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及身后的杜姓小将闻言,眼睛一亮。就听刘宁追问道:“刘贤果真就在前面?!我看敌军不过千人,太守和沙摩柯将军何不随我一起杀回去?若能擒杀刘贤,我等未必便不能替主公克复荆州!”
巩志闻言,顿时大为心动,转头看了看刘宁麾下兵马,竟有近两千人,再加上还在后面与刘贤混战的自家兵马,兵力是刘贤的两倍还多。当下巩志咬了咬牙,道:“若能擒杀刘贤,功莫大焉!”
此时,刘贤看见城中兵马大举杀出,心道不妙,早已令郝昭舍了敌军,收束兵马,后撤二里重新列阵。心下犹自愤愤地对郝昭道:“想不到紧赶慢赶,还是让巩志、沙摩柯与城中守军会合了。”
郝昭看了看敌军,见城内兵马会合了沙摩柯残军之后,并不回城,反倒排成阵势,似乎准备向自己这边杀过来,当下对刘贤道:“主公勿忧!我看敌军自恃兵多,似乎想要反击吃掉我军。巩志、沙摩柯既然不立即进城,我们就还有机会斩杀他们。”
刘贤沉吟片刻,道:“沙摩柯勇力绝伦!这一路追来,你我也曾与之交手,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敌军会合之后,计有两千余人,兵力倍于我军,我只怕勉强对战,即便得胜,也会是惨胜。只是就此退去,我又实在是不甘心。”
郝昭闻言,看了看麾下兵马,虽然阵列依旧整齐,但士兵因长途追击,连番作战,脸上都有深深的疲惫之色,顿时也沉默了,半晌才道:“敌军虽多,但若列阵而战,我军却也并不怕他。只是士卒确实疲惫,伤亡却是免不了会增大许多。”
刘贤闻言,心下有些犹豫,盘算着用麾下精锐的陷阵营兵马去换杀死巩志、沙摩柯的机会值不值得!正迟疑间,敌军已经列好阵势,敲着鼓点,整齐地朝着己方兵马走了过来。
刘贤见状,转头看了看一路跟随自己到达这里的陷阵营士兵,见他们人人面容坚毅,眼神狂热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当下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诸位袍泽兄弟,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我也很累!但我们不能放任巩志和沙摩柯这一对毫无人性的敌人进入零阳城去。否则城内的百姓必会如临沅城的百姓一样遭殃!况且如今敌军全部出城野战,这正是一举将之全歼的天赐良机啊!错过了这次,敌军必会龟缩回城,到时候我军攻城,伤亡必定更大。与其把困难留待日后,不如今日奋力一战,击败敌军,毕其功于一役。”
众将士闻言,齐声呐喊道:“愿随主公死战!”
当下刘贤领兵原地结阵,等待敌军到来。
不多时,刘宁、巩志、沙摩柯领兵到了一箭之地外。只见刘宁身旁那名杜姓小将低声对刘宁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就见刘宁抬手止住众军。
巩志见状,急忙地道:“刘将军何故止步?”
刘宁道:“我这杜贤弟想要出马去与刘贤斗将!”
巩志闻言,惊讶地看了看刘宁身旁的小将,见其穿一身锁子甲,持一柄烂银枪,身材瘦小,面貌清秀,文质彬彬,看面相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当下忍不住道:“看你如此年少文弱,想不到竟有如此胆气,敢去与刘贤斗将!”
那小将哼了一声,故意斜着眼睛瞟了巩志和沙摩柯一眼,不屑地道:“我军之中人人都不怕刘贤!岂会像有的人一般,被人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命!”
此言一出,巩志面色一变,旁边沙摩柯更是暴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懂得什么?若非刘贤兵多,我早就将他脑袋斩下来了。”
那小将浑然不惧地道:“你冲我凶算什么本事?如今我军兵多,刘贤兵少,你若真有胆量,只管上前挑战。若真能击败刘贤,我就服你。”
沙摩柯被这一激,怒气冲冲地道:“好,我这就去斩了刘贤,让你看看我胆量有多大!”
那小将轻笑一声,道:“行,你只管去叫战。若打不过刘贤时,我自然出阵去救你。”
沙摩柯闻言越发忿怒,当下催马而出,来到阵前叫道:“刘贤,我乃是当年五溪蛮精夫沙藤之子沙摩柯,你可敢出阵与我决一死战!”
刘贤在阵中闻听沙摩柯叫战,顿时惊讶不已,与郝昭出阵观看了一阵,道:“看沙摩柯的样子,似乎满心怒气,不知何故?”
郝昭道:“沙摩柯颇有勇力,不管怎样,主公都不可出战。”
刘贤闻言,仔细看了看沙摩柯,转而对郝昭道:“不然,我观沙摩柯此时心浮气躁。倘若我出战诈败,沙摩柯必定来追。你可早早伏在阵后,暗箭射之,必能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