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塞外烽火。
自狼胥居山,至宿虏塞,烽火绵延三百里。
烽火还在以次传递,断在了大墩燧。郎伯当在,怎么会燃起狼烟?
烽遂有,大墩燧不燃狼烟,下一个烽燧左右为难。
置鞬落罗亲帅部卒五千南下,这几乎是押解牛羊万匹的全部兵力了。一路狂奔驰骋,大墩燧之后的几个烽燧,直到远远见到置鞬落罗兵马,这才燃起狼烟,直至鸡鹿塞。
鸡鹿塞援军出,置鞬落罗已经接到了八百北上粮车。就在大墩燧不远,押粮汉军千余人,在鲜卑五千骑的簇拥下,缓缓北上。
这千余汉军,是督瓒的全部亲随班底了,汉人、匈奴还有些许鲜卑人。
督瓒之死早已传至,他们这一行,也不准备再回汉地了。
这倒是又帮了吕布一次,这么大张旗鼓的资敌,想要瞒也瞒不住。
届时查到督瓒,死无对证。郝绍咬出平氏君,刘宏盛怒之下,朝堂上有得乱了。
吕布志得意满,却不知已然瓮中之鳖。
五千鲜卑骑兵南下,是在吕布眼皮底下。置鞬落罗分兵三百,与吕布这五十骑对峙,其余兵马,从容南下。
皇甫嵩没来?
还是魏续遭人拦截?
这都不重要了,吕布此番,唯有打出以一当百的气势了。
“冲阵烧粮,有没有怕的?”
吕布回头问起弟兄们,嘴角上挂着淡淡笑容。
“不怕!”
魏续第一个力挺吕布,心中却在打鼓。冲阵容易,接近太难。
夜袭拓拔大营,那是偷袭。敌营之中,深陷重围,敌军恰恰不好放箭。
如今这鲜卑置鞬部落,军阵齐整。八十步内,箭矢齐发,五十骑焉能接近?
“死过了,再也不怕了。”
侯成手中不是环首刀,而是一把剑。习杨阿若剑法,颇有心得,如今发觉剑虽没有环首刀那般有力,却是轻灵。
环首刀一马四刀,几难做到。一马四剑,倒是非常简单。
“敌军若是放箭……”
宋宪实在人,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也是大家的担忧。
“放箭,某吕布第一个中箭身死!”
吕布于军前一声高喝:“哪怕敌军数倍于我,气势上都不能输,只要跨在马上,眼中只有一个字……”
“杀!”
五十骑,齐声高喝,魏续的声音,夹杂在大家的声音里,仍是尤为响亮。
有些人,来时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支就塞,私盐资敌,都是罪卒。如今眼见军粮出塞,正是赎罪的时候。
策马缓行,距对面三百骑百二十步,角端开弓,敌应声而倒。
二、三、四……
这队人马首领,乃是置鞬落罗爱将——置鞬且渠。
眼见百步之遥,白袍小将,手持斑斓角端弓,开弓箭无须发。
“这……拓拔邻那一把?”
置鞬落罗大人几番求之不得,居然落到了这小子手上。定要将此弓夺来,献与置鞬落罗大人。
想着,置鞬且渠见到了吕布马鞍桥上一把方天戟,挂着自信的微笑,策马而出。
“对面可是吕布小儿?”
置鞬落罗高声一喝,见吕布看过来,笑道:“你汉人称你这班年纪,叫做小竖吧!”
竖子,指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