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刘奇以来,从丹阳到淮南,从淮南到徐州,从徐州到这荆襄之地,大大小小亦有数十战,上万山越袍泽的尸身,还残存在淮南、徐州各处战场,他更是亲手送走了麾下不少的袍泽,但他们临走之前,脸上都带着释然的笑容。
彭虎明白,那是解脱之意。他们虽是,家中妻儿能得一忠烈木牌,更有甚者,得一忠烈银牌悬于家中香案,从此,便不再受汉人欺凌,更会被江东之民,视若己出,更会得到当地官吏奖赏的钱粮田亩,对于山越之民而言,若非不能饱肚养活族人,他们又何必出山劫掠,与强大的汉人为敌?
可历任扬州官吏,大汉数百载以来,何人又汝吴侯刘奇一般,待他山越族人,如同本族,给予有罪之人将功赎罪的机会,妇孺老弱,都不欺凌,发放钱粮养活,分配田亩耕作。
彭虎看着刘奇那不算极为魁梧的背影,却觉得他此刻站在战车上,高大无比。
“主公呐,汝若有意北伐中原,吾山越精兵,当为先锋。”
彭虎顿了顿,在心里添了一句:“责无旁贷。”
“尔等且放下兵刃。”众军合围之中,黄忠突然下令。
“将军”,一时间,跟在他身后的亲卫面色激动,他们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此刻深陷重围,若是放下兵刃,岂不会任人宰割。
“放下。”黄忠怒喝一声,“莫非,汝等竟敢有违本将军将令不成?”
“哐当”跟在他身后的亲卫第一个将长刀置于地面,身后的军士也如蒙大赦,纷纷丢弃了手上的兵刃。
“上”彭虎猛地一招手,自有军士上前,将包围圈中的两百余人给带走。
数十步方圆的区域,仅剩下黄忠单人匹马,持刀而立。
“吴侯,不知老将可否见吾女一面?”黄忠突然开口道。
“自然。”刘奇一招手,自有军士传唤中军大帐。
不多时,穿着软甲的黄舞蝶大步奔出。
“父亲”
刘奇淡淡地看了一眼她两侧拦阻的军士,一挥手,黄舞蝶便穿过众军阻拦,冲到了黄忠战马之前。
“孩儿有罪,连累父亲,罪该万死。”黄舞蝶大步行至马前,竟是立即俯身下跪。
“汝为二十名悍勇细作所围,斩杀三人,击伤五人被网所俘,非战之罪,若是沙场征战,他们不是汝之敌手。”黄忠翻身下马,看着近在咫尺的爱女,露出一脸慈爱之色。
“吴侯,可否放过小女,吾死后,让她随处而居,择一佳婿……”
“父亲……”黄舞蝶热泪盈眶,突然转身,面朝刘奇跪下,“吴侯,汝答应过吾,不杀吾父,汝为何要食言?”
刘奇一拍脑门,“吾何曾说过要杀黄老将军?”
半烛香之后,刘奇带着军中众将步入中军大帐,黄忠黄舞蝶战于帐内,一言不发。
刘奇摆了摆手,除却甘宁、黄忠二将,其余诸将,俱是离开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