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瓒胆寒了,祈祷苍天,祈祷那吕布已然葬身滚木礌石之中。
身边的侍卫也在寻找吕布,那吕布比起这谷中的滚木礌石,还要凶险万分。
“看吕布在飞!”
不知道谁一声惊呼,督瓒抬头一看。
夕阳落下,余晖仍在。头顶一月,没有光芒。月下吕布,马踏礌石奋力跃起,在礌石间不停跳跃。
马上滚木,马打盘旋。再跃上羊头石,前蹄高高扬起。
吕布手中一把斑斓的角端弓,霎时间放出光芒,头顶上的皓月几乎看不到了。
挽弓搭箭。
双目透出冰冷的光芒。
督瓒心头一紧,连忙俯身,藏到侍卫身后。手中印绶掉在地上,浑然不觉。
孬种!
吕布微微一脚,收弓策马。马踏礌石,越跳越高。身旁两侧,滚木礌石滚滚而下,仿佛那是吕布召唤来的一般。
“看,上司命!”
不知谁指着天边策马的吕布,高呼一声。
汉司命分上下,上司命掌人死,下司命掌新生儿出生。
上司命邻凡,谷中戍卒,哪怕是不在滚木、礌石落下区域内的,亦是纷纷拨马奔逃。
有溃退,必有人马相互踩踏。尤其是谷后那个尸体冻成的红丘,策马难上。
嘶鸣声、奔逃声、惨叫声,家在这戍卒们胆寒的呼喊:“快逃,上司命降临!”
夹谷路窄,虽说是水泄不通,但至多不到千人。奔逃之下,互有踩踏,但很快就出了退路。
督瓒不干的看了一眼吕布,策马奔逃。
“轰隆隆……”
滚石声退去,杨敢立于夹谷之巅高呼一声:“某等退去!”
看着吕布跨马空中行,杨敢也放心离去。拱手施礼之际,不自觉的透出崇敬的目光。
“谢情谊相挺!”
吕布在空中向杨敢施礼,高处风大,吹没了头上鹖冠,束发、衣带齐飘扬。
最后看了一眼吕布,策马踏羊头石而下。杨敢赫然发现,数千的边军业已退却。
吕布从地上拔起方天画戟,奋起直追,今日定要那督瓒狗命。
时间不长,也就一刻钟。
人马在登杨家堡岔路肃整,但见前方自然尘土飞扬,策马之声不减,杨敢眉头轻蹙,然后笑了。
“玩了半辈子虚张声势,居然让人玩了。”
杨敢咬了咬牙,而后又是玩味一笑:“老豹,交给你,记得给吕鄣尉留几个活的。”
“好嘞!”
老豹也看出来虚张声势了,看样子不足百人。在阴山这地头上,跟我玩虚张声势,老豹帅人而去,盛势更是震天。
杨敢拨马,带上三百弟兄高喝一声:“为吕鄣尉助战!”
此时,夜以黑。月明星稀之下,杨敢帅人复登满夷谷东,峭壁之巅。
吕布不在,下面空有满谷血红,和十架无主牛车。
再向北追去,追至一高坡处,杨敢倒吸一口凉气?
月明星稀之夜,枯黄的茫茫沃野上,数千兵马策马狂奔向北,卷起那一丈高的烟尘,在月光之下,泛着光泽。
定睛望去,一骑黑马,倒拖腾龙画杆方天戟,竭力向北追击。
苍天!
吕布单人独骑,追得数千兵马四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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