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催他们生啊。”
“我不是刚告诉叔叔了吗?”水天勤歪着脖子,居然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这么又问呢?”
“是是是。”水墨恒笑道,“等叔叔的孩子出世后,你爹妈准备才要弟弟妹妹对吧?”
“嗯。”水天勤点完头,立马儿问,“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与你爹是兄弟啊!”
“哦,”也没看出来水天勤到底能否理解,反正是点头了,走着走着,看见一群鸡正在草地上啄食,抬手一指,问道:“叔叔,同样都是公鸡,为什么有些鸡头上的鸡冠那么高那么红,而有些却那么平那么低呢?”
“诶,这个问题问得好!”水墨恒当即夸赞道,“像咱们农村出来的孩子,一定要知道这个常识……”
“叔叔,叔叔,我不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水天勤着急了,直接打断辩解。
“谁说的?你怎么不是农村出来的孩子?”
“俺妈说了,俺爹有官职在身呢,而且现在咱也不住农村。”
“那也是农村孩子,怎么?做农村的孩子不好吗?”
“俺妈告诉我,咱以后不回农村。”
“不回凤凰村那个农村当然可以,但现在天上人间也是农村,只是新式的农村而已。无论咱住在哪儿,都不能忘本,咱的出身就是农民,你爹是,叔叔也是,懂吗?”
“哦,所以,我也是农村的孩子,对吗?”
“对!”
“那我一会儿回去告诉俺妈,说她教错了。”
水墨恒又耐心地解释道:“其实,你妈也没教错,因为她的确不是来自农村,只是由于咱户籍通常都随父。比如:你叫水天勤,随你爹姓水,而不是随你妈姓向。”
“那我到底是不是农村的孩子啊?”水天勤眨巴着眼睛。
“当然是啊!”
“叔叔是,那我也是吧。”水天勤勉强地回道。
“别以为农村的孩子低人一等哈,其实农村孩子的见识,比城市孩子多多了。譬如你刚才问的问题,公鸡为什么分两种,有着不同的表现形态,城市孩子就不一定清楚。”
“为什么呀?”
“你看,”水墨恒指着一只鸡冠矮小的公鸡,“那也是公鸡,但小的时候被阉过,所以俗称熟鸡,也叫阉鸡、扇鸡、线(献)鸡……”
“什么是被阉过?”显然,水天勤不太懂。
“这种鸡还有一个名字,叫太监鸡。太监知道什么意思吗?”因为水天勤依然穿着开裆裤,所以小鸡ji鸡ji露在外面,水墨恒饶有情趣地伸手一探,笑侃道,“简单地说,就是割掉这个,小鸡ji鸡ji。”
对几岁大的水天勤,也只能这么解释,水墨恒想着“小鸡ji鸡ji”应该容易理解,若准确地说,是割掉公鸡的雄性睾gao丸wan,那估计还得解释老半天。
水天勤敏感地一退:“啊?割掉小鸡ji鸡ji,不痛吗?”
“当然痛,但太监鸡有许多许多优点。”水墨恒又指向一只正在母鸡旁边呱呱叫、鸡冠通红高耸的大公鸡,解释道:
“你看,那样的,才叫真正的公鸡。真正的公鸡是没有割掉小鸡ji鸡ji的,所以每天非常活跃,不仅食量惊人,而且是好斗分子,可是它们的肉质却粗糙,并不鲜美;而被阉割掉小鸡ji鸡ji的太监鸡,那就大不一样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