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就塞,二百戍卒,列阵校场。
看台上。
左侧以尉丞陈促为首,依此是令史魏续、从史唐琳、屯长侯成;
右侧以士吏成廉为首,依次是屯长金甲、屯长童环、屯长宋宪。
吕布未到,一众军吏面面相觑。多少知道些,近来支就塞处境不妙。几个月来,吕布第一次召集所有吏卒,大家都站得笔直,等待吕布。
闻人通传,吕布与杨彪出东厢,一出门,便见苓儿在西厢门前。
“吕鄣尉。”
苓儿招呼一声,返回西厢。
“先走一步。”
杨彪识趣的走开了。
吕布笑盈盈的走到西厢,眼见苓儿手捧衣装,迎了过来:“吕鄣尉,日前闻听您要为中部都尉,苓儿便做了这一身官服。”
苓儿说完,打开衣装。
吕布知道,苓儿许多话都没有说。
支就塞的处境,他和杨彪都未透露太多。但也从不避人。
小小支就塞头上一直笼罩着一股阴云,苓儿一定想到了,中部都尉任命下来之后,吕布便要稒阳赴任。
届时,朝廷官服未到,鄣尉官服赴任,气势上要弱上几分。
“来,苓儿,帮我更衣。”
千言万语,化为满眼温柔,过了年苓儿就十三岁了,还有两年便到了及笄之年。
吕布张开双臂,看苓儿一双纤纤玉手,将自己外衣退去、然后是中衣。
苓儿的脸,红得像足了苹果。
眼眶中擎着泪水,吕布几翻出生入死,她恨不能相随。她能做的,唯有这一身官服。
真是愧对吕布厚爱。
……
少许时候,支就塞二百吏卒,在校场静静的等着吕布。
吕布登高台,立于高台之巅,眼望二百吏卒。这是自己最大的资本,二百精锐之师。
看台下,吏卒看着吕布。
冠长冠,高七寸,广三寸,促漆纚为之。身着干缯袍,绛缘领袖为中衣,银印在手,青绶飘飘。
两千石高官官服在身,好不威风。
“吕都尉。”
诸军吏拱手施礼,其中便包括刚刚离开吕布的杨彪。
转眼未见,吕布一袭暗红色的丝质复袍,领口、袖口漏出大红色的中衣,脸上自带官威。
督瓒杨彪见过,一张粗犷的脸,眉宇间却少了几分英气。这中部都尉,就该是如这吕布。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斜插两道剑眉,眉宇下的眸子,宛如草原上的苍鹰。
“本官自入伍之日起,眼见边地糜烂,殚精竭虑、夜不能寐、势要肃清边关,为我大汉北伐,稳定后方。”
吕布声音不高,穿透力却很强。诸吏卒都知道吕布在做什么,但听到这里,无不热血沸腾。边地糜烂,不止是边关,还有匈奴人、资敌的汉人。
这一个多月,吕布以一人之力,与整个边关为敌。作为吕布的兵,他们自惭形秽。今日,所有人都知道,吕布要有重任交给他们了。
顿了一下,吕布继续说道:
“有官吏,食我大汉俸禄,不思报国,以我边军军粮、成宜官盐,与鲜卑东夷互市。今,鲜卑东夷食我盐、粮,用我钱财,劫我边地、淫我妻女、杀我手足、烧我田宅。“
吕布说到这,又想到了明年出征归来的败军。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