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挥舞着手中剑,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唯有脸上那股肃杀之气,当得起吏卒中的魁首。
“让那庙堂之上的皇帝知道,边关除了吕布,还有我支就塞吏卒!”
置鞬落罗听着后面的喊杀声、惨叫声、嘶鸣声、还有方天戟撞击血肉的闷响。
恨胯下马不生八只马蹄,五千兵马又如何,他置鞬落罗命只有一条。
“给我杀!”
置鞬落罗大吼一声:“杀敌一人,赏十车军粮。”
鲜卑人回头看看远处落下的粮食,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押粮的。粮车那边还有一千押粮的汉军,说是汉军其实是自己人。
六千兵马,还不及那五十人?
冬日苦寒,鲜卑牧民一人十匹牛羊,那是不敢吃的。没有这些粮食,他们只能吃乳酪。
乳酪味美,却不堪果腹。
没有这些粮食,冬日要饿死多少人?
也许,自己是第一个。
那不如拼了,只要杀得一人,置鞬落罗大人,十车粮,送到家人手中。
“区区五十骑,杀退我五千大军,我大鲜卑山的男儿,的荣耀哪去了?”
置鞬落罗之子,置鞬朵屠高声一吼,帅亲随十数人拨马迎战。
“我儿回来!”
置鞬落罗话音未落,眼见吕布马上高高跃起,方天戟摘去置鞬朵图头颅。
落回马上,又是横扫千军。十数骑,没有延缓吕布一步。
置鞬落罗老泪纵横,策马狂奔。
泪水落在地上,落在血水中。
前方十里,有牛羊万匹。冲入牛羊群中,以火惊身后牛羊,可阻吕布。
五千兵马任他杀,杀千人我还有四千。
只要能够集结千人之骑,拉开数十步距离列阵,箭矢齐发,此役能胜。
朵屠惨死历历在目,置鞬落罗奔逃中,口中连连下着军令。
直到再奔出了十里,早已离开汉地,深入鲜卑腹地。
前方是一洼地,万匹牛羊就藏在那里。这一役翻盘的希望,就在那里。
“架!架!”
置鞬落罗刀砍马臀,战马吃痛,速度又快了。
视线一点点看到洼地内的景象,置鞬落罗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血池,万匹牛羊倒在那里几乎被淹没,还有熙熙攘攘族人的尸体,那是留下的一百守卫。
再向前,洼地全景现于眼前。
血池中还立着千骑,数十面汉字大旗,迎风招展。
为首的将领,虎目圆睁,手中刀指苍天,高喝道:“诸将听令,鲜卑残兵,一个不留。筑京观于塞外沃野,以示大汉雄风万里!”
京观,敌人尸体堆砌的高冢。将士们仿佛看到了日后数年,这京观化为白骨,依然矗立在这里,震慑边关。
“杀!”
皇甫嵩高喝一声,手中环首刀重重落下。身后是飘舞的三色令旗,三个令旗兵各司一个。
皇甫嵩不断的下着军令,令旗兵舞动令旗。
兵分三路,皇甫嵩兵马掩杀中,驱赶着这些鲜卑兵。
鲜卑人逃窜间,赫然发现。自己被这些汉军尽数驱赶在一处。
“随我冲出去!”
置鞬落罗策马奔向皇甫嵩,冲过面前的汉军,这员将领之处,最空虚。
“噗!”
话音未落,置鞬落罗胸前一凉。方天戟自背插入,戟尖从胸前漏了出来,左右双月尖也顶了出来。
吕布拔戟。
“噗通!”
置鞬落罗栽倒下马去,一双眼睛死瞪着吕布。死也要记清这张脸,来世再杀他。
吕布居高临下,看着置鞬落罗。口中一声断喝:“明犯强汗者,虽远必诛!”
“咔嚓!”
挥戟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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