跟岳武穆当初的情形,有什么不同?”
王夔抿着嘴,大胡子由于嘴皮内收而紧紧的缩成一团,连他的嘴皮都看不到了。半响,他才缓缓的抬头,慢慢的道:“没有什么不同,恐怕过犹而无不及。岳武穆那时统帅的兵马还不及孟大人麾下多。”
“对的,过犹而无不及。”长孙弘道:“如今京湖一带,几乎都是孟家的人,孟大人的几个兄弟,都在军中担任要职,旧部旧将遍布长江内外,可以这么说,京湖制置使司的军马几乎就是孟家的私兵,他要调动那支队伍,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京湖是江南的屏障,大军南下,朝发夕至,一夜间就可兵临临安城下,这样险要的位置,朝廷会放心的交给一个将官深耕十余载而不动他?”
王夔显然被说动了,但心底始抱有幻想,他争辩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史嵩之史大人不也是在京湖制置使任上当了十年差事吗?”
“史嵩之不同。”长孙弘断然道:“他头上还有史弥远撑着,你不见史弥远一死,朝廷马上就让史嵩之进京了吗?而进京之后,在枢密使任上还没呆满两年,就被赶下了台,还不清楚吗?”
“可是……”王夔还想找理由反驳,但想来想去,却无话可说。
“还有,数年前四川吴麟的叛乱,令朝廷对武臣防备,更加的警惕。吴麟是吴阶的儿子,父子两代镇守巴蜀,故吏门生掌控全川,才有了后来的吴麟之乱,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切肤之痛还意犹未尽,而孟大人同样也是父子两代驻屯京湖,大哥,你说,孟大人这次进京,会有好果子吗?”
“我去提醒孟大人!”王夔猛拍桌子,霍然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长孙弘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死死拉住:“你此刻去劝,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