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若能退不退,单人独骑,策马杀入鲜卑军阵之中。
茫茫无涯的鲜卑军,不见杨阿若,只闻鲜卑人的惨叫声。
“王使君,我大汉国威仍在。曹节之流,终糟恶报。你我二人重新站队的时候到了,救支就塞,便是自救。”
陈促顿了一下,见王智眉头深索,似乎是在犹豫,急道:“支就塞遭逢大难,若是吕布回来了,你我二人定死无全尸。”
“说完了?”
王智玩味的看着陈促,当年的陈促,仰仗着檀石槐之威名,何等的威风。如今老泪纵横,居然要救支就塞。
吕布完全是拓拔匹孤掌中玩物,救支就塞与匹孤为敌,这陈促真是傻了。
“王使君,难道你还执迷不悟?”
陈促伸手点指王智,大吼一声:“若支就塞破了,鲜卑人定不会如约退去,皆时挥师南下,你我都是大汉的罪人。”
“大汉罪人?”
王智捋了捋颚下美髯,对陈促说道:“何时你陈治也成了汉之忠良了?”
“苍啷啷!”
刀出鞘。
王智当场剐了陈治,蹲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你早就是大汉的罪人了,而我是鲜卑功臣!”
“客孙!”
王智出门高呼一声,叫来客孙,吩咐道:“临车虽毁,木料仍在。寻工匠出塞,送到拓跋部,助其修缮临车。”
“是!”
客孙得令,视线离开血泊中的陈治,转身既走。
“等等!”
王智拉了客孙一下,对他说道:“工匠的事,差一得力之人去办。你速调集郡兵,你我出兵稒阳。”
“陛下北巡,恐不日便至。要他看看,某王智是如何据守稒阳,守我大汉国土的。”
“好!”
客孙退下。
王智的眼神忽然阴狠起来。“吕布,纵你随陛下来。鲜卑大兵压境,我王智放弃支就塞,据守稒阳,也说得通。”
……
这时,吕布正在上党郡奔驰。
一架马车,变成了两架马车。
虏了郝萌小妹效果明显,皇帝刘宏终于有紧迫感了,一路上恐败露了身份,不停的催促吕布快走。
娇滴滴的郝小妹,那是惊弓之鸟一般,终日蜷缩在那车中,只有一日问了看起来正直的黄琬,我们要去哪?
吕布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皇帝刘宏面前,完全乱了方寸。
无论他多么废柴,多么贪玩,他还是大汉的皇帝。
弑君,时机尚不成熟。救支就塞,更没有这皇帝刘宏不行。
自自己离开支就塞,将有十日。这十日,不知成廉守得如何了。
不知那西凉豪侠杨阿若,有没有赶到支就塞。
杨阿若武艺,若不拿方天戟,吕布也与他胜负难分。
只要支就塞上下一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支就塞能够上下一心吗?匹孤会施离间之计吗?
吕布不知道,他只知道尽快赶路。
一路不入馆驿、不入田庄,就住在邮驿之中。
邮驿中的邮人,来去匆匆,生活最为乏味。连养狗的心思都没有。
皇帝刘宏,也只能乖乖赶路。
……
日暮之时,皇帝刘宏在马车中快颠散架了,终于看到前面有一邮驿。
“奉先,快入邮驿。”
有郝姑娘在队伍中,君前臣名的规矩也顾不得了。皇帝刘宏要给这郝姑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架安车驶来,赶车人剑眉鹰目,车上又有一人自称公子宏。
验过过所,邮官安置好几人,然后吩咐下人,一封书信送到了上党陈氏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