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爱坐在喷着香粉雕刻着花纹的马车里受万人敬仰,夜幕降临,璀璨夺目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为英雄送行,英雄要赶往下一个有怪兽有地方为民除害。民众们高呼着英雄的名字,传说着英雄的故事。最后,无一例外的,英雄都出自神圣的教会。
我被这些形容词迷惑,我不知英俊潇洒为何物,我不知道神秘莫测为何物,我不知宏伟高大为何物,我不知道巨大无比为何物,我亦不知道香车宝马为何物,我更不知道美人在怀是何样感觉,但这不妨碍我把自己幻想成英雄。欧老师喜欢讲关于卡牌的故事,在他嘴里一张小小的卡牌便拥有改变一生的力量。我喜欢听关于卡牌的故事,在我心里一张小小的卡牌便能改变我的一生。
欧老师上午教我们读书识字,下午则教我们野球拳。野球拳是欧老师自创的一套拳法,不伦不类的拳法,一开始很多人笑话的拳法,但就是这套拳法在巧合之下打败了真理部的考官,所以这套不伦不类的拳法在我们村成了神圣的拳法,甚至在附近的村子也小有威名。
就这样过了一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打从心底佩服欧老师,但这种佩服消失得太突然。
我记得那是七岁的农忙时节,学堂特意放了农忙的假期,大家回到家帮忙收割,我也不例外。在家中准备好收稻的农具,磨好的镰刀,备好推车和袋子,戴上遮阳的草帽,穿上长袖的衣衫,一家人穿堂过巷、爬坡翻岭来到稻田里,每人站在一垄稻田前一字排开,弯腰半蹲便开始了稻收。左手揽稻、右手挥镰,镰起稻收,转身放置在一起,堆成垛以便脱粒。稻收的动作简单,重要的是操作的娴熟程度。我用心的收割着,努力加快速度,奈何自己不善稼穑,还是远远的落后于父母。在苦水里泡大的父母,成长于阡陌间,从小侍弄农活,早已熟悉了各种农具和农事的劳作。他们猫着腰,左手一揽满怀的稻谷,右手挥镰快如闪电,镰刀在水稻里舞动,如游龙在水中畅游,移动的脚步,那般轻盈灵活。稍后,父亲开始脱粒水稻,动作流畅如天上行云,操作熟练手到擒来。饶是如此,我们的进度依然很慢。我听欧老师说,在城里的那些有钱人拥有大片大片的土地,为了提高生产效率他们雇佣了数量众多的农夫,并且组装出了以卡牌为动力的脱粒机。欧老师将脱粒机描绘的神乎其神,那是一种只需要把稻杆放进机器里就能自动脱粒的机器,节省体力,增加速度。
父亲、母亲这种书面用语是欧老师教我的,他说这样用词可以表示尊敬。
早上的时候,太阳已经毒辣灼人,这使得劳动进度很慢。我经常是割一会就要站起来喘气一下,有时候实在不行了,就找个口渴的借口上到田埂,在树阴的地方坐下来休息,然后幻想从天而降一张卡牌改变我的一生,在美妙的幻想中我更盼望着时间早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