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骑,出支就塞。轻装简从,三日便至宿虏塞。
这还是绕路了,为了绕过沿途烽遂的眼线,奔走在游骑斥候的游骑线外。
宿虏塞,出朔方高阙关西北,一座本应写满荣耀的城池,只可惜天不随人愿。
元丰六年,武帝在位的第六个年号的最后一年。匈奴乌维单于死,其子儿单于乌师庐继位。
那时的边关,不像现在的边关。即便有资惠匈奴之人,也只是小打小闹,不会有边地高官,大张旗鼓的与匈奴互市。
匈奴人的冬天,尤为难过。大批的牛羊,无处互市。
吕布问过张俭:“匈奴人为何不与西域诸国互市。”
张俭对西域的理解,超过吕布的想象:“西域以天山分南北。天山以北,水草丰美,宜游牧。天山以南,气候干燥多荒漠,宜定居。”
“乌孙、车师与匈奴相接,都是游牧强国,也有大批的牛羊待市。”
“想要与天山以南诸国互市,要越过乌孙、车师,两个西域强国,难比登天。”
“更何况,东南还有羌氐游牧。”
其年冬,匈奴遇大雪,匈奴牛羊多饥寒死。儿单于乌师庐也不是檀石槐这等明主。
鲜卑人不会捕鱼,檀石槐听说倭国善捕鱼,便东征倭国俘虏的千家置酒泉捕鱼。
儿单于其性格喜怒无常,好杀人。时,匈奴部众不安。
左大都尉欲杀儿单于詹师庐以降汉朝。汉朝遣公孙敖在塞外筑受降城,驻兵以接应左大都尉。
两年后的太初三年,汉遣赵破奴率两万余骑兵出朔方郡,至浚稽山接迎左大都尉。
不料事泄,左大都尉为儿单于乌师庐所杀。儿单于乌师庐立即发兵八万,攻击赵破奴。可怜的赵破奴,至距受降城不远的地方,身陷重围。
被俘之时也是诡异,居然是在出营找水的路上。两万汉骑,不是不能战。但主帅被俘,恐被降罪,居然全部投降。
还搭上了元狩二年降汉的匈奴缑王与浑邪王这对甥舅。
儿单于残暴。二人之惨死,是可以预见的。
读,每每至此,吕布都是义愤填膺。武帝时,汉正强势。匈奴兵器、军械,远胜匈奴。
给他两万骑,冲他儿单于八万骑兵,凯旋而归。
向后翻,看看贰师将军李广利攻大宛所作所为,前后四年,近二十万兵。这赵破奴攻楼兰,活捉楼兰王,紧紧用了七百兵马,也是一良将了。
只是,这重围之下,身为主帅亲自出去找水。
总觉得他是趁机开溜。
可以说,这赵破奴,一手将这本应写满荣耀的受降城,变成了笑话。
孤城深入塞外,其后在汉匈之间几度易手。
如今这受降城,叫做宿虏塞。在亭障烽燧连成的一条烽燧线上,是光禄城上最重要的一座鄣塞。
吕布之所以知道,军粮经由个亭障烽燧,由宿虏塞出鲜卑地。
因为他上一世,为一鄣之尉时,便是这宿虏鄣尉。
又有谁能想得到,五原郡的粮车,西北行至朔方郡,经由这里出塞?
十里一燧的戍卒,恐怕还认为这是他们朔方的粮车。
不至宿虏塞,难窥其全貌。
因为他不似其他鄣塞一般建在高处,而是在一处洼地。
这里远不支就塞那般水草丰美,更别说阴山之内了。少水决定了,身在低洼之地,也无掘水灌城之险。
长城之外多荒漠,宿虏塞又不靠近水源,没有渔猎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