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驰道,依山而建。远远望去,一条蜿蜒的s型曲线。上面挤满了上党郡郡兵。
上党太守朱弘与郡丞周尚二人对坐,煮酒六博,煞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架势。
“吕布来了。”
郡丞周尚一捋颚下上山羊胡,笑盈盈的说道:“百里驰道,尽是甲士,看他吕布会飞不成?”
“周郡丞下得一手好棋,一侧峭壁攀之缓慢、一侧冻河马踏地滑。只要他吕布敢下驰道,我可箭矢齐发,任他有千般武艺,也终成箭下亡魂。”
朱弘身旁别架挑起拇指,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周尚,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听闻这吕布,退宇文、擒拓跋、斗朝堂、杀匈奴。满夷谷先屠阴山三十六友,后五千军中斩督瓒,本官总是心中难安啊!”
太守朱弘文人,眉头轻蹙,写满了担忧。
“诶,太守放心。”
周尚继续捋着山羊胡,手下立起一颗骁棋:“莫说这百里驰道,列满甲士。马冲不入、戟轮不开。我早已吩咐下面甲士,只要吕布近了,莫说废话,箭矢齐发。”
“周郡丞妙计,他吕奉先再强,也不过一人而已。只要不让他冲入阵中,此处定是他的死地。”
任何郡中,别架都是太守的左膀右臂,关系非常亲密。只见别架手轻轻搭在朱弘肩头,对他说道:“使君放心,想要过这壶口关,除非他吕布会飞。”
“对!”
周尚接着别架的话说道:“除非他会飞!”
“快看,吕布飞了飞了!”
身旁不知道谁大吼一声。
周尚、别架二人脸上一惊,定睛望去。
但见胯下马后蹄扬起,吕布背弓持戟、置鞬落罗人头挂在腰间,从战马上一跃而起。背后的角端弓,五彩斑斓,好似羽翼一般。
吕布身下,是数十支齐发的箭矢。阳光下的羊头簇,闪着寒芒,天空中仿佛架起了一座桥梁。
吕布,就在此桥之上掠过。
“会飞又如何?”
周尚不屑一笑:“落地之时,他也没有立足之地!”
“对,这一落地,必定成擒。”
别架话没说完,但见吕布横扫方天戟,愣是在落点之处,扫出了一处立足之地。
方天戟一横,吕布步下对面前郡兵说道:“闪开!”
“杀!”
此郡兵策马,挥舞着手上环首刀便向吕布冲来。
“找死!”
吕布闪身夺刀,拉马缰绳,翻身一脚,将此人从马上踹下,同时跨在马上。
仅仅一两步的距离,面前郡兵策马来战。这么近的距离,战马根本跑不起来。哪怕御马再强,战马也不会奔驰起来,因为这样无异于自杀。
来人是这么想的,如此近的距离,吕布手持长兵,根本轮不开。
擒吕布,大功一件。
吕布微微一笑,看出了来人的打算。微微一笑,画戟猛戳马臀,胯下马惊,“咴”的一声嘶鸣,猛地向前冲去。
前人策马,欲向左右躲闪。奈何四周没有空当,四周兵士、战马撞在一处,立即发生了连锁反应,霎时间乱做一团。
吕布战马发疯似的向前冲着,与对面战马相撞。
“砰!”
一声闷响,周尚在远处紧张的看着吕布,这下还不堕马?
却见吕布借由这股冲击力,戟尖点地,再次高高跃起。烈日之下,驰道之上,苍鹰翱翔于天。
吕布飞不及苍鹰之高,却比苍鹰更为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