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占元率领人马连夜赶回蚂拐镇时,一轮火红的太阳已经悄然升上西北的山头,绚丽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他沐浴着温暖的霞光,扬鞭策马,带队拐进小镇西面那片人迹罕至的荒野。
他们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埋锅做饭,生火取暖。阳光照射在苍茫的原野上,大地一片金黄。林子里炊烟袅袅,饭菜飘香。被绑在树桩上的小铁匠闻到饭香,不停地吞咽口水。而那个被他重金赎回,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他们五花大绑捆在树墩。
土匪们酒足饭饱,开始寻欢作乐。刘占元一把掐住该男子的喉咙,仿佛捏着一只青蛙,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随时把对方捏死。他问话的语气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你到底是谁?老实交代,别耍花招。”
刘占元稍微松开手,拿掉堵在男子嘴里的破布。
那男子憋得面部通红,他使劲地咳嗽两声,终于说出被赎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叫郭大年!咳咳”男子咳嗽连连,咳得脸红脖子粗。
“过大年?好奇怪的名字!”刘占元半信半疑,“你为什么不叫过春节呢?这是真名吗?”
男子点点头,他张开嘴巴准备说话时,那该死的咳嗽几乎让他没有喘气的机会。
“好吧!郭大年,我姑且信你一回。如果被我发现你骗人,小心我割断你的舌头。”
刘占元非常厌恶地堵上郭大年的嘴,企图把那烦人的咳嗽憋在肚子里。他转身从张大民的手里抢过一个熟透的苹果,放到郭大年被绑的那根树桩顶上,然后翻身上马,骑马离开树桩十几步之遥,挥舞马刀,策马往树桩的方向狂奔,马头距离树桩大约还有一米时,右手扬起,甩出马刀,刀尖切中半截苹果,飞落地上。
站立一旁围观的土匪们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喝彩,郭大年已吓得瘫软在地,体若筛糠,两眼翻白,小便失禁。
刘占元掉转马头,再次返回到树桩跟前,恐吓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以免遭受皮肉之苦!刚才我提醒过了,你不要怪我无情!”
郭大年拼命地挣扎,企图挣脱绳子的束缚,被堵的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刘占元不得不扯掉对方嘴里的破布,已解放嘴巴的郭大年长吁一口气,急忙说道:“爷,我老实交代,我老实交代!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让我说什么都行!”
刘占元连忙呵斥:“少废话,还不快说!”
郭大年伸出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掌,指了指旁边的小铁匠,大声说道:“他他是延河地下党的情报员!跟我大舅很熟!”
“可他跟我说你是他内弟,也就是他孩子的小舅?”
“不是!他胡说八道,在骗你呢!”郭大年矢口否认。刘占元脸色阴沉,他咬咬牙,策马离开郭大年,来到对面的小铁匠跟前审视良久。因为两者被捆绑的树桩之间距离很远,大约有一百多米。
此时临近晌午,太阳已经升上高空,阳光直射地面,热气逼人。在太阳底下暴晒许久的小铁匠神志已经模糊不清,他被蒙住的脑袋已经耷拉。刘占元纵马跑出一段距离,然后掉头向后飞奔,距离小铁匠大约还有一米之遥,他奋力甩出事先准备的套马杆,牢牢套住捆绑小铁匠的那根树桩,从泥土里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他紧紧攥住套马杆,连人带桩,纵马拖行。小铁匠仿佛一只被牧民们玩弄的代罪羔羊,四脚朝天,任人宰割。而那些披着土匪外衣的军统宪兵们骑马追在后面,时而挥舞马鞭抽打他已是遍体鳞伤的身子;时而策马近前,踩住他的腿脚。他们围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