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欢庆。
大宋行在临安的街头,彩灯一盏接一盏的挂在御街两侧的屋檐底下,连绵十余里,每当夜幕来临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如盛世美颜,又似银河落地,璀璨光明,令人欣喜。
大宋从朝堂到街市,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到贩卖炊饼的小商家,每个人口中谈论的,都是这桩子事。皆大欢喜啊,不必战战兢兢的活在恐怖的阴影底下了,繁华的城里,人们奔走相告,普大喜奔,人人脸上都是笑意涟涟,相互道着恭喜,庆幸大宋又度过了一场危机。
西湖上的苏堤,游人如织,柳树下芙蓉旁,才子美人交相辉映;画舫中帷幔里,慷慨激昂之声声声震耳,篇篇诗词多歌颂将士勇猛杀敌、文臣坚韧不屈。
以文墨表达情感,乃雅人也。
“同云收万里,斜日已三竿。有鸟皆潜迹,无风尚送寒。晴檐如下雨,枯涧忽鸣渊。渐觉山河复,方知世界宽。”
右丞相兼枢密使史嵩之,坐在一间宽大画舫的舱中,摇着折扇,笑吟吟的正看着一位千娇百媚绝色女子,用黄莺鸟一样动听的声音,吟诵着写在纸上的一首诗稿。
“好诗、好诗!史大人好诗啊!”
丽人掩朱唇,俏目待含羞,一首诗刚读完,舱中围坐于一张圆桌边的几人,献媚一样争先恐后的喝起彩来。
“这样的诗,唯有安安姑娘这样动听的声音读来,才令人格外沉醉,史大人的诗好,安安姑娘的音色好,两相结合,美不胜收啊!哈哈哈哈!”
秘书郎郑起潜第一个站起来,笑着拱手:“不过人美诗绝,又于西湖之上,正所谓诗才第一,人才第二,地才第三,三者兼收,空前绝后啊!”
“正是!史大人写出这么一首佳作,叫我等如何敢下笔?”御史大夫全渊摆着手,作跺脚状:“罢了罢了,今日这场盛会,就被史大人独占去鳌头了!”
几人马屁连天,拍得极为高明舒服,史嵩之含笑矜持的不语,照单全收,眼睛却一直盯着美艳女子唐安安不挪窝。
座中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把目光投向了桌上最为年轻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同样面带微笑,坐在圆桌上离史嵩之最远的一个位置,看其面目,不到三十岁的年龄,生的白净高大,方耳阔额,两道浓眉英气勃勃,极有气势。
坐在史嵩之身侧的唐安安放下诗稿,娇媚的朝史嵩之看了一眼,秋波横递,眉眼里全是勾人魂魄的魅力。
“史大人写得真好,来,妾身借花献佛,敬大人一杯,薄酒知人意,最是暖人心。”唐安安玉指轻轻掂起一个羊脂酒杯,递到史嵩之手上,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年过半百的史嵩之顿时如遭电击,浑身都僵住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史嵩之这样的人物,也会对女子失去免疫力,不过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这唐安安太漂亮了。
只见一个可人儿,两瓣红唇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头秀发乌黑顺滑,腰身不堪一握,香肩嫩如莲藕,鹅蛋脸柳梢眉,含笑时美若天仙,微嗔时娇若杜鹃,身姿曼妙仪态万千,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万里挑一铁鞋难寻,放在整个江南,都是极为少见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