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向朗改造了冲车,复又命士兵推着前去撞击城门。
巩志又继续用上次的办法,欲要焚烧冲车,然而这次热油倒下,却都顺着油槽流进了冲车后面的油桶之中,即便有一些洒在了冲车之外,也被冲车内的士兵及时掘土掩埋了。
失去了油脂助燃,城上再丢火把便难以燃起太大的火势了,冲车里面的士兵趁机推动攻城锤猛烈撞击城门。城门虽然厚重,但毕竟不如城墙,如何禁得住连续不断的撞击?
如此过了片刻,向朗见今日攻城势头不错,当下将手一招,复又派出后续三辆冲车前去助战。四辆冲车连在一起,好似一个长廊。第一辆冲车内的士兵疲惫之后,第二辆内的士兵上前替换,如此一连猛攻了大半个时辰,临沅城的城门终于承受不住连续不断的撞击,“轰隆”一声被撞开了。
刘贤早已领着兵马在离城一箭之地观望,眼见城门撞开,刘贤将手一挥,众军顿时呐喊着往城内冲去。
经过数月激战,城中兵马已经损伤大半,如今又被攻破了城门,如何还能抵挡的住城外如狼似虎的刘贤兵马?
眼见敌军冲进城中,巩志、沙摩柯顿时惊慌失措,再无死战之心,当下领着数百亲信杀出西门,往零阳逃去。
刘贤领兵进城,但见城中满目疮痍,心下大为不忍,转头对向朗道:“巩志、沙摩柯往西边逃去,若是让他安然进了零阳城,恐怕又会如在临沅时一般残害百姓。我要立即率兵前去追击,还请巨达先生留在临沅安定百姓,所缺衣物粮食,暂由军中拨付,务必不要让一个百姓再挨饿受冻。”
向朗郑重地点头应诺,随后刘贤环顾左右,见众将都分兵清剿城内敌军去了,只有郝昭还随在身边。当下便领着郝昭之军出了西门,一路追击巩志和沙摩柯。
一路翻山越岭,虽然多次咬住了巩志和沙摩柯的尾巴,但在沙摩柯拼死断后之下,刘贤也始终无法全歼敌军。双方一追一逃,看看零阳城在望,刘贤心下有些急躁,对郝昭道:“当年蛮兵作乱,曾抄掠零阳,城中居民死伤惨重,几乎家家戴孝。倘若此城再经战火,我于心何忍?传令众军再加把劲儿,务必要在巩志、沙摩柯逃进零阳城之前将之歼灭。”
郝昭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吆喝众军。陷阵营之兵本就纪律森严,见自家主公和主将都一直坚持着奔跑在前,众军都沉默着加快了脚步。如此一来,总算在在零阳城外三里之地再次截住了沙摩柯。
刘贤见城池已经很近了,担心城中守军出城接应巩志和沙摩柯,当下领兵奋力厮杀,并招呼郝昭一起,望着沙摩柯所在方向前进。
然而沙摩柯也是战场悍将,眼见城池在望,当下挥动手中沉重的铁蒺藜阿骨朵接连砸死三名陷阵营的悍卒,掩护着巩志冲破阻击,来到零阳城下大叫道:“乃武陵太守巩志,快快开门,放我们进去。”
城中守将乃是刘宁,身旁还站着一名瘦小的清秀小将,二人早已得知城外大战,此时正在城头观望,听见巩志在下面大叫开门,刘宁仔细一看,认得来者果然是巩志,当下便欲开城。
旁边那小将道:“刘大哥且慢!听闻巩志、沙摩柯在守临沅之时,竟驱赶城中老弱妇孺上城为他挡箭,如此残戮百姓之辈,岂能放他进城?!况且敌军正与沙摩柯之军混战在一起,倘若我们开门接应巩志、沙摩柯进城,敌军顺势抢城,则零阳城也不能保也!”
刘宁闻言,问道:“依杜贤弟之意,该当如何?”
那杜姓小将道:“不如闭城不纳,让巩志和沙摩柯去别处安身。敌军本是追击二人而来,只要他二人离去,敌军必定也会跟着追去。如此一来,零阳城也能免于战火。”
刘宁闻言,迟疑片刻,这才道:“不妥!我与巩志皆是刘皇叔帐下之将。岂能见死不救?况且如今荆州之地尽皆被刘贤夺去,唯有零阳尚在我军手中。若我闭城不纳,巩志、沙摩柯不是被刘贤之军擒杀,就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到时候为祸更烈!”
杜姓小将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下道:“刘大哥说的有理!既如此,我们不如领兵出城,与巩志、沙摩柯一起击退敌军。我看城外追兵不多,仅只千人而已,又是远道而来,已是疲军,必不难击败。”
刘宁闻言,看了看城外战局,果见敌军不多,当下点了点头。于是刘宁率领本部精兵千人,杜姓小将率领私兵七百,二人一起杀出城去,与巩志、沙摩柯相见。刘宁就在马上拱手道:“末将刘宁,见过太守!”
巩志拱手还了一礼,道:“刘将军,刘贤亲自领兵在后,追赶甚急,快领我们进城去吧!”