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潜藏着什么样的意图。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长孙弘带着人马,转战川西群山中,方圆数千里的地域广阔至极,山高水深,塔海真正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蜀道之难。
成都恭州一带的道路体系,经过千年发展,已经成了规模,栈道虽窄,但坚固可靠,很多地方骑兵虽然跑不起来,却于行军无碍,大军通行,并没有不可克服的障碍。
但川西靠吐蕃的地方就不行了,这里是真正的荒凉地界,人烟稀少,丛林密布,不是山就是水。没有大的城池,没有成型的道路,即使有,也在石门蕃部通过后用断木大石阻断了,一些木质的栈道直接烧毁,要修复难上加难。
以塔海为首的蒙古人追了几天之后,很快的产生了懈怠,这他妈怎么追?
但前面被追的人跑得很欢,时不时的故意在路上丢下一些蒙古兵的衣甲兵器,这些都是从陵井监带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塔海。
怒火很容易战胜理智,塔海数万人就这样生生的被牵制在川西大山里,走也不时留也不是,想打找不到人,想走又不甘心,恨得牙齿发痒。
山地湿气很重,在草原和大漠中习惯了干燥环境的蒙古兵很快的产生了不良反应,疫病开始横行,水土不服导致的失眠、腹泻、生疮长痘层出不穷,病恹恹的兵士每个百人队都有,军中郎中大夫很少,根本无法应对。
就在这为难的时刻,从北面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忽必烈回到了成都。
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中途经历了什么,但他总算出现了,并且完整的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塔海松了一口气,全家的头保住了。
但随之而来的坏消息,令他重新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大汗窝阔台驾崩了!
这是非常意外的消息,因为窝阔台继位的时候,刚刚四十三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登基十余年无病无疾,如今年不过五十六岁,身体强健得可以吞下一头牛,每天都要饮酒数斗,就这样死了。
窝阔台的死,在蒙古国复杂的汗位继承制度的背景下,很快掀起了一阵飓风。
无论身在成都养伤的忽必烈,还在在山沟里跟长孙弘玩捉迷藏的塔海,都身不由己的被卷了进去。
黄河以南的所有蒙古军队都在各自宗王的严令下,回师准备汗位争夺。就连远在波斯的由宗王拔都率领的西征军,也驱兵回返,向大蒙古国的都城和林赶去。
跟来时匆匆一样,塔海的南下部队撤离时也势如星火,劫掠的人口财物早已先一步北上凉州,徐徐而退的蒙古军走一路烧一路,不时的故意卖个破绽,想勾引尾随在后的石门蕃军上当。
但长孙弘一点也不心急,他默默的走过被焚烧成瓦砾的城池,静静的看着被斩杀在路边的汉人尸体,打量着一地又一地的血腥京观,没有愤怒的追上去寻找蒙古人厮杀,而是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时刻清醒的做好自己的事。
“记着这些死去的人,他们是被谁杀的,又是谁烧了这些城市和乡村。”他经常对石门蕃的部将这样说,口气中透着难以言状的恨:“这是我们的土地,死去的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没有犯错,也没有侵略他人,但是却死在了自己的土地上,这样下次再遇上做下这些事的强盗的时候,你们就该明白,用什么来对付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